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雖然有過心理準備, 可冷不丁聽到，黑龍還是有些那麽點憤怒。
他不覺得這麽快就會暴露，肯定是那個羽族說的！
肆遠轉身想問話, 又怕自己此時的态度會吓到幼崽, 很快便緩和了一下語氣, 冷靜地問：“是隔壁那個藥劑師告訴你的？”
顏朵搖搖頭：“不是, 是我自己猜到的。”
見黑龍不相信，她又繼續道，“我在m星找到了‘肆遠’。”
黑龍将肆遠藏得好好, 原本她是找不到的, 但現在“金手指”很給力，是它幫忙查出了藏的位置。
顏朵就将位置告訴了趙嬌嬌，讓她幫忙尋找。
剛剛趙嬌嬌發的消息，說的就是機器人肆遠。
原來小顏朵的機器人在和她見面之前, 就已經報廢，但黑龍并沒有把他随意丢棄, 而且藏了起來。
眼前這位看着冷冰冰的黑龍, 也有溫柔的一面。
黑龍了然，原來是那個機器人契約者暴露了, 早知道他就該利用空間魔法将他銷毀, 而不是藏在農場的某一處。
他問：“什麽時候找到的。”這半個月來, 她的情緒看起來都很低落, 是這個原因嗎？
“就在前不久。”
想到那個羽族說人類都害怕龍，黑龍解釋道：“我不是壞人，我和你的機器人有契約, 我是來照顧你的。”
“我知道，我也知道前輩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更知道，回到原來世界的入口快關閉了。”顏朵看着黑龍，繼續道，“前輩，你回到原來的世界吧，入口關了會很難開啓，也許你會沒辦法順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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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契約還未完成。”
身份是已經暴露，但龍族不會輕易放棄契約，如果幼崽同意他可以繼續以這個身份完成契約，不同意也可以使用魔法消除幼崽這段記憶。
“沒關系，我不需要你照顧了。”
黑龍想過很多可能性，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麽幹脆說不需要她照顧。
顏朵繼續道：“你看，前輩你教了我很多自保的魔法，以歸家藥劑如今的情況，之後的生活也不需要擔心，我不會凍着也不會餓着。”
“我可以重新買一架更好的機器人照顧我，還可以買保镖類的機器保護我。”
“……”黑龍沉默了，這個小鬼，剛剛還說舍不得他走，原來這麽迫不及待想要他離開。
見他不出聲，顏朵莫名覺得有點心虛，她努力試着說服他：“我還聽說過你受傷了，我希望你可以盡快回到你的世界，這樣也可以恢複得更快。”
黑龍依舊沒有出聲。
這個小鬼真是學壞了，變得如此油腔滑調。
說什麽擔心他，或許和那個羽族說的一樣，她的确是害怕龍族，讨厭龍族的。
“前輩，這幾個月來，多謝你的照顧，非常感謝。”
感謝？沒必要感謝，他不過是按照契約而已。
說到底，她已經不再需要他的照顧，既然如此……
黑龍看着她，極其冷靜地說道：“那麽，契約解除。”
随後他沒再說什麽，顏朵只覺得一陣魔法波動，随後，眼前的青年便消失了。
走了？
等确定他已經徹底離開，一直沒出聲的世界意識這才敢開口：“大大，你太厲害了，這麽直接啊！”
原本以為她會說得更委婉。
不知道顏朵怎麽認為，反正世界意識是能感覺出黑龍很生氣。
雖然剛剛黑龍看起來很平靜，但更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總之，特別特別危險！就好像下一刻就會爆發。
顏朵聳肩：“怎麽委婉，我說得委婉他能答應離開嗎？”
別的不知道，但在她的設定裏，龍都是很看重契約的，不狠心點，他肯定會堅持要完成契約。
顏朵在原地待了一會，緩和好了情緒，便轉身回家。
打開門，家裏安安靜靜的。
恍惚了一瞬，她才反應過來，“肆遠”已經離開了，不會再有人在她練習完魔法回來之後，遞上甜甜的點心，提醒她早點休息。
他真的離開了。
說起來，到了這麽多位面，遇到了那麽多人，黑龍是唯一一個這麽照顧她的。
“朵朵！”栗栗蘆從房間飛了出來，奇怪地問，“朵朵，機器人去哪了？他怎麽沒回來。”
栗栗蘆不知道肆遠就是黑龍，只知道往常機器人也會出門，但都會在朵朵回家之前回來的。
小毛團也跟着跑了出來，一下子跳動顏朵懷裏，求順毛。
顏朵邊順着它的毛邊說道：“肆遠送去維修了。”
“原來是這樣。”聽到這個，栗栗蘆放心了，打着哈欠落在了顏朵肩膀上。
看到桌上放得整整齊齊的繪本，顏朵拿起其中一本，看着封面上那個和勇士對峙着的龍的剪影，她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她這是已經習慣黑龍的照顧了？
顏朵有些郁悶，原本送走黑龍也沒什麽，就和以前一樣，穿越這麽多位面，經歷了那麽多離別，她也沒覺得如何，反正他們都只是書裏面的人物。
可是回到家，她發現自己的心情并沒有想象中那麽輕松。
不久後，栗栗蘆他們也會離開，等到下個位面，她又會變成一個人。
她一直非常努力地告訴自己，他們都只是書裏面的人物，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緒出現。
可她也只是普通人，遇到對自己好的人，相處得愉快的人，當然也會舍不得。
如果可以不接觸書裏那些角色就能完成任務那該多好，省得剛混熟又要分開。
感受到顏朵的心情，世界意識非常能理解她。
那黑龍雖然可怕，可對顏朵大大是真的好，平時的照顧，簡直就是寵溺，無微不至。
世界意識正想着要怎麽安慰她，卻發現她似乎調整好了情緒，放下繪本回到了房間。
顏朵打算先睡一覺，明天去學校請個假，回m星一趟。
至于黑龍那邊，就讓木爾希繼續聯系。
她給木爾希發了通訊過去。
“阿木前輩，我和黑龍說好了，契約已經解除，你現在聯系他，他應該會同意合作。”
“這麽快同意了？他怎麽說？”
“他就說契約解除，然後直接離開了。”
聽到這話，木爾希果斷道：“那我等等再聯系他，他現在肯定在氣頭上。”
也不知道顏朵是怎麽說的，那條龍如此寵她都能轉身就走，不用猜都知道他在生氣。
顏朵也覺得黑龍肯定在生氣，她讪笑了下：“這事就交給你了，有進展記得和我聯系。”
“知道，另外弦莫那邊我也說過了，那小子在鬧別扭，你自己想辦法哄哄。”
“……好吧。”切斷通訊，顏朵看了一眼在她肩膀上不斷地點着小腦袋、昏昏欲睡的栗栗蘆。
栗栗蘆，還是等最後再說吧。
翌日，顏朵來到學校。
看着她空着手過來，同班同學都有點好奇。
“顏朵，你家的機器人今天沒給你做午飯嗎？”
開學這麽久，顏朵幾乎不吃食堂的東西，每次都帶着超豪華的午餐過來，用的還是最高端的保鮮盒，打開就和剛放進去一樣，熱騰騰的，香氣四溢，每次都勾得他們直流口水。
顏朵笑了：“今天吃食堂，換換口味。”
“你吃慣你家機器人做的，還能吃得下食堂的飯菜，我才不信，肯定是等會你的機器人會送過來吧。”
顏朵再次笑了笑，沒有回答。
這時，西莉諾過來了：“朵朵，我聽說你要請假幾天。”
“對，我馬上就走。”顏朵看向西莉諾，“西莉諾，過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西莉諾正想說那她也請假，聽到顏朵這麽認真地說，她不由得一愣，心底冒出不太好的預感。
她急忙道：“我還沒完全恢複，你看，我還是這幅縮了水的模樣，所以契約還不能解除。”
看着她略為着急的表情，顏朵還真是于心不忍：“在這邊魔力匮乏，是很難恢複的。”她對着她微笑，“西莉諾，回到魔法位面吧。”
西莉諾的手指微微收攏：“那你呢。”
“我暫時不走，但是如果有機會，我會再去魔法位面看你們。”顏朵繼續道，“西莉諾，你知道的，就算有契約在，你們在這裏也就受到限制，而且一旦在這邊死亡，就無法往生，會直接消失。”
西莉諾扯了扯嘴角，露出可愛的小尖牙：“我的契約者了解得真清楚。”她眨了眨眼，“讓我離開可以，但契約不解除可以嗎？”
“好。”顏朵同意了，反正等回到原來的位面，冥想空間消息，契約也會自動解除的。
原本以為需要勸說很久的西莉諾，沒想到她這麽容易就同意了。
上一次，她怕她不會同意，所以只是在離開魔法位面前，偷偷解除了契約。
現在看來，西莉諾還是很好說話的，當初如果她也像這樣和她好好交談，說不定她就不會追過來。
世界意識卻不這麽認為。
這位血族會如此果斷同意離開，那只是因為這不是在她的地盤，如果是在魔法位面，在她的魔力全盛時期，她極有可能會想盡辦法留下顏朵，讓她無法離開魔法位面。
好在現在她實力被壓制，沒辦法做出太多偏激的行為。
和老師請假後，顏朵便收拾了東西回家。
弦莫一直等在校門口，看到她，馬上走了過去。
顏朵早就發現了他，見他耷拉着毛茸茸的耳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莫名覺得有點可愛。
“弦莫，你怎麽在這裏？”
“你就沒話跟我說？”弦莫反問完，就發現她沒什麽精神，忍不住又問，“你沒休息好嗎？”
“算是吧。”昨晚，想着位面的事，想着黑龍的事，顏朵很罕見失眠了，最後幹脆不睡了，跑到冥想空間，和小顏朵交代了一些事情。
她問道：“木爾希跟你說了吧。”
“……”弦莫抿抿嘴，最後點頭，“說了。”
也就是前不久，木爾希叫他過去，然後把事情都跟他說了一遍。
“到時候我會想辦法把你和木爾希的靈魂抽離，讓伍舞或者西莉諾帶你們回去。”
弦莫一直在逃避這件事：“那那條龍呢？我們都走了，他要是來找你麻煩，我們可以繼續留下，沒必要這麽着急離開，以後也是有機會的。”
“黑龍的事不用擔心，他也會離開的，而且你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裂縫如果被位面法則修複，你們說不定就再也無法離開。”
弦莫道：“那就不走。”
“無法往生也不走嗎？你們不屬于這裏，死了就是永遠死了，或許死靈都不會誕生。”魔法位面的人，對“往生”這個概念特別執着，這也是她的設定之一。
弦莫卻道：“我可以留下。”只要她開口挽留，就算無法往生，他也願意留下。
顏朵說道：“我不希望你留下。”
為什麽……
弦莫很想問她，卻又怕聽到不想聽到的答案。
他咬了咬牙：“好，我知道了。”
話是這麽說，但顏朵一眼就看出，他在難過，因為弦莫的情緒一直都很容易看懂，高不高興，生不生氣，幾乎寫在臉上。
“莫莫，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助。”
原本憋着股氣的弦莫，聽到這話頓時炸毛了，咬着牙擠出幾個字：“別道謝，不需要。”
有什麽意思？瞎道謝！
“那時候，你為什麽要幫我。”弦莫還記得那天，他在森林裏，陽光被重重疊疊的樹木所遮蓋，四周昏暗又壓抑。
她就是那時候出現的，像是踩着一道光，特別漂亮。
顏朵知道他指的是什麽時候，頓了頓，道：“那時，我看你很可愛，所以忍不住和你搭話。”
弦莫愣住了，完全沒料到她會這麽說，再次炸毛道：“你才可愛。”
顏朵：“毛茸茸無敵。”
“滾！我才不是毛茸茸。”幾句話下來，氣氛緩和了許多，弦莫轉過身，“那我先走了，有事再叫我。”
“等一下，一起走吧。”顏朵說道，“先到木爾希那邊商量一下。”
“還有什麽好商量的。”弦莫嫌棄地吐槽了一句，卻還是乖乖跟着顏朵來到了木爾希那邊。
剛進門，弦莫便聽到一個帶着嘲意的聲音：“啊哈，低等動物來得挺快嘛。”
是西莉諾，除了她和木爾希，先前在k星的伍舞也在。
“勸你說話幹淨點，臭血族。”弦莫問道，“你們怎麽都來了。”
伍舞推了一下眼鏡，好心回答了他：“這不是快離開了，所以打算給朵朵留點禮物。”
看着一臉不悅的弦莫，她發出一聲幸災樂禍的笑聲：“你肯定舍不得朵朵吧，真可惜，朵朵不要你。”
弦莫冷笑一聲。
下一秒，伍舞急忙跳離了原地，只見原本她坐着的沙發上，赫然出現了幾道猙獰的爪痕。
看向半獸化的弦莫，伍舞不由得感嘆：“看樣子你心情很糟糕。”
要是平時，她這麽開玩笑，弦莫只會嘲諷地回一句“那你不也被抛棄了”，沒想到今天他壓根不吭聲，直接下殺手啊。
西莉諾肩膀上的胖蝙蝠拍着翅膀不嫌事大：打起來打起來。
顏朵急忙說道：“好了好了，打打鬧鬧還是留着之後，先說正事。”
“誰跟她打打鬧鬧。”弦莫撤去半獸化形态，坐到邊上，完全不打算理人。
木爾希挑挑眉，看樣子顏朵是勸好了，還是她厲害。
人都到齊，木爾希便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那條龍已經答應合作，離開也就是這兩天的事。
目前比較麻煩的還是他和弦莫，離開前，需要顏朵抽離靈魂。
顏朵将兩塊靈魂石拿出來：“等黑龍準備重新撕裂空間那邊，我再抽離你們的靈魂，存在靈魂石裏，之後由伍舞帶回魔法位面。”
伍舞點頭：“好，沒問題。”
“其實我也可以幫忙帶的。”西莉諾開口道，“要不交給我吧。”
不知道她是想在顏朵面前再表現一下，還是準備半路把弦莫的靈魂石丢了，反正顏朵最後還是把這件事交給了伍舞。
防止西莉諾不開心，她給了她一大袋糖果。
至于栗栗蘆，聽到這個震驚的消息後，趴在一旁哇哇哭得很傷心。
“栗栗蘆不想走，栗栗蘆要永遠和朵朵在一起。”
明明說好的，要一起到下個位面的。
為什麽朵朵說話不算數。
當初顏朵的确是打算帶它一起，那時候是不知道還可以重新回到魔法位面，她本來就是不小心帶栗栗蘆過來的，既然可以回去，當然要送她回去。
顏朵揉着它的小腦袋：“栗栗蘆，你不是說想成為大精靈，可是在這裏，你的願望永遠無法實現，我希望栗栗蘆能在魔法位面越來越厲害，萬一什麽時候我有機會再過去，你還可以罩着我。”
小精靈眨眨眼睛，還挂着滿臉的淚水：“朵朵，還會再去魔法位面？”
“說不定哦。”
栗栗蘆想了想，點頭道：“那好吧，我會努力成為最厲害的自然精靈。”
看着顏朵正在哄栗栗蘆，伍舞坐到西莉諾身邊，開口道：“我還以為你一定會想辦法留下。”
西莉諾剝開一顆橘子味的糖果，抛進嘴裏：“我的實力還不夠，所以才要先回到魔法位面。”
等到以後變得更強，可以自由穿梭位面，只要有契約在，那她一定會重新找到朵朵的。
只不過想要變強，就得先回到原來的位面才行，朵朵猜得沒錯，在這裏，她的魔力恢複得太慢了，可以幾乎沒有變化。
伍舞若有所思，伸出手道：“給我一顆。”
“做夢。”
商量了一會細節，大家便暫時散去，約好三天後在m星碰面。
因為空間裂縫就在顏朵農場的上空，要離開也得從那邊。
離開前，伍舞走到顏朵面前，将一個盒子交給她：“朵朵，這個還給你吧。”
“是什麽？”顏朵剛問完就猜到了，最近她給伍舞的只有一種東西，那就是黑龍的鱗片。
回到家，她打開盒子，裏面果然躺着一片閃着暗光的鱗片。
記得當初撿到時，她和栗栗蘆都很緊張，想着會不會是那條龍追殺到了這邊。
如今再看時，卻有了不同的感覺。
“朵朵，我真是太吃驚了，原來機器人就是黑龍啊。”剛得知所有的栗栗蘆，只覺得就和做了一場夢似的。
那條黑龍居然一直在照顧朵朵，而且他早就知道了它的存在。
因為平時黑龍給朵朵做點心時，也會做它那份，只不過不會直接交給它，而是放在朵朵那份的旁邊。
那麽溫柔心細的機器人，居然是黑龍！
這種事情就算告訴魔法位面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相信的。
簡直完完全全颠覆了它對龍族的認知。
“他還會回來嗎？”栗栗蘆問道，有點想念黑龍做的小點心了。
顏朵揉着小毛團，嘆了口氣：“不會回來了。”
也就看三天後能不能在m星見到。
說起來，他還不知道他就是那位魔藥師，木爾希他們肯定會閉口不談，直到回到魔法位面，黑龍都不可能知道。
這樣也好，給他留點好印象。
顏朵起身來到“肆遠”的房間，門沒關，她一眼就看到了窗前那串金色的風鈴。
這次到中央星，黑龍還特意帶了過來，看得出她的确很喜歡。
除了風鈴，就是端端正正放在桌上的盒子，那是前不久她送的礦石。
看得出每一顆礦石他都精心打磨過了，比她送出去時變得更耀眼。
黑龍離開得急，這些禮物都沒有帶走。
顏朵想了想，把它們裝進了包裏。
她準備去找找他，把這些給他送去。
上次沒能好好道別，現在剛好有了不錯的理由去見他。
但她不知道他在哪裏，正好冥想空間裏有尋寶的道具，正好她還有他的鱗片。
只不過這個道具的尋找距離有限，如果他已經離開這個星球，那就無法尋找。
顏朵想着就拿出了那個道具，将鱗片放進去，又注入魔力，看到道具的光直直指向一個方向，她急忙起身。
太好了，他還在中央星，而且就在不遠處。
然而等她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打開，那門卻自己打開了。
顏朵下意識停在了原地，有些詫異地看着出現在門外的人。
“……前輩？”
出現在門口的正是黑龍，銀色赤眸，臉上依舊是那幅冷淡的表情。
躲在顏朵身後的栗栗蘆，忍不住感嘆，好靈的道具啊，剛拿出來人就找到了呢。
“這麽晚了不睡覺，要去哪？”黑龍說道，“小心長不高。”
原本還有點緊張，聽到後半句，顏朵莫名就放松了許多。
還是那個關心她的“肆遠”。
她如實答道：“我準備去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