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 壓力
chapter 21 壓力
徐末語請假休息了一個星期後，她重新回到了公司。不過，她不是來繼續上班的，而是來辭職的。
發布博客前，她打電話給了李牧。
“你好，我是徐末語。你是林塵銘的經紀人李牧吧。”
李牧聽見她的介紹有些錯愕，他沒有想到徐末語會聯系自己。
“是我，你好。”
“林塵銘不該攬下所有的責任，我不應該逃脫。”
“你想我做什麽？”
“我會作為工作人員致歉，可能要麻煩你和我的老板說明一下。”
李牧和徐末語的老板是朋友，她想李牧能說動老板答應徐末語接下來要做的。
和李牧說完自己的想法後，徐末語沉默着等待李牧的回答。
李牧思考了一分鐘後，最終答應了徐末語。
“那個，這些不用告訴林塵銘。”
“啊……好。”
得到李牧說服了自己老板的傳話後，徐末語毫不猶豫地按下了發送鍵。
她好像松了一口氣，不過她最近覺得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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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徐末語立馬向公司老板致歉，并且說明了自己會立馬辭職的想法。
“小徐，你先休息幾天。考慮好了再給我答複吧。”
徐末語在現在的廣告公司工作了五年，她的能力不差，況且經驗豐富。她的老板不願意她就因一些事情就選擇辭職離開公司。
“我……”
“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徐末語的話咽在了喉嚨處，她先答應了自己的老板。“好，再見張總。”
休息的一個星期裏，她待在家裏把自己書架上的書都看了一遍。不過，她還是無法完全冷靜下來，情緒也時常波動，那時的狀态是不穩定的。
她的睡眠質量還是一如既往，短短幾個小說就醒來。每每看向窗外，都不過剛剛破曉之際。
因為最近發生的事和累計下來的壓力，徐末語她還是選擇了辭掉工作。
徐末語親自來到工作，遞交了辭呈。
“我想這一次應該勸不了你了。”她的老板拿着辭呈無奈的說。
“謝謝你，老板。只是這麽多年了，有些難以堅持了。”
她的老板點點頭，“好吧。”
離開時徐末語帶走了自己工位上的一個小玩偶，除此之外，她竟然什麽都沒有。
印音問徐末語，接下來怎麽辦呢？
怎麽辦？徐末語自己沒有什麽想法，順其自然吧。
“放寬心，我有着積蓄，短暫停歇不會過不去的。”她一頓，看着桌上自己寫下被出版的小說，“我還可以空閑下來寫寫小說或稿件賺錢的，不要擔心。”
“這也是一方面啦，但是我也擔心你想太多了。”
“好了，沒事的。”
*
徐末語雖然繼續寫着小說，但是速度慢了更多。
她曾有段期間腦子裏一直會有一個畫面：自己從高處掉落，身下尖銳的細鐵柱刺透她的身體，随後畫面定格在她一動不動地被懸挂着。
而最近她一閉上雙眼就看見自己被懸挂的場景，詭異且恐懼。這樣的壓力壓迫着她，沒有辦法，徐末語也暫時停下了更新小說這件事。
印音知道後，讓她出去散散心，不要一整天待在家裏。梁柯女士的想法和印音不謀而合。
徐末語被兩人勸着出了門，只是她是自己一個人漫無目的地逛着。
梁柯審問了徐末語，知道她閑逛了一天後嘆氣。
徐末語突然辭職，清緒變得低迷本來就讓梁柯擔心，現在她的狀态更是讓梁柯不放心。
“明天詩詩在參加一場鋼琴演奏表演，時間也不早，上午十點。你記得去看。”
梁柯叮囑完徐末語就進了廚房準備晚飯，她沒有等徐末語的回答。徐末語看着梁柯有些忙碌的身影，知道自己不得不去了。
第二天一早，徐末語起得比往日早了兩個小時。不過她還是晚了梁柯和梁墨詩兩人的腳步。
徐末語剛洗漱完梁柯就打來電話提醒她，梁柯告訴了徐末語表演的地址，随後催促徐末語給出答複，聽到徐末語答應後梁柯才挂斷了電話。
臨行前下起了綿綿細雨，徐末語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呢喃：“今天的天氣不怎樣呢。”
徐末語驅車來到鋼琴表演的場館，她來到場館時，表演即将開始。
她立刻找到到桌位坐下，中途包裏手機突然響起。在安靜下來的場館裏面有些顯眼，她立馬挂了電話致歉。
坐下後她收到了被自己挂斷電話的梁柯發來的消息：末末你已經在場館裏了吧？
耐心回完梁柯的消息後，徐末語擡頭才發現鋼琴表演正式開始。
看着臺上的孩子自信地表演，徐末語想起自己的從前。
在徐末語小的時候，徐啓也曾給自己報過些樂器興趣班，不過她都沒有堅持下來。不知道為什麽徐啓會認為自己适合走音樂相關的路，明明她從來沒有表示過喜歡，也沒有展現過有這一方面的天賦。
在她自己大些時，看了一部男主角是彈鋼琴的，而女主角是拉小提琴的動漫。雖然觀看完動漫之後，徐末語有些可惜自己當初沒有堅持下去。不過熱度過了之後她轉念一想，不适合自己的東西就是不适合，堅持下去也是徒勞。
在梁墨詩有彈鋼琴的天賦和她有興趣學時，徐末語好像突然想通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要有結果的，過程一樣不可或缺。梁墨詩她會成為不同于徐末語的人，她的路和人生會絢爛多彩。
聽到報幕叫到梁墨詩的名字時，徐末語目不轉睛地注視着舞臺。
梁墨詩穿着米白色的長裙款款而來，她的長發散落在兩側，在徐末語眼裏，梁墨詩美得閃閃發亮。
徐末語不禁濕了眼眶，她們的詩詩幸好在最後沒有變成留住徐啓的籌碼，也幸好在培養梁墨詩長到現在，梁墨詩沒有成為她們擔憂的模樣。
梁墨詩的成長裏缺少了父親，她們擔憂過因此梁墨詩在學校被欺負，被區別對待。不過她的優秀讓人自然忽視了這些。
她一定要活得這麽優秀嗎？徐末語想不是的，哪怕梁墨詩活得普通些，平凡些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來人世走一遭，大多相同的事情大多人都會經歷一遍。活得再優秀，再特別也都是人生。
不過，徐末語還是很高興梁墨詩是在舒适不受強迫的情況下活成她現在的模樣。她的優秀是努力和熱愛得來，而不是靠任何一個其他人。
梁墨詩的表演結束了，她謝幕鞠躬的時候朝徐末語打招呼。徐末語看着梁墨詩笑的很開心，這個還是溫暖的不止一個人，而是她們的家。
表演結束後，徐末語在大廳等來了梁墨詩。梁墨詩朝徐末語小跑而來，徐末語望着梁墨詩臉上的妝容，微微一笑：“我們詩詩真好看。”
“這是老師給我化的妝，我也很喜歡。”梁墨詩說完指着一個方向說：“那個就是我的老師。”
徐末語擡眼循這方向看見了林晨一和站在林晨一身旁的江知語，不過江知語接起電話離開，而林晨一走到了她們的跟前。
“你是梁墨詩的姐姐吧，你好，我是她的鋼琴老師，我姓林。”林晨一熱情的與徐末語打招呼。
“徐末語。你好，林老師。”
林晨一不着痕跡地愣了一秒鐘，随後她與徐末語說着梁墨詩的表現，徐末語和她謙虛且客套的聊着。
說了不過幾句之後，本打算互相道別。江知語出現在了，她望着徐末語一笑：“你好。”
江知語應該也不記得徐末語，這是徐末語想的。
“你好。”徐末語說。
接下來她們沒有多聊，互相道別後，徐末語帶着梁墨詩先行離開了。
等到徐末語她們進了點頭，林晨一問江知語：“你認識她嗎？”
江知語點頭：“認識。你也猜出來了吧。”
“嗯。聽到她的名字的時候就愣住了，還好沒有被發現。”林晨一扭頭看向江知語：“原來我哥在意的她離我這麽近。”
“你哥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就在甫城。”
林晨一一怔，随後恍然大悟：“這故事看來比我知道的和想的還要多。”
江知語低頭一笑，對林晨一說：“我們走吧，你哥還等着我們呢。”
“好。”
帶着梁墨詩離開家，徐末語帶着梁墨詩去吃了她想去的餐館。
吃完飯後，兩個人驅車開往了回家的路。雨後天晴，回到家也不過才下午四點。梁墨詩在等待一處紅綠燈時突然提議說：“姐姐，我們去附近的公園吧。”
“為什麽？”
梁墨詩撇嘴，随後撒嬌道：“為了今天的演奏訓練了一個多星期，我想去逛逛嘛。拜托拜托～”
徐末語輕笑出聲，随後說：“那我可以帶你去其他地方玩一玩，去了公園也只能散步，你會更累的。”
梁墨詩搖頭拒絕了，她說：“我只想去散散，不想去玩。帶我去吧！”
長達一分鐘的紅燈轉為綠燈，徐末語打着方向盤答應了梁墨詩。
看着去往公園的路，梁墨詩朝着徐末語的方向甜甜一笑。
雨後的小路有些泥濘，不過陽光灑下的此情此景淡化了阻礙。
公園裏能見着一些帶着寵物出來散步的人，梁墨詩慢慢靠近了一只有着黑白雙色的大型犬。
她小心翼翼地詢問了寵物的主人：“我可以摸摸它嗎？”
寵物的主人點頭，看見梁墨詩身後的徐末語薇薇蹙起的眉寬慰她說：“它不會故意叫來吓唬人，也不會咬人，不用擔心。”
徐末語點頭致意，梁墨詩已經慢慢摸上了大型犬的後背。
梁墨詩摸了幾下後笑了出來，她天真幼稚地和寵物說起話：“狗狗，狗狗～”
寵物狗的眼睛看着梁墨詩轉着圈，随着梁墨詩這個小孩摸着它。
徐末語在身後看着梁墨詩，她覺得陽光灑落的位置讓現在的場景很好看。好看得讓她短暫忘卻不美好，只想停留在此刻。
梁墨詩起身後禮貌地和寵物的主人致謝，随後和徐末語繼續向前走去散步。
天邊不知何時出現了彩虹，在周遭有人說出有彩虹時，梁墨詩興奮地叫了徐末語。
“姐姐，姐姐，有彩虹～”
徐末語慢悠悠擡頭看去，彩虹沒有那麽明亮，已經慢慢變淡。不過，在梁墨詩眼裏還是很好看。
“嗯，看見了，很好看。”
“那姐姐，你的心情有沒有變得好一點呢？”梁墨詩看着徐末語的雙眼，眼裏透露出想要知道她答案的渴望。
徐末語脊背一僵，她的不愉快太明顯了，連梁墨詩都注意到了。或許在徐末語她看來比較好的處理方式全都會變成她們眼裏的擔憂，這樣，可能沒有傷害到自己，卻傷害了愛她的人，在乎她的人。
她的心情自然是變好了的，她如實告訴了梁墨詩。
梁墨詩眼底的開心溢了出來，她挽住徐末語的手臂說：“我很開心姐姐你變得開心了。我不想你整日頹廢着，你看着很不開心。”
徐末語啞言，然後弱弱地問一句：“我看着有這麽不開心嗎？”
梁墨詩鼓起腮幫子，肯定地說：“很不開心。你不和我們說話，待着的時候家裏可安靜了。你偶爾行動起來像提線木偶，有點恐怖。”
徐末語尴尬一笑：“你說的好像是另外一個人，我覺得……”轉念徐末語想到了不想讓梁墨詩跟着擔心，她安慰着梁墨詩說：“算了，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這樣才好。”
梁墨詩拉着徐末語繼續走了一段路後回了家，回家路上，梁墨詩犯困在車裏休息了一會兒。
進入車庫後，徐末語看着梁墨詩依舊在睡夢中的臉龐，有些恍惚昨天還會在自己懷抱裏的小孩怎麽突然長的這麽大了。時間好快，快到擁有了太多記憶，快到也忘卻了許多記憶。
【好像擁有了，卻又快失去了。】
時間的快進鍵不知何時開啓，但或許一直在快捷中。
她想梁墨詩一樣的年齡時，沒有太大的壓力，不過可能因為她忘了，人怎麽可能沒有壓力。沒有困面臨的場景，所以不覺得有壓力。
“到了嗎？”梁墨詩悠悠醒來，看着地下車庫伸了個懶腰。
“到了，下車回家吧。”
梁墨詩打着哈欠，拿着背包說：“好。”
明明，一切都沒有什麽意義。可是，卻也都不願意放棄。
可能，明天會有好事發生。沒有發生也沒有關系，沒有麻煩就好了。
哪怕有壓力地活着，哪怕有些将就地活着，那也沒有關系。畢竟世界這麽大，總有人這麽活着，總有人活的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