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鐘朝暮把小星和米兒安排在昆侖峰,自己一個人下了昆侖峰,這一次來到魔族火龍宮卻是她主動來找魔族白雀讨要古鸠毒的解藥。
魔族白雀對鐘朝暮的到來并沒有感到意外,對于之前青悲虹的死也沒有追問,而是笑着說:“我真沒想到你會帶着流星谷的人來見青悲虹,她既然和你有親情我也沒有理由拒絕你去見她,相反,青悲虹死了,你卻堂而皇之的就走了!這不免讓我很生氣!”
鐘朝暮雖然這次是帶着目的來的,卻并沒有低三下四的,對于青悲虹的事感到很惋惜,眼下既然白雀提到這件事,那就來捋一捋,“青悲虹與我母親是姊妹,我帶聶雙雙來見一見母親這是理所應當。且不說這些,就是多年前流星谷的血案你覺得我父王知道這件事會饒了你嗎?”
白雀心中所想甚遠,卻怎麽也沒想到面前的鐘朝暮會用魔族小公主的身份來與他說這些事,不免有些心虛,疑問道:“你見到了帝君?”
鐘朝暮從袖口裏取出那封信,遞給白雀,“雀叔叔,你自己看看吧!”
白雀當然認識魔族帝君的筆跡,單單看到信封上幾個字就知道這确實是魔族帝君寫給他的信,伸手接過信件,垂眸打開看來了起來。
看完書信,白雀頓時明白了,他這麽多年所作的一切只換來了責備,魔族帝君已經沒有二十年前那種統治這片大陸的雄心壯志了!
他放下書信一臉委屈的道:“帝君啊,我白雀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魔族,都是為了帝君的霸業,你為何就不明白呢?”
鐘朝暮如何不明白白雀在她面前只不過是逢場作戲,他作惡做的還少嗎?
等他一番用心良苦的自言自語訴說對魔族帝君的衷心,對魔族千秋霸業的鞠躬盡瘁後,鐘朝暮終于開口了,“把古鸠毒的解藥給我。”
白雀只當鐘朝暮這一次來火龍宮是送這一封信,卻沒想到是來要古鸠毒的解藥,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疑惑的問道:“不知道狐兒為何人來取古鸠毒的解藥?”
當然,白雀得問清楚中毒的人是誰才考慮要不要給解藥,畢竟派出去的那麽多死士都是在追殺流星谷的後人,殺死兩個洞主可不是随便一筆帶過的那麽簡單!
鐘朝暮也清楚,想讓白雀交出解藥也不能用小公主的身份直接命令,畢竟現在整個魔族都在他的手裏掌控,弄不好他将她軟禁也是有可能的!
與其這樣不如找一個理由讓他交出解藥。
鐘朝暮毫不避諱的說道:“我是為拂袖劍主來取古鸠毒的解藥。”
“原本中毒的人是我,是拂袖劍主為我吸取了古鸠毒,所以還請雀叔叔賞賜解藥。”
白雀聞言并不詫異,只是聽到她稱呼雀叔叔的時候面色微微笑了一下,而後說道:“這古鸠毒的解藥确實有,只不過要求取解藥你得為我做一件事。”
鐘朝暮問道:“何事?”
當然,白雀如何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當即說出了交換條件,“我想要你啓動神器重明鏡。”
聽到交換條件,鐘朝暮眉頭一縮,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到白雀不會輕而易舉交出古鸠毒的解藥,卻沒想到和自己想的一樣,他想要得到神器重明鏡裏面的秘密!
只是如今拂袖劍主的生死就掌握在白雀的手裏,如果不答應他開啓神器重明鏡只怕得不到古鸠毒的解藥,如果過了時限拂袖劍主定然會毒發身亡,到那個時候悔恨晚矣!
思索半晌,鐘朝暮還是迫于無奈的答應了白雀。
神器重明鏡被靈力托起,在空中組合,頓時光芒四射,随着啓動口訣金色文字在空中展現,如同水波一樣微微蕩漾。
白雀喜極望外,驚嘆道:“重明鏡裏至高無上的修行典籍重明決!”
千餘個金色字幕微微閃動,白雀此刻連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這些等了幾十年的玄妙心法字幕瞬間消失了!
半柱香過後,白雀才開口讓鐘朝暮停下。
白雀将重明決心法刻在了腦子裏,收回神器重明鏡滿足的嘆了口氣,說道:“随我來!”
鐘朝暮當然知道,他是帶她去取古鸠毒的解藥。
也沒管那麽多,拿到古鸠毒的解藥後鐘朝暮一路趕回昆侖峰,沒有耽擱片刻時間,畢竟早一刻把藥送回來蘇子期就少受一刻痛苦。
拿到古鸠毒的解藥後,煙雲的态度還是冷淡的沒有絲毫回轉,看的出來他從心底裏排斥鐘朝暮的身份!
但是鐘朝暮沒有想那麽多,只要能救下蘇子期,管他煙雲對自己是什麽态度都無所謂,畢竟也不是活在他的眼裏,所以從沒想過讓他的态度有所改變!
服了古鸠毒的解藥後,蘇子期體內的毒液慢慢被清除,只是身體還很虛弱,這主要是先前用其它丹藥壓制毒液流入髒腑,加上動用仙法禦劍飛行耗費了精氣。
眼下,煙雲苦口婆心的叮咛道:“子期,眼下你就好好養身體,那也別去。”
“眼下還沒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你不必擔心,安心調養身體,昆侖峰其它的事我還能忙得過來!。”
蘇子期知道煙雲一番苦心,可是此生絕不能再被昆侖峰的諸多事牽絆,對鐘朝暮的承諾不能忘了!
鐘朝暮見煙雲和蘇子期談話,于是避開了。
她一個人來到練劍廠看那些新入門的弟子練習劍法,卻見一個人從那邊走過來。
這個人一身豆青色長衫,面容帶着滄桑的倦意,鐘朝暮想起來了,這個人就是前些日子在長安城楚府門口見到的女子,是楚寶靈。
近了,楚寶靈注意到了站在練劍廠角頭的鐘朝暮,看了一眼也想起了在長安城楚府門口見到的紅衣女子,心想:這個人怎麽會在昆侖峰?
楚寶靈準備上前問一聲,卻被管事仙翁打了一聲招呼給打斷了思緒,徑直朝休舍方向去了。
這邊,鐘朝暮一直看着她背影消失在房社的牆角處才縮回目光,心裏湧現出曾經與楚寶靈的點點滴滴,情不自禁的挪步跟了上去。
來到以前住的休舍,門開着,楚寶靈剛剛打開窗戶,側眼的餘光留意到了門口的人。
“你是新入山門的弟子?你來這裏有事嗎?”楚寶靈手還沒有松開窗扇,側過身看着門口的人。
她已經好幾年沒有回昆侖峰了,對近年來昆侖峰招收的弟子一概不知情,更別說有過照面,就是走在練劍廠也很少有人認識她。
對楚寶靈的問話鐘朝暮沒有回答,而是搖搖頭,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話。
楚寶靈見她沒有搭話,走到門口說道:“你不是昆侖峰的人?前些日子我門在長安城見過一次面。你記得我嗎?”
這一次鐘朝暮開口了,“是的,在長安城楚府門口見過,你是楚府的千金楚寶靈。”
楚寶靈對她說認識自己并不感到奇怪,也不吃驚,只是淡漠的問道:“你找我的嗎?”
鐘朝暮點點頭,生澀的說道:“寶靈,我是……你……朝暮姐姐!”
很久沒有稱呼這個名字了,以至于說出這兩個名字的時候都有些舌頭打結!
這句話雖然說的輕聲細語,卻如同炸雷轟的楚寶靈耳膜顫抖,她眼睫猛的掀起,瞳孔放大了一倍,定定的看着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姑娘,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還重複問了一遍才确認自己沒有聽錯。
她相信眼前這個小姑娘說的話,因為在這片大陸上根本沒有人敢說出自己是鐘朝暮來開玩笑。
她此刻的心情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開心?激動?還是吃驚?
錯綜複雜的情緒使得她的眼神難以捉摸,伸出雙手握着鐘朝暮的雙臂,再次問道:“你真的是鐘姐姐?”
待鐘朝暮點頭承認後,她一把将人摟進懷裏,一時間控制不住熱淚盈眶,如果時間是在二十年前這個人定然會嚎啕大哭,但是這麽多年因為時間和許多事的沉澱,她的心早就沉着了,遇事也不驚慌失措了。
又驚又喜的熱淚在眼眶裏堆積,最終還是像決堤的洪水嘩然而下。
楚寶靈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年來最多的一句話,“鐘姐姐,你為什麽不早點來找我?你知道我這麽多年我心裏有多壓抑?從雲霧之巅回來後我天天吃不好睡不好,我只要一合眼就是你灰飛煙滅的場景。你怎麽忍心到現在才來見我?”
鐘朝暮一下子咽喉像被什麽東西卡住,嘶啞道:“我是借助了魔族小公主白狐兒的身體才活了過來,在長安城我就想告訴你,可是我不知道如何開口!所以……!”
楚寶靈松開她,含淚笑道:“不管如何,只要我的鐘姐姐回來了就好。”
“來,我們坐下慢慢說。”
她拉着鐘朝暮在桌畔坐下,握着那雙瘦小清瘦的手不肯松開,輕言細語的說道:“鐘姐姐,你知道嗎,流蘇師兄在你灰飛煙滅以後天天飲酒,把自己喝的亂醉如泥,一度讓昆侖峰混亂起來,最後煙雲師兄無奈之下才接下了昆侖峰的重任。”
“陽朔師兄大難不死,可惜修為盡失,現在天天躺在輪椅上渾渾噩噩的飲茶無味飲食不香!昆侖峰沒有你一切都變了,變得沒有以前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