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桂花
桂花
将事情說開後，張仲秋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兩人的姿勢有多暧昧。
為了聽清楚阿桂的蚊子叫，他身子前傾，與阿桂距離拉近。如果這時候有外人進來，看到的就是女生埋進男生的胸口。
後撤回安全距離，張仲秋斜靠在床頭，大量阿桂。
從剛才起，阿桂就因為不好意思佝着頭，姣好的面容藏匿着，柔順長發中的耳尖鮮紅如血。
張仲秋突然翻被下床，來到客廳，拿着醫藥箱回到床邊。
一通翻找，張仲秋拿出血糖測試盒，看看盒子又瞅兩眼阿桂。
阿桂被他的舉動搞得迷惑不已。
最終，張仲秋下定決心，拆開一次性采血針，對準左手無名指刺了下去。
尖銳的針頭戳破皮膚，帶來輕微的疼痛，但不知為何，他覺得心髒也跟着一抽一抽發疼。
一滴血珠被主人心狠擠出，張仲秋見狀轉向阿桂，用右手卡住她的下巴擡起。
“哎，你幹什麽”，阿桂還來不及反抗嘴裏就被塞進一根手指。
知道他的想法後，阿桂下意識伸出舌頭，舔抵包裹口中的長柱體，濃厚鐵鏽般的鹹腥味撲面而來。
張仲秋被這一舔，全身肌肉緊繃，小腹也下意識收緊。
感覺到血珠被阿桂卷席走後，他迫不及待取出手指，拿着一團醫用棉花擋住傷口。
“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張仲秋不看阿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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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桂遲疑道：“你的血難道真的會對我有影響嗎？”
“我現在沒什麽感覺。”
靜坐一會，張仲秋拿開棉花，無名指上的針眼不再出血，只邊緣微微腫起。
放松下緊張的肌肉，他用手背輕探阿桂的額頭，發現并沒有像前兩次溫度灼熱，收拾好藥箱，出去前下意識帶上了房門。
“砰”
阿桂看着被關上的房門莫名其妙，張仲秋一走，她就将自己卷進被子裏，感受還沒消失的溫暖，不過可能是被張仲秋睡過，被子裏單一的桂花香纏繞着木質香調，格外好聞。
阿桂吸得神魂颠倒，逐漸在記憶深處抽取到一絲相同的香味。
她放任自己沉醉在腦海中尋找，雖然是一只精靈，但是阿桂并沒有神奇酷炫的法術，除了能夠隐身，還是被動技能，不受自己控制，并且能被bug張仲秋看到。
再多就是探查草木內裏的能量情況——在探查了樓下那棵桂花樹內後她猜測。
剛才還沒有什麽反應的阿桂，在放任自己徜徉內息時，腦袋開始發暈。
一簇又一簇桂花在她腦海中盛開，轉眼就将她淹沒。
“阿秋，難受...我要喘不過氣啦！”，難受的感覺一出現，阿桂就大聲呼喊張仲秋，同時四肢向上扒動着。
張仲秋還在客浴擦頭發，剛聽到聲音，扔下毛巾，甩着還滴水的頭發就往房間趕。
打開房門，一股無形的氣流席卷而出，張仲秋被桂花味撲了一臉。
房間裏哪裏還能看到阿桂的身影，桂花堆積了一座小山包，邊緣還在源源不斷地冒出小花。
張仲秋快步上前，一手探入桂花堆，往旁邊掃落，才發現被淹沒了的阿桂，将她拉起後，不斷汩汩冒花才将将停下。
阿桂被冒出的花埋得徹底，臉上，發間沾滿花瓣，小臉憋得通紅。
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鮮空氣，她說話還不穩：“你再不來我就在憋死了。”
張仲秋心虛地安撫着阿桂的背心，幫助她平靜下來。
阿桂在張仲秋的撫摸中漸漸呼吸正常，看到他頭上的水珠，奇怪道：“你去洗澡了？”
張仲秋平時洗漱從不去外邊，就在自己房內的浴室解決，不怪得阿桂好奇。
“嗯...”，張仲秋含糊應下。
随口轉移話題，“這是桂花？怎麽回事，你的‘超能力’？”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你剛走，我迷糊了一會，回過神來就被埋了。”
見阿桂沒有揪着不放，張仲秋放下心來，看着床下散亂的花瓣，就要去拿吸塵器來打掃。
手剛離開阿桂的背，消停一會的桂花又開始憑空出現。
看着這場景，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不可思議，不約而同雙雙伸出手來。
剛接觸上，噴泉似的桂花又銷聲匿跡。
手放開，桂花噴泉啓動。
握手，停止。
放手，啓動。
桂花噴泉的規律已經很清楚了。
阿桂還玩的不亦樂乎，張仲秋一把抓住她的手，牢牢扣在手心，不讓她再作亂。
手中接觸的皮膚柔嫩細膩，捏在手中柔弱無骨，直叫人不願意再放下。
阿桂被抓住後也不反抗，朝着張仲秋憨笑。
張仲秋和阿桂就像是原理相反的正負兩極，不接觸就會冒出桂花。短時間內，因為兩人實驗而冒出的桂花将床整個鋪滿。
張仲秋無奈的看着一臉傻笑的阿桂，“我要去拿吸塵器，得把這些桂花打掃幹淨。”
“哦....哦哦，好的。”
在張仲秋的牽引下，阿桂從床上下來，亦步亦趨跟在他的後面。
單手擺弄吸塵器有些困難，張仲秋搖晃手臂提醒阿桂，“把那個白色的裝進來。”
“嗯嗯，好啦！”
換好新的濾芯後，張仲秋開始清理房間。
先用扁平吸頭沿着床單一寸寸滑動，從床頭床尾，一絲不茍，将床上的桂花都吸走。
地上的桂花也不放過，床底、桌邊......
阿桂把打掃衛生當做是兩人的游樂活動，全程黏在張仲秋身邊，看他有條不紊地将房間內的桂花打掃幹淨。
阿秋做事情好認真啊。
阿桂看着張仲秋連門後也沒有敷衍，心裏更加折服。
掃淨桂花後，房間內又恢複了往日的整潔，張仲秋示意阿桂，打開收集箱，兩人合作将吸出的桂花倒進白色紗布袋內。
做完一切，兩人相牽的手心濕潤黏膩。
張仲秋剛一動作，握住的小手使勁往裏鑽。
“不...不能放開的，放開了，阿秋你就白打掃了。”
阿桂振振有詞，不肯放松。
對上阿桂亮晶晶的眼睛，張仲秋只覺得內心一片柔軟，
“手出汗了，怕你不舒服。”
“舒服，你的手握着可舒服了。”
張仲秋被阿桂的直接弄得不好意思，脖子連臉紅成一片，心裏卻也是隐隐開心，拉着她來到衛生間。
鏡子前，阿桂看着自己狼狽的樣子，俏皮吐舌，撒嬌似的搖擺手，“阿秋幫我把花摘幹淨。”
張仲秋趁着阿桂不注意，把手掙脫。伸到水龍頭下沖洗幹淨，用毛巾将手擦幹後，重新握住阿桂的小手。
以為自己還是被嫌棄了的阿桂眼淚汪汪，正要落淚，手就被人重新握住。
阿桂呆立着，眼前幹燥厚實的大手整個包裹住自己，甚至能感覺到其指腹間的薄繭，帶來十足的安全感。
張仲秋擡起另一只手，抽出一張紙巾，輕拭在阿桂的眼角，将其中搖搖欲墜的“珍珠”吸收。
“仲秋啊，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
“爺爺，您最近還好嗎？”
“我好着呢，你快要高考了，自己要注意休息。”
“我知道的，等高考完，我就去看您。”
“哎，好”
“對了，爺爺......二妮...真的死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