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電梯之內

第39章 電梯之內

景原在給交警打完電話之後,就和朋友們重新啓動車子繼續前進。

沒開多長時間,就在前面的一個路口看見了那輛嚣張的紅色跑車。

這輛紅色跑車已經被交警攔停了,穿着一身皮夾克的年輕男人正苦着臉跟交警說些什麽,景原看見這一幕,微微一笑,一腳油門轟下去,開着保時捷從飙車黨年輕男人的身邊過去。

遇見飙車黨打電話報警是應該的,不用感謝他。

景原開着車來到了他跟降谷零五人聚餐的那個五星級餐廳之後,在泊車保安的引領下将車子停入停車位裏。

他特意選擇了空曠的停車位,旁邊幾個停車位都是空着的,降谷零他們五人也能把車子停在他旁邊。

下車之後,他望了一眼其他車輛,見其他五人也都停好了車,就邁步朝電梯的位置走去:“走吧,我們去頂層,已經定好了位置。”

降谷零他們五人也跟着景原一起進入了電梯。

在電梯裏景原給降谷零他們五人介紹這個餐廳的情況:“這家餐廳是鈴木家投資的連鎖餐廳,在這裏剛開業不久,今天我們預定了用餐之後,主廚肯定會親自下廚的……主廚和田先生是櫻花國非常有名的五星級大廚,據說跟鈴木家還有一些親戚關系,否則也拿不到鈴木家的獨家投資……”

不過一位五星級大廚開的餐廳的獨家投資,如果不是因為有親戚關系,鈴木家想獨家投資也不容易。

畢竟每一位五星級大廚都代表着廚藝的巅峰之一。

景原在定這家餐廳之前,也是稍微做了一點功課的,比如查了一下主廚和田先生的履歷,方便在這個時候給朋友們介紹。

聽着景原介紹的主廚和田先生那金光閃閃的履歷,松田陣平不是很在乎的說道:“聽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不過再美味的食物,在他看來還不如一個以前從來沒拆過的炸彈讓他更感興趣。

諸伏景光期待的說道:“真是期待能讓景原都推薦說好吃的廚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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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小時候跟母親學過廚藝,後來寄宿在親戚家中也少不了自己動手做飯,練出了一手的好廚藝。

有時候他們在警校吃膩了食堂,諸伏景光就會悄悄動手給大家開個小竈。

諸伏景光的廚藝的确是稱得上卓越了,不過他也随着這幾個月的相處看得出來景原口味的刁鑽。

雖然景原什麽都吃也不挑食,食物味道只要不難吃他都能平靜的吃下去,但除非是特別好吃的食物,否則也很難得到他的一句真心誇獎。

諸伏景光給衆人開小竈了不少次,也做過不少食物,除了從景原那裏得到禮貌性的誇贊之外,只有他某一次做的三明治得到了景原的真誠誇贊。

為此降谷零還特意要他教自己做三明治,畢竟是能夠得到口味刁鑽的景原主動贊美的三明治,還被景原評價為五星級主廚也難以做出來的水平,有種特別的味道。

所以諸伏景光對景原親自推薦的餐廳主廚的廚藝十分期待。

景原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家餐廳吃飯,只是聽管家推薦說這家餐廳水平确實不錯,我爸爸偶爾也會帶着客人來這裏吃飯,所以我才大力推薦的。具體餐品味道如何,還是實際品嘗之後再說吧。”

景原話音剛落,電梯忽然停了下來,電梯門自動打開,門外有兩個小女孩手拉着手沖進電梯裏。

“小蘭,快點快點!”戴着發箍的茶色頭發女孩拉着黑發女孩的手埋頭沖進了電梯裏,差點沖到了站在距離電梯門最近的景原身上。

景原下意識的伸手扶了一把這個冒冒失失的茶發女孩,關心的說道:“小心點兒。”

兩個女孩站在電梯裏,擡頭看着景原六人,頓時愣了一下。

黑發女孩最先反應過來,開始道歉:“對不起大哥哥,剛才我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景原微微一笑:“沒關系,你們小心點兒別被撞到才是。”他目光落到茶發女孩身上,“園子也是去頂層用餐的嗎?”

他認出了這個差點撞到他身上的茶發女孩的身份——鈴木園子,鈴木財閥二小姐,今年九歲。

之前景原年齡還不算大的時候就跟着自己父親去參加各種聚會進行交際,他被帶着特意跟鈴木財閥的掌權人鈴木史郎和其夫人鈴木朋子認識了,自然而然的也認識了鈴木史郎和鈴木朋子的兩個女兒,鈴木绫子和鈴木園子。

因為鈴木家的兩個女兒年齡都比景原要小,所以景原在認識她們之後,被大人打發去帶孩子了。

景原對鈴木绫子和鈴木園子都只當是妹妹一樣照顧,在家裏有個不是很好搞定的弟弟的情況下,景原這個哥哥當得很有耐心,鈴木姐妹倆對景原這個大哥哥的印象很不錯。

鈴木史郎跟跡部先生當時見景原跟鈴木绫子和鈴木園子都玩得不錯,還差點聊出了一樁訂婚。

畢竟景原的年齡跟鈴木绫子的年齡差得不多,兩家又門當戶對,如果結為姻親的話真的很合适。

幸好跡部先生和鈴木史郎沒有當場敲定這樁婚約,事後跡部先生問起景原的意見時,被吓了一跳的景原連忙堅定的拒絕了。

他可暫時還沒有談戀愛也沒有結婚的想法,更不想早早的給自己綁定一個未婚妻。

像鈴木財閥和跡部財閥這種層次的人家訂下的婚約,除非不可抗力,否則解除婚約的可能性極低。景原也不喜歡這種父母包辦的婚姻。

更何況他也不知道自己未來會喜歡上什麽樣的人,或者是鈴木绫子未來會喜歡上什麽樣的人,小小年紀就被一紙婚約給綁定在一起,實在太可悲了。

景原拒絕的态度太堅定了,跡部先生也就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

好在之前跡部先生和鈴木史郎也只是玩笑般的随口一提,跡部家這邊沒有認真的定下婚約的意思,鈴木家那邊自然也打消了想法。

這一樁沒機會落實的婚約就僅存在于兩位父親的口頭玩笑話上,鈴木绫子和鈴木園子甚至都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對景原的印象就是那個很溫和帥氣的跡部家的大哥哥。

後來景原決定去參加職業網球比賽,成為職業網球選手,以及退役後去當警察,景原就很少再跟着跡部先生去參加圈內的一些宴會了,也就沒什麽機會再見到鈴木姐妹倆。

時隔幾年再見到鈴木園子,景原發現這個當年還是三頭身的小妹妹長大了不少,不過性格還是那麽大大咧咧的。

鈴木園子當年跟景原認識的時候年齡還比較小,所以年幼時的記憶比較模糊,再見到景原,看着景原那獨特的紫灰色頭發感覺十分熟悉,卻又沒認出來景原的身份。

見景原這麽熟稔的跟自己打招呼,鈴木園子好奇的問道:“我們認識嗎?”

景原微笑着說道:“園子不記得跡部哥哥了嗎?”

一聽‘跡部’這個姓氏,鈴木園子頓時想了起來:“你是跡部家的大哥哥!”曾經忘掉的記憶也重新複蘇了。

鈴木園子一點也不認生,拉着景原的衣角就笑嘻嘻的說道:“跡部大哥哥,正好我跟小蘭也要去頂層吃飯,你帶我們一起去吧。”

鈴木園子揚了揚自己跟身邊黑發女孩交握的那只手:“這是我的朋友毛利蘭。”

景原對有點害羞的毛利蘭微微颔首,溫和的打了個招呼:“你好呀,小蘭。”

原劇情主角工藤新一的青梅官配女主,毛利蘭。

小時候的毛利蘭是真的可愛,還有點害羞,但非常的禮貌,剛才她是第一個開口跟景原道歉,現在面對景原的打招呼也十分禮貌的回應:“大哥哥好,我是毛利蘭,請多多指教。”

景原對小孩子也是十分尊重的,從來沒有把孩子當成不懂事的小孩子糊弄,所以他也對鈴木園子和毛利蘭非常鄭重其事的介紹了自己的朋友們。

雙方在互相認識之後,景原才對鈴木園子問道:“園子,你和小蘭是跟着誰來的?怎麽只有你們兩個人去頂層?”

一看她們兩個九歲的女孩子單獨往頂層餐廳跑,就知道肯定是甩掉了一起跟來的大人,悄悄跑的。

而且會幹出這種事的,除了鈴木園子不作他想。畢竟毛利蘭那麽乖巧可愛,怎麽可能會幹出甩掉大人自己悄悄跑掉的事情呢?

鈴木園子撇撇嘴,說道:“我和小蘭是跟着媽媽一起來逛商場的,本來說好了逛完了就去頂層餐廳吃飯的,可是她們太過分了,居然這麽久都沒有逛完,我就先帶着小蘭自己去吃飯了。”

這一整棟樓都是鈴木家的,下面的商場和電影院超市也都算是鈴木家的,頂層被鈴木家用來開五星級餐廳了。

景原表情嚴肅的看着兩個小女孩,問道:“那你們知不知道,就你們兩個小孩子亂跑,很容易被壞人盯上。要是你們進入電梯遇見的不是我們,而是壞蛋,把你們給抓走了,你們就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了!”

鈴木園子愣了愣,大大咧咧的說道:“不會那麽巧遇到壞人的啦,我們這不是遇到的人是大哥哥你們嗎?”

倒是毛利蘭有些被吓到了,想到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了,眼眶裏就盈滿了淚水:“園子,我們不去吃飯了,我們回去找媽媽吧,我不想以後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了……”

本來剛才還天不怕地不怕的鈴木園子在看見毛利蘭的眼淚之後,頓時就慌了。

第40章 攔截歹徒

“小蘭,你別哭呀,你別難過,都是我的錯,我們回去找媽媽吧。”鈴木園子雙手握着毛利蘭的小手,認真的說道。

看見這兩個小姑娘的互動,景原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說道:“我送你們下去吧。”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降谷零五人,說道:“你們先去餐廳,我把這兩個小妹妹送到家長身邊,再去找你們。”

此時電梯已經來到了頂層,電梯門打開之後,降谷零五人陸續走出了電梯,景原留下來陪着鈴木園子和毛利蘭兩人繼續乘坐電梯往樓下商場去。

景原帶着兩個小女孩來到二樓的商場,沒多久就找到了正發現女兒不見了慌張不已的兩個媽媽,他把兩個小女孩送到了她們媽媽的手上。

鈴木朋子和妃英理都緊張的抱住自己的女兒,剛才內心的焦急和慌張讓她們無法冷靜下來:“你們都去哪兒了?媽媽擔心死了!”

等抱着女兒确定女兒真的回來了,控制好情緒之後的兩位媽媽才理智回歸,想起送女兒回來的好心人。

妃英理最先回過神來,她推了推眼鏡,神色變得平靜下來,對景原微微鞠躬道謝:“真的非常感謝你送小蘭回來。”

鈴木朋子也回過神來,她目光落到景原身上時,立馬認出了景原:“原來是跡部家的景原啊,這次園子和小蘭真是多虧你了。剛才我跟英理找不到孩子別提多擔心了。”

景原微笑着說道:“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園子和小蘭也只是因為肚子餓了所以才想提前去頂層的餐廳吃飯,她們年齡還小,不懂事,不過小孩子随便離開大人也的确很危險。”

鈴木朋子知道景原為什麽會這麽說,畢竟跡部家二少爺跡部景吾的那起綁架案,在圈子裏也不是什麽小事,鈴木家也是知情的,所以她在購物之後發現女兒不見了也非常的焦心,後悔出門沒把保镖帶上。

毛利蘭拉着自己媽媽的手,小聲的說道:“我不要被壞人帶走,不要以後見不到爸爸媽媽。”

妃英理看見女兒這麽害怕的樣子,也心疼極了,連忙彎腰把女兒抱進懷裏安撫。

景原向鈴木朋子提出邀請:“我跟朋友們也是要去頂層的餐廳吃飯,您和妃律師要一起來嗎?”

鈴木朋子看了一眼偎依在妃英理懷裏神情恹恹的毛利蘭,又看了看正緊緊拽着自己衣角的鈴木園子,說道:“還是算了,這倆孩子得帶回家好好教育教育,就不在外面吃了。”而且景原跟朋友們的聚餐,她們突然加入也不太好。

景原被拒絕了也不失望,本來就是聽鈴木園子說她們也是打算去頂層吃飯,鈴木朋子又算是他的長輩,不邀請不禮貌,所以才開口邀請的。

景原禮貌的跟她們道別:“鈴木阿姨,妃律師,還有園子小蘭,那我就先走了。”

園子和小蘭對景原揮了揮手:“景原哥哥再見!”

景原重新通過電梯前往頂層的餐廳,此時降谷零五人已經在景原訂好的包廂裏等他了。

他在餐廳服務員的帶領下進入包廂中,在他們給他留下的空位上坐下。

景原一邊示意服務員可以開始上菜了,一邊對其他人說道:“已經把那兩個小妹妹送到她們媽媽手上去了,現在的小孩子真是心大,自己跑掉居然都不跟家長知會一聲。”

松田陣平挑着眉笑道:“小孩出去玩都不會跟大人說吧。”反正他小時候出去玩從來不告訴家長,因為說了就不許他出門了,他都是悄悄溜掉,至于回來會挨揍什麽的,等玩完了再考慮這個會讓屁股隐隐作痛的問題吧。

“為什麽不會呢?我小時候就會在得到大人的允許之後才出去玩兒。”諸伏景光回憶起自己年幼時父母尚在的幸福時光。

自從将殺害父母的兇手外守一送進監獄之後,他就不會再對回憶小時候的事情産生排斥抗拒了。

雖然還是不會想要記起父母被殺害那天的記憶,但回憶年幼時的幸福時光他還是不排斥的。

而那個時候他童年記憶裏最好的朋友就是小操,他每天去找小操玩耍的時候,都是老老實實的向媽媽申請,得到媽媽的允許之後才出門。

松田陣平嗤了一聲:“那是因為景光你是個聽話的乖寶寶吧,像我就從來不喜歡跟大人打申請報告,而且悄悄溜出去玩,會玩得更開心吧。”

萩原研二表示贊同:“會有種‘即将大難臨頭這是最後一次出來玩’的感覺,會非常珍惜玩耍的時光。”畢竟每次偷偷溜出來玩,回去之後屁股容易遭殃。

年幼的記憶裏多半是在跟歧視自己發色和膚色的孩子打架的降谷零沉默不語。

在這個世界的年幼記憶裏都是在學習好像基本沒有出去玩過的景原沉默不語。

這兩人的沉默引起了班長伊達航的關心,降谷零童年陰影他略知一二,自然不會主動問及降谷零,而是問起了景原:“景原小時候出去玩,難道也會一本正經的跟大人提出申請嗎?”

景原沉吟道:“這倒是沒有,因為我小時候好像沒有出去玩過,一般都是在家裏上課學習。鋼琴課、小提琴課、繪畫課、網球課、高爾夫球課、馬術課……各種課程已經把我的時間排滿了,實在抽不出時間去玩。”

五人用憐惜的目光看着他,畢竟就算是童年凄慘的降谷零,也只是因為發色膚色受歧視經常打架,但玩兒還是有時間出去玩耍的,不至于一點玩耍的時間都沒有,全都被各種學習占滿了自己的童年時光。

松田陣平簡直無法想象那種日子:“每天都是學習,一點玩耍放松的時間都沒有,這種日子也太窒息了吧?”

景原一點都沒有每天學習的日子太窒息了,他完全樂在其中,當他注意到降谷零五人都用憐惜的目光看着自己之後,才回過味來,明白他們是在憐惜他什麽。

景原無奈的解釋道:“雖然我父母對我要求高,但還不至于那麽不近人情。其實他們在我小時候都很忙,也沒什麽時間管我,如果我不想學習,也是可以随便出去玩的。”并不是被束縛着不準出去玩。

松田陣平覺得景原更可憐了:“你爸媽都忙得不管你了嗎?”他爸爸就算酗酒頹廢,也沒到完全不管他的地步,還會教他拳擊呢。

景原努力的繼續解釋:“雖然他們很忙,但沒有不管我,我上課的老師都是他們精心為我挑選的各領域名師……”

松田陣平他們看向他的目光更憐惜了:可憐的景原,父母忙得沒時間陪伴,還要安排各種學習課程占滿他的空閑時間,讓他連玩兒都沒時間去玩兒,這童年簡直悲慘!

景原也感覺自己好像越描越黑了,他最後無力的嘆了口氣,說道:“總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學習是我自己主動想學的,我覺得學習使人快樂,能學到更多有用的知識比出去玩耍更有價值。我父母雖然在我小時候沒時間陪伴我,但他們還是對我很好的,不管我有什麽要求都會滿足我……”

然而這番話聽在五人的耳朵裏,自動翻譯為:景原是個童年沒有父母陪伴,只有學習作伴,孤單到把學習當成好朋友的可憐崽。

景原頂着五人一個比一個憐惜他的目光,解釋的話實在說不下去了。

算了,累了,擺爛了,你們愛怎麽腦補就怎麽腦補吧。

好在這個時候服務員過來上菜,才算是解了景原內心的尴尬。

在開始用餐之後,景原就轉移話題,問起了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他們畢業後的去向:“說起來我們四個畢業後的去向都差不多定下來了,你們兩個呢?還沒确定嗎?”

諸伏景光說道:“我和zero已經決定了,打算進入警視廳公安部。”

“公安部啊……”景原想起公安部會涉及到的方面,微微皺眉。

公安部一般是負責調查政治派系、外交官和外籍人士,所以做一個公安也是危險性不小的,主要是很容易涉政,淪為政治犧牲品。

只是諸伏景光既然跟降谷零已經做了決定,說明已經收到了公安部發出的邀請,并且答應了下來,景原尊重兩位朋友的意願,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對他們祝福道:“祝你們前程似錦,萬事順意。”

不止是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兩人,還有其他三人,景原也全都送上了衷心的祝福。

這次他們六人私底下的聚餐,可比上次在酒吧那麽多同學一起的聚會要愉快多了。

上次在酒吧的聚會簡直是群魔亂舞,尤其是有人喝醉酒之後。

這次他們六人單獨聚會,聊聊自己過去的趣事,聊聊警校裏發生的八卦,聊聊對未來警察生涯的暢想,每個人都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在聊到談戀愛的問題上,他們之中唯一一個有女朋友的班長伊達航依舊會受到大家的調侃:“班長什麽時候結婚啊?到時候我們都去參加,給你當伴郎!”

伊達航笑呵呵的說道:“暫時還不急,等事業更穩定之後,我打算在東京買套婚房再求婚。”

東京的房價可不低,就算警察工作穩定,他也需要攢很多年才能在東京買一套房子。

聽到伊達航這句話,景原心裏思索着該怎麽幫一把伊達航。

一套房子的價格對景原這個富家少爺而言不算什麽,但對普通警察就是高昂的房價,想負擔起來并不容易。

伊達航家裏條件也并不好,當初伊達航父親在辭去警察的工作之後一度淪為清潔工。

雖然他家裏條件随着他考上東大進入警校之後有所好轉,可想在東京買一套合适的婚房,需要很大的一筆資金。

景原不是不能直接送一套房子給伊達航,以他的富有、他和伊達航之前的交情,一套房子對他而言不算什麽。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這麽做,這會影響到他們之間的友誼,朋友不是這麽做的。

景原略一沉吟之後,對伊達航說道:“如果班長什麽時候打算買婚房了,記得告訴我們呀。我可以給你介紹優惠又合适的房源,如果需要貸款的話,我認識銀行的行長,可以給你降息哦。這點幫助,班長可千萬不要跟我客氣。”

如果是那種貪得無厭的人,聽到景原這麽有錢的大少爺居然只是說幫忙介紹房源和說服行長降息,而不是直接送一套房子給自己,只怕會生氣且覺得景原小氣。

但伊達航不是這種人,他跟景原交朋友,也僅僅是因為志氣相投,互相認可彼此的人品,是沖着景原這個人來的,不是沖着他的身份,也沒想占朋友什麽便宜。

所以他光是聽見景原說幫他找房源和降息,就已經覺得自己欠了很大人情了,想要推辭,可卻被景原一句話反駁了回來:“我又不是給班長你直接送錢,朋友之間互相幫點小忙而已,這對我來說确實只是舉手之勞,班長就不要跟我客氣了。”

伊達航這才答應了下來。

也的确是因為像景原說的那樣,這些幫助只是朋友之間的舉手之勞,不是要伊達航白白接受景原的贈予,他接受幫助的心理壓力也沒有那麽大。

其他人也知道東京的房價有多高,紛紛開口說道:“是啊,到時候班長有需要幫助的,盡管向我們開口。以後我們有需要幫助的,也少不了找班長大人你嘛!”

伊達航哈哈笑道:“那我就先謝謝你們了,以後你們有什麽事情,也盡管對我開口。”

朋友之間的互相幫助本就尋常,只要有來有往,而不是單方面的付出或者單方面的索取,友誼總會長存。

景原和他們五人一直在餐廳包廂裏聊到他們能夠喝酒的五人喝得微醺,才算結束今天的聚會。

景原看着他們五人泛紅的臉,說道:“看來你們是沒法開車回去了,我開車帶你們回去吧。”

景原直接打電話給管家,讓管家安排人把他們那六輛車開回去,送一輛七座車過來。

跡部家的管家辦事效率一流,沒等多久景原就收到了管家的回複:“景原少爺,車子已經停在下面了。”

景原帶着降谷零五人走出電梯,來到外面之後,就看見跡部家的司機守在一輛七座的豪車旁邊。

景原走過去,司機對景原恭敬的鞠躬說道:“景原少爺,車子已經送到了,需要我開車送您和您的朋友回去嗎?”

景原說道:“不用了,你把鑰匙給我,你自己回去吧。”

雖然七座車足夠司機開車送他們六人回警校了,但景原沒打算讓司機送,而是想自己開車。

畢竟【駕駛專精】技能才剛到手,不得多新鮮一會兒嗎?雖然不能飙車,但手握方向盤時的人車合一感覺也非常的美妙。

司機将車鑰匙雙手奉上,就離開了。

景原轉頭對降谷零五人笑着說道:“快上車吧,今天本少爺親自給你們當司機,你們應該感到榮幸!”

降谷零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那是相當的榮幸,有幾個人能讓跡部財閥的大少爺給自己當司機的?這不得讓我們吹上一整年?”

喝得有點多的松田陣平打了一個哈欠,躺進了副駕駛座,睡眼惺忪的說道:“所以司機先生,能麻煩開快點,我想回去睡覺了。”

被松田陣平拉着一起喝多了的萩原研二已經坐在後座不想說話了。

最節制的諸伏景光是喝了酒的五人當中狀态最好的一個,他說道:“回去之後你們也別急着睡覺,我給你們煮點兒醒酒茶,你們喝完醒酒茶再睡,這樣第二天早上起來不會頭疼。”

降谷零偏頭看了一眼幼馴染,調侃道:“真是賢惠啊,hiro!”

景原通過後視鏡看向這一對幼馴染的打打鬧鬧,一邊發動車子開了出去,一邊微微勾起唇角。

在喝過酒之後的降谷零會顯得比平時更惡趣味一點,平時的降谷零雖然有點幼稚,但也只在跟松田鬥嘴時比較幼稚,其他時候表現得比較沉穩靠譜的。

大概是在喝酒之後放飛自我了?有些小孩子氣,相當的惡趣味,先從景原和諸伏景光開始調侃,然後把其他三人也都調侃了一遍。

靠在副駕駛座上昏昏欲睡的松田陣平都被降谷零幾句話給挑釁得差點撲到後座去給他一頓松田貓貓拳。

景原輕咳一聲,說道:“我的車技不太好,你們不要吵吵鬧鬧的分散我的注意力了,安全為重。”

景原用自己‘車技不好’這個借口頓時唬住了正打鬧成一團的幾人,一個個都乖巧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景原你別緊張,開車慢慢開就好,不着急。”

景原滿意的勾了勾唇。

車子重新開上了來時的那條遇到飙車紅色跑車的公路上,但是讓人訝異的是,這條本來車流量不多的公路此時居然前方有好幾輛車,還是警車。

“難道發生什麽案件了嗎?”景原正想着要不要換條路行駛,以免阻礙了警察辦案。

這時他就聽見槍響聲。

景原頓時愣了一下,朝前面看去,幾輛警車開始分散降速,顯然是因為被槍擊才導致車速跟不上去。

警車分散降速之後,也把他們正在追擊的目标車輛暴露在了後面的景原眼前——那是一輛白色的本田車。

景原銳利的眼力看見了本田車的副駕駛座上伸出了一根槍管,在不停的射擊着警車的輪胎,阻止警車跟上去逼停本田車。

看見這一幕,再看見那些警車的确在被槍擊之後速度大降,景原實在沒辦法置之不理:“你們全都系好安全帶,我要加速了!”

他給了降谷零五人一點反應時間,然後猛的将油門轟了下去,頓時強烈的推背感産生了,這輛車宛如離弦之箭朝白色本田車沖去。

因為景原的前面還有幾輛警車,這個時候景原的車子和本田車之間的警車反倒是成為了景原追上本田車的障礙。

不過只見景原稍微轉動幾下方向盤,他就駕駛着車子非常絲滑的從幾輛警車之間穿了過去,直逼本田車。

萩原研二驚訝的道:“小景原真是個小騙子,還說自己車技不好,這麽絲滑的超車動作,就算我親自來開也不過如此了。”

五人之中萩原研二的車技是最好的,他開口這麽評價景原的車技,顯然是對景原車技的認可。

景原目光緊緊盯着前面的本田車,嘴上卻笑着回應萩原研二的誇獎:“我要是不這麽說,你們怎麽肯安分下來?坐車就該乖乖系好安全帶坐在車座上,打打鬧鬧的太危險了。”

他一邊說着‘太危險了’這種話在那裏教育自己的乘客們要注意駕駛安全問題,一邊來了一個非常危險又絲滑的漂移,避開了本田車匪徒的槍擊。

松田陣平無語的吐槽道:“那麽你現在跟歹徒在公路上飙車就不危險了嗎?”他注意到本田車後座車窗也被人打開,悄悄伸出了一支槍管,連忙給景原示警,“小心後窗!”

只是當副駕駛和後座車窗兩支槍管同時瞄準景原的車子射擊,想避開真的太難了。

松田陣平等人都做好了随時翻車的心理準備。

結果沒想到景原竟然只是一個晃動方向盤,就讓車子飚了一個漂亮的S彎,輕松躲開了兩支槍管裏射出來的子彈,并且嘴裏還用無比輕松的語調說道:“放心,這車子是防彈車,就算被子彈打中了也沒關系。而且……”

景原臉上露出自信無比的笑容:“我是不會讓我們被歹徒擊中的!”

他話音剛落,就已經追上了歹徒所乘坐的本田車,他毫不猶豫的駕駛着車輛朝本田車撞過去。

與那輛沒有經過改裝的本田車相比,景原的這輛的确可以防彈的七座車可要安全多了,坐在車內的降谷零五人甚至感覺到的撞擊震蕩都沒那麽強烈,而本田車已經被景原給逼停了。

因為本田車在經過景原的強烈撞擊之後,半邊的車門都撞變形了,如果司機不及時剎車停下來的話,翻車可能性極高。

在逼停了本田車之後,景原也将車子停了下來,不過他提醒道:“別下車,對方有槍,我們等警察追上來。”

果然從本田車裏爬出來的三個歹徒躲在本田車的後面就對準景原車子玻璃開槍,只是跡部家花大價錢改造出來的防彈車,可不是小手槍能擊破的。

景原就停着防彈車堵住三個歹徒的去路,他們六人也不用下車,更不擔心歹徒手裏的槍。

沒多久後面被落下的警車就追了上來,三個歹徒全部被制服了。

當看見歹徒手上的武器被繳了之後,景原才帶着其他人下車。

負責追擊歹徒的警官也是一個熟人,正是經常跟着目暮警官辦案的中村警官,他是搜查一課的一位巡查部長。

中村警官在看見景原他們六人之後,有些驚訝:“沒想到竟然是你們啊!”

畢竟景原他們跟警視廳搜查一課打過的交道是真的不少了,他們幫搜查一課破了好幾個案件,也意外被卷入了不少案件。

景原習以為常的跟中村警官打了個招呼:“又見面了,中村警官。”

接下來就是他們雙方都非常熟悉的筆錄過程,最開始他們做筆錄還被要求去警視廳做,後來被目暮警官開了特例,直接當場完成筆錄,于是搜查一課的警官們在遇見景原他們六人的時候就習慣當場給他們把筆錄做了。

今天這場飙車追擊不過是景原他們的見義勇為,事情經過非常清楚明白,所以筆錄也很快就做完了。

中村警官笑着對景原他們道謝:“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們,不然讓這三個家夥逃掉了,麻煩就大了。”

景原随便的掃視了一圈那三個歹徒,身上揣着不少珠寶首飾,應該是珠寶搶劫犯,不過看他們的神态面色,隐隐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景原就對中村警官提醒道:“那三人看起來似乎還涉毒,最好查一查。”

這種搶劫案是歸屬搜查一課負責,但毒品相關的案件就是歸屬組織犯罪對策總務課-毒品對策室負責。

但人畢竟是搜查一課抓的,景原自然也只能提醒一下眼前搜查一課的中村警官了。

中村警官聽到景原的提醒,臉色微變,立刻嚴肅的點了點頭:“多謝提醒,我一定會告知目暮警官的。”

景原他們看着中村警官将三個歹徒拷上了警察,才上車回警校。

在回警校的路上,景原的車速就變慢了許多,開得十分穩健。

經過剛才的飙車追捕歹徒的插曲之後,降谷零五人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一個個精神旺盛的讨論着剛才那三個歹徒。

“應該是前幾天新聞上的那三個珠寶劫匪吧?據說是米花那邊的一家珠寶店被搶劫了,所有珠寶都被搜刮一空。”

“在東京,米花的犯罪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降谷零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

“不止是米花,整個東京乃至全國的犯罪率都不低。”景原一邊開車一邊淡淡的開口,“我調查過近幾年的犯罪率和破案率。新聞上說近幾年的犯罪率呈下降趨勢,但其實是很多他殺案被以自殺結案,才看似犯罪率下降,實則冤假錯案增多。至于破案率……真是不提也罷,破案的大多都是偵探幫忙,警察淪為背景板,在媒體的報道中,警察更是廢物的代名詞……”

景原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充滿了嘲諷,臉上也挂上了冷笑。

但心中又何嘗不是憤怒與無奈呢?

車內的氣氛頓時低沉了下來,這種普遍現象讓景原他們幾人哪怕是有心改變也是無力回天。

他們畢竟還只是警校生而已,在警視廳也沒什麽話語權。

半晌的沉默之後,伊達航認真的說道:“整體環境難以改變,但只要我們做好自己,以後進入警視廳之後努力偵破每一個案件,絕不放過每一個罪犯,遲早會改變整個警視廳的。”

景原對伊達航這種想法不置可否,他覺得有些天真,但天真得卻很可愛。

難道說現在的警視廳沒有像他們一樣願意努力的警察嗎?肯定是有的,但警視廳還是這麽一個風氣和風評,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現在警察都跟‘稅金小偷’劃上等號了。

接下來一路上景原一直保持着沉默,心情其實不是太好,因為他想起自己之前讓人調查犯罪率的時候查到的那些以自殺案結案的他殺案件,那麽多的冤假錯案他卻暫時無能為力,心情自然是好不起來。

不過等他進入刑事部之後,或許他就有機會把那些陳年冤案都翻出來,重新找出真兇,将兇手繩之以法。

不管會遇到多大的阻力他都無所畏懼。

這麽一想,或許進入刑事部比進入組織犯罪對策室還要更好一些。

景原将車子停在警校門口,就跟其他人一起下車走回宿舍樓去。

第二天,因為景原他們幫忙攔截歹徒,又得到了警視廳那邊的表彰,而警校這邊收到警視廳的表彰,當然也要在警校內對景原等人進行表揚。

警校畢業在即,警校的同學們都要各奔前程了,雖然都會進入警視廳,但警視廳各大部門之間的關聯也不是那麽緊密,進入不同的部門,未來的升職速度和晉升空間也有所不同。

像景原等六人,光是在警校內就收到了不少表彰,破過不少案子,抓過不少罪犯,這樣的天才學員哪怕性格方面有些刺頭,也是警視廳各部門搶着要的新星。

同學們在聽到鬼冢教官對景原六人的表彰之後,一個個都羨慕不已。

景原身邊圍上來的同學更多了,不少同學都向景原打聽着他畢業以後要去哪個部門。

對此景原也沒有隐瞞,直接告訴他們自己打算去刑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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