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高考
高考
周一天氣不好，傾盆大雨，升旗儀式改在班上進行。
唱完國歌後學生們坐下，廣播裏傳來一陣雜音，随後響起年級主任的聲音。
“......接下來通報一個事情。”
“關于高三245班張仲秋被人舉報成績作假、違規操作宿舍安排等，現經過學校調查，結果如下，張仲秋同學所有考試成績均真實有效，無作弊行為；關于封校期間的宿舍安排，全系電腦程序抽簽，無人工幹預。”
“同學們，惡語傷人六月寒......”
主任還在廣播裏絮絮叨叨，班上卻沒幾個人聽了，七嘴八舌的讨論着。
“嗡嗡嗡！”
桌子裏的手機發出震動，張仲秋怕是阿桂，趕忙拿出來查看。
何一鳴：我就知道你是清白的，什麽子虛烏有的都有人舉報。
張仲秋：......
最後一周學校不強制上晚自習，張仲秋當然不會留下，下午上完最後一節課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
打開電梯發現裏面大包小包的堆滿了，全是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品。
來人見有人要用電梯，手忙腳亂的把東西往外拉，張仲秋這時才看見電梯裏角落裏站着的李鋒。
工人把東西搬出來，朝他道：“不好意思啊，樓上有戶人家搬家，耽擱你們用電梯了。”
張仲秋看看電梯裏沒打算出來的小孩，“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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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
“害，要搬的那家的，坐在電梯裏不肯下去，就在裏邊上上下下的。”
他略一颔首，按下按鍵，電梯到達後，他沒急着出去，把小男孩牽出來等在電梯口。
因為見過幾次，李鋒對張仲秋并不陌生，他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很乖的任牽着，甚至還往張仲秋身後看去。
張仲秋快步回家，一到房間就開始翻找，最後在一個箱子裏拿出一個魔方。
拿到東西後，張仲秋就要出門，被忽視的阿桂攔住他，趁他不注意搶了過來，抱在懷裏。
“別鬧了，李鋒他們要搬家了，我把這個送給他。”
阿桂回想了下李鋒是誰，從記憶中找到那個和張仲秋小時候很像的小男孩，但是還是不放手。
阿桂急聲道：“這個不行！”
張仲秋恍然大悟，怕小孩子在外面等着急，他想到什麽，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有點陳舊的魔方，向阿桂示意。
“這個才是，你手裏的是媽媽後面買的，我沒玩過。”
阿桂果然被他手裏的魔方吸引，張仲秋順利交換回來。
李鋒還乖乖站在門口等，他把嶄新的魔方交到小男孩手裏，李鋒新奇的打量手裏的玩具。
張仲秋對着身後的空氣說：“把門關好，我送他回去。”
電梯門即将關閉，李鋒就看見阿桂伸手朝他告別。
“為什麽送魔方給他。”
張仲秋一回來，就被阿桂逮住問個不停。
“你為什麽那天一直盯着他不放？”張仲秋反問她。
阿桂：“......”
張仲秋瞥了眼沉默的阿桂，自問自答：“因為...他很像小時候的我。”
“對嗎？”
追着問的人變成了張仲秋，阿桂躲到房間裏，問就是閉口不答。
自從上次得知阿桂想起一些事情後，張仲秋時不時就要撩撥她幾句，阿桂煩不勝煩，故作兇狠：“高考完再問我，我現在什麽都不會說的。”
張仲秋不放過她，“其實現在說也沒事，你不用擔心會刺激到我。”
阿桂冷漠無視他。
過來一會她突然問：“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回來了？”
“以後晚上都不用上課了，在家看書，順便陪你。”
阿桂愣了片刻，小心翼翼扭頭看向桌上的平板，希望它是自動息屏狀态。
張仲秋将她的小動作淨收眼底，“剛回來我就看到了。”
走過去摸了摸平板，被滾燙的溫度吓到，臉色瞬間不太好了，一打開查看，屏幕使用時間9小時。
他差點氣笑了，這是從早上起床到下午就沒關過啊。
張仲秋佯裝生氣，居高臨下看阿桂，“是不是充電也在玩？”
阿桂左顧右盼就是不看他，嗫嚅地說是。
張仲秋不知道阿桂的網瘾怎麽這麽大，難道是因為以前沒接觸過電子産品，現在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搖搖頭，在平板上輕點操作，轉頭和阿桂約法三章。
“從今天開始晚上都不準玩，我怕陪你一起看書練字。”
阿桂心想大可不必。
“啊？”
阿桂有點不爽，但是一想到白天趁他去上學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玩，又忍了。
直到第二天，阿桂玩了兩小時平板，出房間喝了杯露水的功夫，一回來平板就鎖屏了。
開始阿桂還沒當回事，熟練輸入密碼解鎖。
密碼錯誤
嗯？難道剛才不小心輸錯了。阿桂擦掉手上的汗。
密碼錯誤
密碼錯誤
密碼錯誤
平板直接被鎖了三小時，之後才能再次輸入密碼。
阿桂這下終于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怪不得昨天張仲秋拿着平板鼓搗了半天。
平板現在變成了沒用的鐵疙瘩，阿桂把它扔到一邊，氣的渾身冒花，地上堆了一層又一層。
下午放學，張仲秋一進門就聞到濃郁的桂花香，飄飄灑灑充滿整個家裏。
打開房門，阿桂抱着兔子一臉幽怨的看過來，張仲秋只當不知道，當看到地上堆積的桂花時，樂了。
張仲秋任勞任怨處理起地上的桂花，全部收集到一起。
阿桂慢慢磨蹭到他旁邊，小手将寫滿的字帖不經意間推到他面前，再把手攤開。
左手中指第一個指節內側顏色發紅，留下一個凹印。
張仲秋抓住她的手，大手包着小手，看得阿桂臉熱，有點挂不住，想把手抽回。
進了狼窩再想出去給沒這麽簡單，張仲秋不放手，輕輕在手心裏揉搓起來。
阿桂吶吶開口：“放開我。”
張仲秋沖她笑笑：“給你揉揉，今天用功了啊。”
說着這裏，阿桂才想起來正事。
“你是不是改密碼了呀？平板打不開了。”
張仲秋平淡開口，“沒有，只是設置了使用時間，每天只能使用兩小時，超過就會鎖屏。”
“那你告訴我密碼。”
“想知道密碼呀？”張仲秋湊近一點，“叫聲好聽的。”
阿桂知道他想聽什麽，忍着羞意，時隔多年再次叫出那個稱呼：“...哥哥。”
張仲秋被叫的渾身酥麻，手裏過電一般，無意中緊捏握住的小手。
阿桂叫完後，期待得看向對方，誰知卻等來一句，“等我高考完再說吧！”
阿桂臉憋得通紅，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6、7號連着兩天，張仲秋都住在酒店裏，他的考場在三中，離家一小時的路程，李欣女士擔心趕不及，直接包了一個套房。
阿桂也知道高考是很重要的事情，這次并沒有要求跟着，老老實實呆在家裏，不給張仲秋添亂。
8號下午，考完理綜，張仲秋随着人群走出三中，迫不及待想回家見到阿桂。
突然，他瞪大雙眼，門口站着父母，李欣手裏還抱着巨大的花束，等看到他出來，趕緊塞到他的懷裏。
張父也是一臉欣慰的看着他，對他說恭喜。夫妻倆對張仲秋的成績都不擔心，眼裏只有滿滿的喜悅，對兒子即将成人的祝賀。
張仲秋接過花，抱了抱母親，随後借着花束的遮擋，悄悄看向旁邊。
阿桂站在父母旁邊對他微笑，手裏也捧着一小束桂花枝，上面綴滿花朵，顏色橘紅，祝他蟾宮折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