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無限期包退不包換
第25章 . 無限期包退不包換
淋雨加上醉酒，周彌成功地病倒了，一病就是兩天。
廠裏來了兩單急生意，都是以前沒合作過的大公司，老張聯系不到周彌，就找了周美芳。周美芳作主，讓他帶着喬卓全權處理，等周彌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有一家的合同已經簽好了。
喬卓把合同傳過來，周彌對老張很放心，也知道周美芳一定把過關了，大略看了一遍，只是掃過對方公司名字的時候，覺得很眼熟。
等在包裏翻出來梁安平給的那張紙，周彌終于知道為什麽覺得眼熟了，這一家是梁氏的關聯公司，她立刻打給了老張，問了另一家公司的名字，也在名單上。
這麽短的時間內兩家梁氏關聯公司抛來橄榄枝，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不是巧合，周彌讓老張先把第二家的合同流程停下來。
老張不理解：“周總，為什麽呀，是不是我合同上沒處理清楚？”
“不是。”
其中的原因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合同簽得這麽快，送樣了麽？”
“對方沒有要求送樣，貨要得急，怕送樣把時間耽誤了，但是也寫明在合同裏了，第一批貨相當于送樣，有什麽問題他們承擔，我們第二批再改進就可以，如果對方要求太嚴苛，我們可以在第二批送貨前取消合同，不算違約。”
“産能呢？現在雖然施耐特的業務停了，但是這兩家的單子只多不少，産能跟得上麽？”
“這個周總不必擔心，一兩周的時間就可以處理好。”
“那就等一兩周之後吧，我一直說不接急單，前年我接了一次急單虧了多少你忘了？”
“那是意外。” 老張說着，心裏也同意了周彌的決定，他是看着利潤實在好，才決定再試一次的：“好，我就按周總說的，先送個樣，按正常流程走。”
周彌放下手機，松了一口氣，梁安平就是這樣，他希望發生的事，總會想盡方法讓它發生。
她看着手上的那張單子，有的錢會咬手，賺得時候得特別小心。
如果放任梁氏相關的業務大量湧入，以佳泰現在的産能，一定會擠壓到其他老客戶的業務，等梁氏的單子占到了八九成，佳泰又怎麽能不仰人鼻息？
梁安平的錢可以賺，目前來看，補足了她在施耐特損失掉的業務就好，慢慢來，想一口吃成胖子的人會被撐死。
周美芳看她在電腦旁邊搗鼓了半天，端了雞湯過來：“病剛好，少看看電腦，把湯喝了。”
“喝不下去，太葷了。” 周彌把湯碗推遠了，怕翻到電腦上：“媽你那天的粥是在哪家點的，味道還不錯，我吃完忘記看包裝了，你手機裏還有記錄麽？”
“什麽粥？”
“那天早上的皮蛋粥啊。” 很少有人知道周彌喜歡沒有瘦肉的皮蛋粥，她下意識以為是周美芳點的。
“那粥不是你自己點的？”
“不是……”
“那就是小楊了。”
周彌不語，楊嘉樹怎麽知道她喜歡沒有瘦肉的皮蛋粥？她沒工夫細想，有件極尴尬的事占據了她的大腦，那晚是楊嘉樹送她回來的。
這幾天楊嘉樹傳過信息來，問她好不好，她說還好，生病的事沒提，那天晚上的事更沒提。
這種事她是一點經驗沒有，道歉就行了麽？還是要補償人家？
“那天晚上你怎麽喝成那個樣子，小楊都不好意思進來坐。” 周美芳嗔怪道。
“他沒進來，你怎麽知道是他？”
“茹茹說的啊，茹茹打來問我你到家了沒有。”
“我自己走回來的。” 周彌嘴硬，她更希望是自己走回來的。
“叫小楊來吃頓飯吧，就算不是為了他特地跑一趟把你從酒吧送回家，我也得謝謝他送來的山貨，每天煮了給你這只小白眼狼吃到肚裏，你都不知道。”
“你也吃了啊，我是小白眼狼，你就是老白眼狼，我們是一窩的。”
周彌嘻嘻哈哈的，周美芳不高興了：“你到底是什麽想法，我不管你，你自己開心就好，但是人家小楊，如果你沒那個意思，就早點和人家說開了，畢竟是唐茹家裏的親戚，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我知道了。” 周彌想了想：“我單獨請他，在外面吃好了，你別忙了。”
還是那家淮揚菜館，人一樣，就連點的菜也和上次差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天氣，陽光明媚，萬裏無雲。
楊嘉樹表現得很正常，沒有一點尴尬的地方，周彌留心了他的脖子和耳朵，沒有什麽特別的痕跡，也許那天晚上她做夢了，夢裏那些難于啓齒的事并沒有發生。
但她覺得還是現在就問清楚的好。
“你那天送我回來，我很狼狽吧。”
楊嘉樹放下筷子，半天沒說話。
周彌心裏一咯噔，片刻後又壯起膽子試探道：“我吐在你身上了？”
楊嘉樹看着她，開始的時候表情是很嚴肅的，又突然笑了：“真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他第一次看見她這樣的表情，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很懵懂，他心裏一動，又笑了：“不記得就算了。”
“真的？”
“嗯。”
“那你以後不要提，唐茹如果提起來，你也別說什麽。”
“好。” 楊嘉樹很幹脆。
他不是故意瞞她，只是覺得她如果知道了真相可能會受不了，但他心中也有個疑問，不吐不快。
“你和施耐特的梁總只是校友麽？”
周彌看着楊嘉樹，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問，往窗外看了看，河裏游過來兩只鴨子，一公一母，先後跳上了岸，公的在給母的整理羽毛。
“為什麽這麽問？”
“我覺得你對他的态度很奇怪，他也是，兩個認識的人，每次見了面都一句話也沒有。” 像在刻意回避。
“是麽。” 周彌笑了笑，覺得也沒什麽好隐瞞的：“我們大學的時候談過。”
楊嘉樹有點意外，那晚在周彌家附近碰到梁執，他本來以為他們是最近因為生意上的往來才熟稔起來的，沒想到有這樣久遠的過往，一時也不知說什麽。
周彌拿起手機來，掃了桌上的碼，把賬結了，上次是楊嘉樹請的，這次不好再讓他請，人生有殘酷的一面，也有圓滿的一面，比如這家菜館，是起點也是終點，多麽完美。
“大學好像不是個戀愛的好地方。” 楊嘉樹若有所思：“我如果遇到大學時候的女朋友，估計也會有點沒話講。”
周彌沒多問，他們對對方的情史一無所知，所以也不能妄加評論。
“初戀麽？” 楊嘉樹見她不說話，問道。
“嗯。你呢？”
“嚴格說來不算，高中有一個，那時候什麽也不懂，感覺更像哥麽。”楊嘉樹很坦白，也想知道更多：“你後來呢？一直單身麽？”
“後來一直很忙，也抽空再試過一次，沒什麽感覺，就算了，想想一個人也挺好的。”
“那我們還挺像的。” 楊嘉樹看着她，等她看向了自己才道：“但我遇到你之後就不這麽想了，也許兩個人更好。”
周彌沒說話，她覺得這種事不能馬虎，雖然楊嘉樹是個很合适的人，他們彼此都是獨立的人，能聊得來，也沒有複雜的家庭。
楊嘉樹想，一直以來，自己也許說得不夠明白，語氣很鄭重。
“周小姐，我們試試吧，無限期包退不包換。”
有的事，不試試永遠不知道答案，也許他們就是彼此等待的緣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