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剛剛分手的時候,顧淮沐設想過兩個人可能再見的場景,以餘初夏的性格,大概會沖上來扇她兩巴掌又或者會是揪着她的衣服問她為什麽。

但是沒想到兩個人分手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這一過就是八年。

當年那個畫着濃烈煙熏妝,帶着熒光綠假發,穿着緊身衣超短褲馬丁靴,眉眼間都是肆意和張揚的女孩兒變成了眼前這個知性又富有魅力的女人。

淡淡的柳葉眉,瞳色偏淺,駝色的針織連衣裙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線。

“好久不見。”顧淮沐幹巴巴的說道。

餘初夏把手放在感應式的水龍頭沖刷之後擠了點洗手液開始洗手,是醫院裏很規範的那種七步洗手法。

餘初夏家裏是百年中醫世家,大學讀的是醫學院本碩博連讀八年制臨床醫學。

她是醫學院一道異類的風景線,誰又能想到這個喜歡帶着熒光系顏色假發,衣着朋克的看着很是乖張的小太妹會是醫學院的高材生。

打扮異類,行為卻又違和的很規矩,第一次看到她這麽洗手時,出了洗手間,顧淮沐就笑她假裝自己是不良少|女,實際上乖得很,一點都玩不起。

她這麽說完之後,在人來人往的街頭,餘初夏直接直接跳到她身上,細長的腿兒盤着她的腰,摟着她的脖子就開始親她。

她們這般瘋狂的模樣馬上被大衆圍觀,幸好那個年代手機拍照的功能沒有這麽流行,要不然她們分分鐘能上社會新聞。

顧淮沐臉上燒得慌,手忙腳亂的把餘初夏掰下來,拿拉着她的手從微觀的人群中落荒而逃。

餘初夏被她拉着,臉上都是張揚的笑:“顧淮沐,到底是誰玩不起。”

餘初夏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水龍頭下沖刷着,不經意的說:“我記得學姐最是讨厭酒吧這種喧鬧的地方。”

“不過也是,人都會變的。人可以在一夜之間就變得面目全非,更何況都已經過了八年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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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她們兩個人還在瘋狂的身體和靈魂碰撞,第二天顧淮沐就跟她說了分手,理由也僅僅只有三個字‘不合适’。

“對不起。”顧淮沐有點愧疚的說着。

餘初夏一個譏諷的輕笑,抽了兩張紙巾擦幹手,越過她走出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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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沐發了一會兒呆才走出去,到走廊的時候看到餘初夏還站在哪裏,順着她視線的方向,顧淮沐看到那個要跟餘初夏出去的紅花姐正把一個妹子按在牆上濕吻。

餘初夏站在那裏,眉頭輕皺,顧淮沐想她應該挺難過,前一刻還在追求她的人,下一刻就跟別人摟在一起,腦子一熱她走過去一把拉着餘初夏的手往外走。

餘初夏冷聲道:“你幹什麽?”

那邊正在跟妹子親吻的紅花姐聽到這裏的動靜,轉頭看過來,對餘初夏笑道:“既然你也有新的目标,那我們下次再約。”

說罷,紅花姐摟着妹子走了。

顧淮沐回過神,悻悻的放開餘初夏的手。

餘初夏臉色難看的看着她。

顧淮沐被看得有點尴尬:“對不起。”

餘初夏上下打量着她,問:“學姐現在單身?”

顧淮沐白天見客戶,穿了一身黑色的襯衣和闊腳西裝褲,一頭齊耳的短發,看着正式又禁欲。

雖然不知道她問這個做什麽,顧淮沐還是老實的交代:“嗯。”

餘初夏轉身說:“那走吧。”

顧淮沐不解的跟上去:“去哪兒?”

餘初夏回頭:“學姐這一見面你就把我的今晚的床|伴給攪黃了,你打算就這麽不了了之?”

顧淮沐愣了一下,餘初夏向前一步,顧淮沐下意識的後退。

餘初夏再次向前,顧淮沐身後已經是牆壁,退無可退。

餘初夏暧昧的說道:“反正以前都做過,不是嗎?”

她的氣息軟軟的撲在顧淮沐的臉上,她更是屏住呼吸,生怕呼吸重了,餘初夏的唇就要親在她的臉上。

在氣氛愈發暧昧的時候,餘初夏的手機震動,她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放開顧淮沐到一邊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餘初夏眉頭微皺,說:“我馬上回來。”

挂了電話,餘初夏看向顧淮沐,說:“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自從分手之後,顧淮沐心虛的把電話號碼和一切社交賬號都注銷了,現在的號碼都是後來重新辦的。

餘初夏急着走,不耐煩的催促道:“快點。”

顧淮沐下意識的從口袋裏把自己的名片遞給她,雙手恭敬遞上。

餘初夏修長的兩指夾着她的名片,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之後,似笑非笑的說着:“顧總,改天聯系。”

看着她走出門口,顧淮沐才松了口氣。

班岚走過來:“我剛剛看到你跟餘初夏在聊天,你們真的還有聯系啊?。”

顧淮沐:“別胡說,沒有的事。”

班岚調侃道:“我可沒胡說,剛剛你跟餘初夏的事在夜色的群裏已經有人在吃瓜了。”

顧淮沐皺眉:“什麽瓜?”

“說萬年撩不動的高嶺之花終于下凡了,一出手就是跟紅花姐搶妹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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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號碼給出去之後,顧淮沐心裏一直很忐忑。

生怕餘初夏一個電話打過來叫她出去要跟她算賬,她在忐忑中過了好幾天都沒接到餘初夏的電話,顧淮沐松了一口氣。

也許餘初夏問她要聯系方式只是客套的做法,并不想跟她來什麽話當年。

想清楚之後,顧淮沐也把這件事抛諸腦後,依舊過着她忙碌又平靜的老幹部節奏生活。

半個月之後,顧太太在一次老朋友聚會,被人炫耀了可可愛愛的外孫之後,又開始她的逼婚之旅。

顧淮沐找着理由拒絕,顧太太曲線救國約她出來吃飯,顧淮沐說最近公司的事很忙,顧太太就哭上了。

“別人的孩子都戀家,就你獨立,明明在同一個城市,你不跟父母一起住就算了,就連你媽現在找你吃頓飯你都推三阻四的。”

顧淮沐這邊聽着頭疼,最後舉手投降,左右不過是吃頓飯。

晚上,她照着顧太太發的地址找過去,看到除了顧太太之外,還有同樣搭配的長輩晚輩組合,心裏無奈。

顧太太和對面的阿姨在熱情的商業互吹,在她們的監督下,顧淮沐和對方交換了微信又聊了幾句之後,顧太太和那位阿姨感覺氛圍差不多,就找借口走了,留下她們兩個人。

對方是做新媒體運營的,顧淮沐的公司最近在嘗試開拓這方面的業務,妹子投其所好,兩個人就這方面的內容探讨起來,還談出一種相談甚歡的氛圍。

晚飯結束之後,顧淮沐到門口送她去坐車,對方上了車之後,顧淮沐禮貌的跟她揮手告別。

一回頭,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餘初夏站在不遠處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餘初夏今天穿着一套素色的兩件式套裙,優雅裏帶着一絲強勢。

她一步一步走近,顧淮沐陡然升起一股心虛的感覺。

“那位女士挺漂亮的,美人在側,學姐豔福不淺啊。”

顧淮沐想解釋她們不是那種關系,但是又覺得好像沒有這個必要,幹脆岔開話題:“好巧,你怎麽在這裏?”

餘初夏走到她面前,突然伸手,顧淮沐本能的往後退,餘初夏的手還是伸了過來,從她的肩膀上撿起來一根棕色的長發。

估計是剛剛跟那位相親對象并排站的時候,對方的長發不小心飄到她的衣服上。

顧淮沐對自己過激的反應尴尬的笑了笑。

餘初夏把長發随手揚了,說:“我正好在附近見客戶,本來想結束之後約你吃晚飯,但是我想晚飯你估計是吃不下了,走吧,消消食,應該能趕得上宵夜。”

“去哪裏?”顧淮沐問。

餘初夏:“上次你把我的床|伴攪黃了,我說過你得賠我的,學姐不會忘了吧。”

顧淮沐趕緊說道:“初夏,上次在酒吧的事,對不起。”

回去之後,她冷靜下來才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有多失禮。

她跟餘初夏都分手這麽多年,餘初夏要跟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作為曾經渣過餘初夏的人,她又有什麽資格幹涉。

餘初夏嗯了一聲說:“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同時也要求你的賠償。”

她說得太直白,顧淮沐有點尴尬的說:“別開玩笑了。”

餘初夏的表情一沉:“作為一個三十歲的年輕女性,我有生理需求在你看來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面對她緊逼的尖銳,顧淮沐頭疼的替自己辯解:“我沒有這麽說。”

餘初夏:“既然沒有這個意思的話,那就走吧。”

顧淮沐趕緊拉着她,無奈的說:“初夏,我們,談談吧。”

餘初夏腳步一頓,回頭,怒不可遏道:“你不是喜歡言簡意赅?怎麽如今卻動不動廢話那麽多?”

八年前分手時,顧淮沐沒有任何解釋的只給了‘不合适’三個字來搪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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