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犯人被抓
第85章 犯人被抓
龜山勇因為誤以為前往月影島的麻生成實是來為家人報仇的,清楚麻生圭二他們死因的龜山勇,做賊心虛的就把真相告訴了麻生成實,自己也因為情緒波動過大心髒病發作死去。
龜山勇的真正死因就是心髒病發作,至于發作的原因,只怕是除了另一個當事人麻生成實,和從麻生成實口中得知原因的景原。
跟龜山勇一起犯罪的川島英夫、黑岩辰次、西本健三人,顯然是不清楚龜山勇心髒病發作的原因,只當龜山勇是正常的心髒病發作。畢竟一個心髒病患者突然心髒病發作導致死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川島英夫三人面對姑且算是他們同伴的龜山勇的死亡,沒有一個人想着是深究龜山勇死亡背後原因,只想着怎麽從龜山勇的死亡上面獲得好處。
比如龜山勇死亡之後空出來的月影島村長之位。
別把小村長不當回事,在月影島這種偏僻之地,村長堪稱是一手遮天的人物。
所以哪怕川島英夫是月影島上最大的資本家,也想要争奪村長之位。
川島英夫花大價錢給前村長龜山勇舉辦一場極為盛大的葬禮,目的就是為了争奪村長之位。
景原戴着黑色假發用假身份僞裝為一名游客前來吊唁龜山勇的時候,仿佛是龜山勇孝子賢孫表現得非常傷心的川島英夫并沒有阻止景原的吊唁,反而露出欣慰之色:“如果龜山村長在天之靈得知與您生平未見,您都願意前來吊唁,肯定會很欣慰吧。”
景原目光從川島英夫的臉上掃過,看着他那悲痛的表情,心中暗暗嗤笑,這演技不是很過關啊,表演有些浮于表面了。
不過這種程度的表演,糊弄糊弄不知內情的普通人也足夠了。
“哼,龜山死了你只怕做夢都要笑出聲來了,還裝出一副難過的樣子。”
一道嘲諷的聲音從景原身後響起。
景原聞聲側身轉頭看過去,只見一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看着川島英夫的表情有些不善。
川島英夫看見這個黑西裝男人,臉上表情有些繃不住了,但還是忍耐了下來,沉聲說道:“黑岩,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跟龜山是多年的好朋友了,他的死我們都很難過,你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能拿這個開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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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島英夫這話似乎是提醒了黑西裝男人什麽,他臉色微變,語氣緩和了許多的說道:“我只是看你這麽積極的競争龜山死去之後空出來的村長之位,才會這麽說的。我知道你也很傷心龜山的死,但龜山才死沒多久你就這麽積極的争奪村長之位,是不是不太好?”
川島英夫強忍着抽了一下嘴角,沒有理會黑西裝男人的暗諷,冷淡的說道:“我還有事要忙,你就先去吊唁龜山吧。”
看着川島英夫轉身離去的背影,黑西裝男人冷哼一聲,也不多看景原這個外人一眼,自顧自的去給龜山勇的靈位鞠躬上香。
被當做普通游客忽略了個徹底的景原,已經通過剛才兩人的對話中猜出了黑西裝男人的身份——黑岩辰次。
麻生成實口中害死他家人的四個兇手之一,跟龜山勇和川島英夫是同夥關系。
景原剛才聽得出來川島英夫和黑岩辰次之間的關系其實是真的不怎麽好,甚至他們在提起龜山勇的時候,直言不諱的說‘龜山勇死了’,語氣裏沒有半點對逝去亡者的尊敬,估計他倆跟龜山勇的關系也很一般。
但這樣關系不怎麽好的幾個人,在外人面前卻要刻意裝出一副他們之間是關系很好的老朋友的感覺。
川島英夫剛才明明已經被黑岩辰次的諷刺給激怒了,卻壓抑着忍耐了下來。
黑岩辰次明明也帶着對川島英夫的怒火,卻在聽了川島英夫隐晦的提醒之後,也把怒火壓制了下來。
景原認為川島英夫和黑岩辰次之間肯定是有矛盾的,之所以沖突沒能爆發,是因為雙方互有顧忌,或者說是他們之間有着無法分割的利益關系在維持着他們岌岌可危的關系。
雖然沒有找到什麽确鑿的證據,但景原對兩人的懷疑已經升到最高了,心中也隐隐了猜測。
三個嫌疑人當中只有最後一個西本健沒有在龜山勇的葬禮上見到了。
景原吊唁完龜山勇之後,來到約定地點與永野警部彙合。
“永野警部,你調查得如何了?”
景原之前自己去吊唁龜山勇,盯着川島英夫的動向,然後讓永野警部帶人潛入龜山勇和川島英夫的家中,搜查他們藏匿的毒品。
一般販賣毒品的人都會将部分毒品藏匿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也就是自己經常居住的家中,這樣才會放心。
毒品對策室的永野警部等人在搜查毒品方面相當的有經驗。
不過永野警部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從村長龜山勇的家中的确搜出了一包毒品,但川島英夫家中卻一無所獲。”
龜山勇家中搜出藏匿的毒品的确是一件功勞,可是龜山勇都已經死了,就算查出他藏匿毒品也懲罰不了他什麽。
永野警部等人更希望能夠查到川島英夫等人販賣毒品的證據,将人抓起來,然後順藤摸瓜一網打盡,趕在過年之前刷一波大業績。
景原聽到永野警部的話,卻并不失望,相反臉上還露出笑意:“既然從龜山勇家中搜出了毒品,那麽就說明他們四人的确是合夥販賣毒品的罪犯,現在只需要找出他們販毒的證據即可。”
不過景原也沒忘了調查麻生圭二一家三口被殺案件。
景原已經從其他前去吊唁龜山勇的本地居民口中得知,麻生圭二曾經給月影島捐贈了一架鋼琴,就在社區活動中心那裏。
這架鋼琴所在地點也正是龜山勇心髒病發作死亡的地方,當時麻生成實發現龜山勇心髒病發作死亡之後,還給他彈奏了一首鋼琴曲作為安魂曲。
因此後面龜山勇的屍體被人發現之後,鋼琴聲也被人想了起來,漸漸的與九年前麻生圭二在火海中彈奏鋼琴的那一幕重合起來,有人說這是鋼琴曲的詛咒,當年麻生圭二一家是因為這個詛咒死亡的,現在又輪到龜山勇了。
傳言越發的邪乎起來。
但川島英夫、黑岩辰次、西本健三人是根本不信這什麽鋼琴詛咒的傳言,畢竟麻生圭二的死是怎麽回事他們幾個是最清楚的,在他們看來龜山勇就是單純的在這架鋼琴旁心髒病發作了而已。
至于那什麽有人聽見鋼琴曲的聲音,川島英夫三人只當是謠言。
不過讓景原在意的是,川島英夫三人不僅沒有阻止謠言四起,反而還暗中有意推波助瀾。
景原之前在試探的跟黑岩辰次提起龜山勇是不是死于鋼琴詛咒的時候,黑岩辰次臉色略有點古怪之色,但他不止沒有告訴景原這是謠言,反而還煞有其事的跟景原分享起了鋼琴詛咒的二三傳說,再三的叮囑景原:“鋼琴詛咒還是很可怕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松田先生還是盡量不要靠近那架鋼琴比較好。”
景原僞裝成游客的身份上島,自然是要掩蓋一下自己的标志性發色,所以他戴上了黑色假發,因為這頂黑色假發跟松田陣平的黑色卷毛有點像,所以景原幹脆就借用了一下松田的姓氏作為假名。
景原通過黑岩辰次的這種态度判斷出,他不希望有人接近那一架鋼琴,他希望所有人都因為鋼琴詛咒離得那架鋼琴越遠越好。
那麽這一架鋼琴究竟隐藏着什麽秘密呢?
景原趁着月影島的人大部分都去參加龜山勇的葬禮了,直接前往社區活動中心找到了那一架麻生圭二捐贈的鋼琴。
他戴着手套檢查這一架鋼琴,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從鋼琴內部掏出了一袋毒品。
伸手進去摸索了一下,裏面的毒品還不止這一包,藏了好幾包,重量起碼有好幾公斤。
要知道毒品可是以克數去賣的,這幾公斤的毒品要是流了出去,不知要毒害多少人。
景原立刻打電話通知永野警部帶人過來埋伏。
他把毒品放回了鋼琴內部,等永野警部帶人趕過來之後,他讓永野警部看了看這些藏在鋼琴裏的毒品,然後說道:“川島英夫他們的毒品應該都是藏在了這裏,麻煩永野警部帶人埋伏在這裏,把他們抓個現行吧。”
畢竟毒品都藏在鋼琴裏,要是直接公開了,川島英夫等人來個死不承認毒品是他們藏的,那就需要另外再找他們販毒的證據,太麻煩了。
倒不如直接派人埋伏在這裏,等川島英夫他們前來轉移毒品的時候,把人抓個現行。
當然也不是不能檢測毒品袋子上面是不是有川島英夫等人的指紋,但有更快捷方便的法子,何必那麽麻煩呢?月影島這麽偏僻,派人把證據送到鑒識課去檢測指紋然後再來抓人,指不定罪犯都跑了。
永野警部問道:“龜山勇的葬禮估計幾天內都結束不了,我們要在這裏一直埋伏下去嗎?”萬一川島英夫等人不急着來轉移毒品怎麽辦?
景原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說道:“永野部長放心吧,今晚他們就會按捺不住的來轉移毒品了。”
景原讓永野部長帶人在這裏隐藏埋伏着,自己則是去找川島英夫。
“川島先生,我聽說島上有一架鋼琴是曾經著名的鋼琴家麻生圭二先生捐贈的鋼琴是嗎?”景原露出驚喜激動的表情,“我非常喜歡麻生先生彈奏的鋼琴曲,所以才會特意來麻生先生出身的月影島旅游。這架鋼琴可以說是麻生先生的遺物之一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賣給我?我願意出三倍的價格買下這架鋼琴。”
川島英夫臉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毫不猶豫的拒絕景原:“不行,這架鋼琴是麻生捐贈給月影島的,屬于非賣品。”
景原還是不肯死心的糾纏着問他能不能賣給自己,開價越來越高。
川島英夫自己都聽得有些心動了,畢竟他雖然在月影島上最大的資本家,暗地裏又販毒賺錢,但他這種偏僻島嶼上的富豪又怎麽跟景原這種跡部財閥的大少爺比身家呢?
景原輕松就開出了一個讓川島英夫有些拒絕不了的價格,只是他想到藏在鋼琴裏的東西,還是忍痛的說道:“松田先生,這架鋼琴是屬于整個月影島居民的,我不能做主,所以需要先生給我們時間商議一下。”
景原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希望你們盡快商量出結果,我想盡早的用上麻生先生留下來的鋼琴。”
川島英夫根本沒有跟別人商量景原要買麻生圭二捐贈的那架鋼琴的事情,而是打算悄悄自己把鋼琴弄到手轉賣給景原,大賺一筆。
他之所以跟景原說需要時間,不是需要時間跟島上其他居民商議,而是需要時間轉移藏在鋼琴裏的毒品。
當天晚上,川島英夫就按捺不住的悄悄換了一身适合晚上行動的黑色衣服,鬼鬼祟祟的來到了活動中心放置鋼琴的房間,當他摸着黑剛打開鋼琴取出一包毒品的時候,忽然整個房間就亮了起來。
隐藏在黑暗中進行着違法犯罪活動的川島英夫瞬間暴露在了光明之下,他整個人就像是瑟縮的見不得光的老鼠一般捂住了自己的臉,驚駭的看着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裏面的永野警部等人。
跟在川島英夫身後來到這裏的景原推門而入,笑吟吟的看着還沒有從驚駭中回過神來的川島英夫,說道:“川島先生,我們可是已經将你人贓并獲了,束手就擒吧。”
川島英夫震驚的看着景原:“你……你是……”
景原此時根本沒有戴着那頂黑色假發,露出了紫灰色的真實發色。
哪怕月影島再怎麽偏僻,也不至于與世隔絕,像川島英夫這種犯罪分子更是極為關注新聞時事,尤其是與警察有關的新聞,當然一眼就認出了景原:“你是跡部景原!”
這個時候川島英夫怎麽還不知道自己是被隐藏身份的景原給騙了呢?他頓時絕望的癱倒在地,手裏緊緊抓着的那一包毒品也随着他無力的松手而掉落在地面上,好在包裝袋很結實,沒有散落一地。
跡部景原破案如神抓捕無數罪犯的新聞天天上頭條,他們這些犯罪分子哪個不會恐懼遇到這種警察呢?
甚至川島英夫心中早已将名聲在外的跡部景原給妖魔化了,他在景原的面前,根本無法産生頑抗到底的念頭,只能頹喪的放棄掙紮。
景原對他淡淡的說道:“川島先生,如果檢舉有功的話,是可以減刑的。”
川島英夫聽見這話,毫不猶豫的就把自己的同夥和上下線都給賣了:“龜山勇、黑岩辰次、西本健都是我的同夥,他們販毒的數量不比我少……”
反正他跟其他幾個同夥就是塑料交情,全靠利益維持,甚至彼此之間都有競争。
尤其是龜山勇剛死,屬于龜山勇的份額被川島英夫和黑岩辰次、西本健三人搶得頭破血流,就差撕破臉了。
要不是三人是一根繩兒上的螞蚱,只怕早就撕破臉了。
但這個世界上最不可靠又最可靠的關系就是利益關系,之前哪怕他們三人矛盾重重,為了龐大的販毒利益,他們還是堅持合作,沒有徹底撕破臉。
現在川島英夫已經被警察抓了個現行,注定逃不掉了,那些販毒的利益也落不到他手裏,他跟同夥之間也就沒有了任何的情面可言,他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出賣同夥換取減刑。
景原對川島英夫的配合十分滿意,于是安排他将黑岩辰次和西本健這兩個同夥也給引誘出來。
川島英夫這個同夥約他們到這裏拿毒品,黑岩辰次和西本健沒有絲毫懷疑的就過來了,只是有些奇怪為什麽今天半夜就要把毒品轉移。
黑岩辰次和西本健到來之後,在一片黑暗的房間中,看到了站在鋼琴旁的一道身影,就以為是川島英夫,問道:“川島,怎麽要這麽快轉移貨物?”
川島英夫的聲音響起:“因為有一個游客想花大價錢買下這架鋼琴,我擔心鋼琴裏藏着的毒品被他發現了,所以還是趁早轉移比較好。”
黑岩辰次和西本健沒有起疑,誰也沒有開燈,摸黑過來轉移鋼琴裏的毒品。
只是當他們每人拿了一袋毒品到手上的時候,房間裏的燈被打開了。
黑岩辰次生氣的擡頭:“川島你在搞什麽鬼?為什麽要突然開燈?”知不知道他們是在做見不得人的犯罪行為?開燈不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嗎?
然後黑岩辰次話還沒說完,就跟被掐住脖子的公雞一樣啞口無言了,呆呆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景原。
剛才在黑暗中他們借助窗戶透進來的月光看見的那道站在鋼琴旁的身影,根本不是川島英夫的,而是景原。
剛才開口用川島英夫的聲音與他們對話的人,也是景原。
黑岩辰次和西本健呆呆的看着景原那張熟悉的臉,頓時意識到了什麽,轉頭看向四周,然後發現房間裏不知何時在靠牆位置早已站滿了警察,真正的川島英夫被戴着手铐垂頭喪氣的被兩個警察夾在中間,左右為男。
剛剛負責開燈的永野警部笑呵呵的說道:“把這兩個家夥也一起抓起來吧。”
兩個警察拿出手铐走向了他們。
黑岩辰次和西本健看着那麽多的警察,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逃不掉了,悲憤的對川島英夫說道:“你害死我們了!”
他們不敢怨恨景原這些抓捕他們的警察,只能把全部的怨恨都傾注到川島英夫這個叛徒身上。
川島英夫一點兒都不在意黑岩辰次和西本健兩人的怨恨,反而慶幸自己剛才非常果斷的答應打電話把兩人騙出來。
因為他剛才在黑暗中聽見景原竟然用跟自己完全一樣的聲音與黑岩辰次對話,心裏便明白了,就算他不願意配合把黑岩辰次和西本健騙出來,景原也能用他的聲音給兩人打電話,把人騙出來。
幸好他還是機智的立功了。
川島英夫非常積極的繼續招供自己的上下線,争取減刑。
黑岩辰次和西本健看見川島英夫這搖尾乞憐的模樣,非常唾棄他:“呸!叛徒!卑鄙小人!”
居然搶在他們之前招供,要知道他們都是同夥,上線和下線很大一部分都是重合的,要是這些人被川島英夫招供出來了,那他們豈不是沒有多少招供的機會了?
這個卑鄙小人是在搶他們的立功減刑的機會啊!
于是黑岩辰次和西本健也連忙争先恐後的把自己知道的上線和下線都供了出來。
永野警部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配合招供的犯人,在記完口供之後,不禁好奇的問道:“你們怎麽這麽爽快的就全交代了?該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川島英夫垂頭喪氣的說道:“警官先生,我們哪兒敢騙你們?我們要是說謊,肯定會被跡部警官看穿的。畢竟跡部警官可是有讀心術的。”
不然真以為他們是單純為了減刑才招供的嗎?要知道他們招出這麽多的同夥,警察肯定能夠查出他們以往的販毒記錄,那樣只會增加他們的量刑。
可是在有傳說中擁有讀心術能夠看穿人心的跡部警官的面前,川島英夫等人根本不敢抱着僥幸的心理,與其自己拒絕招供然後被跡部警官看穿,不僅量刑加重還沒法減刑,倒不如自己主動交代,坦白從寬。
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回答的永野警部驚訝的看向景原:“跡部警視真的會讀心術嗎?”
景原:“……讀心術沒有,但看穿他們有沒有說謊還是沒問題的。”
永野警部瞳孔地震:“跡部警視竟然真的會讀心術!”
景原:“……”都說了沒有讀心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