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報答(修)
第21章 報答(修)
繭綏搬到了樓上,但兩個人并沒有睡在一起,岑骁淵将隔壁的客房空了出來。
這一回他可以确定,對方就是照着A區那棟房子,重新布置的房間,面對熟悉的擺設與布局,繭綏只覺得恐懼。
明明是在一間房子,兩個人卻極少交談,唯一不變的是,岑骁淵仍要求繭綏按時叫自己起床。他早就發現繭綏不願意坐專車,都是騎學校的電動車出入海港,常常在教學樓的走廊上,看到樓下Beta奔跑的身影。
繭綏竭力躲着他,岑骁淵似乎也不介意了,遵循着“約定”,過往不究,只要在校區範圍內,他便放任繭綏自由,不再過多幹涉。
甚至也不需要繭綏随叫随到,給他帶午飯了。
連續幾堂大課,繭綏都是坐在緣餘旁邊。
這在以前是不太會發生的事,但只要看到那名紮眼的高階Alpha,和繭綏時不時忐忑瞟過去的眼神,就能明白個大概。
緣餘沒有多問,只是配合他。
偶爾繭綏上課走神,還能看緣餘的筆記補充答案。
中午再到醫務室吃飯,繭綏發現兩個從未見過的人影,他一下閃身到樓梯間,聽他們搬動東西的聲音,可能是工人。
這麽破爛的地方也需要翻新嗎?
繭綏只好繞道進食堂,剛好碰到打完飯的緣餘,兩個人坐在一起解決了午飯。收拾碗筷時,直通五樓的直梯上出來兩道身影。
由于大部分的視線都往那邊去,繭綏出于好奇也跟着扭過頭。
四個人的目光直直撞在一塊,本來跟在岑骁淵身後氣急敗壞的Omega發現人群後,自動擺出恬靜的笑臉,看到繭綏後那笑容擴得更大。
繭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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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走得飛快的Alpha這才放慢步伐,目不斜視,徑直從二人身邊經過。
一路上追随的視線很多,但不包括繭綏。
緣餘對着對面猛盯空餐盤的Beta說:“他們已經走過去了。”
“哦?”繭綏的聲音向上,随後才是腦袋,側過身看了一眼,呼出一口氣,“那就好。”
期中測試前的課表很空,餘下的時間留給學生自主訓練。
聯盟學院講究團隊協作,除了必要的筆試外,還有實訓測驗。全系分批進入大考場,負重跑、射擊、綜合體能都在其中,通常是兩兩自由組隊,作戰部和後援部各一名。
往年繭綏都是和緣餘一起搭檔,光是遞交申請、審批,就用去大部分時間。
所有學生都趕在一塊抱佛腳,場地明顯不夠用,只有通過申請才能進入練習場地,且只能在規定時間內進行訓練。
今年兩個人早早填表報名,審批卻仍舊遲遲未下達。
這天一早醒來,岑骁淵破天荒地在客廳。
不用叫人起床,繭綏剛想松一口氣,便聽見岑骁淵問:“測試,你準備和誰一組?”
繭綏吭哧了半天,說出名字,順帶提了一嘴申請早就提交上去。
岑骁淵冷哼一聲,斜眼看他,“你也只能和Beta混在一塊了。”
那語氣像是在說他沒有出息,繭綏不怎麽在意,反正表格已經交上去,塵埃落定。
“那你呢?”
繭綏發誓只是随口一問,但是岑骁淵直直投來的目光,讓他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按理來說,S級的Alpha應該很好找到後援搭檔,但是岑骁淵每天都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該不會到現在還沒找到搭檔吧?
組隊申請通過的那天天氣不錯,和緣餘預約好第二天下午的射擊訓練。
繭綏夜裏睡覺都睡得很香,一晚上沒有做夢,早上鬧鐘還沒響,他先醒了。
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大好清晨,繭綏的心情卻無比沉重,慢吞吞踩上自己的拖鞋,打開房間的門,在主卧門口躊躇一會兒。
時間還是太早了,總之,先去洗漱!
繭綏踮着腳下樓,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又用毛巾認認真真擦過臉,不留一點水珠。
客廳的鐘表,時間一點點地走,知道說什麽都不能拖了,他不情不願、晃晃悠悠,再度上樓。
主卧的門沒有鎖。
繭綏擰開門把,卧室裏還是昏暗一片,隐隐的光亮投在木地板上,床上的人仿佛還在安然睡着。
剛走到床邊,被子就像一張漆黑寬大的口,将他吞沒。拖鞋只掉了一只,另外半只堪堪挂在腳尖,繭綏來不及叫喊,嘴巴便被岑骁淵捂住。
“都多久了,也該習慣了。”
Alpha的聲音無波無瀾,額頭貼上來,面無表情說兩個字。
“幫我。”
明明是請求,聽在繭綏耳朵裏卻是命令。
事實也确實如此。
被子裏太熱了,容不下兩個人瞎撲騰,嘴巴被捂住,繭綏一張臉漲得通紅。好不容易岑骁淵松手了,他得以喘息。
由于方才的劇烈掙紮,Alpha嗤笑一聲,“口水沾了我一手。”
這回連耳根都紅了,繭綏慌忙道:“你上課要遲到……”
“不解決也沒辦法出門。”岑骁淵抓住他的一只手,往下探去,“我今天想要。”
繭綏的耳朵燙得厲害,手心更是灼熱地像是放在火上烤。
“不、我不能……”他結結巴巴說。
“是麽?”岑骁淵盯着他,這麽近的距離,誰也看不清誰,“可你以前也幫我。”
Alpha的聲音低啞,對于這件事,包括之前幫助繭綏,在他看來都是再自然不過。
他咬他、在他的身上留下印子,注入信息素,把赤裸的欲望直面給恐懼他的Beta。
這些都是他曾經會做的,區別是,從前Beta會順從,現在學會了反抗。
他們之間有“約定”,而現在岑骁淵不過就是在遵循二人的約定。
在學校裏他可以瞞下兩人的過去,代價是,此時此刻,這間房子裏,他們要恢複到曾經的關系裏去。
繭綏極力掙紮,仍舊逃不脫岑骁淵的桎梏,反而越撲騰越熱,并且讓兩個人貼得更加近。
Alpha又在釋放信息素,他的肌膚酥酥麻麻,還帶着隐隐的痛意。
繭綏的眼睛裏有惶恐,“不要,會被聞到……”
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幾率,他也不想像從前那樣,渾身沾染Alpha的信息素,走在哪裏都會被人注目。
“嗯。”岑骁淵應道,當真收斂了信息素,連繭綏都不可思議,直到他開口說下一句,“那麽,我的報答呢?”
繭綏忽然想到剛出A區不久時,在B區的車站前,看到有人捏糖人。他第一次見,出于好奇買了一個,本來打算回家給弟弟妹妹,卻因為炎熱,一路走一路化,最後帶着麥芽氣息的糖融了一手,黏糊糊的,好像怎麽洗都洗不幹淨了,那味道留在手上。
岑骁淵還強迫他吃了一口。
繭綏一副快哭的表情,不停說着不行、不可以,還有不能夠。
他只是從前不懂,岑骁淵要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十幾歲的少年初嘗試,總是和身邊最親近的人。
可是現在,兩個人都成人許久,還做這種出格的事,就過于難堪了。
岑骁淵只當聽不到,依舊操控着繭綏的一只手,指導加說明,一點羞澀都無。
繭綏是個笨學生,岑骁淵難得有耐心講解,直到他徹底學會,便不再手把手地教導,而是直接監督。
繭綏兩只手發顫,嘴裏止不住喃喃:“這樣是不對的……”也是不被允許的。
大概是嫌他啰嗦。
嘴巴再次被堵住了,還是氣息濃郁的那只手。
繭綏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那怎麽辦?”岑骁淵的指尖點在他的唇邊,扒開了,探進口腔,壓在舌面上,“已經做完了,要我還回去嗎?”
舌尖被抵住,繭綏只能瘋狂搖頭。
時間過得相當快,待收拾好一切,繭綏從主卧出來,一個小時過去了。
狼狽地整理自己褶皺的校服,前陣子被咬了一口,他連續熱了好幾天才敢換上短袖,現在又要換回去。
岑骁淵從卧室裏出來,徑直走到繭綏面前。
好幾秒都沒有說話,忽然就貼近了,嘴唇幾乎要碰到繭綏的眼皮。
繭綏剛想退後。
“躲一個試試。”
甚至不需要說明後果,繭綏脊背一片僵直,不敢動了。
反複打量過後,Alpha擡手輕輕在他臉頰上一刮。
不等繭綏發出疑問,岑骁淵已經将手指攤開在他面前。
“我是不介意你就這麽出去見人,但如果你的同學,”岑骁淵一頓,掃向他的淺色眼眸一片冰冷,“尤其是那個Beta問起來,你要怎麽回答?”
“說你的臉上有我的東西,”岑骁淵盯着他,加重了語氣,“還是打算随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