第3章 章
第 3 章
這靜默打得人措手不及,綜合考慮下沈煦還是去了童逸家裏,畢竟她那邊比冰冷的酒店好,也不知道會靜默多久,有個人好照應。
一個很好的跟着美女回家住的理由。
跟着童逸回了她家,她把沙發上的東西整了整,把床鋪上的被子放在了沙發上,又從櫃子裏掏出一床幹淨的,“這條被子剛曬的,幹淨。”
童逸貼心地為她準備了一套新的裝備。
衛生間裏傳來了童逸洗漱的聲音,沈煦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長長嘆出一口氣又戴上了眼鏡,她是腦子抽風了麽。
“你去吧。”
童逸從衛生間出來,穿着一身可愛的皮卡丘圖案的珊瑚絨睡衣,袖子挽起了一些,細白的手腕上纏着一根紅色的手繩,上面串着一個桃胡。
小孩子麽?好幼稚的手繩。
她的嘴上叼着一根頭繩,正擡起了手臂把散落的頭發紮成了一個簡單的丸子頭。
沈煦眸子一沉別扭地移開了視線。
沒有口罩沒有化妝的童逸,比證件照上還要漂亮。
沈煦的理智叫嚣着——都是直女!就算不是直女又怎麽樣,還不是為了一些令人笑掉大牙的理由和男人結婚去了。
“你在想什麽那麽出神?”童逸走到了她身邊,投來了期待的目光。
“呃……”沈煦尴尬地回過頭,“我在想我們什麽時候能出去。”
“5天左右吧。”童逸走到陽臺處望下去,路口的路障已經完全圍了起來。
“你确定?”
“上個禮拜隔壁區有條街也碰上了這個了,我有個同學在那裏上班。”她從陽臺回過身神色篤定又帶着一絲笑意,“她在公司住了5天,發了5天的瘋。”
“最近形勢确實比較危險,所以你每天戴口罩?”沈煦還從沒想過自己也能遇上這種事,平常坐櫃臺跟坐牢一樣沒空關心這個,看樣子童逸經常關注這些,怪不得口罩不離臉,而她就上班的時候戴一下敷衍工作。
“順其自然吧,強求不來別人就保護好自己。”
說話怎麽那麽老成,不會是長得小其實年紀比她大吧,還有種內涵她不戴口罩到處跑的意思,真是沒說幾句話就搭不上一個調子。
“你幾歲了?”雖然有些唐突,沈煦還是忍不住好奇,不會真比她大吧。
童逸坐到了沙發上和她對視,嘴角微微上揚,“我和你一樣大。”
啊?沈煦什麽時候暴露過年紀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難不成她們以前認識?可是搜刮了記憶,确實不認識她,更別說童這種比較少見的姓。
“18歲。”童逸看着沈煦多變的表情,有一種惡作劇得逞的成就感,神情也變得靈動起來。
“神經。”沈煦不顧形象地翻了一個白眼給她。
“我剛23歲了,畢業半年了。”這回是講了真話。
果然還小,雖然童逸的談吐相對成熟,除了耍脾氣的時候,臉上還是有那種剛出校園的稚氣和天真,這是騙不了人的,還有她那些幼稚的睡衣。
沈煦站起來抱着她準備的傑尼龜睡衣,鼻間輕哼一聲,路過她的身側的時候鬼使神差地揉了一下她的腦袋,“小妹妹。”
女孩雙手護着頭,“你看起來也不大啊。”
“我收下你的恭維了。”
“不是恭維,是真心的。”
“大你一個代溝,以後記得叫姐。”說完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真是要命,沈煦摘下了眼鏡潑了一些冷水在臉上。
後悔!太後悔答應她了。
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無奈的對自己搖了搖頭,承認吧,你就是見色起意了。
洗漱好了,穿上那幼稚的睡衣,沈煦癟癟嘴,還挺可愛。
童逸留了一盞小夜燈,已經躺着看手機了,看她出來就把手機蓋在被子上,擡臉看着她。
“打擾你和你男朋友聊天了?”沈煦裝模作樣地說着,順帶試探她。
“沒有——”聽在沈煦耳朵就是嬌羞地托長音,果然,這樣的沒人追求的話才奇怪吧。
她突然坐起身認真地打量起了沈煦,直白的目光讓她有些不自在,以為她要取笑她穿這個睡衣很幼稚。
“你不戴眼鏡好看。”
“我戴眼鏡很醜?”沈煦臉頰抽了抽。
她的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你戴金絲眼鏡很像斯文敗類。”
“謝謝你的誇獎。”
她突然更嬌羞地含臉一笑,“不用謝。”
“……”沈煦咬了咬後槽牙,“不早了,趕快睡覺。”
“嗯。”乖乖躺了回去了,但是絕對不會乖乖睡覺,還捧着手機拼命敲擊屏幕。
應該還在熱戀吧,沈煦心裏空落落的,除了社交平臺見過幾個和她一樣的,生活邊上全是直女,裝得好累,也好孤單,但是她知道自己沒辦法再真心投入一段感情了,所以并沒有認真在生活中找過同類。
童逸看起來是對感情很認真的人,從各種意義上講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人。
摸出了手機,打開了交友軟件想找一個別的和她合得來的互相慰藉一下。
看了一會兒都沒有眼下那個合眼,煩躁地關了軟件,擡起身子看了一眼沙發,那人已經閉上了眼睛。
向領導彙報自己的情況,說自己歸期不定就按滅了手機關了小夜燈,閉上了眼睛。
沈煦睡夢中大概知道這人半夜起了3次左右的夜照顧小狗。
一大早上兩人都被自己的領導輪番打電話,事已經成了定局,只能認命,就當給自己放個長假吧。
樓下的喇叭已經催着大家去做核酸,兩個人簡單洗漱了一下就下樓排隊去了。
“還挺自由的,我以為不能出門呢。”童逸加了樓下藥店的群,裏面還有人還去上班了,說是上班地點就在裏面,童逸暗自竊喜于兩人上班地點都在外面。
“全靠自覺。”沈煦這回深有體會,一聽說有事了,每個人恨不得隔八百米,口罩都戴兩層,都不需要志願者喊了,她現在就是這樣的人。
她們甚至還去了菜市場買菜,人不多,聽賣菜的大姐說大清早已經搶購一波了,這是第二波補上的貨。
王羽本來是關心沈煦過得是不是很艱苦來着,一問她,居然還在菜市場買菜。
“你怎麽還能去菜市場買菜?”
“沒有關門,總不能把自己餓死吧。”
“沒有皇糧?”王羽本來還想問沈煦收到什麽物資了呢。
“狗糧都沒有。”這算什麽,本來隐約期待了一下能有什麽物資,一點消息也沒有。
讓童逸向房東确認了好幾次,确實是沒有物資的消息。
為什麽她們的待遇就是這麽與衆不同呢?
“不對啊,隔離酒店還有廚房?”王羽發現了華點。
“沒有。”
“那你在哪裏?”
沈煦心虛地瞥了一眼還在挑菜的童逸,掩着嘴說,“一個朋友家裏。”
“哈?我不記得你在那裏還有朋友?”話筒對面馬上傳來了八卦的質問,“男朋友?”
“就是那個撿到小狗的女生,我就是去她那邊以後下了樓發現路口被攔了。”
“這樣啊,那你們這幾天得相依為命了。”
童逸買了一些方便儲存的菜,夠她們吃一個禮拜,回去的時候手都快提不動了。
她的房間沒有廚房,玄關進來的牆邊靠着一個竈臺,童逸放了一個電磁爐和電飯煲。
房東原先裝了一個油煙機,勉強能吸一些油污,童逸在房間和過道交界處挂了個卡通門簾隔斷油煙,聊勝于無吧。
沈煦回換上傑尼龜睡衣,盤坐在小桌邊上給小奶狗喂奶。
童逸戴着口罩在竈臺那邊燒菜。
童逸做的菜很清淡,油煙不是很濃,加上她開了房門,房間內的味道沒有那麽重。
沈煦呆坐着聽着童逸那邊的動靜,心髒平緩地跳動着,不知道為什麽對着這個才認識兩天的女生,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咳。”
竈臺那邊傳來了輕咳聲,沈煦把懷裏的狗寶寶放回了狗窩,打開的簾子。
童逸戴着口罩,眼角閃着淚花,看來是被熏到了。
“我來吧。”
沈煦接過她手上的鍋鏟,繼續翻炒。
童逸退到了門外,又咳了幾下,才回到房間。
兩道熱乎乎的菜上桌,童逸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懷裏的狗。
“你在房間還戴口罩?”
“有些鼻炎,過陣子就好了。”
看她鼻炎犯了還這麽上心照顧小狗,沈煦觸動,問道:“你這麽喜歡小狗,有沒有打算收養它們。”
“這裏不能養狗。”
“也對,到時候我幫你找找有沒有人收養它們。”
“嗯。”
半熟不熟的樣子不知道聊什麽,一個話題結束兩人開始默契着不說話,解決了一頓。
童逸收了碗筷去洗,沈煦沒事做又開始抱着狗。
狗寶寶們要是有意識會說話一定會問“為什麽不能安安心心在狗窩裏睡覺?”
一個抱好另外一個抱。
最後兩個人盤坐在桌子兩側,一人抱一只各自開始居家辦公,領導們是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她們的。
童逸抽了空開始整理房間,堆得亂七八糟的房間總算能有點人住的樣子,她把一些沒用的東西整理了一部分,拎着袋子去樓下丢垃圾。
沈煦環視了一圈,她那個梳妝臺還都擺得亂七八糟,她就大發慈悲幫她理一下吧。
水乳的蓋子幫她蓋蓋好,幾個筆都整整齊放在一起。
“嗯?這是什麽?”
抽屜沒有合實,露出一個她沒有見過的瓶身,什麽化妝品還要藏着?
好奇心驅使她想一探究竟,但是這樣翻人的東西不太禮貌,萬一翻出來一些小玩具就不得了了。
沈煦天人鬥争了一會兒,透過縫隙仔細看了一下上面的字。
“什麽什麽氣霧劑。”
什麽?
門突然被打開,要不是隔着簾子,沈煦這樣趴在梳妝臺賊眉鼠眼的樣子可能被看了一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