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一夜你也是得了趣的

第15章 那一夜你也是得了趣的

明棠幾乎沒反應過來。

含?

含什麽?

含哪處?

她忍不住睜大了眼,緋色從脖頸一直紅到了耳根。

謝不傾被她的驚愕取悅了,目光從明棠雪白的脖頸滑到她因為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上。

她的肌膚雪膩,如今又有日光照着,幾乎能夠看見她脖上的青筋,同她的人一樣,嬌嫩可憐地藏在肌膚下,卻有着汩汩的血液流動。

然而那微微起伏的胸膛皆隐在衣襟下,寬袍遮掩,一馬平川。

他曾替明棠沐浴,知曉這平平無奇下藏着如何雪膩軟玉一捧,只消解開,便也算撲面而來。

謝不傾有些興味。

于是他的指尖從她的唇上往下,順着自己方才的目光,一路往下。

這與前些日子在喜樂來的時候又不同,那時候是掌心貼着肌膚的摩挲,酸癢的感覺幾乎将明棠逼瘋,而指尖卻帶着幾分涼意,從她的下巴滑到脖頸,帶來一連串細微的麻癢。

這感覺不比那一日叫她承受不了,可若有若無的癢意宛如搔撥一般,明棠又禁不住在發抖。

明棠不知道,她被迫仰起頭看謝不傾,眼角已然暈紅,沁出一點點淡淡的水光。

明棠能感覺到謝不傾的目光沉沉,并不露骨淫邪,可承載的欲意幾乎是瞬間便勃發起來,他并不掩飾自己的興味,明棠卻有些陌生。

這目光就好似昂藏的緊迫之意,步步緊逼。

明棠不知如何應對,只能節節敗退。

她連目光都無法應對謝不傾的攻勢,對視一眼,她就知道自己敗下陣來,滿盤皆輸。

前世裏在金宮做眠夢的時候,明棠被人用更露骨的目光看過百次千次,那些人恨不得将她看殺階前,明棠也不卑不亢,只覺得反感;而在謝不傾這清淡又帶着些郁沉的目光裏,她就感覺自己好似不着寸縷。

謝不傾的目光就像是……微微鈍了的刀,殺不了人,卻能割開聯結的衣帶,挑開朦胧的衣袍。

即使她身上如今穿着的是最保守的男子衣袍,明棠仍舊覺得自己在謝不傾的目光之中無所遁形。

她就像是原本緊緊卷起的畫卷,而謝不傾那只手一動作,畫卷就被抖落開來,雪白匹練一般的白紙落了一地,一角飄進桌案上的筆洗裏,尚未作畫,便被筆洗裏的水沾濕了一角。

就是這樣的想象,明棠都覺得頭皮發麻,難堪欲死。

謝不傾甚至不曾動作,明棠眼角的那一滴淚就已然堅持不住,一下子順着她的臉頰鬓邊,滑落到脖頸上。

那淚珠正好順着隐隐約約的青筋蜿蜒而下,謝不傾的目光順着那滴淚珠,一下子宛如看中獵物的豹子,緊縮起來。

明棠頓時覺得自己好似被豹子叼着脖頸的兔崽子,她瑟縮了一下,而謝不傾已經扶住了她的脖頸,由不得她退縮。

他的指尖從善如流地順着淚珠劃下,在明棠懵懵然的視線裏拿了起來,施施然地置于唇角,以舌尖卷去了。

明棠只能愣愣地看着謝不傾舔走了指尖的那一滴淚珠,卻不知為何感覺,那濕熱纏綿的觸感似乎應該是落在她的脖頸上。

很快那只手便去而複返。

謝不傾的指尖就搭在明棠的頸側,隔着一層軟膩的肌膚,能清楚地感知到青筋微微跳動,血液就在其中流淌的感覺。

一跳一跳的,極有活力。

謝不傾不知為何,只覺得有些牙癢。

虎豹獵食,先以利齒斷其咽喉,溫熱的血液頓時湧出——明棠這般弱不勝衣的模樣,血是否也如同她一般甜?

他舔了舔後槽牙,忽然俯身下去。

明棠方才才想過的畫面如今成了現實,唇舌的觸感又與手截然不同,手指是堅硬的,唇舌卻宛如話本子裏看過的軟劍——軟時纏于腰間,而抽出,便成了殺人的利器。

只是如今在案板上待宰的不是魚,而是明棠這只瑟瑟發抖的小兔子。

忽而這般的軟硬又換成了尖銳的牙,明棠半個身子被壓在身後的窗上,只感覺那牙齒銜住了自己的脖頸上的軟肉,輕輕地磨,似乎下一秒便要穿透她的肌膚,痛飲她的血肉。

但那牙齒也只是磨了磨,須臾便退出了去。

明棠還有些發蒙,愣愣地看着謝不傾,他離自己太近,又俯首在自己身上,她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瞧見他鋒利的下颌線,瞧見他吞咽時滑動的喉結,鼻尖只有那揮散不去的檀香氣息。

很快這氣息便從脖頸往上,明棠只覺得耳朵被刺癢溫熱一團包裹,夾雜着濕熱的笑聲一股腦灌進自己的耳廓:“本督雖沒有那東西,那一夜你也是得了趣的,以什麽替你解了毒,你可會含?”

虎狼之詞。

明棠臉色紅成一片,思緒果真被扯回那一夜裏,想起那破城而入的刀兵,她困難地吞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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