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 許亦
chapter 3 許亦
瞅着鏡子裏浮腫的雙眼，徐末語輕輕嘆氣，果不其然哭後雙眼還是腫了。
洗手池旁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手機界面探出好幾條江源發來的語音消息。
“小徐，今天是電影《道路》開拍。你要早點到，拍攝地點在白城影視城。”
徐末語聽完立馬打字回複好，随後她望着手機屏幕仔細回想了江源語音的內容。
《道路》是個大投資的電影，但是去這個電影劇組也是臨時通知的，所以具體的徐末語不清楚。
她學的是設計，進了現在這家公司的後期辦公室，她的實習期還沒有兩個月。不過，跟着江源她也經常進入節目組做了些前期工作。
但無論如何，實習的還是有些專業不對口。
徐末語看了手機上的手機，沒有幾分鐘就快七點整。她匆匆收拾好，出洗手間看見了渾身乏力走路緩慢的胡芷琳。
“芷琳，你沒事吧？”
胡芷琳啞着嗓子，“沒大事兒，有些感冒發燒而已。”
徐末語摸了摸胡芷琳的額頭，倒不是很燙。她給胡芷琳沖了一包感冒靈說：“你把藥喝了，過會兒再量一下，上班之前還不舒服就請假及時去醫院哈。”
胡芷琳接過沖好藥的水杯，“謝謝你啊。”
“我先走了啊，今天事好像比較多，有些趕。”徐末語看了看手機上連續彈出來的消息慌了起來，提起自己的包離開了。
“再見。”
胡芷琳揮手和徐末語告別，喝完藥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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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地鐵的間隙，徐末語一一看完了江源發來的消息。
徐末語緊趕着比平常早了半個小時來到拍攝地，走到江源身邊時即刻注視到了江源身邊的陌生男人。
“江老師。”徐末語畢恭畢敬站在他的旁邊，不自覺多看了許亦一眼。
這是徐末語第一次見到許亦。
“小徐啊，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徒弟許亦。”江源介紹着許亦，臉上的笑容揚起。
徐末語有些拘謹地朝許亦點點頭：“你好，我是江老師帶的實習生徐末語。”
“你好。”許亦溫文爾雅的聲音響起。
江源觀察了會兒兩人之間的氣氛，笑聲爽朗道：“今天我們會和許亦一起，小徐和我們許亦好好學習學習。”
徐末語一愣，随後答應：“好的，江老師。”說完她轉頭看着許亦，“麻煩你了。”
總歸她的技術到哪一步自己也明白，害怕會給許亦添麻煩的徐末語先說出麻煩許亦的話。
許亦看着徐末語一笑，“說不定是我麻煩你呢。”
“這小子，在我這待了兩年轉做藝術指導去了。說不定還真是會麻煩到你的，小徐。”江源在一旁插話。
“不會不會，終究是我在偷師學藝了。”徐末語有些慌張的說。
江源和許亦對視笑笑，江源說：“好了，準備一下吧。”
在主演還沒有到來之前，徐末語把前兩天江源發給她處理好的照片交給了江源。
江源點點頭，誇贊了她：“小徐比之前進步了很多。”
“謝謝老師。”
徐末語臉上綻放出喜悅的笑容，轉眼看見許亦看着自己。
許亦靠近徐末語一小步，笑着說：“以前江老師很兇，好幾個小姑娘都害怕他。私底下都說他是大老虎，一口一個小姑娘。”
徐末語回頭望了望專心處理工作的江源，他此時此刻皺眉不悅着，徐末語小聲噗嗤一笑。
想到前幾次江源生氣的場景，徐末語客觀的說：“現在是溫柔，但是他的表情确實會吓到她們。”
因為共同話題的談論，徐末語和許亦之間拘謹的氣氛得到緩解。
扭頭見到林塵銘來到現場時，徐末語自己有些木讷。
林塵銘一身古裝扮相，他筆直站在原地。
她愣愣着打開手機在電影主演名單上發現了林塵銘的名字，徐末語趕着時間來現場壓根沒有時間注意主演都是誰。
林塵銘和身邊的經紀人說着話，自始至終沒有看向徐末語這邊。
雖然現在知道不晚，但是知道也沒有什麽用。畢竟，他沒有記得她……
徐末語盯了林塵銘一會兒，随後在許亦叫了她的名字後投身到了工作當中。
《道路》是一部武俠電影，大量的打戲貫徹始終。林塵銘這些年做演員很有成績，只不過他在這部電影裏只是一個男二的反派角色。
等到男女主到場後，電影第一場正式開拍。
林塵銘出現在鏡頭當中，徐末語靜靜地看着他。林塵銘坐在枝頭舉杯淺笑的一舉一動讓徐末語立馬想到了杜甫所寫的這一句：“舉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徐末語有些出了神，導演喊停過後她又立馬清醒遠離監視器旁。
她小跑着跟上許亦，聽從指揮在一旁默默整理着需要改變位置的物品。
群衆演員進入找準位置坐下，徐末語回頭才發現自己被困在了角落。她想要跨步走出場景，沒想要落腳時一着急扭傷了腳。
拍攝導演詢問許亦場景是否好了，許亦看見了其中着裝突兀且不同的徐末語。他告訴導演還需要兩分鐘，随後走到了徐末語旁邊。
“怎麽了？”
“不好意思，許指導。我馬上離景……”徐末語有些羞愧，忍着腳疼踏出去。
許亦看出她的不對勁，扶着她走了出來。
“謝謝。”
林塵銘進入場景時和兩人擦肩而過，徐末語假裝不在意地低頭繼續走着，手指卻不經意間用力抓緊了許亦的胳膊。
緊張，不安充斥着她的內心。可是，當徐末語偷偷看向林塵銘時，卻發現的是陌生的神情。
她一瞬間還是落入了現實，徐末語動了動有些疼的腳腕。
嘶～好疼！徐末語抿唇忍着疼痛。
“你沒事吧？”
徐末語擡頭看見的是許亦，她舒展開緊皺的眉間，“沒事，謝謝。”
許亦将手中尋來的冰袋給了徐末語，徐末語看着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接。
“沒事的……”徐末語依然倔強着自己的答案，畢竟也不好意思這樣麻煩許亦。
“拿着吧，沒事也當消消腫。”
徐末語看了看腳踝，仔細看能看出已經腫了。
許亦拿出一張衛生紙放在她的身邊，随後把冰袋放在了上面。
“謝謝啊。”徐末語拿起冰袋敷在了腳踝處。
“你休息會兒吧，江老師那裏我會告訴他的。你好些再來吧，沒有關系。”許亦說這話寬慰徐末語。
“麻煩你了，許指導。”
許亦一笑，起身離開了。
遠遠坐在一旁的徐末語看起了正在演戲的林塵銘，她思考着為什麽林塵銘會走上這條路。
明明這個人的夢想是當一個老師的，他沒有學過演戲，甚至是唱歌。
可是，世事難料。
徐末語想到自己，她以前還想當一個作家的，之後自己卻走到了美術藝考這條路。
在大學裏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未來看的見，卻又看不清。
平凡好像又充滿波折，只是作為一個人的一生好像都是如此。
等到兩場戲下來已經到了中午，片場暫停休息。
徐末語拿着化成水的冰袋，有些一瘸一拐的走着。看到了江源和許亦之後，她掩飾着疼痛正常走着。
冰敷的麻木的腿還沒有感受到多疼，江源知道了徐末語受傷的事，他關心的問了一句：“小徐，沒事吧？”
她立馬搖頭，答複說：“已經沒事了，老師。”
江源眯眼扭頭看向一旁的許亦，随後說：“那好吧，我們去吃飯吧。”
徐末語點點頭，丢掉手裏的冰袋後跟在他們身後。
吃完飯後，江源在許亦離開後問了她一句話：“小徐，你覺得許亦怎麽樣啊？”
她有些被這句話問噎住了，她客套的說：“很好啊，很幫助我。”
江源笑笑，拍拍她的肩說：“不要想太多，我就是問問嘛。”
徐末語尴尬一笑，她是害怕江源想要撮合她和許亦。
等到再見到許亦時，徐末語都不敢直面許亦。心裏的情緒波動，尴尬在她心中無限放大。
許亦覺得兩個人之間氛圍又回到了開始，徐末語又有些不自然了，還有些遠離他。
等到再次開拍，許亦在一邊小聲問了江源。江源一笑，“我就問問小徐，覺得你怎麽樣。”
“江老師，你不是會吓到人家小姑娘害得人家多想嗎？”
江源看看離得有些遠的徐末語，說：“她說你很好，很幫助她。而且，我覺得人家小姑娘挺好的。”
許亦搖頭，告訴江源：“不用這樣，老師。我沒有打算。”
江源聽後無奈搖頭，心中揣着想法不說話。
*
下班後，徐末語拖着疲憊的身體回了家。
一進屋她看見的是躺在沙發上的胡芷琳，徐末語走上前叫了她兩次都沒有得到回應。
徐末語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燙發熱。她叫醒胡芷琳，幸好她睜開了雙眼。
“你怎麽了？”
“有些暈，就睡過去了。”
她找出體溫計量了胡芷琳的體溫，溫度比早上高了。
徐末語把體溫計裝好說：“我帶你去醫院。”
知道自己體溫升高的胡芷琳聽從了徐末語的話，不好意思的說：“謝謝你，末語。”
直到胡芷琳輸起了液，徐末語才終于在一旁坐下休息。
“徐末語，你的腳踝……腫了。”胡芷琳說。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踝，依然還是有些腫。
“啊～是還有些腫。”
“是因為送我來醫院扭傷的嗎？”胡芷琳問。
“不是，今天在片場扭着了。”徐末語站起來，“我去看看。”
拿了藥的徐末語走到了醫院外，她上好藥後擡頭看了看夜空。
滿天繁星，好美。很久之前的她幾乎都會擡頭看星星，現在忙忙碌碌，困在其中，完全沒有休息的時間。
她輕輕嘆氣，只是偷的一陣閑暇罷了。
長大了呢，成熟了。
可是啊，世事難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