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原因
原因
“這是好事啊，你為什麽沒有當場答應？”晚上的時候，她把這個事情和姜許說了一下，還在下班回家途中的姜許，不理解的問。
姜春棠：“我知道這是好事，但是現在這件事情到現在這階段已經不單單是我自己可以做決定的事情了，往小了的說，整期視頻的拍攝工作有你們的幫忙，往大了的說，如果後期真的要拍攝成記錄片，會對整個誼春鎮都産生影響，在發生之前要先聽聽鎮長他們的意見。”
“也是，反正我是一直都支持你的，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你的，至于你說的要先和鎮長說一聲，我覺得你還是先和夏聿川說一下，可以先聽聽他的看法。”
姜春棠自己也是這樣想的，兩人聊了些其他後結束通話。
她先是站在院子中放空看了好一會天上的星星，然後推開院子門站在外面路邊。
“姜小棠，這個時間你不在家待着，跑出來喂蚊子？”一輛車子停在她面前，落下車窗露出周浦那張欠嗖嗖的臉。
姜春棠彎腰向他的副駕駛看了一眼，沒有看到想要見的人，直起身，說：“出來透透氣。”
“你這透透氣的距離可真不遠！”他毫不客氣的拆穿。
“你這是要出遠門？”姜春棠不自在的咳嗽一聲後問。
他回，“不是，我去找阿聿有點事，你要一起嗎？”
就這樣，原本還想要吐槽他這麽近的距離還要開車出門，在他邀請自己上車後，姜春棠臉上立馬換上笑嘻嘻的表情，一旁周浦蹙眉，“我怎麽感覺被你給利用了呢？”
“怎麽會，大家這麽多年的關系，我算計誰也不會算計你的，放心，”她手上系着安全帶，嘴上說着糖衣炮彈。
車子停在夏聿川公寓樓下的地面車位時，坐在車子中的兩人看着外面突然下起的大雨，相視一眼後，姜春棠看一眼自己腳上的小白鞋，還有出門的時候随手套上的綠色吊帶裙，外面還有一件薄薄的防曬披肩，根本撐不住外面這大風。
“要不我們還是把車子停到地下吧？”她開口建議着。
這個時候直男屬性爆發的周浦，目視一眼車子到單元樓下的距離，“問題不大，車裏有一把傘，你撐着，我跑過去。”
說着他從後面翻出一把不知道多久沒有使用過的雨傘，遞給副駕駛的姜春棠後，他打開車門，冒着雨快速跑向單元樓下。
無奈的姜春棠，只好打開車門，好不容易撐起的雨傘還被突然吹來的大風刮翻過去，下車後，一只手緊緊的握住傘柄，另一只手還要顧及身上的長裙。
不遠的距離，等她走到單元樓下時，腳上的小白鞋濕了完全，綠色的長裙變成深綠色貼着小腿，濕答答的很不舒服。
樓上打開房門的夏聿川看到她這幅樣子，目光沉了下來，問周浦，“你不是說開車來的嗎？怎麽淋成這樣？”
這個時候意識到事情不妙的周浦，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我把車停在樓下的車位了。”
聽他說完，夏聿川原本就不悅的神情，這下更加明顯了。
先讓他們進來，走進卧室拿出一條新的毛毯披在姜春棠身上，把家中的空調溫度調高幾度後，走到書桌旁，點開音量鍵，對着電腦說了幾句後，結束視頻。
“你在開會嗎？”姜春棠問。
“實驗室的讨論會，已經結束了。”後面一句是下意識的安慰，你想讓她多想。
被晾在一旁的周浦，撇着嘴角，學着他說話的語氣小聲的嘀咕着。
“冷嗎？”夏聿川問。
姜春棠搖搖頭。
對話結束後，空氣異常的安靜，周浦在那邊開始玩手機上的游戲。
姜春棠看他們一眼後，開口，“我想和你們商量一件事。”
“你說。”
她把今天接到的電話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聽完周浦連游戲都不玩了，丢下手機坐近一些問：“你的意思是，因為我們拍的視頻，有節目組找上門來要拍奇石紀錄片？”
姜春棠點頭。
“這是好事啊！鎮長知道一定樂的晚上睡不着覺！”
她看着沒有說話的夏聿川，問：“你怎麽看？”
“這對誼春鎮來說不是小事情，等明天我們去找鎮長，聽聽他們的意思。”
“不是，這多好的事情，他們一定會同意的。”一旁的周浦着急地說。
夏聿川點頭，“是好事情，但是需要多方面的考量，不能只看到為奇石帶來了知名度，也要考慮熱度上來後，鎮上其他的設備是不是能夠跟的上。”
果然，還是他對鎮上更加了解，能夠多方面考慮。
敲定了明天碰面的時間後，外面的雨也停了，姜春棠取下身上的毛毯放在沙發上，“那我先走了，節目組那邊我今天先不回複，等到明天見過鎮長再說。”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夏聿川随着她一起起身。
“不用了，你們不是還有事情要談，不耽誤你們時間了，這點距離一會就到了，走了。”說完，她走向玄關，換上那雙帶着明顯濕意的鞋子。
夏聿川來到她的身後，在她換完鞋子後，也彎腰換上外出的鞋子，“阿浦，你在家等我一會。”
重新進入游戲的周浦對着他比個ok的手勢，然後兩只手都放在手機的屏幕上大殺四方。
樓下，兩人并肩走出小區，剛下完雨的盛夏夜晚，吹來的風帶着清新的泥土氣息，耳邊還有陣陣蛙叫聲。
路上昏暗的路燈下，兩人的身影被拉長，身邊偶爾經過的車子，看到他們後可以放緩車速，慢慢的駛過。
感受着來自小鎮上的各種“溫度”姜春棠知道這一次，自己做的決定是正确的。
“夏聿川，這就是你選擇留在鎮上的原因嗎？”她問。
突然的的提問，并沒有讓夏聿川摸不着頭腦，他知道她問這句話的原因，但也不知道。
“算是吧，上學的時候回來幾次看到鎮上的發展，覺得應該留下。”說完他看着走在身邊的姑娘，“還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回到這個我們開始的地方，”現在看來自己是賭對了，你回來了，而我也在，這樣就剛剛好！
他的心中所想，姜春棠并不知道，因為此時的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不遠處一只正在過馬路的青蛙身上。
“快看，它在過馬路。”她拉着他的胳膊，對着他指着正在蹦跶的青蛙。
青蛙很快穿過馬路 ，跳進對面的河中。
姜家門口，兩人相互道了晚安後，夏聿川站在外面看着她走進屋內，室內燈光亮起後，他才離開。
回到家後，周浦正躺在沙發上，手指在屏幕上飛舞着，看眼走進來的人，他說：“騎士回來了？”
一個抱枕準确地拍在他的臉上，“明天去見鎮長你不要多說話，這件事情，要聽鎮長他們的考量，如果他們不同意，你也不要激動。”
端着手機猛的從沙發挺起身，周浦不以為然地說：“這句話你不應該和姜小棠說嗎？在這件事情上她是付出最多的，還有你不應該覺得這件事情鎮長答應的概率會更大嗎？”
“我知道，只是給你提個醒，還有今天停車的事情，明明下面這麽多車位不停，偏偏停在外面，你是怎麽想的？”
看着他事後算賬的架勢，周浦正好結束一局游戲，把手機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坐正身子順勢理了理自己衣服，“我這不是給你提供表現的機會嗎？這人怎麽不知道感恩，還倒打一耙？”
夏聿川一把把他摁在沙發上，“還感恩，我看你是飄了！”
兩人後面處理了一些實驗室的事情後，到下半夜周浦才從公寓出來。
姜春棠那邊也是，失眠到半夜，對于明天去見鎮長的事情，她沒有把握。
睜眼躺在床上一直沒有睡意，她起身到樓下客廳打開投影，随便找出一部電影，抱着陪着她的貓咪，盤腿窩在沙發上看的入迷。
淩晨二點一刻，電影結束，她拍了一張電影中臺詞的畫面，發了條朋友圈。
正在回家路上的周浦第一時間評論：【你這是失眠了？】
她回：【不是，我在學習電影的拍攝技巧。】典型的死鴨子嘴硬。
周浦：【敬業棠，佩服佩服！】
後面姜春棠沒有再回他，懷中的貓咪已經睡的四仰八叉，她揉着它柔軟的肚皮，聽着它發出的呼嚕嚕聲音，也有了困意。
回到樓上卧室，倒頭醞釀睡意，已經打開睡眠模式的手機沒有看到夏聿川發來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被貓咪尾巴鬧醒的姜春棠打開手機，看到他發出又撤回的消息頁。
姜春棠：【？你撤回了什麽？】
對方回：【沒什麽？手誤。】
見他這樣說，姜春棠聳聳肩，打開音樂軟件播放音樂，然後簡單收拾一下自己，換上跑步裝備後，開始了每日的晨跑。
在老地方遇到夏聿川，她喊：“夏聿川，早！”
回頭見她狀态蠻好的樣子，夏聿川說：“今天狀态不錯。”
腳下步伐不變，她回：“還行，可能是今天要去見鎮長他們，狀态必須撐起來。”
“你不要給自己這麽大壓力，如果紀錄片這件事沒有後續，我們還可以繼續之前的視頻拍攝，雖然不會向節目組那樣專業，但也是能夠為鎮上的發展帶來優勢的。”
聽着他的那安慰，姜春棠點點頭沒有說話。
晨跑結束，兩人各自回家，上午十點三人站在鎮上會展外的小廣場上，看着擺放在中心位置的奇石，姜春棠心中的那種使命感異常的高漲。
會議室內坐着鎮長還有其他幾位領導，他們三人坐在對面，夏聿川拿出電腦，通過投影播放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做好的ppt。
十多頁的ppt詳細的分析了，節目組來拍攝紀錄片的利弊點，對面坐在首位的鎮長，滿意的點頭，“你早上和我說了之後，我們也讨論了一下，這件事對鎮上的發展利大于弊，我們一定百分百支持，還有誼春鎮上能夠有你們這些年輕人參與建設，後面一定會發展的更好！”
鎮長說完後 ，其餘幾位領導跟着點頭，一臉的欣慰。
沒有想到會答應的這樣簡單，姜春棠掐了一把坐在旁邊的周浦胳膊，在他喊疼的時候說：“謝謝你們的信任，我一定會和節目組一起努力的宣傳奇石文化的！”
後面讨論了一些細節問題後，鎮長他們有事情先離開，剩下他們三人在會議室。
姜春棠看着前面的ppt問：“這個是你昨天晚上做的嗎？”
周浦接話，“可不，送你回來後，阿聿連夜做的，怎麽樣是不是很靠譜？”說這話的時候，ppt好像是他自己做的一樣，驕傲的不行。
“謝謝！”她道謝。
被她認真的表情打的措手不及的周浦，一臉求救的看着夏聿川。
他從電腦上取下投屏轉換器，整理好放在會議桌中間位置，合上電腦。
“不用謝我，我做這些多數是為了誼春鎮的發展。”
聽到他的回答，周浦不淡定了，看着他一臉恨鐵不成鋼表情，“你昨天晚上可不是這樣子說的，我記得你說的是，為了不讓某某人傷心……”後面還未說完的話被伸過來的手捂住。
“我們走吧。”等了一眼周浦，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姜春棠把他們的動作全部看在眼中，前面心中一瞬間的不舒服，在這個時候全部消失不見。
吃完午飯後，姜春棠和節目組的人在此溝通，需要他們帶着項目的拍攝計劃書還有各組的相關負責人，到誼春鎮上當面溝通。
前期的溝通過程很順利，一周後，節目組的各環節負責人來到鎮上，當面溝通了相關細節後，他們又進行了前期拍攝的踩點計劃安排。
整個項目在有序的進行，各種溝通中，姜春棠每天還會抽出時間來寫第三期視頻拍攝腳本，她除了睡覺吃飯的時間，其餘時間都放在奇石上，随着對這項文化了解的加深，她越被深深地吸引。
家中奇石相關的書籍堆的到處都是，原本那些放在夏聿川家中的書，還有各種文獻都慢慢移到她家，
有一次，周浦來找她拿東西，在她開門的瞬間，産生一種走串門的錯覺，“你是不是把阿聿家給搬空了？”
看着那誇張的堆成山的書，周浦不由得問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