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鳳凰于飛
鳳凰于飛
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也變得沉了許多,他的眼神愈發不可收拾,像冒着火,燎着顧簡也感覺自己熱了起來。
兩人的心髒也緊貼着,互相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跳聲。
從上一次在園子裏的假山山洞裏到現在有十幾日的時間,這麽些日子以來顧簡總是一沾枕頭就着,根本沒經歷多想別的,每次睡着都是被他擁在懷裏。
像他之前那樣每次見自己都想要,總是欲/求/不滿的樣子,不知道這幾日摟着自己是怎麽忍過來的。
顧簡感覺到他對自己滿滿愛,因為愛才總想,而不是一味地想做那事,怕累到自己所以他能忍那麽久。
此刻她回想,這些日子他好像都沒親過自己的嘴。
“我想了。”他聲音發啞地說,像是在請求她的同意。說完親了親她唇角。
“若是不太累……今晚就晚睡一會兒……明日不用起來。”他邊嘬邊道,從喉嚨越過齒縫的沙啞聲讓顧簡感覺腦袋暈暈的,如被下了/蠱。
她不由地環上了他的脖子,呓語般地回應:“嗯……”
他像被神聖的神靈施法解開了束着自己的那層網,身上的血液也瞬間流動得通暢而迅疾。
那得來不易的特赦,使自己的心悸動,連呼吸也抖了一下。
一直不敢吻她的唇,她的唇有魔力,怕吻上去一發不可收拾累壞了她。此刻他不用忍了,淺淺地探索變成深深地攫取。
就那樣糾纏着。
攫取不夠,又探尋更多的補給。
雨越下越大,“唰唰”的雨聲将屋內跌宕起伏的旋律與外面隔成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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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輾轉多少迂回曲折的風景,她還是喜歡最初的體驗。可以看着他的表情,摸他的臉,環着他的脖子與他的心貼得更近,同時的擁/吻讓她身心皆愉。
*
雨一直下到後半夜。涼爽的空氣讓顧簡越睡越香,直到第二日快到午時時,她被餓醒了。
雨停了天色還有些陰郁,顧簡睜開眼看看以為天色早,劉飓不在屋裏,她撇嘴:“不是不用早起麽?”
她本想醒來時抱着他賴床的。
正撅着嘴坐在榻上門被推開了。
“醒了?是不是餓了?”他穿戴得整齊,勾着嘴角走了到了榻前捋着她的長發。
顧簡像一只貓蹭了上去,環上了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腹部:“你做什麽去了?不是不用早起麽,為什麽不陪我多睡一會兒?”
他笑得燦爛說:“已經快午時了,我只比你早起了一個時辰,看你睡的香,出去讓她們給你備着飯。”
“午時了?”她一驚,“睡了這麽久?”昨夜躺在床上不算晚,大概九點鐘左右的樣子,入睡剛過子時也就是十二點,到現在……竟然睡了十多個小時。
她下巴卡在她腰間的盤扣上擡頭望着他,一雙亮晶晶的杏眼忽閃着:“餓了。”
他大拇指在他臉頰滑了幾下,笑道:“好,吃了飯再睡。”随後出去讓春桃春杏去拿飯。
簡單洗漱了一番,開始吃飯,顧簡邊吃邊教育他:“你怎麽不先吃,餓着等我做什麽?”
“……等你一起吃胃口好。”說着給她夾菜,“多吃點。”
又被甜到了,顧簡抿着嘴給他夾了一大塊炒蛋。
剛下了雨路上泥濘不宜出行,所有人在官驿整整歇了一整日,除了吃飯就是睡覺。
吃完飯,喝了點茶,解決了一下三急問題,顧簡正在鋪着青石板的門口呼吸着雨後清甜的空氣,不一會兒便看到陳如饴和她的婢女從她屋子的方向走了過來。
陳如饴也看到了顧簡,她笑眯眯地迎過來喚:“阿芷!”
顧簡也勾起了淡淡的一抹笑微微軀膝請禮:“鄉君。”
“今日可睡好了吧?我一個時辰前想過來找你聊會兒天的,九恒說你還睡着呢。”陳如饴說得歡快。
屋內正坐在桌案邊看地形圖的劉飓聽到陳如饴在與顧簡說話不由皺了眉心。
“嗯,睡得很好,怎麽鄉君沒有多睡一會兒麽?”顧簡淡淡地道。
陳如饴意趣高漲回:“哦,也多睡了一會兒,後來就睡不着了。”
“我正打算回去再睡一覺呢。”顧簡又道。
睡不睡的,她是想借此借口讓她自覺的快走吧,這算什麽呢,她明明是惦記着屋裏的人,卻非要在這裏跟自己套近乎,不想應付,不痛快。
顧簡說還要睡,陳如饴也不好再請求進屋裏聊一會兒,默了一瞬,讪讪地道:“這樣啊?好,那阿芷你回去睡吧,今後我們有的是機會閑聊。”說完她無公害地笑了笑轉身走了。
顧簡看着她的背影嘆了一聲,今後有的是時間?我可不想與你閑聊。
意興闌珊地回到屋內,劉飓正看着她,顧簡與他對視了一眼,不開心地回到榻上背沖外面躺了下來。
劉飓随即起身,也換了中衣在他身邊躺下,伸手從後背擁上她,在她耳邊道:“等到了京都,她回了國公府你就不用見她了。”
不用見她了……怎麽可能。
“……國公府?你不是常去國公府麽,她想見的不是我……是你而已。”
顧簡語氣嬌嗔,有些埋怨。
劉飓隔着衣服在她肩頭吻了吻,安撫:“……我先前是常去國公府,不過只是去見陳國公,這次回去只去拜訪一次就不再去了。再說你忘了我們辦完事要回安平郡的?”
“……”對啊,要回安平郡的,到時候不就躲開她了麽,顧簡都忘了這回事。
笑了。
轉過身,摸着他的臉主動親了親他的下巴,他回了她一個額頭吻,“再睡會兒吧,陪着你。”
“……嗯。”
……
入夜時,劉飓趁着安排明日出行事宜的機會去找陳如饴,站在屋外等她。
陳如饴聽到劉飓的聲音心“突”地一跳,出去前還在銅鏡前理了理鬓發,整了整衣裙。
好久沒有與他近距離說話了,不知道他找自己要說什麽,陳如饴深呼吸了一下才忐忑地走了出去,停在劉飓面前淺淺地笑着,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軟軟地喚了一聲:“九恒……”
劉飓并未猶豫直接講自己要說的話講給她聽,“陳如饴,你今後不要再去找阿芷,你去找他會讓她不痛快。”
他直呼她的大名,語氣冷硬。
“……”陳如饴當即懵了,只是說這些麽?她沉默了半晌又道:“我只是想與她交好,想與她做個知己,這樣……不可以嗎?”
她的眼神充滿懇求,在等着他特赦。
“不可以,她不需要你這個知己,總之你不要再去找她。”
“……”不可以?既然這樣,不與她見面也行……只要能守在你身邊就可以。
陳如饴咬着嘴角又低喃:“九恒……那我們……”
劉飓知道她又想說什麽,他沒給她機會,斬釘截鐵打斷:“我說過了,我們更不可能,所以你還是別多想了……自重。”說完他便轉身走了。
“……”不可能?不可能……
陳如饴怔了好久,心裏一直重複這句話,最後淚光閃閃脫口而出一句:“怎麽就不可能了?我只做個側妃也可以的。”
堂堂國公府千金,甘願做個側妃,不知道陳國公願不願意。
……
屋內春桃和春杏剛給顧簡收拾完,顧簡全身散發着淡淡的桂花香,正在銅鏡前擦面脂。
自從劉飓與顧簡同住一個屋子後,春桃和春杏總是以最快的速度将需要做的事做完,兩人便悄悄遁了出去。
劉飓走過去站在她身後,居高臨下,表情很靜,只有深邃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像凝視着一件自己心愛的寶物。
顧簡從銅鏡裏與他對視,看着看着他勾起了嘴角,随後彎下了身子伏在她耳邊輕輕啄了一下她嫩白的天鵝頸,問:“都弄完了?”
顧簡不明顯地縮了一下肩回:“嗯。”
他接着又道:“弄完了……那就去榻上等我。”他聲音很低,像一只蚊子在耳邊,弄的顧簡全身好癢。
“你……要做什麽?”她在明知故問。
他沒理她,直接将她橫抱了起來,往榻上走。
“劉久恒,太頻繁容易傷身!”她吓唬他。
他邊走邊低頭親了一下她的嘴,“哪裏頻繁了?”
“……明早還要早起!”
“今晚快一點。”
他将她放在榻上,自己去脫衣沐浴。
很快便上了榻。
“吹滅蠟燭。”她道。
“一會兒吹。”
“你……唔……”
燭火熠熠閃光,将那乾坤之像投射在榻裏邊的牆上,更給他助了興。
*
“說好的快一點呢。”顧簡無力的趴在枕頭上埋怨。
“這還不快?”總共才半個時辰而已,若不是怕她喊累,自己都嫌自己丢人。
他撐着胳膊側躺在她身邊,大手在她只露着的半個背上輕輕地游走。
“我又餓了。”她委屈道,都是被他折騰的。這個時候去哪裏找吃的,又不是在自己家裏,自己又餓得想哭。
“餓了?”我去看看。
他穿好了衣裳出去找姜彥,這時姜彥正剛洗漱了準備去睡,聽到劉飓在門外喚他,麻溜地迎出去。
“王爺出了什麽事?”一臉緊張。
“別緊張,沒事,你去找庖廚的管事弄點吃的來。”
“……哦,好。”姜彥懵懵地應下。
好艱巨的任務,這個點的官驿,庖廚的管事不知道是不是住在這裏,去找找吧。
姜彥回屋穿好衣裳去前堂詢問,前堂守夜的人正坐在桌案邊迷迷瞪瞪地打盹,聽到“砰砰”兩聲敲門聲,驀地振奮了精神。
這兩日入住的可都是京中權貴,可得警醒着,有什麽事麻溜地給解決。這是郡守下達的命令。守夜的小厮忙忙起來跑去開門。
“小将軍有什麽吩咐。”小厮不知道姜彥具體的官職,稱呼一聲“小将軍”總是沒錯的。
姜彥也很客氣地問:“你們庖廚的管事可還在官驿,想勞煩他去庖廚弄一些吃的來。”
“餓了?在在在,我去喚他!”
小厮又忙忙跑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下屋舍的轉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