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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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裏的客人聽到動靜，好奇圍了過來。
曲佳本想過來，看到曲悠然，心虛地躲在柱子後，探頭看。
肖最将胖服務員身後，打量女客人，誇贊道：“艾瑞爾的晚禮服，這位女士很有眼光，髒了可惜了。”
女客人打量肖最，蹙眉：“你是老板？”
“不是，我也是來用餐的。”
見他一身土啦吧唧的衣服，女客人本來十分嫌棄。但看到他的臉，又聽到他的話，臉色好了些，得意道：“可不是，小十萬呢，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裙子。”
肖最誇道，“這條裙子很配您的氣質，浪漫高貴典雅。”
被帥哥誇總是愉悅的，女客人拉了拉衣服，微微擡起下巴。
“艾瑞爾的禮服在國內可不好買，弄髒了必須賠，尤其還是價值十萬的高檔禮服。”肖最笑着對女客人對面的男客人道，“這位先生，您說是吧。”
胖服務員張口想說話，被人拉了拉衣服。
她回頭，就見曲悠然朝她搖頭提醒她不要說話。胖服務員咬咬唇，終究沒有開口。
曲悠然好奇看了一眼肖最，又打量男客人，似乎明白了什麽，目光微亮。
男客人一身嚴謹的西裝，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手上名表扣得很緊。本來因為女人引起的騷動臉色就有些不好，聽到肖最問他，抿唇不語，臉色很不好。
場面一時冷硬。
這時，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抱歉，我是這家店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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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只覺春風般的舒适，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曲悠然從肖最背後走出來，與他并肩而立。
朝兩位客人微微鞠躬：“兩位客人，非常抱歉給你們帶來不愉快的用餐體驗。”
所有人震驚，沒想到這家高檔餐廳的老板就是竟然就是這位仙女似的年輕鋼琴師。
連肖最都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曲悠然對女客人道：“為表示歉意，二位的晚餐就當本店為兩人客人壓驚。另外，女士您的禮服本店也會照價賠償。”
女客人滿意：“這還差不多。”
美眸閃過一道光，曲悠然笑道：“女士不用擔心，這裏有監控，賠償過程會請警察全程跟進，絕對不會讓您有任何的損失。”
女客人愣住。
肖最雙眸微動，接口道：“看來這位老板很講道理，也願意負責，那就最好不過了。趕緊叫警察來，處理完還想再聽老板彈琴呢。”
這句話立刻得到了其他客人的一致認同。
可女客人臉色卻有些不對。
一直沒有說話的男客人警告地瞪了女客人一眼，冷斥道：“一條裙子而已，髒了就買新的，鬧什麽。”
女客人有些慌亂，僵硬嗔笑道：“我哪有鬧，這不是心疼你給我買的裙子嘛。”
她瞪了一眼胖服務員，又不甘心地看向曲悠然，擡起下巴傲慢道：“哼，不用賠了，一條裙子而已，我又不差這點兒，以後小心點兒。”
曲悠然微微一笑：“多謝兩人客人諒解。”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為表示歉意，本店為兩位送上紅酒，願兩位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讓人去取紅酒來，曲悠然又親自帶着女客人去處理弄髒的衣服。
肖最笑着安慰胖服務員：“不用怕，沒事了。”
胖服務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了謝，轉身去收拾桌子。
肖最看了她的背影一會兒，才回到座位。
曲佳好奇問他：“你怎麽知道他們不會要求賠償？”
肖最：“那男的見過，有點身份，夫人是個母老虎。那女人不是他夫人，可能是養在外面的，男的肯定不想事情鬧大。再說，有監控，那女人也有責任，她也不敢鬧大。”
曲佳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足智多謀，再加一分！
眼珠子靈活地轉了轉：“那個，你覺得老板怎麽樣？”
“挺好的，聰明，反應很快，琴彈得也好。”肖最誇道，然後轉頭在大廳裏找胖服務員的身影。
曲佳眨眨眼，心裏腹诽，他不會真的喜歡上胖服務員了吧？！
真的有人不在意外貌嗎？
沒多久，女客人回來了，笑得滿面春風，看起來很高興。
曲悠然又讓服務員給每桌加了一份精致點心，作為驚擾大家用餐的補償，得到了客人一致好評。
“老板很厲害。”肖最贊道。
“那當然。”曲佳驕傲。
沒多久，女客人一桌結賬離開，又有了新的客人來。
曲悠然再上臺彈了一會兒，琴師來了，便下來，走到曲佳一桌。
看到肖最，她愣了一下：“原來你就是佳佳的朋友，剛才多謝幫忙。”
肖最沒有擡頭，疏離道：“不用謝我，我不是幫你。”
對面的曲佳：“……”
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悄悄拿出手機。
曲悠然微笑，擡起手：“我叫曲悠然，請問怎麽稱呼？”
悠然……
肖最擡起眼簾看了一眼仙女絕美笑顏，垂眸看着眼前纖細無瑕的玉手，卻沒有握上去。
“不用，我是幫她，不是幫你。”
明顯的拒絕讓曲悠然微愣，笑了笑，收回手。
“還是謝謝。”她看着桌上略多的菜肴，“今天我請客，你們随便點。”
“不用，我自己付就行。”
再次被拒絕，感覺到對方不想跟她接觸，曲悠然沒有再說什麽，客氣地笑了笑。
轉頭對曲佳道：“佳佳，要回家的時候叫我。”
“好。”曲佳一手舉着手機，一邊熱情揮手。
曲悠然轉身離開。
肖最拿起筷子，就收到微信消息。
點開，是曲佳發給她的照片。
他和曲悠然的照片。
仙女笑語嫣然，美得像在發光。而他一身土得掉渣的裝扮，灰布衣服像70年代的，褲子因為太大顯得邋遢，頭發像雞窩。
天壤之別。
可仙女伸出手想跟他握手，他卻一臉拒絕。
肖最：“……”
曲佳已經捂着肚子笑倒在長椅上。
肖最：“你拍這個做什麽？”
“哈哈哈哈。”曲佳笑得停不下來，“留個紀念，說不定以後有用，哈哈哈哈。”
肖最不解。
正好是胖服務員過來結賬服務，肖最站起身，把首飾盒捏在手裏。
微微深呼吸一口氣，揚起一個可以稱之為燦爛的笑容：“你好，我是醉過無痕。”
态度和對曲悠然完全不一樣。
胖服務員把賬單遞給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先生，我們這裏不需要實名制。”
肖最愣了一下，又道：“我說我是劍俠江湖的醉過無痕。”
胖服務員皺眉：“先生，接下來你要說你是穿越來的，好逃單嗎！我們這裏有監控的。”
曲佳趴在桌上，抖個不停。
肖最：“……”
肖最：“你不記得了嗎？五年前，劍俠江湖，你的PK隊友。”
胖服務員總算是聽明白了：“先生，你認錯人了，我從來沒玩過游戲。”
肖最愣住，回頭看了一眼笑趴的曲佳，終于反應過來。
微微眯起眼：“你不是她小姨嗎？”
胖服務員疑惑：“佳佳小姐是老板的侄女啊。”
肖最整個人被晴天霹靂擊中，愣在原地。
恍然大悟被曲佳騙了。
曲悠然，悠然稀音。
他早該想到，曲悠然才是悠然稀音。
腦中閃過兩人剛才的對話，剛見面他就三次拒絕對方。
又低頭看了看身上慘不忍睹的打扮。
肖最：“……”
他的第一次線下面基，似乎BE了。
“哈哈哈哈。”曲佳笑倒在長椅上。
肖最深眸烏沉看着她。
曲佳大笑不止：“我怎麽知道你會這麽沒禮貌。小姨跟你握手，你居然直接拒絕。”
肖最無奈：“我只是，不想讓她在意自己的外貌。”
曲佳愣住，慢慢反應過來，這裏的她指的是胖服務員。
如果她是悠然稀音，看到肖最對曲悠然紳士禮貌，很難不多想。
曲佳心裏觸動，至此，她終于完全相信，肖最是真的喜歡游戲裏的悠然稀音，與她是什麽樣子什麽身份無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