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錯!錯!錯;莫!莫!莫!

錯!錯!錯;莫!莫!莫!

天色剛亮,王府的事處理了一半,沈光又調過一匹人來清洗王府的院子。

整夜未阖眼,劉飓回屋內略眯了一會兒,沈光也随便找了一個屋子養了養神。

也就一個多時辰,劉飓醒來又與沈光商議剿滅密雲山匪患的事。

司亞圖被抓了,密雲山卻還有幾個他的心腹,第二日幾人悄悄來城中得知司亞圖被抓的消息便回去要組織人去劫獄。原先的老大現在的老二也被鼓動得蠢蠢欲動。

老三裴衡現在已經是劉飓的人,他當然從中規勸老二。

道司亞圖不過是個半路進山的,何況他幹的是造反的事,現在他和安平王都被抓了,又何必再讓兄弟們送死!

匪老二一聽又猶豫了。

司亞圖的心腹見裴衡肆意挑唆,便與裴衡起了沖突,跳着腳大罵裴衡:“你個不守道義的不去便罷,老大對二哥乃是救命之恩德,二哥豈有不報之理?”

裴衡知道他是在激老二,直冷嗤,“救命之恩?我看不過是你們老大的鬼把戲而已!”

可這個匪老二偏吃這個,一聽自己要被冠一個忘恩負義的名聲,只聽“啪”的一聲,當即就摔了一個陶碗,接着便是一聲高喝:“我闫三豈是個孬種?更非忘恩負義之人,既答應了大哥做這事,他先落了難,我豈能縮起頭來當王八?幹!召集兄弟準備去救大哥!”

于是與司亞圖的幾個心腹去集合山中的兄弟們。

之前随司亞圖去的,已經被抓了幾百人,又死了幾百人,現在有三千多人受了裴衡的策反準備跟着裴衡走正道去從軍。

因此現在山中大約八千左右的兄弟,只剩下不到三千人願意去救司亞圖。

老二和幾個小頭頭當時快要氣炸了,當即質問裴衡。裴衡只道:“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爹生娘養的,誰願意去送死,何須聽別人教唆?!”

老二與對裴衡是有兄弟情義的,又不好過分追問,只安撫司亞圖幾個心腹之人的情緒,其實他是個沒主心骨的,別人說東他跟着往東,別人說西他又想去西,一會兒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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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當老大,全在裴衡硬捧着他。

多人經過一番争吵,匪老二怕別人說他忘恩負義,愣是硬着頭皮和司亞圖的幾個心腹對那不到三千人的烏合之衆集訓了一回。又背着裴衡計劃一番,準備在當晚後半夜出發,到了安平郡城外又已經入夜,再經過幾個時辰的休息,偷襲定在後半夜,待城牆上的人放松警惕時行動。

裴衡是個精明的,早已用了重金從為數不多知道此消息的人的口中得來了信兒,當即一紙飛鴿傳書将這個計劃送了出去。

劉飓接到消息冷笑,“倒是挺勇!出山容易,想回去……”他将手中的紙條搓成一團道:“可就難了!”

于是劉飓和沈光謀劃着如何迎敵。

雖說按照匪人的計劃是明晚偷襲,可今晚也需得提高警惕,沈光将将士們又調換了一番,在城牆上部署周密,只等着那些大撲棱蛾子往這大網上撞。

處理了一日的善後事,很快又入夜,劉飓和沈光一天一夜只睡了一個多時辰,此時算是可以消停片刻,沈光回了侯府,劉飓回了小院。

劉飓本想去看顧簡,可這一天一夜狀态疲憊,又沒洗漱,昨夜身上沾了血跡的衣服還沒換,所幸去小院洗漱一番,好好睡一夜,明日精神飽滿的再去看他,也好就昨晚的事能條理清晰地講清楚。

往往男人思考或者做事都是直線型的,而女人常常會把一個直線型問題發散成諸如一束光一樣的多條線型思維。

而這一整日,顧簡就一直在腦海中就昨晚看見的畫面發散出許多的分枝。

陳如饴環上劉飓的畫面,顧簡循環往複在腦子裏揮之不去:她撲過去的時候,他怎麽絲毫沒有閃躲?如果不是自己來了,如果不是春杏叫了那麽一聲,他會讓她抱多久?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他會不會抱上她安慰?他和她都住在王府,他們平常是不是真的沒有任何一點過分的舉動!?

她更是不解,自己父親現在回了侯府休息,說明得了閑,可他竟然沒有來找自己?難不成是去安慰受了驚吓的陳如饴?

旋即她的腦子裏飛出數個泡泡,裏面一個個畫面:如陳如饴半靠在榻上,劉飓坐在邊上握着她的手,或者他回到自己房中,陳如饴去找他,進門便撲在他懷裏,又或是他回去陳如饴為他準備好了換洗的衣物……各種讓自己心窒的畫面像放電影。

顧簡想着想着蹭一下從銅鏡前的腰鼓凳上拾身而起,步履極快地走到露臺上又深又急地呼了兩口氣。

春桃和春杏的眉毛俱撇成一個八字。

從早到晚,自家女郎君不發一言,一直呆呆的,眼窩處兩片淺淺的青色,一看便知又是一整晚沒睡好。

這又快夜深了,難道又要熬着麽?

遂,春桃走上前安撫顧簡:“女郎君昨晚就沒睡好,今晚早些歇了吧,興許明日一早九王爺就來了。”

顧簡不服氣,回頭看向春桃,“你說什麽?”

春桃又重複一遍:“九王爺興許明日一早……”

“誰說我在等他!”說完她轉身回了榻上躺了下了來,面沖裏道:“你們兩去吧,我要睡了。”

春桃:“……”

春杏招招手,二人輕着步子退了出去。

春杏“唉”的一聲,道:“女郎君指不定腦子裏瞎想什麽呢,這是又氣了。”

顧簡躺在榻上雖閉着眼,腦子裏卻是紛紛擾擾,自己的思緒掙紮了好幾個時辰,好在後半夜終于睡着了。

******

司亞圖被抓,安平王也成了劉飓的階下囚,魏清璃的計劃徹底失敗。

他得回去了,在他計劃失敗的同時,他的父皇生命垂危,左丞寫信讓他盡快回大魏,不然皇位很可能要落入鎮北王之手,同時讓魏清璃娶他女兒的心思便也不言而喻。

可魏清璃對于沈清芷的執念愈漸加深。

回大魏前他必須要見她一面。

于是這日一早,他便派阿貍來到侯府給顧簡送一封信。

因為是曾經的門客,前院的仆從們與阿貍也很是熟悉,便替他将信轉交給了顧簡。

信中所述:“即将一別,不知今生還會再見,望與君一敘。署名魏清璃。”

顧簡看完信,問仆從:“清璃公子在前院麽?”

回:“是清璃公子的随從阿貍,他在門外等着,女郎君若是不見,奴出去告訴他?”

顧簡猶豫一息,道:“讓他等我一下。”

仆從去了,春杏卻躊躇道:“女郎君果真要去麽?九王爺知道了……”

聽到春杏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完,只見顧簡整理着衣裙的手便一頓,看向春杏,語氣溫柔但很果決道:“他知道了又怎麽樣?我還不是他的什麽人!見誰不見誰是我的自由。”

春杏一聽便知這是自己獨自委屈了兩晚氣性更大了,看此情形也就不敢再說話。

随後顧簡平複了一下情緒向春桃道:“春桃幫我看整一下發髻。”

簡單整束了一番,顧簡便往清芷閣外走,春杏忙跟在後邊。

顧簡随後頓住腳步,回頭向春杏道:“你不用跟着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因為春杏總向着劉飓,此時顧簡看到春杏莫名煩躁,便不想讓她跟着自己。

春杏不放心,喃喃道:“女郎君自己出門怎麽行?”

“有什麽不行,不過是去見見清璃公子,他一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你有什麽好擔心的?”顧簡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與春杏說話。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回去吧,我很快就會回來。”

說完顧簡轉身就走,春杏又道:“不然讓春桃跟着去吧?”

“不用。”

顧簡毅然決然地自己向前院去了,出了侯府大門阿貍看到顧簡彎腰行一禮:“女郎君安。”

顧簡颔首,“走吧。”

随後顧簡上了魏清璃的馬車,阿貍駕着車出發了。

跟出來的春杏站在門口看着遠去的馬車撇着嘴嘆氣,這時小六過來問:“女郎君去見清璃公子了?”

春杏又嘆了一聲未回,小六又道:“九王爺若是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麽樣?女郎君又不是他的什麽人!見誰不見誰是女郎君的自由!”春杏語氣不悅,重複了顧簡的意思,說完便轉身回了。

小六話未說完,嘴還半張着,看着春杏憤然離去的背影低喃:“這是生的哪門子的氣?”

……

顧簡坐着車随阿貍來到魏清璃的住處,還未進門便聽到一陣高山流水之音,加上圍牆上那郁郁蔥蔥的藤蔓,又有一絲初秋之際伊人的清風,霎時感覺郁結在心頭的陰霾消散了些。

阿貍将兩扇木門推開,側到一邊:“女郎君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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