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出現轉機
出現轉機
“會,”她站起身來,“先下班吧,不就是今晚了嗎?”
沈璐小心翼翼地問她:“那你會看嗎?”
顏枳露出微微訝異的表情,笑着搖了搖頭:“粉絲跟偶像的專屬直播間,我進去做什麽。”
“小顏姐你太好了,能跟你在一起是桑淙的榮幸,”韓雅眼裏充滿了羨慕,“從今天起,我就不叫他哥哥了,改口叫姐夫。”
這句話把另外兩人都逗笑了,顏枳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後轉身離去。
她和許嫣決約好了一起吃晚飯,只不過不止她們倆,後者帶上了男朋友。
“诶,你家桑淙今晚直播你知不知道啊?”
顏枳沒有回答,反而問她:“你也是他粉絲?人家不歡迎非粉加入。”
許嫣訣嘴角抽了抽,盛了一碗南瓜粥推到她面前,“你們總是這麽聚少離多的,談個戀愛還這麽多風險,感情真的不會淡嗎?”
“不會吧,我又不是只圍着他一個人轉,而且‘小別勝新婚’不是沒有道理的,總是隔斷時間才能見面反而更舍不得吵架。”
她抿唇一笑,輪番打量着對面倆人,“你們真是越來越有夫妻相了,早點結婚吧。”
許嫣訣樂得哈哈大笑,看向自己的愛人:“那你可得好好表現哦。”
後者笑得溫柔而寵溺。
果然不出她所料,晚上八點,桑淙準時開啓了直播。
盡管顏枳沒有特意去看,可第二天韓雅和沈璐兩人半點不漏地把直播的內容告訴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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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顏姐你不知道,昨天我真的哭死了,他明明頂着被辱罵和攻擊的風險來履行約定,但是直播間裏好多人質疑他,問他是不是真的,算了,我給你看視頻吧。”
韓雅将手機遞給她,視頻內容只不過短短兩分鐘,卻帶給了她莫大的沖擊。
只見有很多頂着“溪流”名號的用戶提問桑淙有關謠言的事,而後他脫口而出一句“你們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結果很多人毫不猶豫地刷着“是”。
桑淙霎時愣住,眼裏滿是不敢置信,低頭苦笑,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常,繼續微笑着回答着其他問題。
“是吧,真的太過分了,那個眼神誰看了都會心疼好吧!”
韓雅怒不可遏,一把抓住顏枳的手:“小顏姐,你能不能去安慰一下他?他現在應該很需要你的陪伴。”
顏枳抱了抱她以示撫慰,讓她們不要被影響了心情。
下班前兩分鐘,她接到了桑淙的電話,卻一點兒也不意外。
“顏顏,我想見你,我們一起回村裏待一段時間好不好?我有點難受。”
她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了疲憊不堪的感覺,一聽就知道沒休息好,狀态極差。
只不過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桑淙說這句話的時候,剛從機場出來不久。
她回家收拾好東西之後,駕車去機場接他,準備直接開回村裏。
此時離五一假期只剩兩天,她索性選擇線上辦公,這樣一來就可以在老家待七天,這對桑淙來說應該足夠。
他這次私人行程保密工作做得極好,沒有洩露半點信息,顏枳間到他的時候,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短袖,戴着一頂黑色鴨舌帽,站在了一個極其隐蔽的地方。
她下車打算幫他拿行李,卻被他拒絕,自己将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
他的帽檐壓得很低,她只能看見他的下半張臉,跟當年美術館那次偶遇完美重合。
只不過此時的他顯得這般落寞,連擡起頭跟她對視都不敢,就如很早以前那樣,又一次封閉了那扇名為“信任”的心門。
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生氣,像是燒到最後所剩下的灰燼,再難複燃。
在替他綁好安全帶之前,她伸手緊緊地抱住了他,柔聲開口:“桑淙,我帶你回家,爺爺奶奶也在家等着你呢,還有村子裏其他人肯定都會喜歡你的,你相信我。”
桑淙依然沉默,只不過這次點了點頭。
正好趕上晚高峰,他們在路上堵了将近半個小時,回到村子裏時已經過了八點。
他們不知道的是,兩位老人将做好的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
一見到桑淙,爺爺奶奶就迎了過來,滿臉關切地問他最近是不是過得不好。
“瞧瞧,人都瘦了吧,臉色這麽差,奶奶給你好好補補,這幾天待在這裏就什麽也別想了,在村子裏沒人敢罵你半句。”
奶奶拉着他的手,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催促他們趕緊進去吃飯。
桑淙回眸看向顏枳的那一刻,她看見他的眼中隐隐有淚花閃現。
她揚起唇角對他笑了笑,随即挽住了爺爺的胳膊,一起往進了屋。
兩位老人準備了一大桌子菜,全都是他們兩人愛吃的。
她看出來桑淙胃口不佳,可他依然吃了很多,大概是不想讓爺爺奶奶擔心。
“顏顏啊,這幾天呢你就帶小淙好好散散心,開開心心地玩,民宿就暫時關門幾天。”
顏枳推了推桑淙的胳膊,輕聲問:“聽到沒?不準不開心了,我們這裏山清水秀的,四年前你自己不也說很想留在這裏嗎?”
他溫和地笑笑,對奶奶說了聲“謝謝”。
晚上,兩人窩在客廳沙發裏看電影,有了前車之鑒,她這次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恐怖片。
“我們看動畫片吧,怎麽樣?這部是我們村子裏的小孩子最喜歡看的。”
她靠在桑淙肩膀上,拿起遙控調節聲音。
他沒有異議,雙手将她圈在懷裏,笑着揶揄她:“看來你沒少和小孩子一起看。”
她仰頭望着他,聲音帶了些許驕傲:“那是,我可是孩子王呢。”
桑淙忍俊不禁,問她喜不喜歡孩子。
她想起之前看梁清綿采訪說桑淙一看到孩子就喜歡得不得了,天天在片場逗孩子,沒忍住笑出聲來。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問她笑什麽。
“我以前真沒想到你會這麽喜歡小孩,該不會是想當奶爸了吧?”
他笑而不語,又稱養不養小孩不重要,只要有她陪在身邊就足矣。
“桑淙,你小時候有沒有幹過什麽了不得的傻事?”
他一頭霧水,輕笑一聲:“‘了不得的傻事’是指哪種?”
“就說出來能讓別人笑掉大牙那種。”
他蹙眉回憶了一會兒,一本正經地回她:“傻事倒是算不上,不過的确很損,就是在桑措三歲的時候吧,有一次我爸媽讓我給他喂飯,當時不知道怎麽想的,夾起一塊苦瓜就往他嘴裏塞,他嚼了幾下後臉皺成一團,吐了出來,然後開始哇哇大哭。”
他笑得停不下來,無視她那無語的眼神,繼續講述:“還有,桑措小的時候很傻,我而且又很大膽,什麽都願意嘗試,有一次我心血來潮給他裝扮成女孩子的樣子,然後還拍了很多張照片,在他十歲生日的時候做成了一本相冊送給他當禮物,當時他氣得在地上打滾,揚言要把相冊給燒了,我就吓唬他說要拿給他同學看,他當即就不鬧了。”
顏枳嫌棄地掃了他一眼,表情見怪不怪,“原來小時候就這麽損了,難怪之前桑措說他害怕你,我當時還不相信來着。”
“你聽我解釋——”他伸出手去抱她,卻被她躲開。
“桑淙,你還真是表裏不一啊,受不了了,要是我們以後有了孩子,你肯定會捉弄他的是不是?”
他一秒收回笑容,極力為自己辯解:“怎麽會,寵都來不及呢。”
他直接将心虛寫在了臉上,讓這句話沒有了半點可信度。
顏枳剛想再說點什麽,聽見手機的震動聲,詫異瞥了眼他。
“是我朋友打來的,謠言的事,我托他幫忙了。”
看來事情有了進展,顏枳替他高興,示意他快接聽。
眼見桑淙的表情如翻書一般變來變去,她心裏咯噔了一下,以為不是好事。
“你朋友說什麽了?”她好奇而又擔憂地問他。
他頓了頓,嘆了口氣:“那個誰就是咬定我單方面欺負他,目前還缺一個有力的目擊者,他非得說我朋友肯定是偏袒我的,他的話沒有可信度。”
顏枳震驚不已,忍不住罵了一句“這人是什麽奇葩”。
他自嘲地笑了笑,悶聲嘀咕:“我當時的确有點沖動,被他抓住把柄了,可是那種情況,我又怎麽可能不生氣,他每句話都在我雷點上蹦跶,而且在那之前他還在全班傳謠言說我羞辱跟我告白的女生,這件事不知道怎麽就傳到了我媽耳朵裏,還把我罵了一頓。”
“這麽說來,這個人人品差到這種程度,你們班上擡眼他的人肯定不在少數吧?那應該有很多人願意為你說話,那時候的目擊者你還能想起來其他人嗎?”
他輕輕搖搖頭,心累不已:“那時候好像是校運會,不少人帶了手機去學校,所以很難找到錄像的人或者其他目擊者。”
那段被放出來的視頻裏的聲音模糊不清,隐約能聽出來兩人在争吵,如果當時旁邊有其他人在的話肯定就能夠證明桑淙是無辜的,
可令他們兩人始料不及的是,事情遠遠沒有表面這麽簡單。
而那個造謠者高中時期就跟桑淙結下了仇恨,如今逮着大好時機,卻沒有以這個為籌碼來訛錢,而是二話不說開始在網上散布謠言,讓人很難揣測他的目的。
這時剛剛那位給桑淙打電話的朋友發了一條60秒的語音過來,他按了免提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