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057章

話說柳莺莺看到沈钰這小霸王就腦殼疼。

這小屁孩什麽時候出現不好, 偏偏這個時候出現。

他一口一個狐貍精,壞女人的也就算了,關鍵那句“你說好要去勾引沈琅”一語出, 多少讓柳莺莺恨不得堵了對方的嘴, 畢竟,他嘴裏的那個沈琅此刻就在不遠處站着呢。

話說沈钰惡狠狠地瞪着柳莺莺, 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話一落,竟直接拉起彈弓朝着柳莺莺的臉面射了去,好在柳莺莺有所警惕, 立馬擡起臂膀用袖子擋住了一劫。

沈钰年紀雖小,卻矯健萬分, 見她竟還敢躲,又是一顆石子接着便要射來, 這時, 柳莺莺立馬出聲提醒道:“沈琅就在那裏!”

卻不料,沈钰被柳莺莺诳騙幾次, 早已是“狼來了”般對她的話不屑一顧, 只惡狠狠道:“你這個壞女人嘴裏沒有一句實話,我要打死你!”

接着便又一個石子射了來。

柳莺莺氣得恨不得将眼前這個小惡魔扔到河裏去,不過,見那沈琅就在此處,到底不敢行事張狂, 一時忍着心頭的火氣, 擡手朝着遠處那處假山方向一指, 道:“不信,你自己瞧去!”

沈钰對那姓沈的到底有些忌憚, 雖不信柳莺莺的話,可他知道這兒是玉清院的範圍,便下意識地順着柳莺莺所指的方向看了去,這一看,便見沈钰瞬間氣得跳腳道:“你騙人,你……你還騙我——”

柳莺莺聞言,立馬扭頭便朝着那處假山方向看去,這一看,只見瀑布那裏哪還有半個身影。

柳莺莺一時傻了眼了。

這個姓沈的方才不還在麽,不需要他時,他三番五次跑來礙眼,需要他了,又轉眼消失得沒影了。

柳莺莺瞬間無語凝噎。

不過,在有在的好處,不在了自然也有不在的好處。

不在了也好,若這小鬼胡言亂語,說了不該說的,更加令人頭疼。

眼看着那小惡魔第三顆石子便又要朝着柳莺莺臉面射了來,這一下,終見柳莺莺臉色一沉,變了臉,恢複了原本的面目沖着那沈钰面無表情道:“好了,住手,你再這般行兇作惡下去,我打爛你的屁股!”

柳莺莺面無表情的威脅着。

許是她以往都是笑意綿綿,又加上人太美,讓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她的美貌上,繼而令人忽略了她的脾性,這會兒見柳莺莺冷着臉,雙眼毫無溫情的盯着沈钰,只覺得有種蛇蠍美人的驚悚感。

沈钰到底不過才五歲而已,見她如此,心頭微微一緊,不過沈钰到底嚣張跋扈慣了,雖見柳莺莺冷着臉有些發怵,卻也知道在這個府裏頭除了老夫人還有幾個長輩們,無人真敢對他怎樣,便見那沈钰不過怵了一下便又繼續咬牙瞪眼道:“你敢,你若敢打我,我将你這個狐媚子趕出沈家去——”

沈钰惡狠狠地說着,說罷,複又舉起了彈弓便要再射。

卻不料就在他再次舉起彈弓的那一瞬間,只見這時柳莺莺視線越過了他忽而朝着他身後福了福身子道:“見過老夫人。”

沈钰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扭頭看去,等到再次轉過臉來時,手中的彈弓早已不見了蹤影,再一擡眼,只見彈弓竟已出現在了柳莺莺手中,而那柳莺莺此刻竟學着他的姿勢舉着他的彈弓對準了他的臉面。

沈钰見此狀先是一愣,繼而大怒,又一時縮了縮脖子,氣得面紅耳赤,咬牙切齒道:“你……你這個壞女人,你這個大騙子,你敢打我一下,我便讓我娘尋個人牙子将你給發賣了去。”

又道:“還我彈弓!”

卻見柳莺莺單眼閉上,一時眯起了眼,舉起彈弓便毫不留情直接朝着沈钰的臉面射了去。

石子從沈钰的耳邊擦臉而過。

吓得沈钰渾身一哆嗦,如玉般的小臉當場白了半邊。

不過到底是沈家兒郎,這檔口了,若是換作旁的五歲小孩,一早被吓哭或者吓尿褲子了,而這個沈钰小小年紀竟也一身硬氣,只不過哆嗦了下身子,竟依然繼續咬牙叫嚣道:“你敢,我要命人打斷你的雙腿,砍斷你的手腳丢去喂——”

一個“狗”字,還卡在喉嚨眼裏,便見柳莺莺彎腰複又從地上抓起了一把石子,朝着手心颠了颠,随即笑眯眯陰恻恻的看着沈钰的臉,道:“唔,這個石子大,不知能不能打壞一只眼,不打緊,打不壞的話那就打兩顆!”

柳莺莺笑眯眯的包起了那顆大石子,有樣學樣,再次對準了沈钰的臉。

尤是沈钰再硬氣,此刻看到她包的那顆雞蛋大小的鵝卵石,也一時哆嗦着白了臉,吓得不敢再繼續叫嚣了。

柳莺莺笑盈盈地包着雞蛋大小的石子,舉着彈弓瞄準了沈钰的臉面,沖着沈钰點了點下巴,道:“現在能好好說話了麽?”

話一落,只見柳莺莺舉着鵝卵石朝着沈钰身後一射,鵝卵石快準狠直接準确無誤的射在了桃樹上,噌地一下,滿樹桃花莎莎墜落。

成功看到那沈钰渾身一哆嗦後,柳莺莺這才滿意開口道:“你一口一個狐媚子,壞女的人,說我勾引你爹爹,那你說說,我究竟是怎麽勾引你爹爹的。”

說話間,只見柳莺莺淡淡掃了那小鬼一眼,忽而倒打一耙繼續道:“我信守承諾,今兒個好不容易才想盡法子堵到你大堂兄,方才正要勾引你大堂兄來着,你倒好,貿貿然跑了過來,這不,将你大堂兄沈琅都給吓跑了,我沒怪你壞我好事,你倒是倒打一耙污蔑我勾引你爹爹,還要拿彈弓打我,你說,我該找誰說理去!”

說這話時,只見柳莺莺将彈弓收了回來,穿在手指上,一邊轉着一邊說着。

這個沈钰畢竟是沈家最受寵愛的小幼孫,又是個難纏的,柳莺莺不好得罪了他去,不然見天的過來尋她麻煩,沒完沒了不說,這私底下倒還好,這若在人多的時候,柳莺莺是既不能還口又不能還手,那往後還能了得。

故而只能軟硬皆施的哄騙。

柳莺莺這般徐徐說來。

卻見那沈钰一臉恨意的盯着她,對她嘴裏的話顯然不信,原本惡狠狠地盯着她不想回答她的話,可柳莺莺說的那些話卻莫名令他有回嘴的沖動,只見沈钰咬牙忍了忍,忍了再忍,終究忍不住只一臉輕蔑地瞪着柳莺莺道:“沈琅會被你給吓跑?你說謊也不打草稿!”

柳莺莺卻笑盈盈道:“他如何不能被我吓跑?”

說話間只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上的那朵桃花道:“我這樣美,是個男人見了都軟了腿,沈琅不也是個男人麽,他被我迷住又有何難的?”

頓了頓,又掃了眼沈钰道:“你不也張嘴閉嘴說我是個狐媚子麽,狐媚子可是吃人心肝的,那沈琅如何能不被我吓跑?”

柳莺莺說完,嘴角微微一勾,臉上染起了三分似笑非笑,她一笑,目光流轉間,盡是無盡風情。

沈钰雖小,卻也被她的美稍稍迷了迷眼。

雖知道她滿嘴胡言,嘴裏沒一句可信的,可偏偏對她的話無從反駁起,一時将信将疑的看着她,道:“你……你方才當真在勾引沈琅?”

柳莺莺道:“可不正是,差點兒吃進嘴裏了,就是被你這一打岔,結果到嘴的鴨子就那樣飛走了。”

柳莺莺一臉遺憾。

話一落,只忽而又見柳莺莺朝着沈钰緩緩走近,掃了他一眼後,徐徐誘導道:“你說,有沈琅這樣的貨色在,我犯得着去勾引你爹爹麽,你是不是又聽到哪些下人在嚼舌根了。”

說完,卻見那沈钰依舊氣鼓鼓的看着她,惡狠狠地盯着她,不多時,只見那沈钰忽而氣咻咻地從衣襟裏抽出一副卷起來的畫卷,只将那畫卷朝着柳莺莺腳邊一扔,忽而沖着柳莺莺吼道:“若你沒有勾引我爹爹的話,我爹爹為何要畫你!”

說話間,只見沈钰咬牙切齒的沖着柳莺莺繼續大聲吼叫道:“都是你,都怪你,我娘看了這副畫後難過得吐了血,都怪你這個狐媚子。”

沈钰握着兩個小拳頭,死死盯着柳莺莺。

然後吼完這番話後,卻見兩只眼睛紅通通的,竟是一副要哭的模樣,片刻後,又擡手抹了抹淚,一副被激怒的小豹子,要沖過來跟柳莺莺幹仗的架勢。

而柳莺莺聽了對方這話後神色一怔,不多時,只将腳邊那幅畫彎腰撿起來,再一卷開,赫然便見那畫軸中央畫了一副仕女圖,是一副女子站在樹下仰頭摘花的仕女圖。

畫中女子一襲煙霧綠羅衫,身姿婀娜,瑰姿豔逸,她微微側着臉,其實看不出真容來,可那挺翹的鼻,風情的眉眼,以及那光豔的側臉,依稀可探出幾分獨屬于柳莺莺的嬌媚妖豔來。

旁人以為在摘花,可柳莺莺一眼便瞧了出來,是在取帕。

畫中的女子赫然竟是柳莺莺!

畫的竟是與沈五爺初遇那次,她的帕子被風卷到了樹枝上,她踮腳去取帕子的畫面!

柳莺莺一眼便認了出來。

沈戎這個老家夥!竟将她的畫像給畫了下來,還私藏在宅院中,還被他的妻子孟氏和眼前這個小鬼瞧見了去。

怪道今兒個一早那孟氏當衆來了這麽一出,感情都是沈戎這麽個老色胚在背後搞事!

看到這幅畫的那一瞬間,柳莺莺血氣上頭,差點當場噴出了一口老血來。

而沈钰見柳莺莺如何神色,便越發确信了那畫中的女子就是她,瞬間氣憤不已道:“你沒話說了吧!”

話一落,忽而冷不丁伸出拳頭不管不顧的朝着柳莺莺身上掄了來,邊掄邊咬牙切齒道:“都是你,都怪你這個狐媚子害我娘吐血——”

柳莺莺一時不察,險些挨了那小鬼一拳,她邊躲邊避,幾次言語警告無效後,只見柳莺莺氣得複又舉起了手中的彈弓,正欲出言威脅之際,卻未料就在她舉起彈弓的那一瞬間,她的胳膊忽而被人一把牢牢扣住了,頃刻間讓她動彈不得。

柳莺莺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扭頭看去,只見赫然出現在柳莺莺身後鎖住她的胳膊令她動彈不得的這道身影不正是方才不見了蹤跡的沈琅又是哪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