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秋兒,是你嗎?
第十三章秋兒,是你嗎?
秋兒不再同一直講求身份的歐陽劍羽閑談,打開車窗的簾子,走馬觀花的看起了外邊的熱鬧。不得不再次重複一聲,有錢真好!也許是馬兒曾經過無數次的專門訓練,也興許是車夫駕駛的本領高強,坐在車上不僅讓人感覺不到任何颠波,還有昏昏欲睡的感覺。歐陽劍羽不曉得秋兒在胡思亂想什麽,看她興致頗高的看着外邊的街道,心下竟有種說不出的甜蜜,仿佛只要這樣看着她,世間便再不會有一絲的煩惱。風兒俏皮的吹下一小縷她的碎發,歐陽劍羽擡手替她輕掠至耳際,輕聲問道:“昨晚睡的可還習慣?”
“還行吧。”似乎是還在為剛才的事情心裏憋着一股氣,秋兒只是頭都沒回的低聲應了一聲。
“還有一段路,得小半個時辰,若是困了,就先睡會兒吧!”歐陽劍羽看她一副精神不是特集中的樣子,善意的提醒着。也許昨日真是太累了,一個晚上都未補足覺,聽他這樣一說,倒真泛上了幾絲困意。用手扣住小嘴輕輕打了一個呵欠,就着車上的枕頭,秋兒側着身子真的睡着了。這讓歐陽劍羽多少有點哭笑不得,心下感嘆,這丫頭對人怎麽就毫無戒心呢!
有道是趕的早,不如趕得巧。一行人趕到雲州城西區,與陸府斜對角的白府時,正好趕上新娘子下轎子。一行人下車的下車,下馬的下馬,随行的仆人悄無聲息的收拾着車馬,這幾個站在一旁先看起了熱鬧。新娘子是從千裏之外的仙山來的,說不好費了幾日的腳程呢。那些送親的隊伍卻鼓足了力氣,吹吹打打的好不高興,轎子到時卻并未落下,轎夫們喝着喜歌,竟蕩悠起轎子來。只聽為首的轎夫帶頭唱道:“蕩新娘喲,唉喲呵。”其他人便回應着:“求喜慶喲,唉喲呵!”繼而大家合力唱道:“蕩一聲喲,財源興喲;蕩兩聲喲,高官榮喲;蕩三聲喲,貴子生喲;蕩四下喲,求太平喲。唉喲咿得嗨喲!”
這是秋兒生平第一次見人家吹吹打打的坐轎娶媳婦,隐于衆人背後,踮了腳看得興起。把一旁準備進府的歐陽劍羽看得哭笑不得,這丫頭怎麽對什麽都這麽好奇啊,真不曉得是從哪個石頭縫裏崩出來的,專門喜歡看熱鬧的長不大的小丫頭。月兒其實也是個喜歡看熱鬧的,此時見秋兒小姐站着不動,自己也樂于看個熱鬧。在一邊“叽叽喳喳”地介紹民俗民風,秋兒本就比月兒高出一些,此時半側着身子,笑眯眯地聽月兒講解着。男人嘛,本就不是喜歡看這種熱鬧的,象歐陽劍羽與蕭敬這種身份的人,對此更是不屑一顧。留了龍三龍四一邊照應着,他們二人帶了其他人等,信步走入府內,未到吉時,新娘子還在轎子中晃悠着,其實現下秋兒想的是,這新娘了嫂嫂是不是睡着了,不然晃悠半天咋一點意見也莫有哩,若是自己怕早就晃悠餓了。
果真是狼王家娶親,雖未看到二哥哥白洛克,在仆從們此起彼伏的通傳聲中,她又看到了久未見面的狼後與幾位長老,那些負責接客的長老們臉上依舊保持着千古不變地笑,狼後今天站在前邊,一臉的幸福狀。本來興致不錯的秋兒,忽然有了一種久違的滄桑感,不自覺間眼角竟滾下了一滴淚珠。這一次,就連一向聰明的月兒都未曾察覺,也許是年齡還小,也許是本就不想在意的。此時她的正一門心思都在那些吆五喝六的排場上面。接下來,秋兒已經無有了繼續看下去的興致,跟着龍三龍四悄沒聲息的進得府門。
劈哩啪啦地鞭炮聲陡然響成一片,持續了一段時間後,随着一聲吆喝:“請新娘子入門!”悅耳的瑣吶聲傾刻響起,“邁火盆!”一個接一個的環節如同看真實版的電視劇一般,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卻一直未見新郎官。
很快到得正廳,随着一句:“請新郎新娘行叩拜大禮!”新娘子被兩個丫頭緩緩攙扶着走了過來,也即是在此時,有兩個丫頭同樣攙出了一臉病容的白洛克。秋兒的心蔔的便驟跳一下,白洛克穿的是傳統的大紅色的新人喜服,胸前系大紅花,頭戴禮帽。整個人卻是搖搖欲墜,好象風一吹就要倒了一般。身量較之從前高了半個頭,卻越發顯得清瘦了,一臉臘黃,一雙眼睛無神地環視一圈大廳,似是不經意間在秋兒的臉上停頓了一秒鐘。便由着丫環們的攙扶,行跪拜之禮。那一秒鐘的停頓觸疼了秋兒的心,只覺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裏便開始兜兜轉轉,如此憔悴的神色,哪裏還是她那個豐神俊骨,一臉霸氣的二哥哥啊?随着一聲聲高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四拜洞房。”在一片歡聲雷動的掌聲中,白洛克象皮影戲中的木偶人一樣被人牽拽着走了下去。而此時的秋兒也象得了大赦一樣,低了頭,随着人群也走出去。
主人家客人不少,整個白府圍攏着層層喜氣。最尊貴的桌前還沒有上人,自打進府後蕭敬與歐陽劍羽就再沒出現過,秋兒無精打彩地與龍家四兄弟虎家四兄弟坐在斜下方最不起眼的桌前,月兒則站在秋兒身後随喚。自打看過拜堂後,月兒就驚覺了秋兒的沮喪表情,但她不是個多事之人,主人不想她知道的事情就不要插嘴,這點利害關系她是最清楚的。卻也實在想不透剛剛還興高采彩烈與自己讨論喜轎的秋兒,怎麽一下子就變成了霜打的茄子呢?茶點上過之後,還是沒有看到兩位主子,看其他人都表現出一付若無其事的樣子,秋兒也悶悶地低頭不說話。忽然有一位白府侍女打扮的人走過來,低頭與秋兒說了幾句話。秋兒一臉茫然的随着侍女走進了一處小花園,此時的太陽正是盛之時,滾熱的光直射在臉上火辣辣的疼,假山石後走出了一身喜裝的白洛克。
此時的他已不似剛才的萎靡不振,用一雙能看穿人心理的清冷眸子直視着來人,嘴唇顫動了幾下,終是出聲道:“秋兒,是你嗎?”此時的秋兒一臉錯鄂地望着這位昔日疼着自己愛着自己的二哥哥,突然想到三位長老的話,心裏猛地便打了個哆嗦:“白,白公子,你認錯人了吧?”看着秋兒不錯變化的表情,最終歸位成一臉的恐懼,白洛克心裏猛然一顫,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讓這個與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看到自己時,竟象是遇到了比魔鬼還可怕的人一般?
再看看秋兒一身的男裝,便改變了口風說道:“哦,長久生病,眼花看錯人了,還以為你是卧日思夜想的妹妹呢!”“你家妹子丢了,可我是個男子啊。”秋兒底氣不足的争辯着。“哦,就說是眼花了嗎,我找了她三年了,可巧怎麽會在大婚這一天見着呢!”白洛克不再看秋兒,只是一臉失意地自言自語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