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記得
記得
大哥大在一個休閑的午後響起了鈴聲,助手說,自己的合作夥伴這個時候可以約上時間。機會難得,白孟秋一直都是一個積極的人,能攀上難得的機遇他不願意放過。
無奈,白孟秋只能早早結束了與妹妹相會的時光,在皚皚白雪中匆匆趕向談事地點。在過馬路時一輛三輪車突然撞上他背後的樹。
那樹上的雪也跟着灑落一地淋了他滿頭
纖長的睫毛上也落了不少,冷的他直哆嗦,寒風呼啦啦的吹着,卻莫名其妙站在那兒一動也動不了,睫毛蒲扇了幾下,覺得冷,很冷。
直到騎三輪的老爺子咋咋呼呼的詢問上白孟秋,他才回過神來。見着老爺子擔心的神情,笑的似春暖花開,一個勁兒的說自己沒事,雪也沒拍,任由路過的寒風将其錯落,冷冽刺骨。
進了飯店的包間,白孟秋抖了抖身上零散的雪,沒有擡頭,帶着歉意與笑意,恭敬有标準的一套說辭,不好意思,大雪封路,繞路花了些時候。
一道穩重的男聲響起,還略帶了些笑意:“沒關系,白老板快請坐。”
好聽,真的好聽。
白孟秋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突然不能動彈自己。平日裏的游刃有餘,談笑風生,在這一刻全成了被擊碎的屏障,好半天都沒有擡頭,靈魂深處都在顫栗什麽,血氣也一下子擊碎了大腦的理智。
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
夢裏。
這這兩個字把白孟秋立馬拉回了現實,本身暖和些的身體又冷了起來。
“白老板可能是凍壞了”司瑜之的聲音溫和的緊,全然沒有他人口中所說的那種咄咄逼人,令人壓抑不能反駁。這樣好聽的聲音在溫暖的房間裏,和着姜茶的香,像是某種迷藥,哄的人不能自已。
白孟秋緩緩擡頭,面上笑眯眯的,對着司瑜之道歉,那笑不真誠,那內心的振動确實真的。
好似這一幕已經發生了無數次的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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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司瑜之的那一刻,他便忍不住的心顫,聲音都有些抖動。
“是啊。”
“司瑜之,你和我一起走吧。”
“司瑜之”擡頭看“他”,一個眼神,白孟秋突然從夢中驚醒,漂亮的眼睛充斥着淚水,像是不要錢的金豆子一顆連一顆的在他蒼白執拗的面上滾落。像是溺水的人在生的渴望裏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他無力的,無能為力的癱軟在床邊柔軟的地毯上,用僅剩的一點力氣用手打磨着自己的骨節。
他心裏難受的緊。
他也不明白一個僅僅見過一面的人為什麽讓他那麽心痛。
一個人居住的屋中沒有其他的聲響,有的是月光反射在雪上的光,混合了撕心裂肺的哭聲。
司瑜之最後沒有和他走。
他知道的。
他明白的。
他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