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童逸躺在床上把必用軟件裝好,打開了淘寶開始看手機殼,沈煦的那只也還沒有套。

她的手指不斷地翻動着,眼裏是各式各樣的手機殼。

聖誕節馬上要到了,網點又開始整一些幺蛾子。

行長李元坤給他們整了一顆聖誕樹打扮,人丁稀少的網點一個人當兩個人用。

玻璃上噴一些聖誕老人頭像都噴得沈煦手要斷了,一整天她都在打扮網點。

晚上還約了連笙,沈煦只能慶幸自己不需要動手,不然連笙會當場發瘋。

“春節出去旅游麽?”

“你要和我去旅游?”沈煦側過身反問她。

“輪不到你。”

連笙撈過床頭櫃上的煙,打算來根事後煙。

“那你講什麽廢話。”一把奪過連笙手上的煙丢回了床頭櫃。

“fine,不抽就不抽。”連笙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也不是第一次被沈煦丢煙了,“我看最近不是放開了麽,随口問問。”

連笙手肘掙着身子,瞥了一眼身邊的沈煦,她眼尾潮濕,臉頰上搭了幾縷發絲,露着半個肩膀看着她。

很漂亮,連笙收起了驚豔之色,重新躺了回去攬上了她的肩。

沈煦洗好澡穿好衣服,對着鏡子檢查了一遍,沒有留下什麽痕跡。

連笙随便搭了一件睡衣,背靠着枕頭拿着平板處理着事情,胸口的風光若隐若現,認真工作的她別有魅力,沈煦眼底情浪未平,悄然坐到了她身邊吻上了她的唇,還未降溫的房間再一度火熱起來。

“舍不得我的話今天留下來呗。”連笙手隐在沈煦襯衫的下擺裏,有技巧地摩挲着。

沈煦把她的手甩在一邊,直起身子整理衣服,“回去了。”

今天待的時間夠長了。

……

出來一趟有一大堆未讀微信,沈煦坐在車裏一條條看,又是無聊的工作轉發根本沒有看的必要。

最近來網點辦理業務的人越來越少,街上的人都是人心惶惶的,沈煦落得自在,坐在櫃臺裏打着哈欠。

午休的時候看到了好幾個童逸的微信電話,以為有什麽急事,回撥了去。

“沈煦,你沒什麽事吧?”對方很着急,從語氣中就能聽出來。

她還能有什麽事,無非就是在櫃臺裏一邊坐牢一邊打哈欠。

“沒事,怎麽了?”

“我昨天給你發微信你沒有回,早上打你電話你也沒有接,我很擔心你。”

啊?

沈煦翻了一下聊天記錄,昨天晚上确實有個童逸的微信,內容是她收到了辦理的信用卡應該怎麽處理,她不需要用信用卡的,那個時候她正和連笙在一起,昨天也正好沒有把微信看完。

櫃臺裏坐着手機靜音了自然也沒有聽到,把小姑娘急得以為她出了什麽事。

沈煦愧疚,擡頭往童逸公司方向望過去,一個帶着頭盔的人正撐小毛驢靠在馬路邊打電話。

沈煦第一時間想到了童逸。

“你是不是在我們銀行外面?”

那個人立刻擡起腦袋左右張望。

沈煦輕笑出聲,“你來找我?”

“嗯,我擔心你出事了。”

“我上班的時候手機會靜音。”沈煦向她解釋,“一起吃個飯,我正好要吃午飯。”

“好。”

沈煦挂了電話向鹿依依打了招呼,“小鹿,我今天外面吃了。”

鹿依依哦了一聲就沒管她了。

童逸說外面太危險了要回家自己做,沈煦依了她,去停車場開了車帶着她去了公寓。

兩人簡單地下了面吃,童逸加了很多配料,比外面賣得要好吃很多。

“你的卡和手機給我一下。”

吃完了飯,沈煦當然要辦正事,就是幫她把信用卡注銷。

童逸馬上掏出手機和卡擺到她眼前。

熟練地撥通了人工服務。

“您好,女士,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麽?”

“幫我把我名下的信用卡注銷了。”

“嗯,對,我姓童……”

沈煦很快完冒充了童逸走完了流程,又拿過廚房的大剪刀把信用卡的角剪了。

“好了。”手機遞還給坐在地毯上的童逸。

“謝謝。”

“應該是我謝你。”

童逸猶豫着,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那個,我定制……”

這時沈煦的手機響了,她從包裏掏出手機,接了電話,她的手機已經套上了一個全新的手機殼。

童逸抿緊了嘴,把話憋了回去。

“嗯,我馬上回來了。”沈煦挂了電話問童逸,“你剛才說什麽?”

“沒,我們趕快回去吧,要上班了。”

“嗯。”

回到公司的童逸趴在工位上嘆了一口氣,黃平探出一個頭頂着那張讨厭的臉開始挖苦她,第一次看她沒有在食堂吃飯,跑出去吃肯定是約會去了。

“怎麽了?和男朋友吵架了?”

童逸斜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不說肯定是了,是不是還是覺得我好呀,你怎麽兇我我都不生氣。”

“你沒戴口罩,離我遠點。”

“我是病毒絕緣體。”

有些人自我感覺實在是良好過頭,童逸打心裏希望病毒教訓他一頓。

童逸拿起手邊的酒精對着他的方向使勁噴才把人趕跑。

——

沈煦回去以後,行長簡單開了小會說了一些事,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做好防護,工作地點和家裏兩點一線,別亂跑,他們有些網點已經開始人手不足了,他們這個網點才這麽幾個人一定要堅持住。

才散了會,連笙的電話打了過來,這家夥大白天騷擾她幹啥?

“喂?”語氣十分不善。

“寶貝,我……”一個中年男子的嗓子還被拉花了。

哪裏來的男人?還叫她寶貝,實在是太惡心了!沈煦想也沒想就挂了電話。

對方電話馬上又打了過來。

“你誰?”沈煦不耐煩地說。

“寶貝,是我呀。”

“……”是連笙,她怎麽變成這樣了?

沈煦大腦一片發懵,“你怎麽了?”

“我中招了。”

“……”

她們昨天才……沈煦腳底升起一陣寒意,腳步不穩差點跌倒。

“大前天和我一起吃飯的客戶陽了還在堅持上班,so……你自己保重吧。”

直接挂了電話,沈煦大腦有些短路……這行長才說叫他們兩點一線,她立刻就變成了高危人群,好在最近他們幾個的防護都做到了位,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向行長反應了情況,她說昨天約飯的那個朋友中招了,李行長睜大眼睛驚恐地後退了大三步,趕緊把她趕回了家讓她居家觀察,另外兩個同事連帶着門口的保安叔叔也都躲她遠遠的。

世态炎涼啊……她把自己武裝得密不透風去了幾家藥店,店員神态恹恹隔着玻璃門對她擺手,沒有藥了,連溫度計都沒有了,實在是太可怕了,早知道就聽童逸的話多做準備了。

藥店店員說可以去發熱門診排隊,醫院還是會有的。

到時候只能這樣了,一想起如果有啥事要頂着高燒去排隊,沈煦就開始頭暈了。

完了,越想越覺得自己有病。

沈煦回到家努力回想着最近接觸的人,十天半個月找連笙一回,這就中招了,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狗屎運。

還有……童逸!她們中午才吃了飯,童逸可以說是防疫标兵了,口袋裏時常揣着消毒水,口罩不離開臉,她千防萬防把最毒的沈煦帶回了家。

“喂?”對方的聲調輕快,看樣子心情很好。

不過馬上就會收到一個巨大的噩耗。

“童逸,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一下。”沈煦感到十分抱歉,“我可能中招了。”

“……”電話對面沉默了許久。

“抱歉。”

“你家裏有幾個衛生間?”童逸突然問起了衛生間。

“兩個怎麽了?”

“家裏有藥麽?”

“沒。”

“我給你送一些來吧,地址給我。”

有人送藥,沈煦大喜過望,心裏暗嘆童逸果然是一個周到的娃。

回家躺着看了一會兒電視,沈煦身子開始發冷,腰開始發酸發軟,她知道自己就沒有那麽好運,和連笙這麽深入交流不中才怪呢。

天暗下來以後症狀逐漸加重,沈煦開了空調還凍得蜷縮起來。

門鈴響了起來,沈煦昏昏沉沉地從床上爬起來把自己武裝好才給童逸開門。

“你放門口就好,我自己拿。”

沈煦開了一條縫,給童逸交代。

“我來照顧你。”

童逸把門拉開,拖着行李箱就要進來。

沈煦連忙拉住門,“你幹什麽,我這裏太危險了。”

“我們今天一起吃午飯了,我應該跑不了的,我不想生病的時候沒人照顧,你也不想吧。”

沈煦渾身無力,童逸很快扒開了門。

“那你工作怎麽辦?”

沈煦穿着睡衣站在門內,雙眼因為身體的不适發着紅,頭發亂糟糟地垂着。

童逸看着她捏了捏手心,決然地提起了行李箱走了進去。

“我和經理說了,經理讓我居家辦公。”

童逸甚至還拎了一個電腦包過來,打算長期駐紮了。

沈煦讓開了一條路讓童逸進來,和她保持着距離,虛着聲道:“那邊次卧我這一個禮拜都沒有進去過,你去那裏。”

童逸看她頹靡的模樣,擔憂道:“不舒服了?”

“嗯,頭暈。”沈煦點頭并沒有逞強,她現在完全逞不了強。

童逸從口袋裏掏出體溫槍對着她額頭一量,顯示屏立刻響了警報,39度了。

這!沈煦只覺得有些發冷,頭有些暈,怎麽就39了……她印象中還沒有燒這麽高過,這個病發展得太迅猛了。

童逸馬上讓她躺回了床上,她依舊在做防護,并沒有放棄掙紮,把藥和飯放在沈煦門口。

沈煦一開始迷迷糊糊的還能勉強睡着,前半夜的時候開始頭疼,太陽穴突突地跳着每跳一下就好像拿了錐子錐她的腦殼,疼得她一夜沒有睡。

确實得有個人照顧,除了上廁所和拿吃的,她就沒離開過床,童逸住的房間是她以前住的,自從外婆走了以後,外婆的房間重新裝修了一下,她搬了進去,主要是看中主卧有個廁所。

測了童逸帶過來的試劑,果然是兩條杠。

兩天來沈煦高燒反複出了一身汗一直都是黏黏糊糊的,她都感覺自己馊了,又是不知道哪一覺睡醒了,她退了燒感覺身子輕了許多,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沈煦掙紮着起來放了熱水給自己擦了擦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被套是換不動了,她掉了一個頭繼續用着,這兩天渾渾噩噩,看的最多的就是自己房間的天花板了。

好累,從來沒有那麽虛弱過,要是沒有童逸她可能會餓死,童逸看着感覺還很精神沒有什麽問題。

太陽穴還在突突地跳着,沈煦從小到大都沒有遭過這麽持久的頭疼,頭好像快要裂開了,看了幾個同學朋友的群,她的情況不是最糟糕的,但也夠折磨人了。

第三天,童逸沒有做任何防護到了她的房間。

“你幹啥?”沈煦連忙拉起被子遮住口鼻。

“我也中了。”她笑着亮了亮手上的兩條杠,沒有多大的恐慌,“總算不用那麽累了。”

她像是松了一口氣,緊繃了許久了神經一下放松了下來。

幸運的是童逸沒有什麽症狀,測了體溫也沒有發燒,除了偶爾咳嗽兩聲,童逸只說自己喉嚨有些疼以外沒有什麽感覺,聽她的聲音也确實啞了一些。

沈煦感嘆世道不公,她到了第三天還在發高燒,還加入了咳嗽大軍好在不嚴重也不痛。

童逸看着體溫計面露憂慮,“再不退,我們得去醫院看看。”

“嗯。”只能這樣了,沈煦虛脫着躺在床上。

這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啊,人都快燒傻了,童逸冰了冰袋給她敷着她才舒服一些。

幸運的是第三天退燒後再也沒有燒起來,身體就像是脫了一層皮,活脫脫一個林黛玉,多說幾句話就開始大喘氣,眼皮像是灌了鉛一樣很難睜開,沈煦大部分時間還是躺着,她上次這麽長時間卧床應該是嬰兒時期吧……

童逸還是老樣子,繼續照顧着她的起居,這是她們因為疫情原因第二次住在一起了。

童逸對她的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期間,沈煦聽童逸打了好幾次電話給青華區的奶奶,叫她不要出去閑逛,就在家裏待着,并沒有和父母通電話。

她沒有父母麽?

雖然沈煦也是報喜不報憂,但還是給父母打了電話,她的嗓子不像連笙那樣直接變成公鴨嗓,騙騙父母還是綽綽有餘的。

童逸她到底出生在一個什麽樣的家庭?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