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助教

助教

楚易圍觀了一整個雲溪“從入門到放棄”的過程，忍不住笑出聲。

怎麽說呢，瞎折騰的雲溪哥，好活潑。

雲溪掙紮了一下，還是放棄了要在楚易面前端架子，丢臉的話，丢臉的事，只要有一次，好像就會有無數次……掉在地上的臉皮就随它去吧……

“那現在要怎麽辦？虧我剛和家裏把話說那——麽滿！”雲溪氣悶。

不等楚易回答，雲溪又振作起來：“經紀人好難，從小助理開始吧！我給你當助理！”

楚易雖然願意陪着他瞎折騰，但總覺得雲溪哥的精力和時間不該浪費在這些瑣碎小事上。

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雲溪哥不知道自己喜歡做什麽。

“我們不如先來劃定一下範圍？比如雲溪哥你還喜歡電影嗎？這十年的工作是覺得已經夠夠的了，想逃離，還是覺得仍然喜歡？想要繼續？”

雲溪不置可否：“怎麽說呢，不知道……”

他從前是不敢、不能、不願意把“不知道”這三個字說出口。

家裏人希望他有寄托，粉絲們也希望他一直演下去，但要是問他自己怎麽想？他真的不知道。。。

“從現在開始想，不考慮一切現實條件，抛開那些負擔，正視你自己。”

雲溪：……要從哪裏想起？

楚易心裏嘆口氣，很多人都是被生活推着往前走的，上學、考試、畢業、工作，按照既定的社會時鐘，大家按部就班，随大流。

一部分人強烈地有自己的目标和願望，財富，權勢，名望，這些偏偏雲溪哥一個也不缺……

“不着急，我們邊走邊看。”楚易打斷雲溪的思考，“我們先一起拍完這個綜藝，然後再想下一步做什麽。”

雲溪一邊迷迷糊糊應着，一邊認真地問：“大家都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嗎？我現在是不是太晚了？”

“當然不是。大家都是稀裏糊塗就過完了一輩子。你現在開始想，已經很棒了。”

雲溪又問：“那你呢？”

楚易的想法簡單至極：守着雲溪哥過一輩子。

他沒辦法三言兩語地解釋清楚，他其實只是待在他身邊就已經足夠幸福，這樣幹幹淨淨的心思一旦變成話語講出來，好像瞬間就變得暧昧又沉重，所以他只能把這些話放在心裏。

“我？現在的每一天，都是我想要的。”

雲溪真情實感地羨慕了：“真好，你完完全全就是我想要的樣子。知道自己要什麽，得到自己想要的。你比我好。”

楚易：……你更好。

“下午要回學院看看嗎？”

雲溪想了想：“也是，畢業後就沒回去過了……”

“下午是戲曲理論和形體動作技能訓練，形體老師是許教授。你知道的。”

當然知道！許文淵教授，也是他當年的老師。

“好！去蹭課！”

原本只是想蹭個課，順便看看老師，不想老師眼神還是那麽好，雲溪戴着口罩貓着腰藏在人堆裏都能被一眼揪出來……

“別藏了，過來給小朋友們打個樣吧。”

雲溪是這麽多年形體課上表現最好的學生之一，頸、肩、胸、腰、腹、臀、腿，每一處堪稱完美，坐立行卧一舉一動可做典範教學。

許老師點點頭，還算滿意：“功夫沒落下。不錯。”

又說：“你要是閑着，過來給我做助教吧。”

雲溪：……這哪是助教？是趁手的道具吧……

不過，還挺好玩的！每年都有小蘿蔔頭考進來，親手教出好苗子，肯定特有意思！

許老師看他兩眼放光，就知道他答應了，也很高興：“那就這麽定了。”

楚易送雲溪回家的時候，雲溪高興了一陣又開始自我懷疑：“你說，要是我幹兩天又不想幹了怎麽辦？”

“那就再去嘗試其他的事情。”楚易很淡定：“想做的不想做的，喜歡的不喜歡的，總要試試才知道。我們還年輕，多的是時間。”

“你會一直在？”

“一直在。”

兩個人像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就差拉鈎鈎一百年了。

雲溪樂滋滋的，果然還是當小朋友比較快樂。

“晚上要去我家吃飯嗎？爺爺和七伯老是問起你。”

楚易有點為難：“你想我去嗎？”

雲溪點頭：“想”。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只要楚易在，他惴惴不安地面臨新生活的忐忑，都會莫名消解很多。好像一個可怕的怪獸，兩個人一起搏鬥，就不那麽怕了。

楚易暗暗嘆氣：“那我就去。”

雲溪哥需要人陪，厚着臉皮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