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姨一家的賭債

大姨一家的賭債

“錦闌,你好。”

“你是誰?有事嗎?”錦闌平靜的的看着這個攔住她的男生,猜出他攔住她的原因和其他人一樣。

盡管知道錦闌不會回信,或着根本沒有看過他寫的信,但張翼凡如何都沒想到,對方根本不認識他。

“我叫張翼凡,高三一班的,可以送你回家嗎?”張翼凡看到錦闌全身都帶着疏離,但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他太喜歡她了,為了能多看她一眼,他每天想盡了辦法與她偶遇,雖然她似乎從未看到過他。

她總是和那兩個朋友在一起,今天他們終于不在了,還下着大雪,他終于有機會可以接近她了。

“不需要。”錦闌推着自行車,不等對方再說話,直接離開。

錦闌還沒走兩步,就看到前面打傘的人很熟悉。

“小叔叔你怎麽在這?”

墨柏看着眼睫上還有雪花的女孩,明豔的雙眼已經沒有了剛才看到的疏離,露出一絲欣喜。

他沒想到明明十幾歲的小姑娘,面對男生的表白,竟然這麽有攻擊性。

“雪太大了,母親不放心,讓我順路接你回去。”

錦闌快速把車推回了學校車棚,又跑了回來,跟着墨柏上了車。

張翼凡還站在原地,他喜歡的女孩來回路過兩次,都沒再看他。

18歲的他體驗了青春期最殘忍的拒絕。

那輛黑色的豪華轎車,帶走了她,也擊破了他脆弱的心。

寒假只有短短一個月,但卻連着過年,這是錦闌最讨厭的假期。

李女士知道她已經放了寒假,很早就準備了新鮮食材,親自下了廚。

“你怎麽會做飯了?”錦闌覺得李女士的廚藝還挺好,為什麽以前一家三口的時候,她從不做飯,都是阿姨在做。

“媽,太無聊了,就去報了一個廚藝班,好吃嗎?”

錦闌點了點頭,不想一直掃李女士的興,因為她知道李女士接下來的要求她肯定會拒絕的。

“錦闌,今年寒假和媽媽去唐叔叔家可以嗎?”

往年李女士和唐明德還沒有正式走入婚姻,所以過年那段時間,李女士都是在梧桐路過的。

今年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別人的繼母,自然不能再陪錦闌在梧桐路過了。

“唐叔叔也想見見你,錦闌你們還沒正式見過面,這次過年你和媽媽去唐家過吧。”

“我有自己的家,這輩子我也只是錦溫書的女兒,不會是任何人的繼女。”

好不容易一起吃的一頓飯,因為李女士的話,變的沒滋沒味。

“錦闌,你替媽媽想想,家裏人都想見見你。”

呵呵,什麽家裏人,哪裏來的家人,錦闌真想把剛吃進去的飯吐出來。

再擡頭,李女士已經潸然淚下,紅着眼身背抽動。

“可以吃一頓飯。”錦闌說罷,也在無胃口吃東西。

臨近過年,因為李女士已經有了新的家,這是錦闌第一次一個人在家過年。住家的保姆早已提前請假回了家。這座別墅空蕩蕩的,只住了錦闌一個人。

“錦小姐,太太讓你過去吃晚飯。”門外是姨奶家的張阿姨,錦闌嘴角彎了彎,高興的到門口換鞋子。

與唐家的晚飯是在年二十八,錦闌提了兩盒禮品,來到了禦龍山莊。

這是靠郊外的別墅,很大,環境也很美,是南城新貴住的地方。

“錦闌來了,這孩子太客氣了,來叔叔家還買什麽禮品。”唐明德在門口招呼錦闌。

“您好。”錦闌禮貌的進了門。

唐明德是個成功的中年人,渾身都散發着中年成功精英的味道。

“唐叔叔過年好,唐爺爺唐奶奶過年好”錦闌客氣的打招呼道。

唐叔叔的父母客氣的點了點頭。

“這是你姐姐,唐穎,她剛好比你大一歲,她現在國外讀高中,小穎快和妹妹打招呼。”

“你好,錦闌”

唐穎是唐明德前妻的女兒,一身小麥色的皮膚,明媚的笑容,渾身散發着朝氣蓬勃。

“你好”錦闌微笑。

錦闌曾今聽姨奶說,唐明德的前妻也在國外結了婚,唐穎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随母親居住。

雖然是家宴,錦闌以為還是阿姨做飯,沒想到是李女士主勺,保姆做下手。

她的廚藝遠比之前在家裏看到的高超,沒多久就做了一大桌的菜。

“錦闌,你嘗嘗這羊排,你媽媽的手藝真的很不錯。”唐明德非常照顧錦闌,飯桌上一直與錦闌聊天。

“爸爸,太有口福了,喜歡吃什麽菜,李阿姨就學什麽菜,你們中年人的愛情真是實在。”

“哈哈哈,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原來她是為他專門學的做飯,原來他們之間是愛情,錦闌看着碗裏的羊排開始反胃。

“錦闌,怎麽了?”李女士在一旁關切道。

“沒什麽,吃不慣羊肉。”

那爸爸算什麽?爸爸對她那麽好,為什麽沒有這樣的愛?

這頓飯吃的很快,錦闌卻再也不想來唐家了。

與唐家吃過飯後,錦闌以為這個寒假不用再見李女士,沒想到她們幾天後又見面了。

李女士帶着大姨和大姨父,來到梧桐路看望錦闌。

大姨父是個賭徒,表哥更是比親爹還要瘋狂的賭徒。爸爸在世是已經不允許李女士與大姨一家來往。

如今沒了阻攔,媽媽又和大姨恢複了來往。

“錦闌,怎麽長的這麽漂亮了,太像她爸爸了。”

大姨帶着一堆禮品,誇張的與錦闌寒暄,一旁的大姨父也尴尬的陪着笑,眼神不時打量着客廳四周。

錦闌在大姨與李女士之間的眼神交流中,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息。

她裝作不明白,招呼大姨吃水果。

“錦闌,這幾天你都是怎麽吃飯的?媽媽臨時調過來的阿姨,你怎麽不要?”

“我在姨奶家吃。”

“那真是麻煩他們家了,晚點媽媽帶些禮品過去。”

李女士今天又在家裏做了一頓飯,錦闌卻再也沒興趣吃她做的飯,坐在桌前看着這陌生又熟悉的三個人。

“錦闌,媽媽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錦闌放下筷子,平靜的看着李女士,大姨和大姨父也放下筷子滿臉堆笑看着錦闌。

“錦闌,你一個人住這套房子,太大了。媽媽想把它賣了,在市中心給你重新買套新的房子。海心麗都,你知道嗎?大平層,科技住宅,住起來非常舒服。”

“對,你媽媽說的對,一個人住太大了,你們年輕人,還是适合住在市中心,多便利。”

錦闌靠在餐椅上沉默,看着李女士和大姨一唱一和。

大姨心慌,她沒想到幾年時間,錦闌一個十幾歲的姑娘,氣場變得如此強大。

“你要是沒意見的話,可以先搬到媽媽那邊,這邊房子賣掉,媽媽就給你在市中心買套房子,随你挑。”

聽到這裏,錦闌還是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李女士,這是屬于我的資産,我不會賣的。”

“你這孩子怎麽和你媽說話的,她是你媽。”

坐在對面的大姨臉色變的着急,錦闌無視她的斥責,眼睛直視着李女士,只見她臉色白了又白。

“錦闌,如今這套房子的物業,保養,再加上你的保姆,私立學校的學費,生活費,每年要花費不少。你知道的你爸爸走後,家裏的經濟不如從前了。”

“對啊,你一個孩子住這麽大的房子,你媽媽養你多吃力,錦闌你不小了,要懂事該體諒體諒你媽了。”

是在說她不懂事,不懂感恩嗎?錦闌看了看李女士身上那套P家的定制,就足夠十幾萬了吧。目光又掃向沙發上擱置的那款H家限量版包包,鴕鳥皮的,應該有個20-30萬。李女士在吃穿上從不委屈自己。

對面的人發現了她的視線,面頰瞬時浮起一片紅暈。

錦闌露出一絲冷笑道“這套房子現在市值2億,能買海心麗都十套。我十歲前這套房子是在爸爸一個人名下。十歲那年爸爸和你帶着我一起去更名的,95%的份額在我這裏,5%的份額在你這裏,并且是經過公證的。”

“至于物業費用,我們小區的業主都是十年一交。爸爸走之前那一年交過一次,到現在還有好幾年才到期。每年的保養都是物業負責的,何須額外指出?至于我,每年八十萬的教育基金,足夠支付我的學費和生活費。爸爸去世,留多少資産,具體的數字雖然我不清楚,但足夠我們母女有尊嚴的過一輩子了。我感謝你生我養我,不和你争這筆遺産。十八歲以後,我的教育基金由我自由支配。你也不需要再養我。但這套房子,你想都不要想。”

整個屋子都回蕩着錦闌清晰而又冷漠的話,餐桌上沒人再說話,大姨父皺着眉恨恨的看着錦闌。

直到大姨在桌上哭了出來,才打破了桌上的沉默。

“大姨也是沒辦法了,你表哥那個畜生,他在越國,被人下了套,欠了3000多萬的賭債。3000多萬啊,錦闌,大姨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麽多錢,大姨要怎麽還啊?”大姨越哭聲音越大,揪着自己的衣服,痛苦萬分。

“你表哥,已經被人切掉一根小指頭了,再不還,他真的連命都沒了。錦闌大姨求求你,房子大小都能住,賣了這套房子能救你表哥的命啊。”

呵呵,原來是那個不争氣的表哥又出了事情。

這與她有何關系。

“你大姨一家賭徒,沒救了,錦闌你別和他們來往。見了要躲遠點,賭徒是沒有人性的。”耳邊浮起爸爸生前一次的囑咐。

“大姨,我爸去世前,就已經幫過表哥兩次。第二次的時候,爸爸就說有再一再二,絕不會有再三。我和我爸的立場一樣,表哥的事情,我們錦家不會再管。”

大姨夫一家也曾家境殷實,但重男輕女嚴重,大姨生了四個女兒才生了一個小兒子。兩個人把表哥寵的無法無天。表哥高中就辍學,還沒到成年,就沾了一身惡習。

表哥不僅把大姨一家掏空,錦闌的爸爸也前後幫他擦了2次屁股了。前兩年表哥闖了禍,逃到了越國,一直在那邊生活,不敢回國。

大姨這個兒子就像報仇似的,不僅拖垮了大姨一家,就連四個表姐都被拖累。2個表姐已經離婚,還有2個姐姐争氣,逃的遠遠的,已經與大姨一家切斷了聯系。

“小雪,怎麽辦啊,我不能看着桐桐死啊,你救救她吧。”

大姨看着堅決的錦闌,又轉頭哭着求李女士。

“李女士你現在的老公,怎麽說也是南城富豪,怎麽連3000萬都拿不出?”

錦闌與李女士對望,眼裏充滿了嘲諷。

她才當繼母的第一年,還根本沒在唐家站穩腳跟。

“這套房子,是我爸留給我的唯一資産,這輩子它都是錦家的,我死也不會賣,你們還是回去想別的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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