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鳳凰于飛
鳳凰于飛
顧簡和劉飓同坐一輛車,春桃和春杏與藤箱共用一輛,小六也被劉飓點名成了其中的一個車夫。
沈光騎着那匹白馬,跟着一個貼身侍衛走在馬車的最前面送顧簡等人出城。
走到半路時,陳如饴和她的婢女已經坐在一輛車上,等着與衆人彙合。
所有人都未下車,當顧簡的車子與陳如饴的車子重合在一處時,顧簡便從車窗中看到了陳如饴。
顧簡禮貌微笑着向其颔首,陳如饴讪讪地笑了,“阿芷,多日不見。你也去京都我很開心,日後我去找你玩!”
陳如饴看出了顧簡在劉飓心裏的位置,真如她之前與沈清蘭所說,她很喜歡顧簡是真的,也願意和顧簡一起嫁給劉飓。
這在一個古代女人的思想來看是很正常的,不能取代那就心平氣和地共有,是以陳如饴見了顧簡便就想要更近一步地拉進二人間的距離。
顧簡笑而不語,這時一旁的劉飓卻一擡手從顧簡背後探過去,将她這邊的月白色紗幔放了下來。
沒想到他會如此地直接,不給對方一點面子,好歹她還是陳國公、他半個老師的女兒。
顧簡暗自開心,似笑非笑轉過頭看他,“怎麽了?”
怎麽了,有了上次的教訓劉飓看到陳如饴便有了警惕,能不與之見面還是不要見的好。
“怕吵到你。”他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他的态度顧簡特別滿意,笑着纏上了他的胳膊将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陳如饴看到是劉飓放下的紗幔,有點委屈地咬了咬嘴唇。
有眼色的小六也甩了一鞭子讓馬兒快走了兩步,與陳如饴的車子拉開了距離,縱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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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的木制車轱辘聲“吱吱呀呀”,三刻多鐘後已經到了城門口,城門校尉向沈光和車內的劉飓迎了禮。
顧簡掀起紗幔向側前方的沈光道:“阿父,就送到這裏吧!”
沈光笑着回頭:“阿父把你們送到前面接上囚車後順便就去軍營了。”
劉飓摩挲着顧簡的手臂,示意她別管了,由着老父親。
顧簡感受着父親對自己的寵愛,一時好奇劉飓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如果将來自己為他生個女兒,他會不會也一樣特別疼愛她。
畢竟古代男子,重男輕女的占多數。
于是她側着臉,看着劉飓俊朗的側顏期待地低聲問:“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聽到顧簡說起這個話題,劉飓心尖一抖,猛地轉頭看她,又看看她平坦的小腹,眼裏有一絲抑制不住的興奮,也壓着聲音問:“怎麽!有了?”
顧簡看見他此刻流露出從未有過的焦急“嗤”得一聲笑了。
哪能那麽快就有了。前陣子醫官是說身子恢複的很好,不用再吃藥了。近期只有鬧過別扭和好那次,因為兩人都太過情濃放肆了一回,應該不至于就中了。
“沒有,我只是問問。”
他那一絲興奮閃了過去,默了一會兒道:“只要是你為我生的,我當然都喜歡。兒子呢,好是好,可男子漢,不能像女兒那樣寵。相比較之下,女兒嬌弱的很,就像溫室裏的花,像一團柔軟的棉花,像一團純白的雲朵,需要呵護,所以應該會更疼女兒。”
說完他又捋了一下她額角的絲絲碎發道:“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比不過他們的母親。”
“……”顧簡被他的這句話撞了一下心尖,甜甜的,暖暖的。
很快與姜彥等人彙合,馬車停在了所有囚車的後邊,劉飓和顧簡下了車與沈光告別。
安平王妃在第三個囚車裏,後邊還有四個囚車,再加上有赤焰衛擋着視線,像是看到了顧簡,又看不太清,直蹲在囚車裏扒着欄杆撐着脖子往後望。
在前面的安平王自從被伏了,身體便不太好,時常精神萎靡,此刻根本沒有體力也沒有心思顧及外界的聲音。
世子呢,也是有點頹喪,聽到後邊來車的聲音直以為只有劉飓等人,不知道顧簡也在,所以他根本不稀地搭理,只雙膝豎起靠在囚車的木欄上靜靜地坐着。
幾架囚車的中間夾着輛簡易的馬車,是劉飓專門給世子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和他的母親特赦的,盡量讓那個倒黴可憐的孩子一路能舒服一些。
沈光捋着顧簡後背的長發依依不舍地道:“吃好飯,睡好覺,千萬不要再傷了身子。”
“嗯,阿父也是。”
沈光又看向劉飓:“盡快辦完事,把我的女兒給我帶回來!”
“好!”劉飓誠懇地回。
沈光又向前,朝着安平王他們的囚車望了一眼,嘆息一聲擺擺手道:“走吧走吧!”
說着他先上了馬,像是給馬下的二人一顆定心丸。
随後顧簡和劉飓也上了車,“啪”,小六甩了一聲鞭子趕動馬車,随着“吱呀”一聲木輪轉動,車子前行,顧簡掀着紗幔探出頭淚光瑩瑩向沈光揮手。
沈光亦眉眼鼻子都皺在一起,僵中帶抖地舉起手。直到停在路邊的囚車都啓動了,已經看不到顧簡,沈光才用力擠了一下眼,将淚珠壓了回去,“唉”地長嘆了一聲。
已經走到隊伍最前面的顧簡在車裏流了幾滴淚,本來只是暫時的分別,可就是被沈光那似是空巢老人送別子女遠游的傷感之景觸動了悲傷的神經。
‘人生自古傷離別’。
離別苦,是世間最傷心的。不管是親人還是愛人間的離別,懼是一樣的。
劉飓将她攬在懷裏,默默撫慰着。
大隊人馬上路走得很慢,預計到了京都快則需二十日,如果趕上幾場雨也許得一個多月。
這次跟着劉飓的赤焰衛有三十人,各個黑衣騎馬。前面姜彥與十幾個赤焰衛打頭陣,剩下的赤焰衛跟在隊伍後邊。陣容極其有壓迫感,一般人是不敢靠近的。
一路上他們的住宿地都是各地的官驿,都是提前安排好的。白日裏除了正午停下休息半個時辰吃點東西,剩下的便是趕路的時間。
古代的馬車又颠簸,一整日下來很累,好在顧簡和劉飓車內很是寬敞,三周都是榻,上面鋪了很厚很軟的墊子,累的時候顧簡可以躺下來休息。
第一日的晚上在清平州安平郡下的一個縣裏住宿,縣令特地迎接,還要請劉飓到家裏用飯,劉飓直接拒絕了,趕了一整日的路誰還想去應酬,更何況他在政治上關系中,非必要,從不喜歡與人過多的交涉。
于是縣令将衆人安排妥自己灰溜溜地回去了。
這一整日下來顧簡感覺全身都是木的,春桃和春杏兩人扶着顧簡回屋,陳如饴也精神不濟地被婢女扶着迎了過來,二人的屋子中間只隔着幾個婢女的一間屋子。
陳如饴向顧簡笑了笑,“第一日上路會很不适應,明日醒來身子可能會疼,不過過個兩三日便就會好很多了。”
看陳如饴說得誠懇,顧簡也禮貌地笑了笑,颔首回禮後回了屋子。
這間屋子很大,布置也很精細,一張可以翻幾個身子的睡榻,外加一條一丈長三寸寬西域風格的坐榻,一個六尺長的三尺寬的大桌案、一個大銅鏡一個腰鼓凳,兩把胡椅。
打掃的也很幹淨,原木色木制地板擦得很亮,一看便知是為了達官貴族準備的,級別像是總統套房。
上面雖然鋪得幹淨,春桃和春杏還是拿出了準備好的素色錦緞又鋪了一層,後又将顧簡自己的一個蠶紗被展開鋪好。
一個給顧簡按摩肩頸,一個給打水洗手,不一會兒劉飓将安平王等人安排好來找顧簡。
春桃和春杏腿了出去。他拿了一把胡椅坐在榻邊,将顧簡的手拉過來揉了揉又親了親,問:“後悔嗎?”
“後悔什麽?”她笑着問。
“長途跋涉這麽累。”
她那樣嫩肌軟骨的,自己稍不注意便會弄得她喊疼喊累,這樣颠簸幾日下來他真心疼她,怕她受不了。
顧簡笑着搖搖頭,“能出來游覽一下山水多麽難得,而且我們的車被你布置的那樣舒服,我随時可以睡覺,所以累也累不到哪裏,不過是剛上路不習慣而已,走兩日習慣下來就好了。”
“……”他默了一息,笑着摸了摸她的臉,道:“趴下。”
“……做什麽?”顧簡警惕地問。
他嘴角一鈎:“你都這樣了,我還能做什麽?幫你松松骨,解解乏。”
“……喔。”顧簡乖巧地緩緩趴在榻邊上,劉飓便将胡椅往前拉了一下,側一點身子找了一個順手的位置從肩膀開始給她揉捏。
力道把握的很好,顧簡想到了曾經在網絡上看到一家女子養生坊的視頻,全是長相俊美的男技師,在給女顧客按摩。
有一個畫面她印象極其深刻,那個女客戶看不到上半身,只見腰/腹部和大/腿處搭着一條白色的毯子,露出兩條細長的小腿,腿上和腳上都擦了亮亮的精油,在暖黃的燈光下閃着晶瑩的細光。
那個男技師身材健壯穿着精幹的黑色短T恤,T恤的袖口處被兩塊結實的肌撐着,沿着往下,兩條麥色的精裝小臂和大手便擺弄着那兩條塗滿精油泛着珠光的小腿和秀足,絲滑程度如兩條蛇相纏,光看着就覺得跟舒服。
顧簡偷偷笑了:沒想到自己也享受了這樣的待遇。
“笑什麽?”他問。
“啊?”自己明明笑得很不明顯啊!
“哦,沒什麽,就是覺得舒服。”要是也來一點精油就好了。
若像他這樣的放到那樣的場合去,想來那個養生坊的生意定會火到爆,指不定會有數個富婆為了争奪他會引起一場大戰。
想着想着她又笑了,這次笑得身子都微微顫了一下。
劉飓輕輕拍了一下她的翹/臀問:“在想什麽美事?”
她笑着回過頭趴在肩頭,露着兩只亮晶晶的眼睛,像一只小貓一樣看他。他停下手裏的動作微觑着深邃的雙眸,狐疑地看她,“嗯?”
她又嘿嘿一笑道:“我在想,若是讓你這樣的美男子去給登徒夫人那樣的富貴婦人做這樣的服務,是不是會賺很多錢。”
劉飓被她這句話給氣笑了,凝視了她片刻便猛地起身沖着她背半覆了上去,顧簡被他猛地一壓“吭”了一聲,“啊,你幹嘛?”
下一秒他拉下了她半搭在肩上的紗衣,露出糯白的肩頭,他便上去咬了一口,力道不算大,但她也感覺到了一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