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那是他新讨的老婆

第66章 那是他新讨的老婆

姓季嗎?

董酥白快速把目光在他身上過了一遍,握手回了禮:“你好。”

葉進同把葉蕊放在旁邊的空位上,點了塊小蛋糕給她,狀似無意地說道:“小辭是我大兒子,跟我老婆姓,現在還在上大學呢。”

董酥白應聲點了點頭。

季書辭來這一趟的目的就是為了送葉蕊,跟幾人閑聊幾句也就以有事為由先行離開。

葉進同試圖挽留但沒成功,見怪不怪地朝兩人笑笑:“你們別介意啊,這孩子一直都這樣,不怎麽喜歡出門社交,才八九歲的時候我跟他媽媽就帶不出去了。”

葉蕊聞言立馬辯駁道:“你們別聽我爸爸騙人,哥哥每次有空都會陪我出去玩的。”

她調皮慣了坐不住,拿勺子把咖啡上的圖案全都攪散。糟蹋完葉進同的,又把魔抓伸向姜烯跟董酥白。

只是她手剛擡起來,就被人拍着按了下去。

“不準胡鬧。”葉進同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蛋糕放在她面前,“再這麽沒禮貌回家媽媽要罰你不許看電視了。”

葉蕊癟癟嘴,視線反反複複停在董酥白臉上,看樣子好像他比眼前的蛋糕更能吸引注意力。

“怎麽了?”董酥白捕捉到她忽來閃去的眼神,忍俊不禁。

“你們大人一個個都騙小孩!”葉蕊挖了一大叉子蛋糕振振有詞,“你明明很好看啊,上次還騙我說自己長得很難看,說摘了口罩會吓到我。”

董酥白一臉莫名,他剛剛差點連她是誰都沒想起來,早就忘了這回事,記了半天才記起好像是忽悠過她一次。

姜烯眯眼揚了揚下巴:“好啊,那你小孩也騙大人是吧?你不是也騙我了嗎。”

“我騙你什麽了?我從來不騙人的!”葉蕊不服道。

“是嗎,那你上次跟我自報家門的時候不是說你只有一個弟弟嗎。”

“那是因為、因為……”

“因為什麽啊?”

葉蕊支支吾吾了半天沒下文,還是葉進同搖頭笑了笑,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我就說這丫頭是尊大佛吧,小嘴一天可厲害了,總算有人能治住你咯。”

葉蕊哼了兩聲,沖姜烯扮了個鬼臉,理不直氣也壯:“那還不是爸爸教我的,說在外面跟陌生人講話要半真半假。”

小孩子心眼還挺細,姜烯揚唇哦了聲。

葉進同無奈地看着她,對這個小惡霸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葉蕊吃着吃着就從自己位置挪到姜烯跟董酥白之間,巴掌大的蛋糕撐不了幾口,她纏着姜烯要去挑個新的,葉進同看了看時間,擺擺手示意她不要磨蹭太久。

等人走遠了,他才輕嘆一聲:“也是我們的原因,我跟我老婆工作太忙,小辭上學也不經常回家。蕊蕊在家交不到什麽朋友,所以上次見到你們才總是惦記。”

董酥白看了眼後邊選蛋糕都誰也不服誰的兩人,笑笑沒說話。

這倆是能玩到一起去。

葉進同公司還有事要處理,又坐了半個多小時才帶葉蕊上了早就等在門口的車。

車子啓動前,他突然搖下窗戶遞給姜烯一張公司的名片,臉上看着還帶了些歉意:“抱歉,因為一些個人習慣,在蕊蕊跟我說了你們之後我就擅自查了你們的資料。”

“這是我公司的名片,同樣的崗位,薪資待遇之類的會比你現在的公司好很多,至少能翻一兩倍,你可以稍微考慮一下。”

姜烯眉頭微跳,收下名片,目送車子一路消失在前面的路口。

“走了。”董酥白在他眼前打了記響指,戴好帽子叫了輛車去寵物店,“反正你這段時間都在池涴,去把姜餅接回來吧,再不去接它都要忘了它爹長什麽樣了。”

出租車飛馳在空曠的大路,一頭鑽進了繁華街區。

寵物店裏這會兒人多得離譜,董酥白隔着玻璃一眼就看到貓在角落玩的姜餅。等人少一點了,他才推門進去。

原先的小金毛長到現在已經有他膝蓋高了,聞着味四腳并用就跑了過來,直往姜烯懷裏拱。

姜烯揉着他的毛往周圍看了一轉:“老板,姜餅我們接走了。”

老板這陣正急頭白臉地給一只阿拉斯加吹毛,聞聲從毛堆裏生無可戀地探出頭應了聲,要不是他眼尖還真沒看見人。

董酥白熟練地豪橫掃碼裝了幾框罐頭,栓上繩子卻發現姜餅步子邁得不情不願,明顯是不想跟他們回去。

董酥白心裏有點打鼓,倆人平時頓頓給它吃幾十塊錢的罐頭,自己就吃超市十九塊九一大袋還送個碗的速凍包子。

這才多久沒見,這沒良心的家夥不會真不認爹了吧?

老板那邊剛打完一場惡戰,邊抖毛邊罵罵咧咧地出來,見他倆還沒走頓時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他指了指縮在一旁角落的薩摩耶,攤手聳肩:“哦,忘了說了,那好像是你們家姜餅最近新讨來的老婆。”

董酥白無話可說,默默跟姜烯對視一眼:“它主人呢?”

“它沒主人,我在車底下撿的,身上有病,估計是被棄養了。”老板在鏡子前整理自己的雞窩頭,往後捋出一個難以言說的造型,“我一生積德行善,得虧它遇到我,病治好了不說還給帶回來安家。”

董酥白敷衍地附和一句,轉頭打量起那只薩摩耶,怯生生的樣子倒是跟姜餅剛開始很像。

“老板,這狗賣不賣?”

“你要買?”

姜烯跟老板同時出聲問道。

老板“嚯”了一聲轉過頭:“你連一只狗都有事沒事往我這送的,你還好意思再養一只?”

“你就說賣不賣吧,我又不跟你讨價還價。”董酥白蹲下身朝那只薩摩耶勾了勾手,跟姜烯說道,“寧拆一座廟不毀一莊婚,怎麽說它也是你兒媳婦,棒打鴛鴦的事少幹。”

這只薩摩耶也通人性,董酥白逗了沒一會兒就乖乖跑過來在他掌心蹭了蹭。

老板見狀也樂了,知道這兩只狗沒幾天又會再次出現店裏,象征性地開了幾百塊錢讓就董酥白帶回去。

池涴的夏天是又幹又燥,風吹在臉上都像是點了把火似的,人都受不了就更別說是狗了。

剛一到家董酥白就把空調調到最低急速降溫,姜烯在折騰狗窩,他閑着也是閑着,就把家裏上上下下整理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麽要添置的家具。

以前這裏對他來說只是工作之餘暫住的地方,性質跟酒店差不多。但現在這裏多了姜烯,在他眼裏就自然而然把這算成兩人的新家。

他套上手套把地板裏外拖了一遍,看到沙發上的藥瓶又問道:“你跟醫生那邊約的是明天吧?”

“是啊。”姜烯開了兩個罐頭一狗一個。

董酥白坐在沙發的背前上,頗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意思:“上次忘了問你,你什麽時候把裏面的藥換掉的?準備這麽齊全。”

“那瓶藥本來就是空的,我是真的在吃維生素,原裝瓶子太大了,倒在這裏方便一點。”

姜烯把整個狗窩弄得煥然一新,插了兩朵塑料花在前面,抱着薩摩耶轉頭提議道:“哥哥給它起個名字吧。”

董酥白把藥瓶在手裏掂了掂,名字他在回來的路上就想好了。

“叫酥餅吧。”

姜烯跟着重複了一遍,笑意直達眼底,變得愈發濃烈:“好,那就要這個。”

因着他們約的時間不算很早,還有富餘。董酥白這幾天的身材管理屬實太放縱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輕手輕牽着兩條狗下去跑步。

等他帶着早餐回來時,剛好撞見姜烯在廚房裏忙活。

董酥白上前看了眼鍋裏稀巴爛的雞蛋,決定不打擊他的積極性,轉過臉只當沒看見。

不疾不徐地吃過早飯,到咨詢室也還提前了十幾分鐘。

董酥白只有上次在曲清北手機裏看過幾張這裏的照片,親身走進來才發現裏面的感覺确實跟別的地方很不一樣。

清香四溢,很安靜,不會讓人感到孤獨,但卻有種異樣的感覺。

前臺助理看見姜烯笑着迎了上來,在注意到董酥白時愣了一下,只是很快就恢複平常:“姜先生好久不見,還先稍微等一會兒,我去叫一下林老師。”

董酥白跟着坐在旁邊,聽到這話難免奇怪:“你不經常來嗎?”

他怎麽記得這種心理治療的時間間隔都不是很久。

姜烯避重就輕地搖搖頭:“有時候事情太多就擠不出時間。”

這确實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也是因為咨詢費太貴,他暫時負擔不起,只能盡可能減少過來的次數。

前臺助理沒多一會兒就折返回來帶着姜烯去了靠裏的房間,董酥白朝那邊看了眼,耐心坐在外面邊等邊翻劇本。

咨詢室的門上挂了幾條風鈴,随着門一推一合不斷發出清脆的鈴聲。

董酥白留意着每一個進來的人,有十幾歲的小朋友、有打扮精致性感的女孩、還有頂着啤酒肚的男人……

形形色色的人被前臺助理帶進各種不同的房間,他終于明白剛進門時那種異樣的感覺是什麽了。

是無力跟壓抑。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姜烯抱着一沓書從裏面出來。

他身後還跟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看見他後點了點頭:“家屬是吧?跟我進來吧。”

董酥白跟進了一個類似于辦公室的房間,摘了口罩拉出椅子坐下,學着剛才前臺助理的樣子稱呼他:“林老師。”

林老師狐疑地端量他一陣,詢問道:“你是姜烯的……家屬?”

“是,我是他愛人。”

林醫生眉頭微皺,顯然是沒消化完他說的話:“是這樣啊,因為姜先生一直都是一個人來的,我之前問過他能不能抽空帶家屬來一趟他都婉拒了,所以我才多問一嘴确認一下,別介意。”

“沒關系的。”董酥白輕吸一口氣,低聲問道,“林老師,他現在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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