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蕭夫人

第十六章蕭夫人

晚上歐陽劍羽估計是有事,沒有來看秋兒。月兒似是長舒了一口長氣,那位爺的脾氣估計也就在這秋兒姑娘面前這能夠收斂一些,有了這樣的一個念頭,心裏卻湧出了一層莫名的悲酸,本打算在爺面前施展些功夫,好讓自己以後的處境得已改善,如今看來,怕是不能夠了,想到這裏,臉上竟泛起一絲悲涼。別人都道這位爺是無情的,但有情無情亦只有他們這些随侍身邊的人最為清楚,自從占了玉萍姐妹的身子後,爺對她們終是不同的。若非如此,自己也不會聽命于那個一直在春月樓搖擺的侍萍,心裏如此想着,端着茶壺為秋兒沏水的手不覺間竟動了幾分力氣,好好的一把茶壺便被她碎落在地。擡起頭時,看秋兒正不動聲色的瞅着她,眼裏一陣慌亂後,起身道了聲對不起,收拾了地上的殘片,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看着月兒那悲痛莫名的表情,秋兒無語的目前她出門,在望不見人影的夜色中,只是輕輕的長嘆一聲。

第二天,秋兒依是在自己房中用的早餐,陸府的早餐很簡單,兩世為人的風風雨雨中,沒飯餓肚子的時候常有,能夠有一個家,有安穩熱乎的一日三餐,如今倒成了年幼的秋兒唯一所向往的了。月兒陪她用過早餐,歐陽劍羽就過來了,看樣子他把昨天的不快早已抛到九霄雲外。月兒一開始低頭瞅着自己腳尖,歐陽劍羽心情難得好地對月兒說道:“月兒,再盯你腳上也生不出金子來!”月兒頓時窘得臉都羞成了西紅柿,門外的龍大身子又開始抖來抖去的顫動,咋麽自己家爺到得秋姑娘面前連冷笑話都會講了,連幽默都學會了。

秋兒不理他們,只顧着搗弄自己的頭發,月兒知道前兩次都是爺替梳的,也不敢不識趣地搶活做。歐陽劍羽五指插入秋兒頭間,笑問道:“弟弟,你用的香水從哪裏購得的?真是迷死個人了。”秋兒勾唇半開玩笑地說道:“羽哥哥啊,你看我一個山頂洞人,哪裏懂得用什麽香水啊?三餐溫保便是本公子目前的最重要的奮鬥目标。”

歐陽劍羽聽她叫的那聲哥哥舒心,一時高興,便沒再追究山頂洞人這個新名詞,接口戲道:“秋公子喜歡哪樣的花香,趕明個我讓人從帝京燕子樓帶來送你。”

“我一個大男人又不是花蝴蝶,用什麽頭香花粉啊?”這話逗得一屋子人全樂了。歐陽劍羽看時候也不早了,便過來幫秋兒绾發,秋兒以臂相擋,說道:“別了,趕明個我一個人出外漂泊流浪,連個發都不會绾,豈不是會天天象梅超風一樣披頭散發了?”

“梅超風是誰?”歐陽劍羽雖聽得秋兒那句在外漂泊心裏極不舒服,但說得也不能太露骨了,畢竟自己還有婚約在身,現在亦不能許諾她什麽,以前還不覺得有何不妥。但自認識秋兒後,每每想到此事他就頭疼愈裂,竟還有了一層罪惡感。

秋兒自知說漏了嘴,遂順嘴胡谄:“還能是誰,一個不會梳發的姐妹呗!”

“哦。”歐陽劍羽看她似模似樣的绾了個男式發髻,用發帶束上,左右看看也沒發現有何不妥,遂讓月兒帶上為秋兒新置辦的藥箱,一行人穿過花園,約摸一盞茶的時間到得蕭夫人居住的別院。

蕭夫人好清靜,平常吃素,喜讀《道德經》類的經書,尤其是病後,更是早早晚晚的燒香誦禪,其它雜事兒一應交予二夫人祝寶兒和管家陸升打理。祝寶兒無有子女,女兒陸楓兒自小由她扶養,這祝寶兒對她也極盡疼愛冬添被,夏涼單的,比她這個親娘做的還要好上許多,這讓蕭夫人很是寬慰。大管家陸升在陸家已經有十多年了,做事很是有分寸,對陸少白更是忠心不二。是以,這若大的家庭從表面上看來是一派和諧。寧靜的小院,除了枝頭亂叫的雀鳥與時而嘶鳴的蟬兒,竟聽不到太多的喧嘩,與前邊的熱鬧繁華反倒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見一行人到來,早有丫頭迎在門口向四公子問安,歐陽劍羽擺擺手,徑直帶秋兒入室。

屋裏陳設素雅,除牆上幾幅名人字畫外,再別無他飾物,隐隐約約間還有安息香的味道。此種味道,令嗅覺器官本就發達的秋兒不經意間,蹙了蹙眉頭,隐隐感覺這香裏摻雜了令人意識渾濁的藥物。

蕭夫人本來對自己的眼睛已經不再報太大的希望了,但聽得歐陽劍羽親自為她請了大夫,便甚感欣慰,再次同意接受治療。丫頭攙扶着蕭夫人從內室走出坐于廳前的竹椅上,可巧蕭敬此時也進門來給母親請安。因為看不到眼前的人,而又願意親自“看上一看”,私下裏蕭夫人也對這個被歐陽劍羽如何看重的大夫十分的好奇,心裏一直盤算着,這位大夫究竟是何等樣人呢?遂一臉慈祥地親手将他們一一扶起。看左右無事,蕭敬一揮手,衆樸從退下。蕭夫人一邊與兒子外甥閑話家常,無非就是吃的習慣不習慣,睡的香甜不香甜等等,一邊調轉話題沖秋兒說道:“這位姑娘,說了半天還不知道你貴姓呢?”

當着蕭敬的面,秋兒一臉的尴尬,蕭敬見狀,禁不住沖歐陽劍羽噗笑道:“娘親眼睛不好,秋公子莫在見怪,嘿嘿。”随後便是一臉的奸笑。

歐陽劍羽看了一眼神情極不自在的秋兒,上前解釋道:“姨娘啊,人家可是位俊俏的後生呢!”

秋兒再次拱手道:“蕭夫人,在下姓陸,陸韻秋。”

蕭夫人此時,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小手軟綿綿地,握在我這蒼老的手裏怕是要融化了,還以為是位小姐呢,陸公子莫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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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衆人方明白,敢情蕭夫人摸摸她的手是想辯別一下男女啊。“感覺也不過與楓兒一樣大,如何習得這一身好醫術?”

這話秋兒聽着怎麽那麽讓人不高興,于是悶着一張小臉說道:“祖傳的!”歐陽劍羽看秋兒有些不高興,就說道:“姨娘啊,她小時候就已經十分了不起了,記得我前些年來的時候在野狼山被蛇咬的那次,就是她幫我解的毒,那時候我的兩個仆從可是當場都給毒死了。另外,慧明師太的心疾也是她給治的。”

蕭夫人本來也是一個瞎眼人,有時候無聊,有事無事的就想與小輩們多做些交流,至于眼病是不是能看好,從內心深處來說她已經不敢再報太大希望了。聽得歐陽劍羽如此一說,裏那團充滿希望的小火苗又開始燃燒起來。“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三年前慧明師太說要給我介紹位大夫。我當時說請至府中來便可,師太說大夫年齡小,不願意到府上,約我去**觀裏候着,可左候也不來右候也不到。這一晃就是三年了,當時她所說的莫非就是這位小公子?”

歐陽劍羽也想起慧明師太當時是有這樣一說,邊随口應承着,邊讓秋兒湊近了給蕭夫看診。蕭夫看孩子們都在跟前,嘴裏一時也沒閑着:“你看,這大熱的天,來回跑也不算方便,回頭讓丫頭們把套間外的屋子收拾出來給小公子拾掇草藥,中間亦可以休息會不是?”

“不叨擾蕭夫人了,我在客房住的蠻好的。”

“那怎麽好?客房橫豎給人的感覺不象一家人,這麽着吧,這兩邊你可随便住。”

“唉。”秋兒邊應承邊替蕭夫人做檢查,無非是號號脈,翻翻眼皮的老一套。但這老一套的檢查之中,卻讓她發現了一個奇異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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