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心中有了猜測, 但眼前還有龍在，顏朵沒有馬上證實。
見她沉默了，肆遠以為她是害怕變異植物會再次出現, 于是道：“不必擔心, 只要把土地淨化, 就不會再産生變異植物。”
“你能淨化？”這龍有淨化能力？好像沒有吧……
肆遠直接用行動回答了他, 只見他掌心出現一團小黑球，彈到土地上，竟直接把沾染在土壤上的輻射污染抽離, 然後吞噬得幹幹淨淨。
顏朵：“……”
你這哪是淨化, 這根本就是直接把污染吞了。
發現她看得認真，肆遠問：“想學嗎？”
“能學嗎？”空間能力是他特有的能力吧，這不算是魔法，而是種族特有的能力。
“不能。”
顏朵：“……”
不能你問什麽, 掀桌。
“但我可以教你類似的。”
還有類似的？當然要學。
“我想學！”
肆遠教她的是一種空間魔法，把污染從土壤裏揪出來, 然後關進魔法形成的空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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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空間并不是一直都能存在的, 但方便把污染轉移出居民區。
空間類魔法都是很難掌握的，他教得很耐心, 顏朵居然還真的學會了。
這條龍好厲害！簡直就是把魔法知識掰碎了喂給她, 不是對魔法深入了解是辦不到的。
在顏朵覺得他厲害的同時, 肆遠也覺得她聰明, 一教就會，不愧是他家的幼崽，就是比其他人族聰明。
“前輩, 剩下的污染可以不用‘淨化’了。”得留一些在這邊，留給專門研究變異植物的人員來處理。
肆遠同意了, 問道：“還有想學的嗎？”
“暫時沒有了，我先把今天學的消化一下。”
“好，那早點回去休息。”對方說完便離開了。
直到他走遠，栗栗蘆才松了口氣，早知道不出來了，居然還會碰到龍！
不過……
“朵朵，我怎麽覺得這條龍好像不一樣了。”不過之前他們本來也就不熟，多數都是聽的傳聞，第一次見面也是他們闖入了他的地盤，遭到驅逐很正常。
“還好吧。”顏朵現在十分确定，他沒認出她。
至于教她魔法的原因，可能有兩點，一是看出了她的魔法天賦，二是想在她這邊得到一個新的身份，比如“老師”。
雖然這種沒有契約成分的新身份，是無法完全抵禦法則的牽制，但也好過完全承受法則的束縛。
她暫時不會讓他得逞，如果他提出讓她稱呼他為“老師”，她肯定要拒絕的。
“走吧，先回去。”
回到宿舍，顏朵發現西莉諾還沒睡，坐在床上注意着外面，不過見她回來，馬上躺好裝睡。
顏朵也沒揭穿她，閉目進入冥想空間，對着伍舞的靈契說道：“小伍，農場那邊出現變異植物，跟你有關吧。”
這一次，靈契總算有了一點動靜：“我的好契約者，還不算不笨。”
聽到這冷淡的回複，顏朵卻松了口氣：“果然是你，之前你明明發現了我，為什麽不出聲。”
伍舞回道：“我的好契約者，把我忘了六年，你還想我有什麽反應，一感應到你，我就得眼巴巴貼過來嗎？”
在這充滿怨念聲音裏，顏朵很快抓住了重點。
六年？！
這位大概是穿越位面時，時空錯亂得最離譜的一位了，根據她的了解，另外幾位都只是提早來了幾個月，最久的西莉諾也才七個月。
但這是個突破口，顏朵急忙解釋：“抱歉，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到這邊只有兩個月，我不是故意沒去找你的。”
“……”伍舞沉默了，好一會才道，“我和那些人不一樣，可不吃這一套，限你一天內找到我，找到我就原諒你。”
之後，靈契徹底沉寂，不管顏朵怎麽說都沒有動靜。
“朵朵，怎麽辦？”栗栗蘆無奈道，k星這麽大，他們也沒線索啊。
“誰說沒線索，有的。”發生意外的農場就在附近，也就說明，伍舞來過附近。
栗栗蘆若有所思：“可是光憑這點……”
“還有一點，你不是發現了另外一個‘朵朵’嗎？”在她的小說裏，可沒有另外一個“顏朵”，如果出現了，那是外來者的可能性就很大。
翌日，顏朵早早起床，趁着開課前，和西莉諾一起來到了栗栗蘆見到那個“顏朵”的地方。
在那裏，已經有一個人在等候着。
這是個渾身都緊緊裹在鬥篷裏的人，只有蒼白的下巴露在外面。
果然是伍舞！
昨天栗栗蘆看到她時，還不是這個樣子的，看樣子她是知道他們要過來了。
顏朵剛要上前，就看到身後的屋子門打開了，出來了一個中年女人，見到她們，很快對着伍舞說道：“朵朵，是你的同學嗎？”
伍舞帶着笑意回了一句：“是的媽媽，是我的同學。”
“那快讓她們進來玩一會，我去準備點心。”
“不用了，我們準備到處走走。”
“好，玩得開心。”
女人說完便回到了屋子裏。
簡單的對話，卻讓顏朵微微蹙起眉來。
栗栗蘆忍不住了：“怎麽回事？”
小伍這是在冒充小顏朵？肯定是用她的能力搞的鬼，它可知道，小伍擅長“暗示”，能催眠別人的。
“好呀，原來是你幹的壞事。”
“壞事？”伍舞擡起頭，鬥篷下面的小臉也露出了一些，她又大又漂亮的眼睛上，架着一副厚重的眼鏡。
透過眼鏡，明顯可以看出她眼中有幾分不悅的神色：“我可是救了他們，如果不是我，他們可就死了，稍稍借用一下他們不知所蹤的女兒的身份，也不過分吧。”
“我只是沒想到，原來他們的女兒就是你，我以為只是名字相同。”
她剛到這個未知的位面不久，就碰到了瀕臨死亡的顏朵父母，那天他們不知道什麽原因離開居民區，被變異植物襲擊。
她把他們救回到居民區，在他們的指示下找到了住所，卻沒見到他們所謂的“女兒”，所以她就用了“暗示”，讓他們把她認作了女兒。
有了新的身份，她也能順利在這裏生存下來，萬一哪天他們真正的女兒回來，她再離開便是。
她知道自己來到這個新的位面不是偶然，而是靈契的牽引，所以一直在等顏朵來找她，沒想到一等就是六年。
再好的脾氣經過這麽久的等待也是會生氣的，更何況她的脾氣并不好。
那天，在感知到顏朵在附近後，她其實是去找過她，沒想到她居然在勾搭另一個人，所以她就将那個人農場裏的作物催生成變異植物，給顏朵和她的新寵找點麻煩。
“你催生變異植物，只是為了給我找麻煩？”聽到這裏，顏朵扶額。
這麽理直氣壯地說給她找麻煩，厲害了她的契約者。
原來是她給季秋樂惹到了麻煩。
“幹得不錯啊。”西莉諾卻是笑得開心，其實她也看那個季秋樂不順眼，本就打算出手給她弄點小麻煩，沒想到伍舞先出手了。
顏朵無語地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西莉諾，重新看向伍舞：“好吧，是我不對，我該在第一時間找你們的，但我真不知道你們也到了這邊。”
“你自己設的契約，你自己不清楚嗎？”伍舞透過鏡片深深地看着她，“如果不是借用了‘顏朵’的身份，就算我可以複活，也根本熬不到現在。”
“……”顏朵還真不清楚，這契約居然會這麽霸道。
伍舞的能力是不死，雖說如此，每次死亡也回耗費一些靈魂之力，等到次數多了，那就算肉身可以複活，也會成為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你要賠罪，那得拿出誠意。”
聽她松口，顏朵急忙點頭：“你說。”
“我看到那條龍也在這邊，我要他的鱗片，你想辦法取來給我，我就原諒你。”
“你也太過分了。”西莉諾蹙眉道，“你這是要朵朵的命。”那條龍現在看起來和顏朵相處得很好，甚至還教她魔法，那是在他不知道她就是害她掉到這個位面的罪魁禍首。
如果顏朵真的敢動手挖他鱗片，顏朵還能活嗎？
伍舞看了一眼顏朵，開口道：“怕什麽，只要有一口氣，我就能治好她。”
西莉諾轉着手裏的傘，語氣越發不悅：“那也不成，你要真這麽過分，那我就先抽幹你的血，給我加餐。”
伍舞輕笑一聲：“西莉諾大人，你威脅人只會這一句嗎？我可不是弦莫那個廢物，不怕你。”
栗栗蘆捂住眼睛，小伍的嘴巴還是這麽不饒人，其實就是仗着自己死不了，要說戰力，她是肯定打不過諾諾的。
就在她們争得不可開交時，顏朵插嘴問了一句：“一片就可以嗎？”
伍舞點頭：“我也不為難你，一片就好。”
“那還叫不為難？朵朵，不必理她，幹脆解除了靈契，把她丢在這裏。”西莉諾微微眯起眼，這會也不生氣了，臉上還帶了點幸災樂禍的笑容。
聽到解除靈契，伍舞的表情微微一僵。
她承認自己有點無理取鬧，她只是想看看她在顏朵心目中的地位，看看她是否會為了她去冒險。
只要顏朵答應就好，她也不是真的要什麽鱗片。
她看向顏朵，卻見她一翻手，掌心出現了一片漆黑的鱗片。
“給，剛好有一片。”
伍舞：“？”
顏朵将鱗片放在她手上：“好啦，這下你可以原諒我了吧。”
伍舞：“？？？”
她為什麽真有那條龍的鱗片！
不僅是伍舞，西莉諾也是睜大了眼睛，不愧是她的契約者，很強悍，連龍的鱗片都敢拔。
伍舞強裝鎮定：“好，鱗片我收下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你吧，反正你來了，我也用不着這個新身份，現在就可以解除‘暗示’，把父母還給你。”
“等會。”顏朵示意她不用着急，她跟小顏朵商量了一下。
知道父母并不是故意抛下她，小顏朵哭得稀裏嘩啦的，原來爸爸媽媽真的在很努力賺錢。
原來他們六年前突然失去了聯絡，是因為他們把別人當成了她，記憶也被扭曲，不是故意不管她的。
和小顏朵商量後，顏朵對伍舞說道：“在離開這裏前，你繼續當‘顏朵’。”
如果恢複成他們女兒的身份，會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她不能一直留在k星。
小顏朵也同意了，可以再等一等，她也不想躲在角落裏看爸爸媽媽，她想自己站在他們面前，叫他們。
聽完她的計劃，伍舞同意了：“可以。”說完，她又道，“你說你在找烈艾草？我知道哪裏有。”
“真的嗎？”顏朵不由得一喜。
“真的，我在這個星球可生活了六年，我可以把它挖回來，但數量不多。”剛剛無理取鬧了一下，伍舞有點顏朵會不喜歡她，現在她拿出她需要的藥草，就不會生她的氣了吧。
“太好了。”這消息讓顏朵心情不錯，這絕對是這幾天最好的消息了，這麽一來，改良藥劑就穩了。
“數量不是問題，我有辦法量産。”
“好耶！那我們馬上就可以離開這個位面了吧。”栗栗蘆別提有多開心了，只要小心一點，就可以徹底擺脫掉那條龍，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聽說她們計劃離開這裏，西莉諾提醒道：“這次你可別丢下我們了，我的契約者。”
“放心。”話是這麽說，但顏朵還是覺得讓他們回魔法位面更好。
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麽辦法把他們都送回去，是不是要再回去一次？但去哪個位面不是她能左右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跟空間龍合作，讓他帶大家回去。
但那條龍會跟她合作嗎？
除非拿出讓他足夠感興趣的東西。
趁着這段時間他還在教他魔法，多了解他一些，到時候試着和他做一下交易吧。
在k星還剩一周的時間，顏朵讓木爾希幫忙租了個房子，她也從宿舍搬出去住到那邊。
原本西莉諾也打算一起，又因為她沒有附身在人族身上，可能會被認出是血族。
而且他們聚在一起，說不定也會露出破綻，被那條龍發現，她勉強留在了宿舍。
好在弦莫也被要求留在淨生的分公司，伍舞又出發去尋找烈艾草，西莉諾心理平衡了許多。
每次和這群家夥交談，顏朵就覺得心有點累，下個位面絕對不要和這麽多人結契了，就算要結契也得加個期限！
接下來幾天，肆遠白天就出去刷懸賞攢錢，在顏朵放學時回去扮演機器人，等顏朵出門，他再切換成原來的模樣，搶先到約定的地方等她，教她一些魔法。
顏朵則得每天都假裝早早睡下，然後在不被肆遠發現的情況下，偷溜出門。
一人一龍都十分忙碌。
最近肆遠最多教的都是一些防禦類的魔法，他本來想多教些龍族語的語言類魔法，威力大，而且開口就行，不用吟唱，特別方便。
可是那是種族能力，得有血脈力量加持，除了先前那句，顏朵很少能學會，特別是有些發音她怎麽也辦不到。
肆遠就想了辦法，轉化成魔法位面的大陸語，那是人族的語言，只可惜轉化後，威力就會減半。
他甚至試過轉換成星際位面這邊的通用語，結果完全沒效果，還不如大陸語。
肆遠是很失望，顏朵卻十分驚喜。
這條龍也太厲害了吧，她以前也試着把種族也有的魔法翻譯過來，但是統統都失效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把龍族魔法翻譯成人族的語言還能起效的。
就算威力減半，那也比人族的魔法更強！
目前學到的這些都很有用，特別是掌握了好幾種防禦魔法外，讓她有了種可以和機甲搏鬥的錯覺。
“前輩，真的很謝謝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
“你好好掌握就行。”
“那怎麽行，要不明天我做點好吃的給你，你喜歡吃什麽口味的。”
“都可以。”聽到幼崽說要做吃的給他，肆遠莫名有點期待。
說到吃的，肆遠覺得學校安排吃的東西實在是太沒營養了，所以這幾天飯點前都會做好東西送過去。
來來回回幾次，難免被同學看到。
第二天，他再次送午餐過去，就有好幾個人看見了。
“顏朵，這是你雇的機器人保镖嗎？”有人好奇，忍不住問道。
自從上次變異植物的事後，有很多人不放心，都雇了機器人保镖，但這個型號是很老的機器人吧，居然還有店家在使用嗎？
顏朵搖頭：“不是，是我自己的機器人，跟着我朋友來的。”
對方詫異地瞥了眼肆遠，不由感嘆：“型號老是老了點，但看起來好酷，這種機器人一看就安全感爆棚。”
顏朵笑了：“我的機器人是管家型的，不是保镖類的。”
這讓周圍的幾個孩子都睜大了眼，這是管家類的？
“你怎麽選這麽嚴肅的管家。”
“對啊對啊，看起來冷冰冰的，我就愛溫柔款的，又溫柔又體貼。”
“我也喜歡溫柔型的，不過霸道總裁類的我也喜歡。”
“你這是什麽品味，哈哈哈哈……”
這話題一出，越來越多的人進入了讨論，很顯然，大家都認為，管家不應該是這個冷淡的，相處起來會不舒服，保镖類的才需要這種霸氣的性格。
顏朵本來是沒興趣參與讨論，但聽他們說肆遠的不好，她忍不住說了一句：“我家的機器人也很溫柔啊，而且手藝特別棒，做的東西超好吃。”
大家看向她手裏的東西，隐隐聞到了香味。
做東西好吃這點估計是真的，但要說溫柔，這機器人渾身透着冷冰冰的氣場，哪有半點溫柔的味道，甚至站在他周圍，壓力都有點大。
顏朵也沒勉強大家相信，抱着餐盒對肆遠說道：“肆遠，謝謝你，你先回去休息吧。”
“嗯。”肆遠并沒有将這些人類小鬼的話放在心裏，甚至都沒聽。
他堂堂的龍族，要是對一個人類溫柔那才奇怪，不讓她餓死凍死，就已經很仁慈了，這還是在契約的要求下，不然他才懶得管。
結果沒走遠，他就聽到另一個小鬼對自家幼崽說道：“顏朵，我相信你說的，因為你家機器人看你的時候，眼神好溫柔，他肯定很疼你。”
另外的孩子嘲笑道：“哈哈哈，還眼神溫柔，機器人哪來的眼神。”
“反正看起來就很溫柔。”
顏朵再次笑了：“對，肆遠就是很溫柔很體貼的。”要不是最後得還給小顏朵，她真的很想把他收進冥想空間，打包帶走。
聽着他們的讨論，肆遠的腳步不由得一頓。
……那個小鬼在亂說什麽？
什麽眼神溫柔？
回到出租屋，肆遠走到鏡子前。
裏面的人繃着張臉，完全看不出哪有溫柔的模樣，他勾了勾嘴角，試着做微笑的表情，還是一樣沒能和“溫柔”挂鈎。
哼，肯定是人族小鬼故意胡言亂語，欺騙他家的幼崽。
算是人族中的一種客套話，沒必要在意。
旁邊的木爾希心情複雜地看着這條龍站在鏡子前，做着各種各樣奇怪又猙獰的表情。
臭龍這是又抽風了？
最近顏朵白天上學，晚上學習魔法，有點睡眠不足，以至于這天放學後，她坐到餐桌前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木爾希看着倦意十足的她：“學校教的你都用不上，怎麽不想着偷下懶。”
“我是用不上。”但小顏朵用得上啊，等她離開之後，這個身體還是要還給她的，這些都是基礎知識，當然得仔細記錄。
肆遠知道她最近這麽努力肯定累，特意給她多做了好吃的，要不最近還是不要教她魔法好了。
看到晚餐有這麽多好吃的，顏朵高興地說道：“謝謝肆遠。”
她迫不及待地試了一下，味道真不錯，以前沒吃過，是肆遠新學的吧，等會要不然肆遠教她，那條龍說不定也會喜歡。
看着她将菜放進嘴裏後，開心得雙眼放光，肆遠忍不住在旁邊多站了一會。
他對幼崽溫柔？
一開始，他不過是想要一個新的身份來躲避位面法則的力量，所以才和那個機器人簽訂了契約。
而照顧這個人類幼崽，也不過是契約內容，不得不執行而已。
在之後，他承認他發現照顧幼崽有那麽點意思，但那也都是契約內容。
以前他的日常都只是收集寶藏，擴大地盤，驅趕侵入者，然後趴在自己的金幣山上，數着金幣玩。
他從來沒有如此認真地觀察一個人族，甚至連容貌都懶得觀察。
可是他現在記住了這個幼崽的模樣，也時常覺得她有那麽點可愛的時候，不僅可愛，還聰明，和那些讨厭的人類完全不一樣。
但這些照顧、觀察，都是因為契約。
他會這麽做，是希望她可以順利成長，讓他完全達成契約，等十年時間一到，他就直接離開這個位面。
如今，他的魔力恢複得很順利，傷口也完全好了，再過不久就可以回到全盛狀态。
再加上他最近賺了不少錢，完全可以讓她順利成長到十年後，一定可以完美完成契約。
就比如現在，幼崽看起來已經要比之前胖了些，不再是瘦瘦小小的，風一吹就能倒的模樣，也長高了很多。
見她吃了一部分就停了下來，肆遠開口道：“再吃點，快快長大。”
“……”聽到這話，顏朵扭頭看向他。
她忽然明白為什麽肆遠老是會做這麽大分量的飯了，是希望她能快點長大？
這個機器人肯定是知道自己快報廢了，怕等不到小顏朵長大後，所以才這麽努力喂她，希望她可以長得更快些。
顏朵心情有點複雜。
“肆遠，等回中央星，我們就去機械街。”一定要把他修好！修不好就試試用魔法卷軸，将他恢複到剛出場的狀态。
她記得自己有收集這樣的卷軸，就是比較珍貴。
見肆遠沒有反應，看起來甚至還在排斥去機械街，顏朵想了想，又問道：“肆遠，你有沒有什麽心願，等我長大了，說不定就有能力可以幫你達成。”
肆遠看着眼前的女孩，很意外她會問出這樣的話。
這個幼崽真的很在意她的機器人。
很可惜，那家夥已經不在了。
“等你長大了……”那我也該離開了。
見顏朵還在等着他的回複，肆遠繼續說道，“要過得開心。”
這是那個機器人的心願。
“要變得比任何人都強。”
這是他的要求，他養的幼崽，不能輸給任何一個人。
顏朵愣了一下，随後點頭道：“好，我會努力成長成你所希望的。”
不管是哪個“顏朵”，都會變得很優秀。
看着鬥志高昂的顏朵，肆遠莫名覺得她有點可愛，伸手揉揉她的腦袋。
顏朵仰起頭，看向肆遠：“對了肆遠，等會你能不能教我做這些菜。”
“教你做？”
顏朵點點頭，笑着說道：“對，最近我認識一位前輩，他人超好的，我想做給他吃，感謝一下他。”
聞言，肆遠微微一滞，內心莫名地有些被觸動。
這種感覺，應該是高興吧。
他怎麽會因為人類幼崽這麽一句話就感到高興？
可是，她說他“超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