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你的另外一個媽媽。”
小女孩兒乖巧的說：“也是媽媽呀。”說着還可可愛愛的揮着手：“媽媽，你好呀。”
眼前的一切像一道驚雷，一下子把顧淮沐砸得魂飛魄散，她不敢置信的看向餘初夏和小女孩兒。
看她這副模樣，餘初夏心情不錯的調侃：“你這麽震驚幹什麽，我又不會找你負責。”
說完抱着小女孩兒出去，小女孩兒還特別萌的對顧淮沐送了個飛吻，糯糯的說：“媽媽拜拜。”
等她們走後，顧淮沐才回過神然後追出去。
她想知道真相，又怕自己太激動吓到小丫頭，只能眼巴巴的跟在她們身後。
餘初夏突然回頭，說：“我送她去前面游樂場的波波池，你去買杯咖啡過來找我。”
站在咖啡廳用手機下了單等候咖啡的時候，顧淮沐心裏還是亂糟糟。
她從來不會懷疑餘初夏會對她說謊，既然餘初夏說小女孩兒應該叫她媽媽，那她跟那個小女孩兒肯定有着很特殊的關系。
她明明只是想來看看餘初夏跟誰過生日，沒想到從天而降一個女兒。
她拍了拍臉頰讓自己冷靜冷靜，然後才拿着咖啡去兒童那邊找餘初夏。
餘初夏接過咖啡，喝了一口，抿唇，淡淡的說：“有什麽想知道的你可以問。”
顧淮沐看向波波池裏正在玩得歡樂的小女孩兒，明明第一次見，她卻有一種怪異的熟悉感：“她……真的是……”
餘初夏自嘲的輕笑着說：“嗯，我想要個孩子，但是我的基因不好，就只好花了點心思拿你的卵|子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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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沐瞪大眼，取卵子是一個巨大的工程，她怎麽可能……
她正要反駁餘初夏，就想起八年前兩個人還在交往的時候一起做過的一件事。
餘初夏有個醫學院直系師姐搞科研的，一直致力于搞女|同性|生殖，在前人經過大量的動物模型之後，終于獲得了人體試驗的批準，她們要招募志願者。
但是女性取卵|子又不像男性取精|子那麽安全簡單，所以她們一直找不到志願者。
餘初夏知道之後就自告奮勇要去志願者，顧淮沐哪怕不懂醫學也知道這個事情有風險，她拉着餘初夏別去。
餘初夏笑眯眯的捧着她的臉說：“你們家基因好，以後我們的孩子你來生吧，至于我的，就捐出來為科學做點貢獻。”
那時候顧淮沐壓根沒想過兩個人未來還會有孩子的問題，既然拉不住餘初夏，腦子一熱，就跟她去做了志願者也捐了幾個卵|子。
只是她們捐完沒多久，這個研究就因為涉及到倫理的問題被叫停了。
沒想到當年捐的東西還留着，她看向餘初夏。
餘初夏挑眉：“想起來了？”
顧淮沐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麽？”
餘初夏：“我說了啊，我們家基因不好，直系親屬都不長命，我又想要個孩子。”
“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但是你主動出現了，好像不告訴你挺不公平。”
“那你現在跟我說，對我就公平了嗎？”怎麽也想不到真相就是這麽簡單，看她說得輕描淡寫，顧淮沐失控的站起來壓着聲量低吼道。
餘初夏：“那你莫名其妙對我說分手，對我公平嗎？”
顧淮沐：“所以這是報複嗎？”
餘初夏略帶煩躁的反問：“你希望我怎麽回答你？”
顧淮沐抓着她的肩膀：“初夏，你到底想怎麽樣？”
餘初夏被她抓疼了，倔強的跟她對視：“我想你現在滾出我視線可以嗎？”
顧淮沐怒極而笑，抓得更用力：“你讓我知道你給我生了一個女兒之後，還要若無其事的離開，你覺得可能嗎？”
餘初夏被抓疼，想推開她，沒推開：“顧淮沐，一切都是我自願，我們不需要你負責。”
顧淮沐質問道：“如果你真的想我離開，那你為什麽要告訴我真相？”
為什麽，餘初夏也不知道，本來想着這輩子都不告訴顧淮沐真相的，但是她沒想到顧淮沐就這麽出現在她和餘小魚面前，她一時沒控制住自己。
餘初夏放棄掙紮，平靜的反問：“好，那現在你知道真相了，你想怎麽樣？”
這下到顧淮沐不知道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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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們争執的時候，餘小魚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她們面前，手裏抓着一個球，隔着玻璃好奇的看着她們。
她穿着一身粉紅的兔子外套，軟軟的頭發紮成兩個小揪揪，眉眼間跟顧淮沐有幾分相似，拍了拍玻璃，正在對峙的兩人怕吓到她，顧淮沐趕緊放開她。
餘初夏笑着對她揮手，顧淮沐也跟着努力扯出一個笑臉對她揮手。
小丫頭把臉貼在玻璃上對她們做着可愛的鬼臉，餘初夏好好的哄了一會兒之後，小丫頭才回頭去波波池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被餘小魚這麽一打岔，顧淮沐被迫冷靜下來，跟餘初夏并肩而坐，問：“她，叫什麽名字？多大了？”
餘初夏：“小名叫餘小魚，大名叫餘筠沁。兩歲一個月大。”
顧淮沐回頭，透過玻璃看正在玩耍的餘小魚，餘小魚也正好看向她們，可可愛愛的揮着手。
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兒之後，心裏那種怪異的感覺化成了一股顧淮沐不知道怎麽解釋的情感。
有點想哭，然後把她摟懷裏，抱抱她。
餘初夏繼續說着：“我扛過腫瘤治療後五年不複發的坎就一直很想生一個自己的孩子。正好碰到我師姐，知道當年那批志願者捐贈的卵子都要被銷|毀了。不知道怎麽的，我就想我們家基因不好，如果能生一個像你的女兒也挺好的，鬼使神差的讓她幫忙把你的拿了出來。”
“本來沒想過能成功，但是挺幸運的，一次就成功了。”
“我把她帶到一歲就送她到我媽那裏，我媽最近有點事，就又送到我這裏照顧。”
顧淮沐轉頭看向她：“你不來粵市找我，就是因為她嘛？”
餘初夏默認了，她本來是打算去粵市定居，如果有機會再跟顧淮沐介紹餘小魚，只是沒想到顧淮沐前腳離開，她母親突然有事要把餘小魚送過來，她猶豫了，她不知道自己這麽突兀的帶着餘小魚去粵市是不是正确的，幹脆就一直拖着。
顧淮沐又問：“如果我不來找你，你真的就一直不告訴我，她是我的……女兒嗎？”
餘初夏嘆氣道：“你走吧，就當今天沒有出現過。”
顧淮沐笑了：“初夏，你這是在報複我嗎？”
“你覺得在知道了她的存在之後，我還能坦然自若的離開你們回粵市？”
餘初夏眉頭微蹙看着她：“顧淮沐，哪怕你是她的生物學母親，你也沒有任何勝算跟我搶奪她的撫養權。”
顧淮沐抿唇：“我沒想過要把她從你身邊搶走。”
她伸手握着餘初夏的手，哪怕握着暖暖的咖啡，她的手也總是微涼，她的頭發因為剛剛的掙紮又幾縷散亂，顧淮沐給她捋到耳後。
“初夏，我來海市找你們，或者你帶着她來粵市，讓我照顧你們，好不好？”
餘初夏別開跟她對視，說：“再說吧。”
顧淮沐卻是不放過她：“二選一，如果你不做決定，那我今晚就會留下，行李我回頭讓人從粵市給我打包送過來。”
看她如此強勢，餘初夏挑眉，悠悠的說：“你行啊，顧淮沐，還強迫上我了？”
顧淮沐看了一眼餘小魚，伸手在玻璃上摩挲，語氣軟軟的說：“初夏，跟我說說小魚兒的事吧。”
“突然冒出來個女兒，我應該覺得恐怖得毛骨悚然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她，我就特別想哭，想抱抱她親親她。”
餘初夏看着她，良久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相冊，裏面有一些餘小魚從出生到現在的照片和視頻。
顧淮沐拿過她的手機，看着小家夥從小小一只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大表哥秦宇的兒子出生的時候她抱過，知道剛剛出生的嬰兒有多軟。
看着看着，顧淮沐的眼淚就滑落了下來：“初夏，我應該恨你的，你讓我錯過了她的出生和成長。”
餘初夏拿回手機，道：“我承認這件事對你是有點不公平，我跟你道歉。”
她思索片刻，說：“我會帶餘小魚去粵市，本來我就是在計劃找個固定的城市讓她上幼兒園的。”
顧淮沐擦了眼淚，說：“好，正好房子也裝修好了。”她突然站起來，有點懊惱的說：“不對，沒有裝修好，之前我都只顧着我們兩個人的喜好，現在多了小魚，要給她裝修兒童房的。”
“她喜歡什麽顏色，或者什麽娃娃圖案。”
看她絮絮叨叨的，餘初夏說：“你先回粵市吧，晚點我處理好會帶她去找你。”
顧淮沐看向她：“怎麽，你又要故技重施？”
對她鴿了她三個月，她心裏果然還是多少帶了點怨氣。
“顧淮沐，你什麽時候變這麽小氣了。”
“在知道我有個女兒之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