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白主任教訓的是
第39章 白主任教訓的是
白子涵回來就知道了裴鈞的排查方向, 他記着楊煥生這個人,這人就是被槍擊死在精神病院的那人,這個案子一直都沒有什麽進展, 那個開槍的人就顯示人間蒸發了一樣,就這樣在城市裏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還記得開始的時候裴鈞是想要将這個案子和張明遠女兒張妙被綁架一案并案調查的, 但是随着張明遠一案的告破, 其中牽連的證據也幾乎都沒有指向楊煥生的, 就好像這兩個案子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關系一樣。
但是現在裴鈞卻驟然提出了再一次調查楊煥生的背景:
“你是擔心那個賣保險的也會代理保健藥品?”
裴鈞并沒有否認:
“楊煥生在死後他的賬戶裏發現了幾百萬的存款, 以他正常的收入是根本不可能有這麽多錢的,他躲到了精神病院中很顯然是在怕什麽人,之前在調查他的時候, 發現他的一些客戶确實有不少村子中的老年人,這幾年周邊的村子都在拆遷, 村民的手中都有些餘錢, 推銷保險的客戶和賣這些保健品的客戶難道沒有重疊嗎?”
白子涵自然知道,這些保健品賣給他, 他簡直會讓他們有多遠滾多遠,但是就是那些有時候他覺得說是智商稅都擡舉了的保健品,卻偏偏被一些年紀大的人追捧的好像是天上掉下來的神藥一樣,不讓他買都不行。
但是推銷這東西确實也需要技巧, 很顯然,那些賣保險的三寸不爛之舌就是最佳利器。
裴鈞看向了白子涵, 有些猶豫地提出了一個請求:
“我下午想去一次來寶村。”
白子涵眼睛頓時一眯,伸手掏了掏耳朵:
“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裴鈞一把将人拉了過去, 雙手放成了喇叭狀, 在白子涵的耳邊大聲開口:
“我說, 我下午想去一次來寶村。”
說完他立刻将手放下,然後正襟坐好,好像剛才幼稚的人不是他一樣,白子涵被吼得任督二脈都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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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是不是想在醫院住到過年?怎麽的?這病房的床是舒服是嗎?用不用我搬一個送到了你家裏?你要是沒有之前的作死行為,這一次也不會出現肺水腫,沒準就快能出院了,你最好繼續作,然後再在醫院住上個十天半個月。”
白子涵的話還真就将裴鈞給鎮住了,倒不是別的原因,而是這一次他确實是因為身體原因耽誤工作了,如果後面住院的時間還要延長,他确實不能再任性,白子涵對于他的了解簡直已經爐火純青,雖然裴隊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破綻,但他就是能看出他的心思,氣焰立刻就高漲了起來,擡手就從白大褂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了筆:
“如果你一定要出去,就簽責任書,我給你批假條。”
一只藍色的水筆遞在了裴鈞的面前,白主任老神在在地出聲,倒是床上的人遲疑了一下,擡起頭看着他:
“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怎麽?不請假了?”
裴鈞靠回了床上,看着他:
“我還有兒子要養,并不想英年早逝。”
白子涵輕嗤一聲:
“下周三複查一下肺部狀況,如果水腫情況消失周五之前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不過每周都要回來檢查一次。”
裴鈞總算是看見了出院的希望,這一天到底是沒有去來寶村。
白子涵下班之後就直接到了精神研究中心,林定這兩天幾乎就沒有回家,一直在實驗室,看見他之後立刻迎了上來:
“你來了,正好,今天徐教授在,他是這方面的專家,我整理好了資料,我們一塊兒去見他。”
白子涵一擡頭,眼裏閃過了幾分驚訝:
“徐鳴教授?”
“是啊,你認識?”
“嗯,之前見過,三年前我就請教過他,聽說他這兩年一直都在外講學,什麽時候回來的?”
“上個月吧,上個月咱們學校有個講座,好多大佬都過去了,他正好出席了講座,機會難得,要不要去蹭節課?”
白子涵從他手裏搶過了一半的材料:
“那必須的啊,走。”
徐鳴在精神類藥物的研究領域有很突出的成果,雖然五十多歲了,但是看着卻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幽默風趣,和那些和研究領域的老學究一對比那簡直就是學生最喜歡的那類老師,白子涵上學的時候學的是臨床,所以并不是他的學生,倒是三年前陳牧那件事兒之後,他聽了很多徐鳴的講座。
“徐教授。”
徐鳴正在副院長的辦公室中,聞言放下了茶,招了招手:
“叫老師吧,你導師算起來還是我師兄。”
這個白子涵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徐鳴他和他的老師是本科的同學,兩人差了兩年,只是研究生以後專攻的領域不一樣這才分開,其實學術圈也好醫療圈也罷,等到了一定的級別,總是沾親帶故的,不是本科同校就是研究生博士同校,再不就是老師和領導曾經是同學,總是轉來轉去的就是這麽些人,可能素未蒙面的兩個人都是什麽表師兄弟。
“徐老師好。”
白子涵情商好,會來事兒,坐下沒一會兒就和徐鳴拉近了距離,将手裏的資料都遞了上去:
“您還記得三年前我給您看過的案例吧?這幾個例子那當年那個很相似,只是到現在都沒有表現出成瘾性,但卻能長時間潛伏在人體內,從而誘發精神失常。”
徐鳴翻看了資料,在看到發病時間和症狀的時候他微微皺眉:
“這幾人都是同時發病的?”
白子涵點了點頭:
“是,都是一個村子的人,現在還在調查,我們希望能從藥物方面發現些線索。”
徐鳴并不是警方的人,但是對陳牧當年出的事故也是有了解的,那很顯然就是一個打擊報複的案件,陳牧是被強行注射了高濃度的藥液,所以發病的很快,這件事兒在當年的公安系統中影響很大,那一年多的時間,各大娛樂場所幾乎被盯的死死的。
徐鳴看完了材料開口:
“這是從患者的血清中化驗出的結果,現在有沒有确定藥物的來源?”
“現在懷疑是一種保健藥品的問題,但是檢測結果現在還沒有出來,明天大概差不多,我猜大概率是藥的問題。”
徐鳴點了點頭:
“嗯,如果确定了之後,可以将藥品直接送到我的實驗室,現在那幾個人在什麽地方?有持續觀察嗎?”
“那幾個人今天下午被送到了公安醫院,是在持續觀察,畢竟出事兒才三天,是否真的不具備成瘾性也要持續關注。”
“嗯,那就好。”
幾人再一次就這種藥品讨論了很久的時間,初步制定了一下治療方案。
第二天檢測結果直接就被報到了裴鈞那裏:
“裴隊,确實是普維康的問題,那幾護人家家中的藥品都被檢測了一遍,不會有錯。”
裴鈞正在利用內網在疏離楊煥生的情況,還有查詢普維康這個公司:
“普維康這家公司在半年前就已經注銷了,法人李政德現在是一家生物醫藥公司的董事,傳來問話吧。”
普維康存在這麽嚴重的問題,即便是公司已經注銷了也照樣是要追責的。
當天上午就準備傳喚李政德,但是他的私人電話卻發生了變更,吳輝打電話到了他的公司,卻得到了一個他們李總上周出國旅游的消息,這個消息很顯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懷疑。
裴鈞有一種感覺,他們離真相已經越來越近了:
“去銀行調楊煥生所有的銀行流水,篩查賬戶,将可疑賬戶和李政德的賬戶進行比對,看有沒有重合的。”
如果兩個人真的輾轉産生了資金上的聯系,那麽楊煥生很可能就是被滅口的。
這幾天白子涵上班坐診下班去精神研究中心的實驗室,而裴鈞是從早上到晚上都是一頭紮在案情裏,兩個人雖然都在醫院,但是卻幾乎只有在查房的時候能見到一面,和之前那幾乎白天晚上都在一起的時候行程了鮮明的對比。
就連楊聰小同志都以為兩位是冷戰了,自從白子涵清醒過來了之後,門口的那些小護士們都傷心了,再也不能帶薪磕cp了。
楊聰這天剛剛将裴鈞的飯送上來,就見那人下床了,他的雷達立刻打響,幾乎是下意識地擋住了門口,臉色比哭都難看:
“裴隊,我師父說了你要是再私自出院就要吊銷我的執業醫師資格證,您就同情同情我吧,我不是我師父那學霸,我考那東西真的好難的。”
裴鈞這幾天肺水腫的情況改善了很多,胸悶氣短的感覺也好了不少,只是胸口的地方還是不能抻到,所以他不能伸一伸懶腰,看着楊聰快哭出來的樣子難得笑了一下:
“放心,不讓你為難,我去看看那幾個被安置過來的來寶村的人,他們是在11樓的病房嗎?我偷偷去,你別和你師父說,這幾天的麻辣燙我請你。”
楊聰看着這個初見一身冷硬氣質的刑偵隊長說着偷偷出去的話,滿心滿眼都是對自家師父的敬佩,真是不愧是他們公安醫院最有前途的醫生,真的是上的了手術臺,下馴的了野馬,不,不是野馬,這分明是烈馬,說好的氣質冷冽,說一不二,手腕強硬的刑偵隊長呢?
那個第一次出病房像是拎雞崽子一樣拎着自己的刑偵隊長,怎麽就變成了用麻辣燙賄賂他瞞着他師父偷跑的刑偵隊長了?
就在楊聰準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将人放出去的時候,半掩着的門驟然被推開,門口臉色森寒面帶譏諷的不是他師父還是誰?
裴鈞和白子涵驟然之間四目相對:
“裴隊還真是廉潔奉公的好同志啊,賄賂起醫生來都這麽溜,下一步準備做什麽啊?是準備再次翻窗來一次空中飛人嗎?”
楊聰夾在兩位惹不起的大佬中間瑟瑟發抖,他為什麽要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但是,事實證明他師父是不會錯過他的,果然,小一秒,白子涵就看向了自己的小徒弟:
“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幾頓麻辣燙就把你給賄賂了?那麻辣燙比你的執業醫師資格證還珍貴嗎?”
一聽這個楊聰立刻立正聽訓,态度極其端正:
“師父教訓的是,我應該秉公執法,堅決不讓犯,不,不讓裴隊邁出病房一步。”
裴鈞...他有些好笑地出聲:
“嗯,白主任,教訓的是,鑒于之前白主任的吩咐,我特申請白主任和我一塊兒去11層看一看。”
作者有話說:
上下真是一目了然了
等着出院可以開啓鄰居之旅了
隔壁王爺今天肥章,明天萬字更新入v,養肥的可以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