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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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慶祝游戲開發完成，肖最給每個人發了足以讓人驚喜的獎金，讓助理在五星級酒店定了大包間。
晚上六點半，所有開發人員齊聚，興高采烈，氣氛熱烈，只差老板。
“林大師，袁大師，老板是不是不來了？”
“不來正常吧，如果我失戀了，我也不來，只想找個地方哭。”
袁潇：“老大沒說不來，就一定會來。”
林宇：“一會兒老大來了，大家別表現得太高興。”
“對，都憂傷一點，好員工就要陪老板一起難過！”
一群技術流理工男們當即熱烈讨論用什麽表情合适，還沒讨論好，突然，包間的門口從外推開。
包間裏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喪着個臉。
老大，他們其實一點也不開心。
肖最從外面走進來，對上衆人誇張的表情。
肖最：“……”
林宇和袁潇誇張地耷拉着嘴角，哭着上前：“老大，你終于來了……”
話沒說完，就見肖最身後走出一個窈窕身影，頓時僵立當場。
曲悠然環視一周，疑惑道：“大家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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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最暼了衆人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游戲開發失敗，在舉行追悼會呢。”
所有人傻眼了，面面相觑。
什麽情況？不是說老板失戀了嗎？
這是又合好了？
林宇和袁潇眼睛一亮，“悠然，你終于來了！”
朝着她沖過去，想跟她說話。
橫裏伸來一只手，擋住兩人。
兩人擡頭，對上肖最冰冷的目光。
“注意距離。”
兩人讪讪後退兩步，肖最這才放下手。
包間裏安靜一片。
曲悠然笑道：“不歡迎我來？游戲我也有出力啊。”
所有人連忙道：“能來能來，必須能來。”
公司是你的名字，游戲為你開發的，你不能來誰能力。
所有人看着兩人，想問他們現在是是什麽關系，又怕說錯話，好奇得不行。
曲悠然了然一笑，指着肖最：“我是他游戲裏的朋友。”
林宇和袁潇再次對視。
只是朋友？
還是少說了個女字？
看來革命還未成功。
肖最莞爾一笑，帶着曲悠然上前，幫她拉開椅子，等她坐下才坐到她旁邊。
見其他人直愣愣看着他們：“坐啊。”
所有這才回神，立刻找了位置坐下。
林宇和袁潇坐到兩人對面，盯着曲悠然。
曲悠然對上兩人的目光，勾唇一笑。
她看着林宇林宇：“你是木木魚？五年前的ID是宇宙第一帥？”
“是是是。”林宇見她認出自己，驚喜，“多謝稀音大神當初的照顧。”
她又看向袁潇：“你是風急天高，也是五年前的風塵蕭索？”
“是，沒想到稀音大神還記得我。”袁潇也有些激動。
旁邊有人嘀咕：“稀音大神？怎麽這麽熟悉？”
“稀音大神？卧槽！她不會就是悠然稀音吧！”
“不會吧，不是說悠然稀音是摳腳大漢嗎？”
“悠然稀音是誰啊？”
“我們以前玩的游戲裏的大神，超級牛逼。”
“兄弟，你們玩的是劍俠江湖吧，電信一區的悠然稀音？她是不是還有個姘頭，叫醉過無痕？”
曲悠然眨了眨眼，轉頭對上肖最含笑的目光，轉開了眼。
“是啊，你們也玩啊？”
“是啊，電信二區。聽說你們那裏好玩，本來想換服的，結果聽說那邊的大神删號退游了，只好算了。”
一聊才發現，這裏竟然有不少人都玩過劍俠江湖。
游戲老鄉見老鄉，相見恨晚，激動聊起了當年的趣事。
“兄弟，你玩得挺好啊，怎麽退游了？”
“哎，我是醉音粉，聽說我嗑的CP悲了，覺得沒意思，就退游了。”
“這麽巧，我也是。當時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看他們兩個PK，感覺滿屏都是粉紅泡泡。”
“醉神身上每件裝備都有音神的名字。音神一定愛慘了醉神吧。不管你在哪裏，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好浪漫。”
“還有醉神千裏單騎從敵人包圍圈中救出音□□場面，”
“對啊對啊，他們真的很相愛！”
正準備剝蝦的曲悠然動作頓住。
肖最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翹起嘴角，将她的盤子拿過來，夾了幾只蝦，開始慢慢剝蝦。
袁潇見曲悠然臉色微紅，知道她不自在。忍住笑，故意咳了咳。
交談聲停了下來，所有人疑惑看向袁潇。
理工男之間的交流只需要一個眼神。
袁潇雙手擡起，指向肖最，沒有出聲，用嘴型介紹道：“醉神本神。”
林宇同樣的動作指向曲悠然，無聲道：“音神本神。”
房間裏安靜無聲，過了好一會兒，有人大呼一聲。
“卧槽，曲悠然，悠然稀音，曲總居然是稀音大神！”
“悠然稀音居然真的是女的，還這麽好看，誰說是摳腳大漢的！”
“原來LY的Y是音！”
“嗚嗚嗚，太好了，我嗑的CP沒有悲！”
所有人站起來，朝兩人圍過去。
冉染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曲悠然和肖最被十幾個人圍着，又是合影，又是簽名的，俨然一個小型偶像見面會現場。
“這是怎麽了？”
肖曲二人同時轉過頭來，看到她，目光驟亮。
冉染頓覺不好，就要後退。身後又進來一人，正好擋住她的退路。
冉染回頭。
穆成看到她，驚喜睜大眼，卻被冉染重重瞪了一眼。
他無辜眨眼，正要問，就見肖最輕輕勾起唇角。
他指着穆成：“木冽冰城。”
穆成：“……”
暴馬這麽随意的嗎？！
肖最又指着冉染：“染神本神，也是月玖曦，月神本神。”
冉染：“……”
“卧槽！染神竟然也是大美女！”
“啊啊啊，我是說這麽眼熟眼熟，月神啊！我的女神！”
“木冽冰城也是大帥哥！”
“拍照！”
“合影！”
等兩人終于從人群中擠出來，肖最在愉快剝蝦，曲悠然愉快吃蝦。
穆成後知後覺為人擋了槍，氣不打一處來。
他指着肖最：“有異性沒人性！”
肖最勾唇：“這叫，死道友不死貧道。”
曲悠然點頭。
兩人還相視一笑。
穆成翻了個白眼，簡直沒眼看。
肖最沒有理會他的目光，把剝好的蝦仁放到曲悠然盤子裏，又給她夾了烤鴨卷好。
曲悠然：“我自己來吧。”
肖最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大好的日子，就不要讓他們以為自己嗑的CP悲了吧。”
曲悠然：“……”
低沉的嗓音圍繞耳邊，熱氣呼在她頸上，耳朵微微紅了。
于是，衆目睽睽之下，曲悠然只好坐着，接受肖最無微不至的服務。
冉染笑着在曲悠然身邊坐下，見狀湊到她耳邊：“什麽情況？準備官宣了？”
曲悠然：“只是朋友。”
冉染啧啧笑道：“這狗糧撒得，我還沒吃就撐了。”
因為兩人的到來，本就熱烈的飯局更加歡騰，從劍俠江湖聊到新游戲仙劍情緣。
突然有人問了一句：“老板，咱們的游戲什麽時候公測啊？”
“下周六。”
“十一月十四號？不就是老大提出要開發游戲的日子嗎？是為了紀念游戲開發兩周年？”
曲悠然吃蝦的動作頓住，看向肖最。
肖最回以一笑：“是遇到某人的良辰吉日。”
四目相對，有什麽在無聲蔓延。
“哇，老大好浪漫！”
“這也太會撩了，誰受得了啊。”
“音神，你就把我們老板收了吧。會PK會寫代碼，會賺錢會說情話，臉也好看，入股不虧。”
曲悠然臉色微紅，不知道該說什麽。
肖最勾唇，直到看她快繃不住了，才控制場面。
“別瞎起哄，音神臉皮薄。”
曲悠然瞪他。
肖最立刻改口：“好，不薄不薄。”
衆人被他妻管嚴的樣子逗笑了。
冉染笑：“看來我的媒人紅包不遠了。”
肖最看向她：“月神現在有沒有興趣代言我們的新游戲了？”
冉染抱手：“可以啊，代言費雙倍。”
見曲悠然看着自己，她連忙擡手阻止她說話：“唉，你還沒嫁過去呢，不許幫他省錢啊，誰讓他之前那麽對你。”
曲悠然還能說什麽。
肖最莞爾：“好。”
冉染意外。
肖最挑眉一笑：“提前給媒人紅包。”
“喲喲喲！”衆人起哄。
冉染撞了撞曲悠然的胳膊，擠眉弄眼。
曲悠然白她一眼。
最後，兩人相視一笑。
對面，穆成癡迷地看着冉染絕美的笑容。
肉過三巡，冉染起身去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穆成站在外面。
四目相對，冉染疏離地輕輕點頭，轉身離開。
穆成叫住她：“阿染。”
冉染頓住，面無表情轉過身：“有什麽事嗎？”
穆成有些緊張：“那個，你明天有空嗎？我請你吃飯。”
“明天有工作要忙，沒空。”
“那後天呢？”
“後天也沒空。”
穆成：“沒關系，加個微信，等你有時間我們再……”
“木冽冰城。”冉染打斷他。
穆成疑惑。
冉染看了他幾秒，輕輕啓唇：“只是游戲裏的朋友，沒有加微信的必要吧。”
說完，轉身離開，毫不遲疑。
走出幾米才聽到背後傳來略失落痛苦的聲音：“阿染，你是因為當年我沒有幫忙生氣嗎？”
冉染頓住腳步，眼底微起波瀾：“我不會奢求每個人都跟阿音一樣，不求回報地幫助別人。”
沒有人知道，當年她在最絕望的時候，登錄游戲跟曲悠然道別之前，曾經找過木冽冰城幫忙。
可他拒絕了。
她并沒有生氣，會平白借給游戲好友一大筆錢的事，只有傻子才會做。
木冽冰城不是傻子，她自己也不是。
可悠然稀音和醉過無痕是，所以他們相愛。
穆成不解：“那為什麽？”
冉染回頭：“木冽冰城，五年前，你任何時候說加好友我都會同意。”
“我知道我做錯了，稀音能原諒最，我們為什麽不能？”
冉染冷眼：“他們是彼此的真實，可對你來說，那只是游戲。”
直到冉染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穆成呆呆地看着空無一人的走廊。
他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疏遠的？她出事回來，好像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直到悠然稀音離開游戲，她離開音染。
穆成忽然想起了肖最當初對他說的話。
如果我是你，她去哪裏就一起去哪裏，她打架陪她一起，她打副本幫她喊人，她不開心哄她，她無聊陪她，她不見你就糾纏到她不得不見你。
原來從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出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