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征兵

中午豔陽高照，這是最後一天了，征兵還在繼續，但是新兵招募處的人熱情都不高，因為連年的征兵，青壯力已經很少了，來的歪瓜裂棗比較多，盡量都在矬子裏拔大個。

征兵隊伍中站着一個瘦弱，比別人矮半頭的人，臉上幾道泥印子，好幾天沒有洗臉的樣子，穿的非常破。

“叫什麽名字，年紀，哪裏人？”招募新兵的人看着眼前的人，不光瘦還矮，不過勝在年青，多練兩年，興許還能用用。

“我是孤兒，他們都管我叫王二，十六歲。”姚佩茹壓低聲音，她那天從姚家逃出來，找個破廟待了一天，晚上出去偷了幾件破衣服，本來想用拿出來的那對镯子去換的，但是沒舍得，也後悔拿出那麽亮眼的東西，要是姚家查起來，她很容易暴露。至于年齡她只是亂說的，覺得說年輕點總是有優勢的。

“行，過了！”招募處的人在一張紙上蓋了一個大印章，給了姚佩茹三串銅板。他們還是比較喜歡用孤兒的，到時候犧牲在戰場了，也沒有人找上門，省了很多的麻煩。

姚佩茹拿着三串銅板，找了一個比較僻靜的吃飯的小攤子，要了一碗面，邊吃邊想，這古代征兵是不是太兒戲了，就問問基本信息就可以入伍了，不過也幸虧不嚴謹，要是在搜身，檢查身體狀況什麽的，她也不能成功。

“小兄弟，剛才看你征兵去了，以後我們就是同僚了，到時候相互照應一下。”坐到姚佩茹身邊一個滿臉胡子的大漢。

“好啊。”姚佩茹覺得有人互相照應一下還是不錯的，不過看起來旁邊這位和魯智深一樣的人物竟然也會求人照顧，而不是獨來獨往還是挺奇怪的。

“小兄弟你叫什麽，多大年紀，我叫趙銳，今年二十。”

姚佩茹沒有想到趙銳才二十歲，那可是長的有點着急，感覺像是三十多歲，“我叫王二，今年十六歲。”姚佩茹當時就是随便說了一個名字，覺得這個大衆，不容易引起別人注意。

“那我年長你四歲，你應該叫我大哥，之後就我罩着你了。”趙銳豪爽的拍了姚佩茹的肩膀。

“大哥。”姚佩茹挺開心的，出門在外多認識一個人不吃虧，何況趙銳看起來還挺靠譜的，說不定以後到了邊塞有他需要幫忙的地方，“小弟請你吃面。”

“那大哥就不客氣了！哈哈哈哈！”趙銳抓起筷子開始吃面。

“對了，王二小弟可曾娶妻了？我孩兒都二歲了，要不是家裏太窮，真不想出去打仗，不過沒有辦法，家裏還有四口人要吃飯，我只能出來了，這吃面還要小弟請，真是慚愧啊，哎。”活潑健談的趙銳突然情緒低落了。

姚佩茹覺得除了吃飯付的錢，其餘的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麽用，于是她把錢推到趙銳跟前，“趙兄，我孤家寡人一個，這些錢你拿回去給家裏用吧，也算是我給侄兒的見面禮了。”

“這我可不能要。”趙銳連連推辭，他只是發發生活的牢騷，沒想到剛認識的小兄弟就這麽慷慨。

“別推來推去的，大哥收着。”姚佩茹怕動作太大，引起別人的注意。

“好吧。”趙銳感動的熱淚盈眶，“要是小弟不嫌棄，今晚去我那裏住下，明早我們一起上路。”

姚佩茹覺得趙銳的建議太好了，要不然她今晚還得去住破廟。“恭敬不如從命，小弟先謝謝大哥了。”

“好兄弟，今晚咱們多喝兩杯，難得碰到知心人。”趙銳感慨。

“酒還是別喝了，貪杯誤事，明早我們如若晚去跟不上大部隊，豈不是糟了。”姚佩茹根本不會喝酒，尤其是白酒，沾上就醉，怎麽能冒險呢。

“弟弟說的極是，我大老粗想的少了。”

“相公。”姚佩薇擡頭看着藍景。

藍景沒有想到平時羞澀的姚佩茹也會有這般大膽的時候，按理說他們還沒有算是正式成親，那天接親被皇上叫走直到現在才抽出一些時間，只是覺得要去邊塞了，一待不知道幾年，怎麽也得來打個招呼。“佩茹這般，我心中的還真有些忐忑。”

姚佩薇不在意，并不把藍景的一點疑惑當成顧慮，就算他不來，她也要去找他的，藍景馬上就要去邊塞，她是不會在家裏守着的，她還要給藍景生個一兒半女，到時候就算是事情敗露了，看在孩子的面上，藍景也不會為難她，她就可以留在藍景身邊一輩子了，就算是藍景以後納妾也不怕，将軍府的大夫人仍舊是她。“你我本是夫妻，這個稱呼也是對的，将軍莫要害羞。”

“好。”藍景壓下心中的疑慮，畢竟他常年在外征戰，看見姚佩茹的日子很少，也不能全面了解，但是大致感覺不會錯就好了，“明日我又要走了，留下佩茹獨自一人不知道幾年，真是為難你了。”

“相公。”姚佩薇撲在藍景懷裏，“我們新婚燕爾就要分離，我舍不得。”

藍景嘆了一口氣，摟住姚佩薇，“佩茹，我也不想，但是在國家面前，小家是要放一放的。”

“我不管。”姚佩薇摟緊藍景，“你不為小家着想，你是不是也要為你們藍家留後？”

“這……？”藍景沒有想到姚佩茹變的如此直接了，“可是明天就要走了，恐怕時間來不及。”

“我不求這一夜。”姚佩薇在藍景懷裏擡頭楚楚可憐的看着他，“将軍帶我一起走吧。”

“胡鬧！”藍景松開姚佩薇，“佩茹，這不是兒戲，我去打仗，怎麽還能拖家帶口，這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如何樹軍威！”

“我不會讓你難做的，”姚佩薇硬生生的擠下幾滴眼淚，“你身邊總是要有專門照料你的起居飲食的勤務兵，我扮作男人，別人不會看出來的。”

“這怎麽行！”藍景有些生氣，曾經善解人意的姚佩茹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

“我妹妹前幾日葬身火海，娘親不願意見我，說我要是同意妹妹一起嫁過去，就不會這樣，爹現在也當我害人精，将軍，如若不是這樣，我不會提這樣的無理要求，我還願做你心目中完美的妻子。”姚佩薇說着說着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