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不會是睡死了吧
第3章 她不會是睡死了吧
宋幼宛已經走了一段距離,根本沒有等他的意思。
林嶼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早上才告誡過她不要随意打架,她不光不聽勸,反而任性妄為到一挑五,簡直沒将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讨厭這種被無視的感覺。
林嶼壓抑着心中的怒火,努力維持表面的雲淡風輕,似乎并不将她看在眼裏。
他快步超過宋幼宛,一言不發的往食堂走。
“嶼哥。”裴恺樂雙手撐着大腿,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嶼哥,你跑得太快了。”
他瞄了一眼食堂,埋怨道:“嶼哥,你太沒義氣了,來吃午飯竟然不喊我一起。”
林嶼心情不爽,沒搭理他,留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裴恺樂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悻悻的跟上。嶼哥哪兒都好,唯獨這脾氣一點都炸,不知道誰惹了這位大少爺。
餘光中,他看見了後面的宋幼宛,瞬間明白了,原來嶼哥在為情所傷。
“嶼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而且還是一朵出牆的小白花。”
“閉嘴。”林嶼橫了他一眼。
裴恺樂很委屈,更多的是替嶼哥委屈,學校裏的人都知道宋幼宛和沈鶴白有一腿,他頭上都青草都泛濫了。
宋幼宛除了長相乖點,聲音甜點,身材卻一副沒發育的樣子,根本配不上霸氣外露的嶼哥。
裴恺樂大起膽子掏出手機,企圖糾正他的畸形的審美,他點開了一張澀圖并将細節放大:“嶼哥,這樣的女人才夠辣,我覺得......”
Advertisement
林嶼臉色微變,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裴恺樂手機上的圖片劃走,沒想到下一張尺寸更大。
艹,他直接将裴恺樂的手機息屏。
他帶着僥幸心理,希望......
宋幼宛一臉鄙夷的從他們身邊路過,步子明顯加快了,好像不想跟他們有任何關系。
林嶼:“......”
“哎喲。”背後響起了裴恺樂的哀嚎,兩人在學校裏玩起了你(絕)追(命)我(追)趕(殺)的無聊游戲。
宋幼宛在食堂二樓點了餐,很快菜上齊,色澤誘人充滿食欲。
聖櫻中學是一所著名的貴族學校,大部分學生都出身富貴,因為一年學費都高達50多萬元。
還有一部分學生成績特別優異,是學校招來的特招生,學費減免,成績優異的學生還享受高額的獎學金。
原主穿着樸素,又因為節約一直在一樓吃飯,大家都以為她是成績優異的特招生。
為了将她趕出學校,她們費盡心思在期末考試那天早上将她騙到器材室,将她鎖在器材室裏,考試過半她才趕到考場,那時已經不能進入考場。
缺席了語文考試,她成績成了班上吊車尾,下學期如果要繼續在聖櫻中學讀書,必須繳納全額學費。
可惜那些人打錯了算盤,她一開始就不是以特招生進來的。
不遠處有一桌女生在竊竊私語,宋幼宛順着惡意的視線看過去,認出她們是精英班的兩個富二代和她們在金牌班的狗腿子。
她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
柯雅琳煩躁的丢下筷子,頓時沒了胃口:“宋幼宛不是特招生嗎?考得那麽差,為什麽還能進我們學校。”
“沒道理啊,她平時扣扣搜搜的不像有錢人。”劉岚也一臉疑惑。
楚美倩陰陽怪氣的說:“沒準是被包了,你看她的鞋子是意大利限量款球鞋,Z國區只發售了五雙,有錢都不好搶。”
劉岚驚呼道:“她的衣服是ST夏季走秀新品,褲子也是,ST這季的設計很低調。”
“她真髒,玷污了聖櫻中學,我們向校方寫檢舉信吧。”
“你有證據嗎?”柯雅琳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劉岚:“她身上穿的衣服不就是證據嗎?”
楚美倩嬌笑:“你們可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準是林嶼可憐她,送給她的。”
柯雅琳一掌拍在桌子上,小臉氣得發紅:“絕對不可能,嶼神不可能對凡人動心,他只是暫時被她的柔弱的外表迷惑了。我還覺得是沈鶴白送的呢,聽說她早上逃早自習就是為了去看沈鶴白排練......”
楚美倩瞬間變了臉,夾了一塊菠蘿肉堵住了她的嘴:“你放屁,腦子可是個好東西,希望你有。林嶼才像舔狗一樣纏着人家不放,現在你還來污蔑我家鶴白,簡直搞笑。”
又開始了。
劉岚勸道:“你們都別吵了,你們不要高估了宋幼宛的魅力,她是白蓮了一點沒錯,但肯定沒白蓮到這種程度。她在學校假清高的要死,男生送她的禮物她從來都沒收過,包她的人肯定是校外的,說不定還是個腸肥腦滿的暴發戶,”
柯雅琳和楚美倩有被安慰到,停止了內讧。
柯雅琳:“岚岚,你幫我們想個主意,我不想看她這樣嚣張下去。”
“行啊,我大哥在道上有人,我讓他幫忙查一下,只不過......”劉岚頓了一下,語氣有點吞吐。
“錢是吧。”柯雅琳不在意道,她打開微信轉了一筆過去,“夠不夠。”
“夠了,我一定将事辦妥當。”劉岚笑着收了款。
柯雅琳這麽果斷的轉賬,是因為她害怕資助宋幼宛的真的是林嶼,因為剛才還聽說他在禮堂門口到處找宋幼宛。
她嘆了口氣,寶貝,你能不能争氣一點。
宋幼宛聽力很好,将她們的話悉數收入耳力,她勾起嘴角,笑得有些許諷刺的意味。這些人真是可笑,什麽都不知道,就憑臆想就治了原主的罪。
殊不知,她們才是最髒的人,壞而不自知。
宋幼宛癱瘓了三年,一度想死,但是她心有不甘。
她是個孤兒,七歲那年被地下組織偷運到阿富汗進行了長達五年的訓練,訓練結束後,又被迫和當地黑幫簽訂做了十年雇傭兵合同。
她出事的那天,正好是合同的最後一天,馬上就能為自己而活。老天卻不想讓她好過一樣,沒要她的命,卻剝奪了她自由行動的能力,連生活都不能自理。
因為最後一項任務沒有完成,她只拿到了一半的遣送金,在隊友的幫助下,回國找了一家療養院長期住下。
她是一名職業的雇傭兵,她既然得了原主健康的身體,就會幫原主照顧她的親人朋友,幫她懲罰傷害她的罪人。
讓她們知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
回到教室,沒有一個人向宋幼宛打招呼,她的座位被拉到了最後一排。
桌子上有一層薄灰,嶄新的課本雜亂的堆積在上面,地上還落了幾本,封面被踩了幾個腳印。
她将課本塞進課桌,撿起書撕下被踩髒的封面,揉成一團将桌椅擦幹淨。
宋幼宛竟然沒哭,倒讓不少同學有些驚訝,照片事件後仍有一些同學對她抱有善意。
後來,林嶼堵過她幾次,她水性楊花的謠言像野火一樣蔓延,激起了兩大男神粉絲的衆怒。
接近她的同學都遭受了打擊報複,所以沒人敢再搭理她。
宋幼宛将椅子往後一勾,大咧咧的趴在課桌上睡覺。
上課睡覺,是校霸必不可少的技能。
鈴響起,班長叫起立後,全班只有她一個人沒有站起來,班主任陳老師走下講臺敲了敲她的桌子:“宋同學,上課了。”
宋幼宛撐起身,眼神迷茫:“老師,你不用管我,我現在只想睡覺。”
陳老師本來沒生氣,卻被她的話刺激到了:“我看你只想罰站,既然困就站到後面好好清醒一下。”
“哦。”宋幼宛無奈,懶洋洋的走到後面,沒骨頭一樣靠在牆上。
她肆無忌憚的打着哈欠,圓潤的杏子眼水潤潤的,像一只慵懶的貓咪。
見她書也沒拿,陳老師氣得負手離去,站在講臺上也不忘用眼神剜她。
一部分同學在偷笑,一部分同情的看着她,她進校的成績挺好,沒想到她考差了一次就自暴自棄。
心理素質太差了。
宋幼宛靠在牆上很快就睡着了,在執行任務時,睡覺是一種很奢侈的事情。雇傭兵為了保持身體機能,練就了一套獨特的睡眠技巧,随時随地都能快速睡着。
陳老師剛講了一道上學期期末考試的選擇題,他擡眼一看,發現宋幼宛已經睡着了。不知道她是真睡還是故意挑釁,數學老師故意将小蜜蜂的聲音調到最高,她依然睡得香甜。
他沒耽擱其他同學上課,邊講題邊快速走到宋幼宛旁邊,将擴音器對準她。
他就不信,收拾不了她。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她不光沒醒來,連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
見了鬼了,她不會是睡死了吧。
陳老師有點怕了,他在報紙上看見過學生在課堂上猝死新聞,他試探的将手伸到她鼻下。
有氣。
瞬間,他勃然大怒:“宋幼宛。”并用手推她。
“下課了嗎?”看清周圍同學看笑話的表情後,她小聲說了句,“原來沒下啊。”
她說得很小聲,但是她和老師站得很近,她說話的聲音也被小蜜蜂放大。
同學們都笑了起來。
“你給我去辦公室站着,擾亂課堂紀律,目無尊長,你給我去好好反省一下。”陳老師氣得吹鼻子瞪眼,敢戲弄老師,真是好大的膽子。
“好吧。”宋幼宛無奈的看着他。
走廊上很空曠,一個人也沒有,她像一個踽踽獨行的獨行俠。
宋幼宛并沒有上過傳統的中學,第一次當壞學生,她感覺很新鮮。
辦公室在拐角處,她進門後“報告”兩字剛喊出口,就撞見了一雙漆黑的眸子。
靠近門口的女老師問她:“同學,有什麽事嗎?”
“陳老師讓我來辦公室罰站。”
女老師上下打量她,是一個新人,老人和新人得區別對待:“你去哪個角落站着吧。”
老人們站在垃圾桶旁邊,新人宋幼宛站在對面,和他們隔着銀河系遙遙相望。
林嶼瘋狂沖她擠眉弄眼,似乎在說:“#&*%#……”
宋幼宛不懂獸語,索性将頭轉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