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射擊比賽

第37章 射擊比賽

将林辭護在身後,格雷單手握住艾伯納揮來的伸縮棍,将頂端向天空中一擡。

“啪!”一枚子彈垂直飛向太陽。這伸縮棍經過改裝竟還可以發射子彈。

格雷面色不善地看着艾伯納。

艾伯納卻不可置信地略過哨兵,瞪着向導。

有溫熱的液體從士兵脖子上滑落,那是他的血。

在艾伯納身後,一枚薄如蟬翼的柳葉形銀色刀片靜靜地躺在碎石間,鋒利地刀刃上泛着絲絲紅光。

士兵後知後覺地擡手捂住自己的傷口:好在刀口雖長卻淺,雖然出血量有些吓人,但并沒有割到動脈。

“你!你!”艾伯納驚恐萬分地指着林辭道:“你這是想殺人!”

哨兵身後的向導卻并沒有理會士兵的指責,他靈巧纖長的手指上下翻飛,一片兩邊開刃的柳葉刀片在他脆弱的指間出現又消失,接着,向導再次将刀片向着士兵彈去。

只不過這次的速度慢,力度小,士兵輕易便躲開了他的攻擊。

林辭皮笑肉不笑地問艾伯納:“是你先用的武器。而且,這是射擊比賽嗎?”

“……但我并沒有傷到你。”對于先使用武器這點,艾伯納理虧,但他仍在強詞奪理。

“沒有我的哨兵,你現在是打中了我的肩膀,還是打碎了我的腦袋?”林辭慢悠悠地從格雷身後走出:“你是想謀殺向導嗎?”

當然沒有!艾伯納雖然火氣上頭,卻不是沒有腦子。

謀殺向導?他怎麽敢?!

那一槍是沖着林辭去的不假,但艾伯納也不過是想吓吓向導,并沒有瞄準,若沒有哨兵出手,按他的計算,棍子會擊中向導,而子彈卻只會蹭過林辭的肩膀,在地面留下一個小小的彈坑!

“你別給我亂扣帽子!我那槍根本沒有瞄準你!不信你問你的哨兵!他們不是什麽都能看出來嗎?!而你,卻想要割斷我的動脈!”

在握住士兵的武器後,格雷确實發現男人并沒有打算真的槍擊林辭。

只是,他沖上來的最初目的也不是為了阻止艾伯納。

格雷是為了阻止林辭而來的。

這最後一擊,向導是懷着即使被伸縮棍擊中,也要用刀片劃破對方喉嚨的打算的。

依照林辭的力量,他無法殺死艾伯納,但一定會讓士兵被送進手術室。然後向導則會挨上一擊——格雷不想讓向導受傷,所以,他沖了上來。

“你說!你一定能看出我沒有要殺他!”謀殺向導可是頂天大的帽子,艾伯納見哨兵不語,急吼吼地催促道。可說完,他便心下一顫:哨兵是向導的狗!他怎麽忘了?!

面對焦急的艾伯納,格雷正打算順着向導的話說下去。卻是林辭先做出了讓步。

繞過哨兵,向導走到艾伯納身後,撿起自己丢出去的兩枚刀片,像是無事發生一樣,突然對艾伯納道:“我的哨兵進場了,這場我們輸了。”

兩枚刀片在林辭手中打了個轉,消失不見。

向導的聲音不大,但現場安靜,風聲将林辭認輸的話傳遍了訓練場。

艾伯納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驚愕地看着向導。

“下一場比賽是射擊吧?讓你們的人出來。還是我比。”林辭對震驚的士兵說。

……

艾伯納去基地包紮傷口。等他再回到訓練場時,射擊比賽已經過了一半。

射擊比賽的項目分為步槍100米、300米任意姿勢精度射擊,手槍50米固定靶射擊、跑靶射擊、抛靶射擊,五項。

“怎麽樣?”艾伯納的脖子上纏了一圈繃帶,他不舒服地扭着脖子,走到哈默德身邊。

棕發男人的神色不太好看,他躊躇地看看艾伯納,再看看比賽的靶場:“他贏了2局了……100米步槍和50米固定靶。這是第三局,他再贏就……”

一共五個項目,這局再贏,後面的項目也就不用比了。

“怎麽可能?就他打架那個樣子……怎麽可能接受過正規的射擊訓練?”

“或許,他們向導不打架,但是練槍?”哈默德讪讪道。

裝彈上膛,瞄準,扣下扳機,中!

林辭雙手握持着黑色的手槍。他的射擊姿勢極不标準,卻用令人難以相信的速度擊落了士兵随機丢出的移動靶——各色金屬易拉罐。

第一槍,中了;第二槍,中了;第三槍,中了……連中10槍,彈無虛發,看呆了一衆圍觀的士兵。

從比賽開始到現在,除了試槍的幾發子彈,向導竟然一靶未脫!

在前兩局的固定靶比賽中,向導輕輕松松幹掉了TP基地最厲害的兩個射手。

當前的手槍抛靶比賽裏,他又整整領先了另一位士兵足足五個靶點!

格雷看着這樣的林辭,同樣震驚。

向導暈機、不擅近身搏鬥,他曾以為男人若想自保,就必須完全依賴于那個具有實體的奇怪精神力。

卻沒想到,各式各樣的槍械在向導手中竟變得如此乖順,這樣的射擊能力,在哪裏,被稱贊一聲“神射手”都不算過分。

還有他指尖那飄忽輕靈,活過來一般的柳葉刀片……格雷忍不住想起上局比賽中的林辭。

刀片是藏在哪裏的?與林辭同吃同住了這麽久,他竟從不知道向導還藏着這樣的武器。

大概是用那特殊的精神力為刀片做了僞裝吧——否則,憑借哨兵的五感,他不可能沒有發現向導随身攜帶着這樣的東西。

子彈撞擊易拉罐的聲音此起彼伏,回蕩在整個訓練場上。

格雷的思緒卻漸漸飄遠。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林辭把玩刀片的手,鋒利的刀刃在五指間跳着交誼舞,優雅美麗,卻是劇毒的罂粟花,輕輕的沾染便要取人性命。

哨兵再次認識到,他的向導并不是什麽良善之輩……可這種伴随着危險的美麗,又讓他深深着迷,無法自拔。

像是最純潔的天使墜入了深淵,明明浸染了一身惡魔的氣息,卻依舊生着副賢者的面孔。讓人無法不去頂禮膜拜,卻又忍不住想要把他弄得更髒。

……被惡魔附身的人其實是自己吧?!

格雷敲死腦子裏的胡思亂想。專心觀看林辭的比賽。

“時間到!”紮西次仁在場邊揮了揮袖子,喊道。

兩個負責計數的士兵報出雙方的擊落成績。

47:32

碾壓性的勝利。

至此,同Mute士兵間的比賽全部結束,體能,散打和射擊三個大項中,他們贏了2個。

對于向導和哨兵而言,勝利與否其實并不重要。他們的目的不過是希望能讓那些總是找茬的家夥有所忌憚,不要再給他們找麻煩。

取得了比賽的勝利,林辭把槍彈丢還給旁邊的士兵,甩着手腕向他的哨兵走去。

因為姿勢不标準,林辭用槍時對手腕的消耗比其他人要大。

格雷自然的捉過向導的手,替他疏松按摩。

輕柔的力道讓腕上的酸痛得到緩解,但想到哨兵手心還有傷,林辭便要将手抽回。

格雷卻并沒有放走向導。

掌中的手腕骨節分明,雖然細瘦,但畢竟還是男人的骨架,并沒有想象中那種脆弱易折的感覺。

不過,想來也是,畢竟就是這雙手腕撐起了那樣高超的射擊技術,自然應該是堅強有力的。

“你的傷!”林辭無法抽回手,只好擡頭瞪哨兵。

“等潛能恢複,這種小傷很快就可以愈合。”格雷自始至終都未曾把自己的傷當回事。

林辭氣的又想掐格雷的傷口了。

但自己的手被哨兵捉着,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只好氣鼓鼓地扭過頭去,不再看格雷。

格雷不知向導是從哪裏學來這一身百發百中的本事,但總歸不會是向導學院——向導學院重視的是精神力的使用,可不是這種普通Mute才需要掌握的技能。

“你很厲害。”格雷下意識地覺得林辭不會說出原因,于是就只誠心地誇贊了向導。

“我打架就不厲害了?”林辭果然也沒有提及自己學槍的經歷,他斜眼乜着格雷,晃了晃自己被抓住的手腕。

想到林辭那毫無章法,野蠻生長的搏鬥套路,格雷眼底浮上一層淺笑。

“也很厲害。”格雷說得很誠懇。

倒是林辭覺得自己臉皮有些厚了。他移開視線,小聲念叨了一句:“馬屁精!”

贏下了丹增提出的訓練項目比賽的勝利,兩人便沒有必要再待在訓練場。士兵們只會畏懼他們的實力,而不會敬仰進化人的強大,兩人沒必要在這裏給別人惹不自在。

林辭提議道:“去吃飯嗎?”

雖然白瑪阿婆那頓早飯兩人吃得可不早,但經過一上午的劇烈運動,肚子裏的存食也差不多消化幹淨了。

而且早一些去吃午飯,還可以避開同訓練結束的士兵大部隊相遇。

“好。”格雷停止了對林辭手腕的按摩,卻沒有松手。他順勢拉住了向導的手。

哨兵的動作讓林辭耳根一熱,但他不知為何卻沒有掙脫。

兩人正準備離開訓練場。

“等等!”一聲大喊,扯住了兩人的步伐。

“還有一項比賽,如果你們敢來,我就認服,從今往後,不會再針對你們!”叫住兩人的是艾伯納。

白人士兵黑着臉,沉聲向進化人叫板。

他果然還是不服,他們是進化人!進化人在許多能力上天生就強過Mute,他們贏下的比試都不是最公平的!

但有一件事,對所有人而言都很公平……

林辭和格雷轉身看着士兵。

“你們兩個都來!敢嗎?!”艾伯納再次喊道。

“你說的,不會再針對我們。”林辭同士兵确認。

“是!”

“那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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