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貪戀這份照顧
她貪戀這份照顧
墨柏手裏拿着一塊新的浴巾,站在衛生間門後。他還沒走進去,喉嚨就開始發緊,心髒跳動的速讀不斷的加快。
他握緊手中的毛斤“錦闌我擋住了眼睛,你不用擔心,我帶你出來。”
他撐着浴巾,摸索着走進了浴室,裏面潮熱的空氣,讓他的神智似乎都蒙了一層霧,磕磕絆絆的走到了浴缸旁。
墨柏閉上眼,小心翼翼的把手裏的毛巾擱置在旁邊,蹲下身體,伸出雙手。
“錦闌,把手遞給我。”
嘩嘩的水聲響動,一雙纖細的手濕漉漉的搭在他的手上,柔軟又無力。
現在在只要他控制好她的手腕,就可以把她從水裏拉了出來。
他閉着眼,緊緊控制住手中的手腕,深吸一口氣把女孩從水裏拉了出來。
“小叔叔……我……”剛拉起來的女孩還沒穩住身形,就又倒向一邊。
沒有時間多想,墨柏迅速攔住再一次劃入水中的女孩,一手攬住了她就要歪倒的身體。
濕潤柔軟又燙手的觸感,讓他心跳如鼓,呼吸開始變得粗重。
“對不起……”
她在道歉。
墨柏緊閉着雙眼,咬着後齒,極盡全力的側彎身體拿到了浴巾。
夠到了,他松了一口氣。
“啊……”手裏的人突然顫抖了一下,他在直回身體的時候,臉上碰到了一塊軟肉。
墨柏的身體迅速僵硬,他不敢猜測碰到了什麽,但潛意識裏他覺得他知道碰到了什麽。
“小叔叔……好冷……。”
但墨柏的身體卻猶如置身火爐,他艱難的撐開毛巾包裹住女孩的身體。
但似乎又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現在那團軟肉隔着毛巾靠在他的身上。
從浴室到床上,短短的距離,卻是墨柏走過最難的路。他感覺身體裏所有不安分的細胞都在這一刻沖破了控制,不停攻擊着他的心身。
懷裏的人虛弱無比,靠在他的肩頭。盡管墨柏迫使自己直視前方,但餘光中那一片白嫩的肩膀,如病毒一樣鑽入了他的大腦,成為了永久的記憶。
墨柏把女孩放到了床上,迅速蓋好了被子。
“小叔叔我有點冷,就想泡會熱水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泡太久了,怎麽都坐不起來。”錦闌喝了一杯鹽水後終于恢複力氣。
“你感冒還沒恢複好,不适宜久泡。”墨柏聲音沙啞。他轉頭又去拿了毛巾和吹風機,蹲在床頭為她整理頭發。
“小叔叔,我記得我爸剛走的那幾天,你就是這麽照顧我的。”
“你讨厭我嗎?”
“不讨厭,但也不喜歡對嗎?”
女孩的話格外多,但說的有氣無力,眼眸又化出一絲霧氣,抿着嘴,似乎很委屈。
“我去給你拿藥,你把睡衣穿好。”
墨柏快步離開了卧室,站在廚房灌了一杯冷水,才冷靜了下來。
他怎麽會讨厭她,他對她早已沖破了普通的喜歡。
墨柏再次進來,就看到女孩已經換好了衣服,軟綿綿的靠在床頭。
“把藥喝了。”
“太苦了……”
“乖,我放了糖。”
面前的女孩雙眼突然閃爍,最終湊了過來,把藥喝了。
“昨天怎麽了,告訴我為什麽一個人在路邊淋雨?”墨柏再一次問出了昨天的問題。
但女孩在聽到他的疑問後,面色微垂,依舊選擇了逃避。
“你早點休息。”
他沒有強迫她,他知道應該是和她母親有關。
她性格已不像小時候那樣,什麽都會叽叽喳喳說出來了。
深夜冰冷的洗澡水,沒有任何作用,墨柏的身體在冷水的沖擊下,卻越來越熱,越來越脹。
閉上眼是女孩無力的輕喚,小聲的嗚咽,是她軟嫩的肌膚,攬着的觸覺幾乎燙傷了他的手。
是這兩年身體需求太旺盛了嗎?
她常常出現在他的夢裏,期初他為這種夢境感到羞恥,後來他又害怕她再不會闖入他的夢境,總是在夢醒時刻留戀。
那些不應該存的想法,以為只有在夢境會發生,如今只是斷暫的接觸,就讓他在現實破防。
墨柏關掉水龍頭,濕發下漆黑的雙眸充滿了欲色,他低頭看着這雙攬過她的雙手,身體越來越熱。
冷水之下,是依舊無法排解的欲望,他逐漸失去理智。
他不是君子。
也許是白日裏睡的太多了,也許是悲傷過多,錦闌躺在床上睡不着。
想到曾經的家,想到爸爸的溫柔,想到李女士的絕情。錦闌還是在深夜忍不住哭了,哭到疲憊不堪。
錦闌忘了昨夜是什麽時候睡着的,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墨柏摸着的額頭。
“小叔叔”她的聲音沙啞,喉痛幹痛不已,可能是哭太多了。
“恢複的不好,我給你請假,你在這裏再休養兩天。”
“嗯”
錦闌覺得渾身酸痛,身體虛弱無比,是感冒也是噩耗,擊垮了她的身體。
病久點沒有關系,她現在急切的需要這份照顧。
“啊……我要去死了,真的,我不想面對的這個世界了。”
“啊……”
姚茵在三人群裏發瘋。
她的筆記本丢了,在查看了酒店的監控,她發現撿到筆記本的是僅有一牆之隔的程岩。
原來程岩一直住在隔壁,只是沒出來過。姚茵離開時,筆記本從那個大口袋編織包滑了出來,戴着耳機的她根本沒發現。
程岩就在她出去不久後,撿到了筆記本,但他竟然沒交去前臺,而是直接帶走了。
“怎麽辦,以後我就是見到他也沒臉追了。”
“啊……我還是去死吧,我上面寫了太多不能看的東西了。”
“老天啊,救救我吧,讓時光倒流吧。”
“我給你出個注意,你現在只有改名換性才能挽救。”
“何陽我死也要拉上你……啊……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錦闌在手機那頭也忍不住笑了,喉嚨撕裂般的痛,瞬間讓她痛苦的倒在床上。
姚茵的筆記本她看過,有些地方她一個旁觀人都覺得社死。
戀愛腦的姚茵真的是腦補了太多劇情。
錦闌在墨柏的照顧下,終于好的差不多了。星期二的下午,墨柏把她送到了學校。
“小叔叔,這幾天謝謝你照顧我。”
“嗯,好好照顧自己。”
墨柏看着女孩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南城大學,直到在眼前消失。
“張韞,新住宅那邊都準備好了嗎?”
他不能再貪戀了,禦九臺都是她的身影,時時刻刻都能勾起他的回憶。
錦闌明明感覺到這次她和墨柏的關系改善了很多。但在這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墨柏,她在梧桐路的時候他從未回過家。
過年的時候錦闌主動電話墨柏,給他拜年,卻只是說了兩句,就中斷了。
墨柏越來越忙了,他甚至忙到過年都在國外。
時間過了很久,久到錦闌似乎出現了一些心理問題,開始焦慮,開始不停的失眠。
只有關在家裏畫畫,內心才能得到一些平靜。
錦闌如何也沒想到她再見到墨柏時,已經是一年後的事情了。
他們在同一個城市,又是鄰居,卻一年都沒見過面。
那天是初春,天氣還沒有回暖,。姚茵帶着錦闌去一家新開的美容會所做護理。兩個人下午剛走出美容會所的門口,錦闌就看到對面酒店門口的墨柏,他被圍在一群人中間。
好久不見,墨柏穿着剪裁得體的深色大衣,裏面是深藍色的襯衣,站在人群中挺拔硬朗,氣質卓然。
他是主角,站在人群中如衆星捧月,陪一群成功人士圍住,就連路過的路人都在仰望他。
她是路人,一樣平凡的望着他。
“哇,錦闌對面是墨柏吧?”
“嗯”
“好帥,你小叔叔吃什麽長大的?怎麽那麽好看。”
“知識”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不是凡人。”
錦闌站在馬路對面,看着墨柏坐進那輛熟悉的車,離開了酒店。
“太完美了,錦闌你小叔叔有沒有女朋友?怎麽一點緋聞都沒有。”
錦闌搖了搖頭,她不知道,如今見他一面很難。
“你們這種頂級大帥哥和大美女都沒有欲望嗎?怎麽都不談戀愛”
“喂……你怎麽了不說話。”
姚茵搖了搖突然走神的好友,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臉色突然很差。
“姚茵,走吧。”
錦闌突然意識到和墨柏一年多不見,她焦慮,她想念,她甚至忍不住給他打電話,都是她單方面的癡心妄想。
墨柏不會喜歡她的,即使他們一輩子不見,都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
愛情就是這樣嗎?只是一個人的幻想嗎?
錦闌在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渾渾噩噩,除了上課,大部分時間她都陷在時間裏,一個人沒完沒了的畫畫。
她把所有現實和不現實的幻想都畫到了畫裏。
大二就這樣過去了,身邊的人也逐漸離開了錦闌。
姚茵接到了老師給的機會,已經開始進組拍電視了。雖然都是一些小角色,但是比以前忙碌了很多。
何陽又談戀愛了,是一個很可愛的大眼萌妹,他整日都在顯殷勤的路上。
錦闌瘋狂的畫畫的行為停止在大二的暑假,她得了肩周炎和腱鞘炎,手指已經失去了協調,不得不停止了畫畫。
她再見到墨柏的時候,是在搶救室的門口。那是大三剛剛開學的一個周末,她在姨奶家吃飯的時候,姨奶突然覺得胸口很悶。
錦闌不放心,拿了家庭醫療器檢查,沒想到醫療器在姨奶把手放上去後,就發起了刺耳的報警器。
錦闌和家裏的阿姨立馬把姨奶送到了醫院,在醫院門口姨奶的症狀就被眼細的醫生送進了搶救室。
搶救室的大門關閉後,錦闌整個人都虛脫了,她沒想到病情會危急到姨奶直接被送進搶救室。
墨柏和墨楓叔叔也很快到了醫院。
很快醫院的院長帶來了2個醫生,再次進入了搶救室。
錦闌坐在搶救室門口,整個人都卷縮在一起,她太害怕了,那種要失去親人的恐懼感讓她幾乎站不起來。
“周院長,我母親怎麽樣?”墨柏向剛出來的院長詢問道。
“墨先生病人是中風前兆,不過送來的非常及時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
中風的人,如果及時送醫,術後是可以完全康複的。
墨柏和墨楓聽到後都松了一口氣。
“周院長,今天真的很感謝幾位醫生。”
“不客氣,如果不是家屬送的非常及時,手術也不會這麽順利。”
中風又稱腦梗塞,越早送醫疏通堵塞的血管,對大腦的損傷越小,後遺症也越輕。
“錦闌,這次多虧了你。”墨柏走到錦闌面前,看着小聲抽泣的女孩。
“嗚……小叔叔……小叔叔……”錦闌崩潰大哭,撲到了墨柏的懷裏,緊緊抓着他的手臂顫抖。
“小叔叔……我太害怕了……”
墨柏一陣觸動,如果母親離開了,那她真的又少了一個牽挂她的人。
懷裏的人抱着他哭的渾身顫抖,墨柏肩頭的襯衫很快就被淚水浸濕。
站在一旁的墨楓眼睛閃爍,似乎發覺了有什麽不同。
夜裏墨母蘇醒,轉到了12樓的病房。墨楓在處理好所有住院手續後,把母親留給了兩人。
“明天是周一你還要上課,先回去吧,這裏有我看着,不必擔心。”墨柏看着趴在床上的錦闌說道。
“都……回去吧……有阿……”經過搶救的姨奶,雖然恢複了神志但話說的不通暢,精神也不太好。
“不,我不回去,我要陪着你,姨奶你就讓我陪陪你。”錦闌捧着姨奶的手,眼眶又一次紅了。
“哎……”
最終病房裏誰都沒走。
深夜,墨柏坐在桌前處理完所有事情後,發現錦闌已經趴在母親的床頭睡着,手裏還抓着病床上的被子。
豪華病房裏有單獨的休息室,墨柏把陷入沉睡的錦闌抱到了休息室的床上。
“小叔叔……”
醒了嗎?沒有,女孩側過身,迷糊了一聲,又陷入睡眠。
很久沒有這麽近距離的看過她了,墨柏輕手把她的頭發整理在後面,露出了她的臉龐。
一年了,他做到了不見她,遠離她,卻控制不了她闖入他的夢境。
也許是許久不見,他這段時間幾乎夜夜都能在夢裏看到她。夢中有時候是輕松的日常,但更多的是荒唐。
近在咫尺的女孩和悄無聲息的夜,讓墨柏心生欲念。他的手指在觸碰到女孩的唇之後,指尖上的火迅速燃遍了全身。
休息室昏暗的燈光下,女孩陷入沉沉的睡眠,根本沒發現男人站在她身邊,駐足了很久。
墨柏第一次沒有抵制住誘惑,低頭吻了上去。
就一下,只要一秒鐘,只要淺嘗一下,他一定會得到滿足。
溫軟的唇部,似乎抹了催情的迷藥,墨柏瞬間就忘記了一秒的承諾。
他幾乎貪婪的吻了很久很久,直到身下的人似乎有蘇醒的跡象,他才戀戀不舍的撤回了身體。
他根本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在進入洗手間後,想象着女孩的樣子,把那些如病毒一樣,纏繞他的全身的欲念全部釋放了出來。
青國醫學在治療腦梗塞這一領域非常領先,墨母的身體恢複的很快,到了第二日就已經能順利說話。
“兒子,你大哥一會就來了,這麽多人照顧我,你不要擔心,錦闌醒了後,你就先送她去學校然後好好上班。”
“嗯,您好好休養。”墨柏幾乎一夜未睡,但卻不見疲憊。
“錦闌昨天肯定吓壞了,你哄哄她,她小時候還挺聽你話的。”
墨柏不自覺勾起唇角,她聽話和不聽話的樣子他都見過。
錦闌茫然的坐在車上,坐在她旁邊的墨柏專心看着手裏的筆記本。副駕上他的助理,一直講着公司的事情。
錦闌一句都沒聽進去,她望着窗外,思緒亂飛。
她的小叔叔親了她,墨柏親了她,但這很有可能是她的夢,因為昨夜的她睡的昏沉,根本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餘光中的墨柏依舊如往常一樣,專注冷靜,不染一絲塵煙。
錦闌确信自己應該是出現幻覺了,當确信這一點後,她身體迅速的沸騰了起來,滿臉通紅。
她果然癡心妄想,做夢都能夢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