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小巴蒂·克勞奇

Chapter 8 小巴蒂·克勞奇

“我覺得，斯內普已經察覺了。”深夜，格蘭芬多男生休息室一片寂靜，只有納威的呼嚕聲不斷響起。羅恩盯着四角帷幔的床頂。用密語傳音咒傳音哈利。

“我想是的。”哈利的聲音在羅恩耳邊響起。“否則，他不會無故突然攻擊你。”

過了一會兒，就在羅恩以為哈利已經睡着了的時候，哈利的聲音再次響起：“赫敏可能也在懷疑……不得不承認，我們确實離開14歲太久了。”

“是啊。”羅恩感慨。他無端因腦中的聯想笑了起來。脫離了熙熙攘攘的周邊環境，在寂靜夜裏，他和哈利似乎又變成了兩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并肩坐在湖邊的椅子上，随意聊着天。

“夥計，假如眼前這一切不是夢境。我們真的回到了一個奇怪的14歲。你有什麽打算？”羅恩問道。“再次一次幹掉黑魔王，成為救世主？”

“梅林……”盡管哈利沒說完，但羅恩知道，老友在求饒。

羅恩輕聲的笑了起來，沒人比他更了解，“救世主”的稱呼對于哈利而言是怎樣沉重的枷鎖。上一世，哈利一路走下來，有多艱難。

“至少，不能再讓那麽多人死掉。”收起哀嘆，哈利正色道。

上一世，因為過于弱小，在打敗伏地魔的路上，出現了太多無謂的犧牲。哈利的眼前浮現了小天狼星、盧平、鄧布利多、弗雷德的身影，不由一陣心痛。有太多生命，還沒有來得及綻放，就消失了在青春年華裏，成為留下的人心中永遠的遺憾。

“是啊。”羅恩認同道。如果這一次，有機會救下那些年輕的生命，他願意陪着哈利再重新闖一次，無論前方有多少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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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覺得，應該盡早取得鄧布利多的信任。我們不可能繞過這個世界最偉大的白巫師，去擊敗黑魔王。”羅恩移動了下棋盤的小兵，悄悄說道。

星期六的霍格沃茨天氣格外晴朗。哈利和羅恩以出門打魁地奇為由，告別了赫敏，偷偷帶着一副巫師棋，來到了湖邊的草地上。這是他們兩個過去常用的伎倆。表面上兩個在下棋，實際上是用密音偷偷交談。

這樣的做法不僅可以有效的避開暗中窺測的敵人，還能有效的避開赫敏和金妮，這樣妻子們就不會因為他們沉迷魁地奇或者其他什麽，大呼大叫了。

“但向鄧布利多證明我們是自己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哈利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馬的位置，幾十年過去了，在下棋方面，他依然不是羅恩的對手。

“而且告訴了鄧布利多就等于告訴了鳳凰社。他們必然會采取行動。有行動意味着有犧牲。”哈利說。

“只要神秘人複活了，他們就一定會采取行動。”對于哈利想法，羅恩并不認同。“你得承認這一點，除非你能在這個夏天，把神秘人淹死在那口坩埚裏。”羅恩聳聳肩道。

“你知道的，那家夥有6個魂器。”哈利說，他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摩挲了一下棋子。“不過，我們或許可以讓他更瘋一點兒。”

“更瘋一點兒？”羅恩停下了手中的棋子，擡頭望着哈利。

“就算在食死徒中，像貝拉那樣瘋子也只有少數。大部分食死徒都只是投機者。當他們發現繼續跟随黑魔王，只有死路一條時，自然會選擇更有利的方向。”哈利說，藏在眼鏡片後的綠眼睛，盡是諷刺。

“我還是覺得，現在向鄧布利多坦白，然後抓緊把其他魂片幹掉簡單一點兒。”羅恩堅持道。盡管不想承認，他的好兄弟身上确實有點斯萊特林式的瘋狂和老謀深算。這對于他這個純種格蘭芬多而言，有時并沒有那麽适應。

“當然，清除掉魂片是必須的。”哈利随手揮了一下魔杖，将一支金屬羽毛筆變成了一個冠冕。“你看這是什麽？”

羅恩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出現的棋盤上的冠冕，不可置信的擡頭望着哈利：“你已經去有求必應屋清理了冠冕？”

“是的，就在我去醫療翼看過你之後，我順便去了下有求必應屋。”哈利笑着對他眨了眨眼睛。“你知道，作為霍格沃茨的校長，我是絕能不允許有這麽危險東西，藏在城堡裏的。”

“好吧。”羅恩有氣無力的說，他丢掉了手中的皇後棋子，放任自己在了草地上躺平，“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他的好兄弟已經瘋到将冠冕變成羽毛筆帶在身上了，又有什麽是他不敢做的呢。他早該想起，哈利早已不是那個懵懵懂懂的少年了。如今的他，本質是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古怪老頭，搞不好比鄧布利多還要強大一些、或者說，更瘋一些。

哈利笑嘻嘻的推開棋盤，也躺倒在了羅恩身邊。他将雙手背在腦袋後面，擡頭望着湛藍色的天空。

“我不是不信任鄧布利多。但他太喜歡犧牲自己，對死亡聖器的執念也太重了。”哈利說。他想起那個白色的墳茔，以及紐蒙迦德裏的那個枯瘦的老人。至少這一次，他希望他敬重的校長能有一個好的結局。所以，在徹底摧毀複活石以及上面魂片之前，哈利絕不告訴鄧布利多更多的真相。

“其實比起鄧布利多，我們更該考慮，赫敏怎麽辦？要知道她可是聰明的姑娘，遲早會發現不對勁的。”哈利将頭轉向羅恩，盯着身旁的紅發少年問道。

有熱氣吹響羅恩的脖子，羅恩感到一側的脖頸癢癢的。也許他确實應該認真考慮龐弗雷夫人和斯內普的話，離哈利遠一點，現在的哈利離他太近了一些。

“你說什麽？”羅恩艱難的将頭轉向哈利，試圖忽視對方近在咫尺的大臉。

“赫敏，我說赫敏怎麽辦？”哈利朝着羅恩綻放了一個無辜的笑容。他知道最近的傳言多少有些影響了羅恩，讓紅發男孩那根堪比鋼筋的神經有了一絲波動。但哈利不想後退。羅恩身上有一種好聞的蜂蜜餡餅味，讓他想起在暖洋洋的午後，賴在陋居的廚房裏，邊吃着莫麗媽媽的烘烤的餅幹，邊和羅恩一起懶洋洋的打發着時間的悠閑時光。

“呃……她和克魯姆挺好的不是？”羅恩大腦有些短路。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自己曾經的妻子了。想起還在另一個世界的家人們，羅恩承認，他有一絲想念。

但在這個世界，在已明知自己的心意後，羅恩下定決心，絕不重蹈上一世的覆轍。赫敏有權利擁有100%的愛。曾經他以為他能給。但現在，他已經明白，自己給不了。既然做不到，那麽不如放手祝福。

“噗。”哈利笑了出來。“當然，克魯姆是個不錯的人。但我敢打賭，不出這個學期，赫敏就會發現我們不對勁，也許到了學期末她就會發現80%以上的真相了。等她自己發現，我們倆個都會有麻煩的。”

“那怎麽辦？”羅恩不由地也愁了起來。無論是哪個年齡的赫敏，如果發現他們聯手瞞着她，一定會暴怒。但指望着赫敏不發現，幾乎不太可能。

“你覺得如果我們告訴赫敏真相，她有多大可能會同意我們瞞着鄧布利多行動？”羅恩憂心忡忡的望着哈利。

“如果好好的勸說的話，她或許會理解，赫敏是個聰明的姑娘。”哈利悄悄說。“但她只是個4年級的學生……”

兩個心裏年紀已近百歲的年輕人不由發出了相似的嘆息。由于戰争影響，魔法世界曾一度出現人口凋零，在過去的半個世紀的時光裏，他們早已習慣了首先将霍格沃茨的學生隔離在是非之外，完全忘記了他們這一代人，都是從學生時代開始，就開始了與黑魔法的對抗……

“走一步算一步吧。”羅恩伸手摟了一下哈利的肩部，安慰道。他知道，對于自己這位做了幾十年霍格沃茨校長的老朋友而言，如今情況讓他很難受。

兩個肩并肩躺在草坪上的男孩沒有發現，一道目光，已經透過城堡的窗子，打量了他們許久。

假穆迪，小巴蒂·克勞奇站在辦公室的窗後，頗有興致的盯着那兩個肩并肩躺在草坪上，時不時側頭相互交談的男孩。

怪異的表情，在穆迪充滿傷疤的臉上，勾勒出了一副詭異的笑容。最近，城堡中有關大難不死的男孩和他親密摯友間的傳聞，他也略有耳聞。如今看來，這個傳聞或許并非空穴來風。

“偉大的黑魔王……”小巴蒂·克勞奇念叨着。他一直在計劃着怎樣通過三強争霸賽将哈利獻給自己的主人。如今看來，羅恩·韋斯萊或許可以成為一個不錯的工具。畢竟，對于一個躁動的青春期Alpha而言，沒有什麽比救自己的Omega，更值得自我犧牲了。

“偉大的黑魔王，我找到了一個能夠讓波特家的小子主動将血獻給您的方式。”小巴蒂·克勞奇喃喃道。比起被迫獻出的敵人的血，自願獻出的血顯然更具魔力，也更能将在波特小子身上的血緣魔法，轉移到黑魔王身上來。

當他再次跪在黑魔王的黑袍下時，他主人一定會變得比以前更加強大、讓人恐懼，小巴蒂·克勞奇癡迷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