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別怕
你別怕
助理打了五六個電話，祝苘終于徹底清醒過來，一看時間，離交流會開始不到半小時了！
他要起身，腰卻被身後的alpha抱得死死的。
“狗賊，”他跪着把人扒下去，發出聲就感覺嗓子要冒煙，伸腳踹還半夢半醒的人，“起來了。”
餘燼整個人都是懵的，左手攬着祝苘，在他穿褲子的時候還手欠捏人家側腰。
“嘶，”祝苘徹底炸了，擰着身子站起來，先喝了口礦泉水，拉拉鏈的時候看着一排從煺到腰的牙印冒火，“你真的是狗。”
餘燼的眼珠子這才有目的地似的移了一下，看着他把拉鏈拉好翻襯衣。
翻了個身，餘總的後背也好不到哪裏去，蹭過床單帶着綿密的疼，餘燼嘴角一挑，把那些抓痕晾出來：“那祝總是什麽？性感小野貓？”
祝苘：“……”
餘燼在他擡腳發力前起身，盤腿坐着抓腦袋：“小苘苘，幫我拿一下行李箱裏的襯衣呗。”
祝苘沒好氣：“請問餘總是手斷了嗎？”
“那倒沒有，就是小小燼有點疼，”餘燼無辜，“昨晚一說站不穩，我就抱你去洗澡了的。”
祝苘渾身一緊，起來走到旁邊的黑箱子裏拽出件襯衣糊他臉上。
廁所門關上，餘燼吸了口屋子裏的氣息，整整一夜，山茶花被酒香裹得實實在在，釀出一股新味道。
祝苘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鎖骨上的痕跡雖然淡，要亮出來也夠令人咋舌，開始抨擊昨晚的自己。
因為餘燼黑夜裏，就着床頭燈的朦胧眼神就淪陷，在信息素裏找不到東南西北。
太沒志氣了！
餘燼的臉貼上面龐的時候燙得他心頭一震，他都懷疑抱住自己的男人是病理性發熱，胸腔裏的呼吸把耳膜震得帶上輕疼。
清醒過一瞬，在堅硬的牙尺碰到被磕傷的膝蓋時。
意識猛地回籠，他要蹬人，卻被抓得死緊。
餘燼把那塊青紫用佘尖描了個型，兩相對視之下，眼裏仿若染着火苗，透着攻擊力。
祝苘就不太敢動了，讓他想起起會所裏拿布條抽人的alpha。
信息素猛烈的撲上身。
alpha的伢很整齊，但有兩顆有小小的尖角，這個時候任何一點細小都能讓omega感官倍增。
祝苘咬住手被，看他張嘴像是看慢動作，深吸氣，忍不住澶枓：“你輕點……”
餘燼穩穩地托住他，但一點沒惜力，聽omega口烏口因。
“別的alpha的氣息，”餘燼沉聲，如匍匐野獸，“我要消掉……”
祝苘終于忍不住了，蹬着他兼頭卸了所有的力，但嘴上全是勁：“你消就消，做什麽狗咬人！”
呼吸貼到耳後時，餘燼被整個抱住，alpha滾熱的匈堂緊貼着他，鼻翼貼嗅撲動，咬住耳垂的時候猛地用力恭身艇晉。
omega徹底動彈不了，微弱的抖掙之後郗溉貼住alpha的冊崾，短暫的乖順了幾分。
床頭燈光像是餘晖中發出最後炙熱的日光，照得廣木上的兩人起薄瀚，暫時收斂的動靜無法倥制，緊繃且奮力穩住的神經頃刻間被攪翻，陷入最本能的渴球之中。
最後猛地再有意識，是餘燼貼到祝苘的後頸，alpha的聲音裏全是急切和難忍，說：“标記……”
祝苘發力一拱，拒絕：“不行！不可以餘燼……”
被按着肩膀拽起來，餘燼是碰到他的後頸了的，但omega翻滾，往外掙紮。
齒尖刮擦而過，餘燼咬了一個空，卻被突如其來的緊張鎖住，趕緊揞住祝苘深吸了口氣，額頭抵住omega的肩胛：“你別動！”
祝苘想動也沒法，詭着往後掐住餘燼的達褪，侯間的聲音混亂，發忏，他找不到形容詞，甚至難以形容那時候的自己。
像要被身後的alpha燙傷。
他捧着冷水渥面，近乎在懲罰昨晚的自己。
對着鏡子收拾了半天，确定漏不到昨晚的痕跡才出廁所，剛走幾步就被磨了印子。
他再次瞪餘燼，心裏暗罵這人是狗。
餘燼一看他眼神就知道沒好話，開口不惹人：“我叫了早餐。”
祝苘是不想出聲了，嗓子不舒服，渾身都是疲憊，拿着手機确認行程，“嗯”了一聲不管餘總要幹什麽。
餘燼收拾好出來看見祝總還拿着手機敲敲打打的，問：“你平時這麽忙？”
“是啊是啊，為了卷死你，”祝苘的聲音恢複了點，視線沒從手機上移開，透着疲懶，“我在看你後續有什麽項目。”
餘燼：“沒項目了，我爸說把和你的項目搞好。”
祝苘：“……”
他手裏的項目交接完也沒項目了！
坐在床邊的人嘆了口氣，眼神變得怨念。
餘燼：“……”
“講道理，祝總，你該歇歇了，”alpha頂着身後的怨念開門取早餐，“哪能沒日沒夜只工作不享受的啊？而且我倆真的要卷一輩子？”
“咱們都這關系了。”
祝苘在桌前坐下，和他拉開距離：“什麽關系？”
餘燼把他來來回回看了個遍，一臉“要我明确說出來嗎”的表情。
祝苘耳根透紅，咬牙：“那是因為信息素！我倆契合你才會有這種感情。”
alpha把筷子抵他手裏：“那可以試試在一起培養感情。”
omega一把拿過筷子：“不！”
“為什麽啊？”
“不為什麽！”
祝苘只覺得尴尬，從小鬥到大的兩個人，一見面就是學業排位、商圈争奪，突然搞出個感情糾纏，太離奇太尴尬了！
他能坐在這裏好好吃飯都是因為腿一動就沒勁。
餘燼的眼角才耷拉下去，真像個被嫌棄了幾次的小狗，聲音失落：“哦，好吧……”
祝苘被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和聲音“哦”得心向下墜了墜，生出了點不忍心，但快速把理性思維拉滿，抿了一下唇角喝豆漿。
剛喝兩口，alpha在身邊嘆了口氣，聲調卻上揚了：“沒關系，反正新項目咱們一起做，有的是時間。”
祝苘：“……”
他差點沒嗆死在屋裏。
餘燼咬着饅頭對他笑，揚了一下下巴：“我加了你妹妹。”
omega的瞪視更明顯。
“你爸推給我的，”alpha一臉沒辦法，“給你妹妹發消息說了。”
祝苘：“你沒說我吧？”
餘燼嘴角上揚：“你希望我說你嗎？”
不希望，要祝盼盼猛地知道他倆這事了，還不得要鬧翻天？
alpha繼續說：“她還沒回我消息，小時候看盼盼比餘小苒聽話多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應該能理解。”
祝苘：“！！！”
把來、龍、去、脈說清楚？
“不行！”祝苘的聲調直線拔高，“你要掰開細說？”
餘燼嘴角的笑染上了惡劣，點頭：“說清楚總歸好點吧？現在她不知道，以後怎麽辦？我一時拒絕，後面被她知道要亂想。”
祝苘太陽穴的青筋都起來了：“知道什麽？這件事爛肚子裏！”
餘燼剛要張嘴，祝苘眉眼一橫：“做項目的時候你覺得還像現在這樣一個房間？”他冷笑，“餘總在想什麽？咱倆離得最近都得兩間房住隔壁，等那時候你還覺得高契合度信息素激發的欲望能叫真感情的話，再來靠近我。”
alpha看着他嘴，過深的紅不知道是不是還殘留有熱烈過的痕跡，被敲了一下額頭：“餘總慢慢吃，別忘記還有工作。”
餘燼：“……”
看着人出去，他摸了摸額頭，靠着椅子微微眯着眼睛盯了門半天。
*
餘燼爸爸的好朋友盛叔，也是和祝苘有過業務往來的。
他剛到交流會現場，就被拽住：“餘燼那小子呢？我發消息都沒回。”
祝苘看着來來去去的人：“他可能要等會吧。”
“是醒的就好，”盛叔叔放了心，“老擔心他不來，這孩子在國內國外都是不斷項目的，看樣子就不愛來交流會，怕他走了。”
祝苘每年倒是來，他項目也不斷，就是來看看國內的市場變化。
盛叔叔拉着他一塊坐：“你來和我一起，你們年輕人一塊好說話。”
祝苘：“……”
他并不覺得好說話。
盛叔的樣子完全是，不熟的長輩帶小孩，怕沒把人帶好又不得不一直看着。
祝苘嘆了口氣，轉話題：“盛叔叔你最近不是在西安嗎？我以為你不會來交流會。”
“西安的事也不緊，”盛叔叔邊說邊和路過的人點頭打招呼，“工期不緊，又有其他方一塊，時間多。”
祝苘點腦袋，臺上準備得差不多了，餘燼才姍姍來遲。
看見盛叔身邊的祝苘還有點詫異，但絲毫沒有負擔的往omega身邊一坐，甚是從容。
等開始，上來一個發言人，他就碰一下身邊的祝苘：“這個和你合作過嗎？”
祝苘：“沒有。”
餘燼：“這個呢？”
祝苘：“去年合作過。”
“好合作嗎？”
祝苘在被問了幾次後“啧”了一聲，睨他：“你管人家好合作不。”
“我熟悉熟悉啊，”餘燼低聲，“給我排個合作的雷。”
祝苘一臉無語：“你當我試雷機器啊，閉上嘴。”
下一個發言人又上去，餘燼摸着下巴，一臉思索：“這個人……”
祝苘剛要開口叫他別問了，alpha就輕嗤：“這個不用介紹，別合作，業務不行人品也不行。”
話音剛落，臺上的人就介紹起了自己：“大家好，第一次來交流會還有點緊張，我叫白姜……”
祝苘：“……”
好容易安靜一會，祝苘捏拳撐着臉頰記下感興趣的，又聽見了餘燼的聲音，他在和另一側的人說話，壓低的聲音裏透着一絲欣喜：“是嗎？你和文牧山文總合作啊？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omega身上一震，扭頭看閑聊的兩人。
餘燼今天抓了頭發，露出額頭後盡顯成功人士氣息，生怕別人不知道能力強似的。
他笑着，窄眼微彎：“我是餘燼。”
身邊的人本來還抱着禮貌的微笑，一聽“餘燼”這名就整個僵住，瞬間展現笑容消失之術。
祝苘聽着alpha的笑裏藏了刀，假裝不确定的問：“你确定要和文總合作嗎？不考慮考慮餘總嗎？”
祝苘：“……”
他輕踢了一腳餘燼，磨牙：“早上是誰說‘哪能沒日沒夜只工作不享受，哪能卷一輩子’的？”
餘燼反應了一下，摸着耳廓笑：“哦，職業習慣職業敏感了。”
說完他又是一愣：“诶，你也要撬文牧山的業務啊？”
祝苘不想和他說話了，靠着椅子翻了個白眼。
手機震動的聲音響起，alpha掏出手機，挑眉：“你妹妹回複我了。”
祝苘的整個身子才往他那邊傾斜，恨不得眼珠子落手機屏幕上，眼神克制了又克制，問：“她回什麽了？”
餘燼把手機屏幕亮給他看。
祝盼盼：
- 餘燼哥哥，我理解你，也知道你是因為我哥哥才顧慮這麽多的，你別怕，咱們不理他，你等我回國。
祝苘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什麽叫“你別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