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7）

財團所屬辦公樓大廈，頂層天臺-停機坪。

……一身西裝革履的攻獨自伫立在面向停機坪區域的天臺空地上、迎接自己部隊的直升機停落下來。

機艙門打開：一位身姿挺拔、和前董事長年紀相仿；身穿全副軍裝的老者軍官率先踏出直升機——也獨自來到距離攻一段距離的空位上站定面向攻——

雙方隔空對視，攻向其鄭重見禮——先自報軍號後再做問候：長官，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對方也回禮回答道：這三年假期你休息得好嗎、感覺如何？

攻坦言回道：并不覺得多麽愉快。說到這裏攻心中忽然閃現渣受的臉、讓他不禁頓了頓後才繼續道：但…也并不讨厭。

老者軍官笑了：這還真是像你的回答。

不過按照規定：長假結束後你也應返回軍隊再做一次心理評估-以确定是否可以批準你的退役申請。所以我來接你了。

攻點頭表示明白。老者軍官向其伸出一只戴着軍用手套的手正待請攻跟随他上直升機——忽然傳來一聲大喊：——住手！不準你們抓走他！

？

老者軍官一愣，停住動作轉頭看向發話人——只見渣受出現在天臺入口處沖他怒目而視——

？？

老者軍官不解；正要開口詢問對方何出此言？渣受卻已直接跑到老者軍官跟攻之間的空位上張開雙臂以自身擋在攻身前方護住攻——面對老者軍官又不由分說地大聲道：我知道你們是特種兵！特種兵出動都是要來抓重犯的！

我不知道這個人犯了什麽罪；但就算他犯下滔天大罪我也不會讓你們抓走他！因為我們已經結婚了、

攻在渣受身後出聲提醒他：——我們也已經“離婚”了。

什麽？你是說“這個”嗎——

渣受立即舉起手上的《離婚協議》将其撕成碎片後回頭看向攻笑答道：這下它已經不存在了。所以我們依然是夫夫！

然後不待攻反應-渣受又轉頭看回對面的老者軍官繼續道：所以你也明白了吧。就是這麽回事。你不能拆散我們！

請恕直言——我不明白。

老者軍官回視渣受表情嚴肅道：你為何會認為此人是“罪犯”？難道他對你做過什麽“罪行”嗎？

渣受被問得一窒；他不禁伸手撓撓額角低下頭；聲音也變小了下來：…呃、其實也不算啦。

就是我們夫夫間的“情趣”…他把我綁起來、叫我給他寫授權書——

老者軍官立即看向攻問：——這是怎麽回事？

攻坦然答道：——我可以解釋。

不、你不用解釋的！

渣受急忙揮手打斷那兩人的對話、也看向攻道：雖然我當時是生過你的氣。

但我後來也明白了。你那麽做其實是為了幫助我。你不想我繼續“變壞”下去。

但那時我什麽也不懂；還跟你怄氣不肯聽你的話、所以你才會那麽做。我現在都明白了。

然後，渣受又看向老者軍官誠摯道：——就是這麽回事。所以你不要誤會他。

就算你們特種兵認為這個人是“壞人”是“罪犯”——但對于我來說：他卻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也是我最重要的人生伴侶。所以我不會讓你們抓走他。你們不能那麽做！

老者軍官默然審視：直視他不肯讓開、一定要護在攻身前不讓他帶走攻的渣受的眼神一陣後……又笑了。

老者軍官回答渣受道：我們特種兵并不會認為這個人是“罪犯”或是“壞人”。事實上我們前來也不是為了“抓”他的。不過…我現在也明白了。

老者軍官又看向攻問道：——你會覺得“不讨厭”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吧。

攻也被問得一頓。他停立當場像是經此提醒而展開徑自反思般地默立一陣後…也露出了笑容。

——我想：是的。

攻點頭；以一種終于了悟到自心所向般的開朗語氣、回視老者軍官作肯定答複地笑道：就是：這麽回事。

？

渣受不明所以地看回攻；不懂他在說什麽。

老者軍官也一點頭：好。那麽、

他從衣袋內取出一只信封——封面上用毛筆字工整地寫着“退役申請”四個大字。

？？

渣受又再看回老者軍官；也不懂他在說什麽。

關于這份申請：我本來以為要在你再次做完評估後才能考量是否應該接受它。

但現在我卻認為沒必要再等那麽久了。你也不必再回去做評估——因為你的心理已完全恢複了。就算提前退役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所以，我特許你：老者軍官念出攻的軍號後正色作決定道：在此地此時——正式【退役】。

語畢，老者軍官收回信封、立正身姿舉起手——向攻敬了一個正式作告別的軍禮。

而攻也神情肅然；同樣立正舉手——也向老者軍官回敬了一個正式作告別的軍禮。

兩位軍人相對敬禮——然後相視一笑。

攻放下手，又單獨向老者軍官鞠躬致謝：——多謝您：長官。

老者軍官點點頭。又單獨看向渣受道：我最後代表全體特種兵部隊也向你表示感謝。謝謝你也看顧了我們的“兵王”。

——！！？

語畢，老者軍官又環顧了已站在一處的渣受和攻兩人一遍後-向兩人最後一點頭：轉身返回到直升機前重新登機——率領隊伍駕機離去。

而被老者軍官最後那句話驚住當場的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