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幼年晏氓

第49章 幼年晏氓

謝驚帷發現, 幼年的晏氓極難靠近。

而且除了他以外，其他人好像都看不見她。

于是便出現了以外畫面：

那幾個小屁孩果然叫回了一群人高馬大的家夥，那群魔族輕蔑地打量不過到他們腰間的小魔頭。

為首的那個兩根手指一提, 便提着他的後頸破布将他直接拉了起來。

謝驚帷看得焦急, 她想要幫忙，可根本沒有辦法。

她之前還試過走到那巨魔身後踹他一腳，可毫無反應。

那魔族仍然把小小的晏氓, 上下左右來回甩，後又變成環形甩。

在那群人的大笑中, 她聽出來了他們是想通過将他甩暈後, 然後把他帶進什麽地方去。

總之一聽，就不是什麽好地方。

小晏氓本就被甩得犯嘔的臉更是蒼白。

那雙金眸似乎察覺到了謝驚帷的視線，有些怔忪地對上了她心疼的眉眼, 随後注意到她的動作。

少女朝他鼓勵地點了點頭。

他低下頭, 再一次被甩回正位時，他暈頭轉向地低下頭，目測了他和目标位置的距離。

幾個來回, 确定這個角度，只要夠快準狠，那他肯定能跳下來，立馬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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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別的可能不行，但是跑路在場比他大好多的魔都比不上他。

确定好了距離和角度，小晏氓金眸有一瞬間的閃動。

“咚！”

巨大的□□沖撞聲, 那巨魔一陣嘶吼痛呼, 幾乎是直接把晏氓像燙手山芋, 給猛擲出去的。

恨不得将他直接摔死。

不過晏氓即使被頭暈目眩，落地的動作也極其輕盈, 他回頭看見那巨魔被一群魔圍着，捂着下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不遠處傳來驚呼，“大哥！你的……流血了！”

“該死的雜種，遭瘟的廢物，別讓老子抓住他！你們！還不快去追！！！”

而當那群人反應過來，向之前晏氓落地的方向追過去時，哪還有小男孩的身影。

謝驚帷找到晏氓的時候，發現他正蹲在一處草地裏，認真地低下頭似乎在找些什麽。

謝驚帷靠近的時候，他警惕的回頭，再發現是她後才緩緩回過頭，沒有再搭理她，反而繼續在草地中挑挑揀揀。

謝驚帷好奇靠近，剛要看清楚小晏氓手中的東西時，發現他一把捂住了，不給她看。

“……”

謝驚帷再湊近。

小晏氓瞥了她一眼，挪了挪位，屁股對着她。

謝驚帷锲而不舍，最終将晏氓給惹煩了，“你究竟是誰？為何方才要幫我？”

原本以為他會說她煩，讓她走遠點，可沒想到他會兇巴巴地問她為什麽幫他。

謝驚帷眨了眨眼，“那你讓我看看你手下的東西，我就告訴你。”

“真的？”小少年遲疑擡頭。

“真的。”謝驚帷認真點頭。

小晏氓将她上下打量，不知道為什麽，他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并不排斥，甚至生出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

他覺得這種長相的人，應該不是壞人。

于是他挪開了一點位置，允許她擠進這處草地，他還特別強調，“你小心點，別踩到這些草啊，這些草和外面的草不一樣，都已經擁有了自己的靈，踩到它們也是會痛的。”

像是為了回應他的話，那些小草還當真動了起來，極有靈性。

謝驚帷聞言，小心翼翼地跨了一大步，在不踩傷到小草的同時，落在了小晏氓的身邊空地。

察覺到她的突然逼近，小少年的忽然緊張地擡頭看了眼她，手臂的肌肉微微收緊。

注意到身邊人的緊張，謝驚帷沒有和他貼得很近，在現在的範圍內，給他一個相對舒适的空間。

少女的距離拉開後，晏氓明顯放松了許多。

不過很快，再反複在心中告誡自己，身邊的人不會傷害他後，他才朝她招了招手，“你湊近一點，要不然等一會兒它就跑了。”

謝驚帷依言靠近，便發現小少年肉乎乎的爪子輕輕一松，随後很快便合上，“看見了吧？”

什麽也沒看見的謝驚帷：……？

“啊？”

看着身旁人呆滞的眼神，小晏氓癟了癟嘴，“沒想到你眼神居然這麽不好。”

這一次他沒有再藏藏捏捏了，而是小心翼翼地将手掌翻開，一只手捏住那小東西的身子，随後放在他的手背上。

謝驚帷看着那黑乎乎的小東西，微微睜大了眼。

“看吧，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看在你方才幫了我忙的份上，我給你介紹一下。”

他将手背放在眼前，小螞蟻轉來轉去，“這個叫小蟻，是我在去年便認識的好朋友了，它也和我一樣，在那群魔物中施展不了魔氣。”

随後他又給小蟻介紹謝驚帷，“小蟻，這位就是方才救我一命的姑娘，”他像是才想起來不知道她的名字，擡頭對她，“你叫什麽名字？”

謝驚帷咽下喉間的酸澀，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我叫謝驚帷。”

“謝、驚、帷，”小少年将這三個字在嘴邊一個字一個字很認真的記。

他問了謝驚帷的名字是那幾個字，每個字都有什麽意思後，他擡頭介紹自己。

“剛剛我還沒告訴你呢，其實也不對，你應該聽到了那群家夥讨論我的名字，”他看起來沒有一點市，甚至在說自己名字帶着一絲歡快，“我叫晏氓，就是那個流氓的氓。我娘親告訴我，取個這個名字一看就好養活。”

“我不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寓意，在我看來，名字根本不是衡量一個人的标準，”他說得眉飛色舞，“在弱肉強食的魔域裏，只有拳頭才是硬道理，雖然我的拳頭也不硬，但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成為更加厲害的魔。”

說到這裏，他還瞅了眼謝驚帷的表情，确定她沒有出現任何不屑或者輕蔑的眼神後，繼續捏拳說了下去，“反正，我會讓那群家夥後悔的！”

謝驚帷重重點頭，“我相信你！”

小晏氓沒想到會得到她的回應，有些詫異地擡頭，“為什麽？”

他突然想到方才的問題，追問道：“對了，你現在還沒有告訴我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幫我。”

謝驚帷朝他眨了眨眼睛，“我叫謝驚帷，我也是謝驚帷，沒有什麽其他的身份，至于為什麽要幫你拿——”

她拉長了音，在小少年好奇的注視下，笑彎了眼，“因為我想要幫你。”

“……”

小晏氓“啧”了一聲，覺得謝驚帷多半是在唬他。

不過他也不在意，她究竟有什麽目的與他無關，而且只要不傷他，而且她還挺好的，晏氓決定把她當成一不存在的人。

這樣是對她最好的回報。

因為之前他就發現，除了他以外別人都沒有發現她。

他猜測，恐怕她是個潛進來的靈修，準備要幹一番大事，不過沒想到被他看見，于是不得不來和他打交道，讓他不要把她供出來。

最後在對魔域的維護和少女的幫助下，他反複掙紮，最後還是出聲勸她，“要不你還是快走吧，魔域的有許多魔将，根本不是你能夠打退的，就算你打敗了一個還有第二個，十個魔将集結起來可是個不小的力量。”

“而且這裏是魔域，到處都是魔氣，我記得靈修染上魔氣會渾身燒灼，所以，你還是放棄吧。”

謝驚帷聞言眨了眨眼，看着小少年一臉正直地勸誡她離開。

那張還未脫稚氣的臉帶着一絲嬰兒肥，看上去可愛極了。

謝驚帷忍不住伸手，在晏氓驚駭的注視下，一把捏住了他兩邊的臉蛋子。

“泥作什嚒！”

小少年含糊不清，想要掙脫她的手。

謝驚帷驚訝地發現，她居然可以觸碰到晏氓，于是在小少年的掙紮下，她的動作戰勝了理智，幾乎是像揉面團一樣，将這個未來的小魔頭給揉得臉紅彤彤的。

她哼笑一聲，“我才不是什麽要來幹大事的，我就是專門為你了而來。”

“喂樂窩？”

謝驚帷快要被小晏氓萌化了，不過手下的力道還是掌握在一個相對克制的狀态，挑了挑眉，“對啊，為了你，如果我說我是從未來來的你信嗎？”

被揉臉的小少年沉思，随後擡起金眸，“泥不偏窩？”

“不騙你，若不是為了你而來，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呢？為什麽又要幫你呢？”

晏氓想了想，确實覺得有點道理。

他擠着聲音，費勁道：“嚎叭，勉強想心你！”

謝驚帷終于揉過瘾了。

她剛剛收回手，小少年便一蹦，靈活地跳到了草地外，朝謝驚帷伸出手，嘴裏還傲嬌道：“我才不是覺得你從未來過來可能是我的朋友，我才不需要朋友，除了小蟻。”

謝驚帷握住了他那只現在比她還小的手，借着力跳了出來，好笑道：“好好好，除了小蟻。”

“不過，我能問問，未來的我究竟是什麽樣子嗎？是不是很威風很厲害！”

金眸在夕陽下熠熠生輝，謝驚帷和他走在陌生的魔域角落，一直往前走。

“當然厲害了，未來的你一人可抵百萬雄兵呢。”

“哇！這個厲害！”小晏氓跳了起來，“那未來的我是不是有很多朋，咳，很多的、很多的——”

謝驚帷笑着接道：“對，未來的你有很多的朋友。”

她是，那兩位副将是，還有魔域之前那個糕點老板是。

像晏氓這樣的人，朋友的多少對于他而言，不過是時間問題。

晏氓那一天，問了很多問題。

直到金輝将他們的影子也徹底包裹。

謝驚帷這條路走了很久很久。

久到身邊小小的少年身量逐漸伸展。

她再遇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誰都能欺負的小少年了。

她看見那群魔不斷逼近少年，少年一身水墨長袍，一頭長發被收斂在腦後。

比後來少主的時期消減了一絲銳氣，多了幾分斯文。

少年掂量着一個長棍，在那群魔頭圍堵他時，手下已見未來雛形。

長棍被他舞得成風。

謝驚帷站在當初那個位置，打量那人的招式，明顯有感覺到在刻意模樣對面的招數。

不過幾個來回，他便由弱轉強，手下不僅越發淩厲，甚至還能夠運用對方的招數，去攻擊對方的弱點。

不過幾息間，那邊已經結束了。

少年一腳狠狠踹在那魔後脊梁，只聽見一陣牙酸的聲響，那魔便捂着腰被人駕走了。

等人走了過後，少年慢悠悠地将手中長棍挽了個花招。

他擡起頭，在注意到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時，動作微微頓住，一雙金眸看不清情緒。

謝驚帷擡腳便上前，剛要靠近少年時，就被他用長棍一端抵在了她身前。

她垂眸，那根被打磨得很好的棍端，正抵在她喉間。

她下意識吞咽，滾動間那木棍緩緩落在她鎖骨間。

她擡眼便對上了一雙冷冰冰的金眸。

“你來做什麽。”少年執棍的手一挑，便抵在了她下颌處，帶起了一點弧度。

謝驚帷被眼前的少年擡起下巴，和另一端的晏氓四目相對。

在那雙金眸的注視下，她擡起手握住了下颌的一端，将它緩緩挪開。

而少年只是盯着她，似乎并不在乎那長棍被拿下。

謝驚帷想要靠近，晏氓便後退一步。

謝驚帷猜到他可能以為自己欺騙了她，距離上一次再見，在她看來不過轉瞬間。

可在眼前人眼裏恐怕幾年。

而當時，她在少年消失前，在他別扭的詢問中，答應會陪着他。

可如今，到底還是她失信了。

她想要解釋，可晏氓根本不想聽她多說，只是瞪了她一眼，便轉身跑開了。

謝驚帷去追，可魔域對她而言并不熟悉，更何況這還是不知多少年前的魔域，讓她更是失去了方向。

謝驚帷在魔域中迷失了方向。

于是她只能漫無目的地開始尋找，指望着能夠遇見某個賭氣的少年。

就在她路過一處角落時，裏面的聲音讓她停頓了下來。

尤其是其中有幾個聲音莫名熟悉，像方才和晏氓打架的那幾個。

“你們說，他能中招嗎？”

“只要他敢進，今天就能讓他有來無回。”

他們的對話，謝驚帷還沒來得及深思，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有人從她身體穿過，語氣歡快，“進了進了！那小子進死陣了！！”

“哈哈哈哈，活該！總算除掉這禍害了，要知道那死陣可是件幾位魔将都不敢随意進去，傳聞甚至有魔将都喪命其中，就他那等廢物，去了也是送死哈哈哈——”

“就他那身板，還想當少主，呵……”

謝驚帷在聽說死陣的時候，已經聽不見裏面後面的聲音了。

她狠狠瞪了眼那些魔。

轉身便往之前那傳信的魔來時的路。

等察覺到晏氓氣息的時候是在一處巨大府邸前。

她擡起頭，在看清楚上面的匾額時一愣。

“……少主府？”

她想要進去，可不知道為什麽那敞開的大門就像是有一道無形的牆壁将裏外分隔開。

謝驚帷闖不進去。

但她能察覺到少年的氣息就在此處。

謝驚帷循着熟悉的魔息上前，在手指即将觸碰到那道大門時指尖一燙。

她收回了手，像是确定了什麽後，她再次探出了手。

果然，她能夠觸碰到這扇大門。

而謝驚帷很清楚，自從她來到這裏後，別人看不見她，她也無法接觸這裏的人或者物。

唯一能觸碰到的便是某個正在賭氣的少年，還有他手中之物。

那麽這也就意味着。

她擡起頭，感受到大門內少年的魔息從掌心傳來。

“看來，他就在裏面。”她喃喃。

“沒錯。”

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讓謝驚帷一驚。

她回過頭，便發現一個身着青衣的青年正含笑地看着她，“此處便是成為少主的第一道屏障。”

謝驚帷有些驚詫，“你看得見我？”

青年眉眼帶笑，一副溫潤公子模樣，談吐間讓人不自覺會放松戒備。

可就是這樣，謝驚帷反而更加警惕。

在之前，除了晏氓，其他所有人都沒有見到過她，如今突然冒出一個人不僅能看見她，甚至還告訴她此處作何。

青年搖了搖手中折扇，不像是魔域中人，更加是位靈修。

看上去修為還不低。

青年見她緊張，朝她眨了眨眼睛，“別這麽緊張嘛，來坐來坐。”

說完，他便十分輕松地推開了這少主府大門，看向謝驚帷，“姑娘別怕，我們在這裏面等他。”

雖然來路不明，可對上那雙溫和的眼，再加上他言語間的話，讓謝驚帷微微松了警惕。

她看了眼帶有晏氓魔息的大門，邁了進去。

這一次，暢通無阻。

謝驚帷被帶到了距離大門不遠處的主廳。

她打量這與之前進入少主府的主廳沒有多大區別，眼中帶有一絲懷念，被主座上的青年一覽無遺。

“謝姑娘，請——”

一杯熱茶出現在謝驚帷手邊，她卻皺眉擡頭，“你如何知道我的姓？”

青年只是叩了叩桌面，示意她先喝茶。

謝驚帷有些遲疑，不過在注意到青年坦蕩的眉眼後，最終将茶杯放至唇邊，溫度剛剛好。

她一口飲盡，唇齒留香。

“這茶乃是少主府特制的茶，想必你也曾喝過吧？”

确實，謝驚帷想到之前在少主府時，才進去并沒有立刻到那密室，而是在一處小院。

那裏經常有這種茶，聞起來和嘗起來都極香。

不過謝驚帷是個粗舌頭，但即使如此她也知道這是個好茶。

“此茶只有少主府在接待極為尊貴的客人時才會呈上，就算是本——就算是我，也極少能品嘗到，只有到了這府上才能夠喝上兩盞。”

“而且這茶極為講究，且供不應求，每年數量極少就算是少主本人也不敢随時喝這種茶。”

可謝驚帷那幾日，卻想喝水一般，看上去并沒有那麽珍貴一般。

她從青年的話中品出一點滋味來。

她探究地看向青年，剛想說話，就聽見外面一聲巨響。

青年朝她笑了笑，“看來，我們的新少主出來。”

謝驚帷跟在他身後，走出主廳。

發現門外有人滿身是傷，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而之後，少主府的障礙對他來說猶如無人之境。

等他走到主廳時，第一眼在看見謝驚帷時還有瞬間的怔忪，不過很快他便看向那青年，單膝跪地道：“魔尊。”

謝驚帷驚訝擡頭。

被稱為魔尊的青年将他扶起來，“我之前便一直看好你，如今你既能破開死陣，那麽自然是當之無愧的魔域少主，從今以後，我便是你的父親。”

“是！”少年擡頭，染血的眉眼初露鋒芒，“父親。”

等他們認親完畢，交流完了所有後，魔尊先一步笑着離開，将這裏留給了二人。

晏氓看着她，沒有說話。

謝驚帷心疼地伸手，想要觸碰少年的傷口，卻被他躲開。

她微微收縮了指尖，最終将手放下，問他，“痛嗎？”

少年握住了她的手，緊緊盯着她，“我說痛，你又能怎麽樣？”

他的話音剛落，便發現眼前的人突然靠近。

他下意識想要後退，可少女接下來的動作讓他渾身一僵，瞳孔微縮。

臉龐的柔軟觸感一觸即分，晏氓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眼前人退了開來，“現在好點了嗎？”

謝驚帷眨了眨眼，卻沒想到腰間一緊，少年靠近在頸窩。

就在她伸手想要抱抱她時，謝驚帷發現自己的雙手似乎在逐漸變得透明。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輕。

而少年也将她緩緩收緊，在她耳畔輕聲，“我其實我沒有告訴你的是，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便覺得你很好看。”

“你離開後的時間，我總是到那幾個地方，想着你什麽時候再出現，雖然當時沒有承認，但是那時候的我就将突然出現的你當成了我的朋友。

或許你不相信，但這是真的。直到一年過去，小蟻也離開了，我好像就只剩下你這一個我單方面認為的，不過只見過一次面的朋友。”

他聲音有一絲哽咽，“當然，在你眼裏我或許只是一個匆匆過客，但你卻在我的記憶裏留下了一抹重彩，因為你是第一個願意幫我的人……”

他一邊說着，一邊将懷中人抱得更緊，“可能我接下的話很自私，但是你能留下來嗎？如今的我成了魔域少主，雖然還不服衆，但是我會努力。你可以住在這少主府中，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別離——”

他話說着說着，突然感覺一滴濕熱落在他臉頰。

他怔然擡頭，卻見少女的身影越來越淡。

“……開。”

他微微睜大了雙眼，懷中一空。

少女愧疚的聲音消散于天地間。

“成為魔域少主後，會有更多的人開始追随你，你不會孤獨，而我們……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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