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秘密
chapter 6 秘密
按時間來看的話，林塵銘是在他邁入大二的時候出道的。
而那一年，林塵銘剛滿二十歲。
進入娛樂圈的第一年，他只是一個小透明。公司給他發了專輯，有了成績，不過熱度一下過去了。
之後，他接了第一部戲，不過十二集的小網劇。他作為劇裏的男三，全集下來他的出現時長不過一個小時。
幸好林塵銘在這部戲裏出圈了，靠着演技和顏值。一時間綜藝和劇本向他湧來，從那時開始，他處在學習和工作當中，忙碌着。
林塵銘那時的生活裏沒有空暇，他練舞，排練歌曲。雖然是疲勞的，但是也是充實的。
只是，他的娛樂圈生涯不是一帆風順的。就在他決定演戲和唱歌雙栖時，娛樂圈的潛規則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要麽你選擇我，要麽你選擇被封殺。”
這句話很誇張，哪怕看不出對面上了年紀的女人有這樣的權力。
林塵銘一笑，少年狂傲不羁地說：“那就封殺好了，老太婆。”
對面的老女人臉都氣抖了，不等她說話，林塵銘離開了。
看着林塵銘出來的經紀人愣了，她說：“你怎麽出來了？”
林塵銘失望地看着眼前的經紀人，皺眉說：“王姐，如果你願意你去好了。”
“你！林塵銘，你要幹什麽？造反嗎？”經紀人的聲音直接高了八度。
“對呀，很明顯。我不幹了。”林塵銘說完攤手潇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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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解約嗎？”經紀人不敢置信，畢竟兩人都明白解約林塵銘要賠多少錢。
林塵銘沒有回頭，“随便了。”
回到酒店，林塵銘生氣地砸床，一股悶氣撒在棉花上的感覺。
惡心，想着剛剛發生的事情都讓林塵銘覺得惡心。
後來半個月，林塵銘沒有任何活動。學校之前就請了假，可是林塵銘沒有任何心情待下去。所以，那半個月林塵銘待在家裏。
直到去到公司簽解約合同時，他遇到了李牧，把林塵銘招進娛樂圈的星探。
李牧看着手裏的合同，“林塵銘？”
他點頭，說：“是我。”
“解約要賠付十倍的違約費。”李牧放下合同看着林塵銘。
“我知道。”
“不一定非要解約的。”李牧看着林塵銘。
林塵銘和李牧對視，問：“那還能怎樣？我被你們招進娛樂圈課不是來陪客被潛規則的。”
“潛規則？”李牧點頭，明白了為什麽。“那給你換個經紀人吧，我不覺得解約對你有好處。這個不失為一條出路。”
林塵銘考慮了，但是他還是皺眉說：“換一個經紀人繼續潛規則嘛。”
李牧搖頭，“我給你當經紀人，遠離你不想看到的哪些。”
看着林塵銘動搖的想法，李牧接着說：“我不只是星探。相信我總比負債累累好的多吧。”
“對你有什麽好處？”
“捧一個人很麻煩，你都已經紅了，我幹嘛拒絕。不過，你要賺到相應數額的錢，數額之外的要和公司四六分。”
這完全是被壓榨了，但是林塵銘想着和公司簽約的時間不過五年。
“好，我答應你。”
李牧銷毀了解約合同，重新拟好的合同給了林塵銘。林塵銘仔細看了好久，才終于簽下自己的名字。
因為之前的事情，林塵銘的資源差了很多，但是他還是站在了娛樂圈裏。
第二年，在李牧的幫助下，林塵銘向上走着。
李牧說話算話，林塵銘只是負責工作。哪怕有人有想法，但是都被李牧擋住了。
林塵銘在娛樂圈像是拼命三郎一樣，接下了更多的工作。
他更火了，甚至是火的一塌糊塗。潛規則依然存在，不過他的人氣已經能抵擋過去了。
第三年，林塵銘大學畢業了。他的大學生活，他竟然回想不到什麽。
如此，大學四年過去了。
而後，不知不覺林塵銘回望自己已經進入娛樂圈第四年了。
他覺得有些麻木了，自己有感受到粉絲帶來的人氣讓他過的開心很多。可是，林塵銘覺得自己在熬到第五年一般。
後來，直到那個人出現了，他的秘密出現了。
*
集訓的時間在高三上半學期，徐末語每天重複着枯燥乏味的生活。
明天圍繞這素描、速寫和色彩這三樣，她覺得有些無助。真的有用嗎？會不會現在放棄是最好的？
那段日子她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看不見未來和沒有希望的日子太讓人難熬了。
空閑時間她偶爾會想起林塵銘，那個追尋了兩年的背影。
明明沒有見到林塵銘，時間明明會慢慢消磨讓徐末語忘記他的。可是，那些時候偏偏異常清晰。
好不容易的一天假期，她找到了印音。
印音看到徐末語的第一句話是：“徐末語，你瘦了。告訴我，你是怎麽瘦下來的？”
徐末語沒有回答，而是沉默。印音不再嬉皮笑臉，她坐在了徐末語旁邊，小心翼翼開口：“發生什麽了？告訴我吧。”
徐末語看着印音，先是搖頭，然後抱住了印音。
“我是不是太差勁了……”
印音輕撫她的後背，柔聲細語：“不會，你一點也不差勁。”
徐末語在印音耳邊小聲抽泣，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開口。
她說到了集訓讨厭的事情，又說到了林塵銘。說來說去，自己也找不到重點了。
“林塵銘？”印音重複了一遍，她覺得好熟悉的名字，她在腦子裏找尋着有關林塵銘的記憶。
“啊！林娜的侄子，上一屆的優秀學子。”印音一驚，手肘碰了一下沒有再哭的徐末語。“诶，我竟然沒有發現。你喜歡……不，不能用喜歡來說。你注意他多久了？”
“兩年，從高一軍訓開始，就發現他了。”徐末語點頭看着湖邊，她或許也不是喜歡他吧。
發現徐末語情緒有些低落的印音安慰她：“沒事，等着我們熬過高考這道坎，會遇見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到時候，誰也攔不住姐。”
徐末語朝她一笑，點頭說着好。
那天和印音聊完，徐末語釋放了很多。再次投入集訓時，她努力忘掉雜念。哪怕很累，但是不是只有選擇放棄這一條路的。
藝考考完後，考場外下雨了。雖然天氣不怎麽樣，但是徐末語自己覺得輕松了很多。
終于，結束了。
過了三個星期，新年來到了。她默默許下新年願望，一定要跨過高考這道坎！她不要難熬，不要痛苦，她要幸福，她要開心，她要得償所願。拜托了。
徐末語重新回到了學校學習，看着學校的同學她覺得有些陌生，還有的人，她甚至叫不出名字了。
幸好還有印音，兩個人相伴總歸是有安慰的。
回去的第一天，印音拉着徐末語到了貼着上一屆優秀學子名單的牆前。
“諾，我和你說過的優秀學子名單。”印音指着林塵銘在的位置。
徐末語沉默地看着，林塵銘考到了一間很好的師範大學，在白城。
“師範大學，當老師吧。”徐末語自言自語。
印音聽到回答她：“這還用說嘛，他都選擇師範大學了。況且他們家裏還有個當老師的姑姑呢。”
後來當印音和徐末語再度聊到這個回憶時，印音都在感慨：“我真是話說的太早了，誰能想到林塵銘沒有當老師，而是當演員去了。”
“世事難料，現在的我也沒有如教我繪畫的老師們說的那樣在畫室當老師啊。”
“哈，确實是。”印音喝了一口水，“要是都沒有改變，那你們都會是老師诶。”
“是啊。”徐末語點頭，“可是，事實證明不是。”
在學校裏，徐末語的成績慢慢上升，模拟考試也給了她很大的決心。
高考前，梁柯和徐末語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徐末語看着喋喋不休的梁柯，微笑着說：“媽媽，不用擔心。”
梁柯盯着徐末語讓她放心的模樣，眼眶一紅。獨自撫養徐末語和梁墨詩的這一年，雖然很是辛苦，可是這一刻給了梁柯巨大的回應。
“好。”
她照養的花兒沒有凋謝，反而開放的美麗，釋放花香。
查詢高考成績之前，梁柯緊張不已。在成績出現的那一刻，梁柯喜極而泣。徐末語抱着梁柯，開心的笑了。
徐末語把高考志願填到了發達城市的白城，而林塵銘的學校也在白城。她并不是沒有林塵銘選到了白城，而是因為徐末語最好的選擇也是白城。
最後，徐末語被白城的大學錄取。苦難的日子，她熬過去了。
*
最開始關于徐末語的大四實習，她本不打算進這家公司實習的。不過看到了江源老師，她決定留下來了。
她的實習期是半年，到現在已經四個多月了。
《道路》這個電影已經拍攝了兩個多月，按照拍攝計劃來看還有三個月。徐末語根本待不到電影拍攝結束，想到這個她還有些輕松。
徐末語擡頭看向吊着威亞的林塵銘，他的胳膊已經恢複好了。從在電影劇組見到林塵銘開始，她們沒有說過任何話。
她和江知語說過話，可是和江知語見面的次數沒有見到林塵銘的次數多。
她搖頭，想這些沒有用……
“林塵銘，那樣太擾亂我自己了……”
徐末語現在只想把工作完成，之後兩人不要再見面了。徐末語要把喜歡林塵銘這個秘密，永遠掩藏在心底。
她有好多心事，慢慢成了秘密。比如喜歡林塵銘，只是發展起來也讓徐末語自己都看不清了。
因為林塵銘的優秀，因為他的無法靠近。所以她陷入自我厭惡，自我懷疑，自我卑微……如果喜歡一個人讓自己變得不堪，那麽這不叫愛自己。
她承認喜歡林塵銘，可是執念不該讓她忘記愛自己。
徐末語在勸說自己放棄年少的喜歡了，無法靠近的人，那就遠離好了。她也不想再混亂多年了，這些年，一直看着他發展。
她看到林塵銘起，也看見他的落。哪怕在漫長歲月裏只是片刻的沉落而已。
歲歲年年，一件又舊又小了的衣服舍不得丢掉也只是會被壓在了箱底，過去的回憶只有徐末語自己知道，她寧願讓回憶珍藏在那個地方。
為了自己，徐末語不會留在白城。她要離開，回到屬于她的甫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