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爐重造

第5章回爐重造

被父母遺棄的孩子是不幸的,秋兒卻是幸運的,如果不是大哥白洛甫正慌不擇路的疲于奔命,就不會跑去離人類聚集地較近的前山,也就不會救下已經精疲力竭的自己。秋兒又是不幸的,她記得自己當時在天地間旋轉,恍惚間好象失去了自由,脖子象是被人卡住了那般難受,她拼了命的伸胳膊蹬腿,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隐約間還聽人叫着:用力,使勁類的話。秋兒那時想當然的認為是有人在替自己加油,于是拼足了力氣,順着一股氣流滑下。猛然眼前一亮,呼吸開始順暢,她想問問到底是誰在惡作劇,出口的卻是哇哇的嬰兒啼哭聲。這一下陸韻秋吃驚不小,睜開一雙稚嫩的小眼睛,模模糊糊看到幾個花花綠綠的人影晃來晃去,什麽也看不清楚。容不得她再提出什麽抗議,早有兩雙手把她放進一個溫水澡盆中,溫熱的觸感令她全身舒暢,又有人将她托于手間,輕柔的替她裹上小巧的衣服,那衣服想來是不錯的料子,貼在皮膚上極為舒服,秋兒享受的哼哼兩聲,引來一室人的輕笑:“夫人,小姐好象挺滿意的。”聽樣子象是個中老年女人的聲音,另有一婦人接口道:“恭喜夫人,是位漂亮的千斤小姐。”床上的婦人語調中帶着無限的疲憊,對一旁的丫頭說:“雪兒,帶幾位穩婆下去領賞吧,孩子抱來給我看看。”丫頭帶人下去,一時間屋子裏只剩了她們兩人,韻秋睜着大眼睛想看看婦人的樣貌,依稀感覺婦人的眸子晶亮的象是水晶葡萄,其它一片模糊,但給人的感覺溫馨和暖,象極了母親的懷抱。是了,看樣子自己應該是直接回爐重造了,這位還真就是生自己的母親,“母親”二字令她激動,她咧嘴想對婦人笑笑,嬰兒肌肉的表達力是有限的,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否在受自己內心支配,只看到婦人雙手環着自己小小的身體,一臉的幸福。婦人看着初生兒小小臉頰上的些微表情,幸福的笑着:“小寶貝,真可愛,娘這祖傳的項鏈也該給你戴上了,保佑我的寶貝一生平安,越長越漂亮。”秋兒自是看不到什麽寶貝,模糊中看到婦人從自己項間摘下一條白色的項鏈,戴在她小小的脖頸之手,使人感覺得一股滑潤溫涼,是一種非金非銀亦非玉的感覺。随後感覺婦人的纖指在自己小小的脖頸上轉了幾轉,一道溫潤的白光夾雜着一股淡淡的梨花清香從頸間飄至鼻端,又瞬間将小韻秋包裹起來,她貪婪的**着這獨獨屬于母親味道的梨花香氣,出神的盯着婦人的眼睑,從大體輪廓來看,竟然發現她與自己前世的母親有着驚人的相似之處。

雪兒丫頭很快回來複命,似乎還有一個叫做冬兒的丫頭,又送來補身子的雞湯。婦人邊飲雞湯邊看着一臉恬靜的小小嬰兒,無疑臉上溢滿甜潤的笑容。不知過了多久,從極度苦悶中掙脫出來的秋兒,亦是感覺十分的疲累,不知不覺中竟然打了個小小的呵欠。這一舉動,引得一旁的美貌婦人俏臉生嬌的一笑,遂低聲吩咐道:“雪兒,把小姐抱給奶媽,過了這麽些時候這小東西也應該困了累了。”後來,韻秋便被抱出去給奶媽。如此的奔波讓韻秋感覺疲累異常,雖是帶着前生的記憶,卻也象所有新生兒一樣,吃飽喝足後,憨憨地甜睡了起來。

恍惚中,她感覺自己象是一件被轉了許多次手的貨物一般,被抱來抱去的,以她那不甚清醒的理智思維來考慮,估計是一些親戚朋友在轉看着新生嬰兒,沒有感覺到饑餓,剩餘的時間還是睡覺的好。忽然她聽到一陣馬踏銮鈴的聲音,便有一個似是雪兒的女子以極其悲泣地聲音對另一人說道:“将軍,求你救救小姐吧!你看看,她可是你親生的骨肉啊!”說話間,她感覺到自己被輕輕的舉了起來,便有一雙結實的大手輕輕托住了她幼小的軀體。她想努力眼開眼睛,看一看眼前被喚做将軍的是何人,見慣了電視劇中的情節,那些個大将軍們都是相當神武相當雷人的。好不容易睜開眼睛,不知道是因為新生兒視力不好的原因,還是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雖是極盡努力,卻只能看到一個男人的大致輪廓,她對着那個只有一個輪廓的将軍的臉努力露出了一個微笑,電視劇中的盔甲必定都是布片妝扮的,不曉得眼前之人的盔甲可是真的?想到這裏,她舉起小手,咯咯笑着,想去鑒定一下盔甲的真僞性。未及觸碰到,便看将軍把她重新交給了跪地不起的一位白衣女子,并且還聲色俱厲地大聲怒喝道:“大膽賤婢,夫人生下的孩子早已經不在了,你這是哪裏弄來的野孩子?也敢污了本将軍的眼睛,再不退下,小心斬了你的狗頭。”地下的女子顯然是被驚到了,她顫抖着雙手,一臉懼怕地接過孩子,臉上眼裏閃着的卻是盈盈的淚光。

她好象又被人抱走了,邊走還能聽到一名年輕女子的低泣聲,秋兒有些心煩,因為這哭聲擾得她心神不寧,連個覺也睡不好,盡管如此,她還是又睡着了。再次醒來之時,便是被那電閃雷鳴聲驚醒的,冷風呼呼,豆大的雨點砸在她單薄的身上,她感到又冷又餓,張張小嘴想喊人過來抱一抱她,傳出去的卻是嬰兒一陣陣的驚啼聲。旋幾,她看到一團白色的東西跑了過來,看到眼前似夢似幻的場景,象極了聊齋中的一些片段,分不清眼前事物的真僞性,秋兒越發的感覺害怕起來,憑前世的直覺,她感覺山裏跑來的應該是狼,那白狼一個滾卻幻化成了人,樣子已經不再讓人感覺驚恐。秋兒瞪着一雙小眼睛開始上下打量這個人,視力不好,天色又是極黑,她根本看不清也看不出個究竟,到底是饑餓的力量占據了上風,她現在唯一所需要的是填飽肚子,然後好好睡一覺再來思考這一連串的事情。那人似是不懂她的意思,抱着她呆愣了約摸有二十分鐘左右的樣子,還依是一副躊躇不定的樣子。那白衣人還與她這名按理說應該什麽都不懂的小小嬰兒說了許多話,聽着這些似是而非的答案,她咯咯的笑了起來。唉!這人咋麽這麽不懂愛護她這朵祖國未來的花朵呢,難道她長的奇醜無比?想到這兒,秋兒真正傷心的大哭起來,那男子似是非常無奈,最後長嘆一聲,便抱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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