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第17章
衆師兄妹排好隊朝洞外走去,劍池突然恢複了寂靜!
巨大的空間就剩下鐘朝暮一人站着,龐大的劍海,劍的墓葬裏唯獨楚寶靈還在徘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鐘朝暮還是等不到楚寶靈走出劍池!
她想站的高一點,看看楚寶靈所在的位置,可是巨大的空間裏除了光滑的崖壁,其他什麽都沒有!
鐘朝暮準備再次進劍池,去看看那不帶腦子上路的楚寶靈為何還沒有領到歸屬劍,莫不是除了什麽意外?
想到這裏,她擡步便要向前去,突然被一只手握住了手腕。
回頭看,鐘朝暮發現陽朔站在身後,淡淡的笑着把一個東西塞在她手心。
“縮地成寸。”
鐘朝暮還要說什麽,卻見一道白衣魅影一閃而去,不見了蹤影!
郁悶的鐘朝暮擡起手看着一個雞蛋大小的法器,苦笑道:“這不是慫恿師妹作弊麽!”
鐘朝暮搖搖頭,笑着将法器塞進腰間,朝劍池走去。
踏進薄冰,卻看到楚寶靈飛快的從劍池跑出來,邊跑邊朝鐘朝暮揮手,“鐘姐姐,l落雪劍,我領取了落雪劍。”
看着楚寶靈那高興勁兒,鐘朝暮揚起臉會心一笑,“不錯,不錯,你那富商老爹知道了不知又要花費多少金銀作善舉!”
楚寶靈撇嘴道:“都說了是善舉,我爹爹怎會吝啬!”想了下,接着說:“回了昆侖峰大殿,我立馬就給我爹爹捎去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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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并肩出了劍池,有說有笑的沿着來時的路返回昆侖峰練劍廠,那“縮地成寸”的法器自然也沒派上用場!
第二天,領取了歸屬劍的弟子都要交回原先的随身佩劍,念道鐘朝暮名字的時候,楚寶靈将佩劍遞過來還與鐘朝暮,卻見她搖搖頭拒絕了。
流蘇見鐘朝暮沒有上前交出佩劍,便問道:“鐘師妹你的佩劍呢?”
鐘朝暮雙手一攤,搖搖頭,“丢了!”
流蘇神情微冷,“散場後到記事房交上五十兩銀子作為賠償。并處罰到桃花嶺采取十斤夜露!”
十斤夜露?
楚寶靈咬着牙心裏不平道:“采夜露釀酒不是有雜役去幹的嗎?一個人采十斤夜露要多少個夜晚不眠不休?”
而趙岩夢看到流蘇懲罰鐘朝暮,心理暗自竊喜,得意的仰着頭過來交出佩劍。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練氣階段。
鐘朝暮白天練功,夜半便來到後山桃花嶺采取雨露,采取雨露是一件極為辛苦的事!
楚寶靈稍微動一下樹枝,其它花瓣上的雨露便落了地,壇子裏沒采進幾滴,氣的踢了一腳
樹幹,桃花帶着雨露紛紛落地,在月光下泛着銀光。
鐘朝暮蹙眉搖搖頭,只覺得楚寶靈太過心浮氣躁!
昆侖峰的桃花嶺雖然有仙氣籠罩,四季如春,但是夜間同樣可以感受到外界的雲霧風雪!
後來鐘朝暮才知道流蘇懲罰她采雨露是磨練她的脾性,因為昆侖峰修煉的混元真氣是分級別的,內門弟子初學第一階段往往都會受到急功近利之心的影響,從而止步不前。
趙岩夢之所以從北域四方城來昆侖峰修行,大抵也不過是為了修行混元真氣!
由于趙岩夢有其它的功法修為基礎,只能作為外門弟子研習劍法,不能修行混元真氣,後來請求仙尊廢去了在四方城修煉的外門修行,才被收入內門弟子,開始修行混元真氣!
為此,仙尊還給四方城城主發了傳音符告知了此事,四方城城主也沒有過多幹涉女兒的決定,只是惋惜她一身修為被廢掉,從小吃的苦都白受了!
那日,鐘朝暮有些困,剛進練氣室迷迷糊糊便聽得楚寶靈扯着嗓子嚷道:“你們誰在诋毀鐘姐姐,我便……!”
趙岩夢的跟屁蟲譏笑,“你便怎樣?鐘朝暮領取歸屬劍清明劍,分明就有與流蘇師兄谷雨劍的劍侶之心!為何不能讓人言?”她跟四周師兄妹打着笑臉,接着損道:“只有你那個蠢才才一心維護着她!不過你這個蠢才家底豐厚,十兩銀子你給交了,可是采雨露的夜晚不好熬吧?十多天呢!”
有個女弟子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出言勸阻,“這樣說是不是有些過了!”
那個跟屁蟲聲音更大了,“過什麽過?還有很難聽的我還沒說出來呢!你看她能配得上清明靈劍嗎?整日在流蘇師兄面前裝可憐,心裏惦念流蘇師兄,什麽肮髒的念想,你們看不明白嗎?配得上流蘇師兄的人自然是四方城城主的千金趙師姐。”
鐘朝暮這幾日被流言蜚語打擊的體無完膚,加上每晚要去采雨露,整個人軟的就像條無骨的蛇,躺在床榻上東西不想動!
睜開眼看着床榻旁的清明劍,又靜靜的合上眼睡去!
楚寶靈嘀咕道:“趙岩夢當真是蛇蠍之心!在劍池那樣幫她,到頭來沒有一點感激不說,還慫恿人惡言诋毀!”
鐘朝暮沒精打彩的,連眼皮也沒了睜開的力氣,身心受損道:“寶靈,別說了,我想睡會兒!你快去練氣室吧!去晚了會受到懲罰的!”
楚寶靈一下子眼眶紅了,嗚咽道:“都是我不好,害的鐘姐姐采半個月雨露!若是迷霧中我不弄丢佩劍,鐘姐姐就不會顧及我的安慰把佩劍給我!”
鐘朝暮勉強睜開眼皮,疲憊的淺笑,“事情都過去了,還提它幹嘛?”
說什麽楚寶靈也不肯去練氣室,一直陪鐘朝暮到下午才等來流蘇。
流蘇還是一張冷峻的臉,沒有什麽情緒,站在床榻旁看着鐘朝暮。
楚寶靈把鐘朝暮搖醒,鐘朝暮眼神渙散的看向流蘇,有氣無力的道:“流蘇師兄,你別聽他們胡言!”
谷雨劍與清明劍劍侶之說已經在昆侖峰的師兄妹之間傳的是茶餘飯後的笑點!流蘇自然聽懂了鐘朝暮的話!
他盯着鐘朝暮蒼白的小臉看了數息,然後挪身坐在床榻邊沿,隔着袖袍把手指放在鐘朝暮的手腕上,探着脈搏!
過了一會,他輕輕的把鐘朝暮的手放進花毯裏,淡淡說道:“你好好休息,這幾日不用來練氣房了!”
流蘇說完話起身出去了。
他沒有找仙尊,徑直去了陽朔的住所!
心中有事,竟也忘了扣門就進來了。
陽朔正在伏案畫一副畫,那畫中一個奇獸嘴裏懸着一只動物的爪子,盯着對面的一位女子看着!
這副畫正是昆侖峰雪山劍池鐘朝暮馴服火麒麟的場景。
見流蘇急匆匆進來,陽朔有些尴尬的放下筆,不等他開口,流蘇先問道:“陽師弟,你告訴我,在劍池到底發生了什麽?”
陽朔還興致盎然的拿起伏案上的傑作給流蘇看,“師兄,你瞧瞧,一只鷹爪制服火麒麟,你可曾聽聞?”
流蘇掃了一眼畫中的鐘朝暮,冷言道:“我是問在劍池可曾發生什麽特別的事?”
陽朔知道隐藏不住了,坦然道:“鐘師妹服用了火麒麟吐出來的一顆珠子,我懷疑是內丹!”
聽到鐘朝暮吞服了內丹,流蘇眉頭一鎖,“這麽大的事,你為何不早告訴我?”
陽朔懊惱道:“昆侖峰有先例,吞服內丹助長修為會被廢除修行逐出昆侖峰的,或者甘願受逐魂劍之刑!這兩者無非就是要了鐘師妹的命!所以……!”
“所以,你就隐瞞實情?”流蘇此時不知道是氣惱還是痛苦,雙眼布滿了血絲,“你可知鐘朝暮強行壓制內丹已經接近神形俱滅?”
陽朔吃驚,“怎麽會這樣?那現在如何才能救鐘師妹?”看到流蘇沒有回答,接着又道:“還是告訴仙尊,求他老人家網開一面!”
流蘇已經沒有辦法,只能去找仙尊,求他老人家想想辦法如何才能救鐘朝暮一命!
二人來到修仙殿。
陽朔告訴了師尊鐘朝暮降伏火麒麟的經過,并解釋道:“鐘師妹當時被火麒麟攻擊周身被毒火蔓延,無奈才按照火麒麟的意願服下內丹,如今強壓內丹在體內已經性命堪憂!還望仙尊能網開一面,救救鐘師妹!”
仙尊瞌眼嘆了口氣,“昆侖峰有規程在先,服用他人內丹助長修行是要被逐出昆侖峰!”
此時,流蘇暢言道:“鐘師妹天資聰慧,是不可多得修行天才,就是因為身受火麒麟毒火才無奈服下內丹,一直用功力強壓內丹才性命堪憂,可見她并不想借助內丹提升修行,這樣說來鐘師妹也不完全是違背昆侖峰規程,可以處罰逐魂劍之刑。”
“這次考試是弟子看管不嚴,所以弟子願意替鐘師妹接受逐魂劍之刑,就由弟子流蘇承受逐魂劍之刑!”
陽朔聽到流蘇願意承擔逐魂劍之刑,慌忙勸導,“大師兄,逐魂劍之刑将會廢去所有修行,你這樣……!”說到這裏,咬咬牙接着道:“這次領取歸屬劍考核接應的是我陽朔,出現了這種事理所應當由我來承擔逐魂劍之刑!”
然而師尊讓他二人不必多言了,誰也不可頂替鐘朝暮承受逐魂劍之苦。
師尊來了鐘朝暮的休舍,探查了鐘朝暮的情況,果然跟流蘇所說一模一樣,鐘朝暮根本沒有利用內丹助長修為,而是一直在壓制內丹,于是做了一個寬容仁慈的決定,封印了鐘朝暮體內的內丹,宣布第二日在練劍廠接受逐魂劍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