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人生若只如初見

接着顧簡沖着他憨憨一笑。

她的舉動和這個笑足以把劉飓萌化了,可他還硬撐着,想要索取她更多對自己的谄媚。

于是一張臉絲毫沒有變化,還是冷冷盯着顧簡。

顧簡已經做好了準備,就怕他無動于衷,接下來又拿出了殺手锏,只見她跪起了身子,向前挪了一下,軟臂蹭到他烏發底下環上了他的脖子,将臉貼到他耳側,“九郎……我今晚不回了,在這小院裏陪你。”

她是懂男人的。

“……”這下劉飓終于滿意了。

他頓時褪去了那一臉冷意勾起了嘴角,随即大臂一收箍上了那細腰。

第一次二人過了一個完整的夜,沒有悄悄而來,也沒有匆匆離去。

直到到清晨不太明亮的光從紗窗投進來,二人都還睡得香甜。

一夜的雨果然未停息,空氣中也極涼爽,顧簡枕在劉飓的臂彎裏,貼在他胸口均勻地呼吸着。

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顯得日子那樣的恬靜。

兩刻鐘後,劉飓睜開眼看着懷裏的人踏實又甜蜜,輕輕将幾絲碎發撥到她的耳後,就這樣靜靜地擁着她,欣賞着。

又是兩刻鐘過去,顧簡才扭了一下身子,在他胸口蹭了蹭才擡起頭看向頭頂的人。

劉飓寵溺地笑問:“睡飽了?”

顧簡甜笑了一下,用力抱上那結實的身子,将臉又貼在他胸口,悶悶地發出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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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她的頭發:“餓了嗎?”

“嗯。”

可不餓了麽,昨日傍晚吃過飯後做了不少消耗體力的事,現在特別餓。

“那你先躺着,我去把飯拿過來。”

顧簡“噗”一聲笑了,擡頭看他:“怎麽?要我在榻上吃?”

“嗯,給你補充了體力再下榻。”

顧簡輕輕推他一下,“不要。”

她可不想接受他無底線地寵着自己,在榻上吃東西,像一個沒有基本生活能力的廢物,自己可是個充滿朝氣的小女子。

于是顧簡撐了撐胳膊腿坐了起來,下榻洗漱去了。

洗漱完顧簡自己比較費勁地疏好發髻,随後将劉飓今日的束發工作也攬了過來。

劉飓坐在銅鏡前,任由着顧簡操弄着自己的頭發。

顧簡感覺比自己的好操作許多,不一會便利利索索地挽了起來,最後将一個鑲着金邊的墨冠用烏木簪固定。

劉飓滿意地笑着,從肩後将顧簡的手拉過來,親了一個下道:“待日後成了親,束發這件事就由你負責了。”

顧簡讪讪一笑:“難道你們王府沒有奴婢服侍你?”

“奴婢是有,但束發沐浴這種事都是我自己來,如果你願意,那便交給奴婢。”劉飓故意不以為意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讓別的女人那麽親近他誘人的身子,顧簡想想就窒息,噘嘴:“那你就還自己做嘛。”

“有了這麽手巧的一個王妃,誰想自己做?”

“……”王妃?顧簡把手從劉飓手裏抽出來,笑着走開了,自己嘟囔着:“誰要做你的……王妃。”

劉飓故意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不做王妃?難道你要在這小院裏做本王的外室?”

“你!”顧簡“哼”的一聲翻了他一眼出了外屋。

兩人嬉鬧了一會兒,雨漸漸停了,姜彥将做好的朝食拿了進來。

兩人吃過飯,劉飓該送顧簡回去了,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與沈光籌劃。

現在魏清璃已經知道了劉飓此來清平州的目的。而劉飓知道自己對魏清璃那番話絲毫改變不了他的計劃,因為顧簡的關系,他甚至會重新調整一番,加快計劃的實行。

安平王那裏也很快會知道自己此來對他将是毀滅性的打擊,他也會采取行動。近日的劉飓也需警惕着。

雨後的天空逐漸放晴,姜彥駕着車轉過去侯府的最後一個巷子,被侯府門前的景象驚地一震。

世子正面目猙獰地瞪着姜彥,身旁還站着一臉不安的小六。

調轉車頭離開是不可能了,于是姜彥稍微放緩了車速,向車廂內的人道了一聲:“世子殿下在門口。”

顧簡一下緊地看向劉飓,“世子!怎麽辦?”

這是被堵上了。

而劉飓只微微挑了一下眉,随後漫不經心掀開側窗紗幔,向前看了一眼。他臉不紅心不跳,還勾起了嘴角,悠悠地道:“既然避不開了,讓他知道也好。”

反正用不了多久他也得面對這殘酷的結果。

“過去吧。”

姜彥得令駕着車朝着侯府門口走了過去。

顧簡心跳如鼓,手心感覺都潮了。感覺偷·/情被抓了現行,緊張地低聲問:“你要做什麽?”

劉飓摩挲着顧簡的手,安慰:“交給我。”

車子在世子面前停下,姜彥跳下車向世子行禮,“世子殿下。”

世子沒應聲,只怒視着姜彥後面的車廂內,恨不得自己沖過去掀了車棚一看究竟,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世子劍拔弩張,空氣中都彌漫着一觸即發、緊張的分子。

姜彥走上去将車門打開,靜默了一息後劉飓下了車。

其實這時的世子也心跳似雷,他不願意看到的畫面還是上演了,劉飓下車後的下一個動作便牽着顧簡的手,将她扶下了車。

劉飓之所以沒有在世子面前把顧簡抱下來,還是顧及一點這個侄子的面子,不管什麽理由,也是自己這個王叔有愧于他,不能明晃晃的太刺激他。

看着眼前的畫面,世子已經全身顫栗。曾經一幕幕的畫面又在自己腦子裏重演。

那一次去別業,給自己那“安神茶”的人,明明一再囑咐若不陰陽結合,一定會傷身,嚴重者會危機生命,輕者也會導致身體大損,十日半月只能卧床,可阿芷她只歇了一日便無事了。

當時以為是那人言過其實,自己又多慮了,于是沒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現在回想,根本就是個笑話,明明就是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王叔趁人之危,壞了自己的好事,做了那禽獸不如之事。

現在回想起來,從他是無名的時候開始,每一次自己與阿芷親近都被他從中阻攔,原來他早已心懷不軌。

思及此處,世子的氣息逐漸加重,随即“啊!”一聲怒吼,下一秒便拔腿沖着劉飓就要過去揮拳,緊急之時卻被劉飓前側的姜彥攔了下來,“世子冷靜!”姜彥勸道。

顧簡也十指一緊,看向劉飓,劉飓從容不迫,好像此事與他無關一樣,捏了捏她的指尖,道一聲:“沒事。”

世子從小養尊處優,只知道飲酒作樂,很少練拳腳,被姜彥轄制住便很難接觸到劉飓的身子,他被姜彥拉到一邊。

他氣到低吼:“我就知道,我早看出來了,好一個王叔,你竟敢觊觎自己侄子的新婦,說去出你不怕世人唾棄麽?”

最後的一聲質問從低吼突然拉高了聲調,一下傳到了候府院子裏。

這時小六忙跑到劉飓身邊解釋:“王爺,世子天剛亮,雨還未停他就來了,一直守在門口,奴本想去報信,可世子讓人看着奴才,所以……”

原來世子昨日下雨前就來侯府看過顧簡,當時她正和劉飓在小院吃飯。得知顧簡出了侯府,又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心裏一直不安。

後來大雨傾盆,世子等到很晚都沒見顧簡回來,連沈光也沒回府,于是世子冒着着雨回到王府,為的是看劉飓在沒在,結果真的沒在。

他一直在劉飓屋內,等了一夜沒見他回來。

世子的心七上八下,他一直懷疑又不願承認的事越來越近沖着他迎面壓了過來。他還在心裏存着那麽一點點希冀,那就是她與沈光一塊回來或者自己回來,而不是與這個同樣一晚上沒回王府的九王叔一起出現在侯府門口。

所以他天蒙蒙亮時便冒着還未停止的細雨回到侯府。

敲開侯府的門,讓小六去告訴顧簡自己在思賢堂等她,小六知道自家女郎君現在身在何處,哪裏去給他請人,想說讓世子晚一點雨停了再來吧,可自己一個奴怎麽能指示世子,只能幹着急。

看着世子是抱着見不着人就一直等的态度,小六已經感覺到事情的不對,這大清早的,還冒着雨,可不就是來堵人的麽。

就在他想要出門報信時卻被世子的人給盯住,脫不了身了。

雨停了,世子便拉着小六一起站在這門口等着。

袁伯出來問了幾回,世子也只道:“等着阿芷回來。”

袁伯看出事情的不對,也不知該如何,又回了府裏去清芷閣一探究竟。

去了清芷閣問了也在忐忑的春杏春桃才知道自家女郎君也是一夜未歸,心裏直罵小六和這幾個不怕事大的奴婢。

回來就已經聽到世子的那一聲怒喝。

世子怒聲喝問了劉飓後,前院的奴仆們都聽到聲音趴在門縫裏向外看,這時袁伯從後園子裏出來,将門口的衆人驅散,來到門外看到泰然自若的劉飓牽着神情不安的顧簡,又看到姜彥攔着的世子,自己曾經懷疑的事已經得到了論證,這種事自己不宜插話,于是只勸了一聲:“王爺世子進思賢堂說吧。”

世子卻“呵呵”一聲冷笑:“怕什麽,讓世人都來看看,這王叔觊觎自己的侄婦,真是光彩啊!”

這時劉飓不以為意地道:“阿芷與你未成親,還算不得你的新婦!”

世子“哈哈”一聲嘲笑,笑聲音中含着不可思議,“劉九恒,我與阿芷是定了親的,這安平郡哪個人不知,她就是我的新婦,你就是……”

“定了親可以退!”世子沒說完話,劉飓呵斥一聲,“你與阿芷的婚事一開始就注定沒有結果!”

“我不會……”

“這由不得你!”

世子的“我不會退親”還沒說完就被劉飓的氣勢壓了回去。

劉飓又道:“姜彥請世子進思賢堂!”

世子不就,姜彥便毫不客氣将他拖了進去。

劉飓牽着顧簡的手徑直往進走,顧簡想要把手抽出來,他卻不放。

門內的小厮們都躲在各個角落裏,面面相觑。

袁伯随後悄悄向小六道:“趕緊去請侯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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