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體檢
體檢
黑夜降臨，沙發上的兩人姿勢未變，睡得香甜。
“咔嚓”，鑰匙在門鎖旋轉。
“啪”，突如其來的燈光刺得張仲秋眉頭一抽，擡手捂住阿桂眼睛後扭頭，眼神對上深夜回家的爸媽。
“我說呢？怎麽打電話都不接，原來在這睡着了”，李欣松下一口氣，懶散靠在玄關脫鞋。
“你們怎麽回來了？”，張仲秋不動聲色搖晃着懷裏的人兒，被吵醒的阿桂很不開心，就要發出嘤咛，被一只大手捂住。
張仲秋沖她搖頭，微微扶起她，讓她看清眼下的場面。
“小區檢測沒問題，下午就解封了。”
“你們老師電話打到我這，差點就要報警了，累了就去床上睡，小心受涼了”，張博仁一貫的溫和，得知兒子沒事，蹲下身收拾老婆踢亂的鞋。
“不小心睡過頭了，我去給老師回消息”，張仲秋應下就要帶着阿桂回房。
“等等...”，李欣眼神銳利，叫住兒子。
“你身上什麽味道，有點像桂花香”。
阿桂一僵，擡眼看向張仲秋，他大腦飛速運轉，“桂花糕的味道吧，廖叔拿來的。”
“哦...是嘛。”，得到答案的李欣不再深究，躺上沙發攤平。
房門關閉，阿桂劫後逃生般癱倒在地。
張仲秋嗤笑：“至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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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桂捂住胸口，“你媽媽好兇啊！”
“你還怕她，你可不是一般人”，張仲秋似笑非笑地看她。
阿桂在他的調侃下眼神閃爍不定，躲閃他的目光，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後，低頭不再言語。
——
阿桂醒來時沒在房間看到張仲秋，想到他昨晚上的交代，明白他是去“讀書”了。
喝下桌上馬克杯裏的花露，阿桂滿足不已。
昨晚，張仲秋把阿桂拉進房間後，就開始交代她自己在家，而他要去什麽學校。
阿桂聽不明白，只懵懂應下。
張仲秋看她呆萌的樣子就頭疼，現在爸媽都回家來了，怎麽藏好阿桂是一個問題。
雖然阿桂只有自己能看見，但是沖今天李欣女士的架勢，不是那麽好隐瞞的。張仲秋只好和阿桂約法三章，自己不在家時，不能走出房間。
至于她的身份，張仲秋有一些猜測，只是太過匪夷所思，還不能确定，馬上高考在即，只好先穩住阿桂，等自己高考完再處理。
于是，
桂花小精靈的宅家生活開始了。
在張仲秋的再三勸說下，阿桂終于換下了自己那身仙氣飄飄的裙裝，穿上了他找來的李欣女士的衣服。
穿衣鏡前，阿桂左右搖擺，注視着眼前陌生的自己，碎褶襯衫連衣裙輕盈舒适，直到腳踝，長袖微隆，在手腕處卷起荷葉邊，圓筒形腰繩将她的細腰襯托的不盈一握。
阿桂怎麽看怎麽滿意，已經在鏡前臭美好一會了。
欣賞完漂亮的裙子，阿桂端正坐在書桌前，盯着眼前的大黑板磚。終于，回憶着張仲秋昨晚的操作，她伸出食指，戳向平板旁邊的凸起。
手指按下的瞬間，因為張仲秋給阿桂錄下的人臉識別，屏幕亮起，順利解鎖。
“然後是什麽來着”阿桂看着發光的平板，腦海突然一片空白。阿桂小臉皺起，兩條柳葉眉緊擰。
努力在記憶中搜索的阿桂一無所獲，不死心的她，試探性地在平面滑動，靈敏的頁面随着手指而移動，停下來後，還是沒有出現昨晚的畫面。
這廂阿桂與平板做着鬥争，張仲秋在經過一系列安檢後回到班級。
現代社會學習知識最便捷的途徑毫無疑問是網絡，阿桂的情況特殊，這也是最适合她的方法，于是張仲秋就開始了緊急教學。
剛坐下，他就迫不及待掏出手機來，打開遠程控制軟件。
果然，平板沒有任何使用的痕跡。回想昨天教學的過程，張仲秋手扶住額頭，滿是“痛苦”。
在現代社會教人使用電子産品應該是最容易不過的事了，兩三歲的孩子都能操作，但是對于沒有接觸過任何現代社會的阿桂來說，難于上青天。
不指望靠阿桂自己能夠打開平板學習，張仲秋認命地操作起來。
于是乎阿桂就發現，眼前的畫面自己動了起來，幾個窗口打開後，熟悉的畫面映入眼簾。
——動畫片《螺絲釘》
幫阿桂打開視頻，張仲秋想想還是不放心，點到語音通話，拇指輕觸，“今天上午就一直看這個視頻，知道嗎，在家好好學習，回家我要檢查的。”
老實端坐的阿桂被突然的一句話吓得一哆嗦。
聽出是阿秋的聲音後，沒好氣地瞟了一眼屏幕，嘴裏嘟囔：“知道了！”
嬌嬌柔柔的嗓音透過網線，增加了空靈感，直往張仲秋心裏鑽。
一巴掌拍到腦後，打斷了他的神思，“好啊，在家還不夠逍遙，剛來學校就玩手機，樂不思蜀啊”
何一鳴在張仲秋旁邊坐下，奇怪地看向他，平時張仲秋并不是一個對手機上瘾的人，在學校使用更是屈指可數。
他不由自主向張仲秋手裏看去。
見狀，張仲秋終于收回心思，把手機息屏翻轉放到課桌內。
“不對勁啊你，有什麽秘密”，何一鳴從他的動作察覺出不同。
面對何一鳴的質問，張仲秋答非所問：“人死能複生嗎？”
......
要不說互聯網是了解世界最快的途徑呢，一星期過去，阿桂就從一只無知單純的桂花精蛻變為“精神少女”。
不僅把張仲秋的平板據為己有，各種短視頻刷得飛起，更是一頭紮進了茫茫的電視劇海洋中。
有次張仲秋一回家，看到的就是少女對着屏幕抹眼淚的場景，相當震撼。
而阿桂情緒一激動，身體所散發出的桂花香就愈發濃郁。
張仲秋的房間俨然被這香塞滿，他在房間待久了，自己沒有察覺，但身上快被淹透了，身上簡單的冷峻木香混合着桂花香。
5月9號，
今天是懷中高考體檢的日子，張仲秋起的比往常要早一點，為了不打擾昨晚熬夜看劇的網瘾少女阿桂，輕手輕腳去洗漱。
阿桂在張仲秋從床邊離開就迷迷糊糊醒了過來，沒有了好聞的木質香，睡得沒那麽踏實。
睜開迷蒙的雙眼，看着他在收拾床下的被褥。
是的，雖然少男少女被迫共同生活在一間房內，但是張仲秋還是很有底線，有紳士風度的将床讓給了阿桂。
并且還在阿桂提出兩人一起睡床的邀請下，抵住誘惑。
張仲秋見阿桂蘇醒，随手輕拍她，“繼續睡，我輕輕的”。
阿桂嘤咛着輾轉翻身，将頭拱進柔軟的被褥，正打算睡回籠覺，想起昨天聽到張仲秋打電話，今天要去“體檢”。
體檢意味着要抽血，網瘾少女阿桂回憶着學到的知識。
“血”，想到當初在歸樹內吸收的血滴，望向浴室內的張仲秋，阿桂精神了。
7:05，張仲秋出門。
一小時後，樓道內的監控顯示，大門自動開啓又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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