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訓狗
第7章 訓狗
與本體相似的火鳥虛影落在男人肩上,看着男人面無表情的伸手逗弄,陵光心神一動,操控火鳥惡狠狠的給了他一翅膀。
蒼白到有些病态的肌膚幾乎立刻泛起了灼燒的紅,不過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夜臨顯然并不在意這件事,依舊面不改色的揪着火鳥的翅膀擺弄,哪怕被灼燒了手掌也不見退縮。
看着男人把玩和自己原型相似的鳥,陵光感覺十分古怪,又吹了聲口哨,總算讓它飛向自己。
在飛向自己的時,陵光擡臂一接,輕松将之接住。
火焰的影子斑駁在他的眉眼,他利索揚眉,帶着幾分挑釁與得意。不過手臂一晃,火鳥随心而起,瞬間漲大幾分,在空中盤旋飛舞,身姿自由暢快。
攝影師第一次近距離直面朱雀神鳥,雙目發亮的瘋狂抓拍,一張張圖片刷刷充滿了光屏。
随着ai的自動調色打光,成圖如流水一般從機器裏沖出疊放在一起。
照片上,火紅的鳥影從他身後騰飛,如火中走出的神明眼波無情,淡漠俯視衆人,眼神桀骜孤高,軍綠色的軍裝無端染上血紅的肅殺,鋒利的眉眼淩厲如刀,壓迫感十足。
叫人一眼就本能屏住呼吸,直至喘不過氣才恍然回神。
陵光在那邊拍,夜臨在旁邊看。
他一拍完,夜臨只是招了招手,那火鳥就坦誠的拍打着翅膀落在他的肩上。
吞噬過神火的夜臨對火鳥有着本能的牽引,他專注的把玩着火鳥的羽毛,扇動間落下的星火灼痛不了他的身軀,哪怕被灼熱靠近,他的身體還是冷冰冰的。
但他的心可不冷,甚至大膽的很。
陵光聽到他的心音在說。
Advertisement
[想吃]
一團火也想吃,這人真的是異食癖吧!
看着夜臨與火鳥如此“親近”,陵光嗤之以鼻,大步流星往外走。
夜臨抱着鳥跟在他背後他也不停,腳步邁的又快又急,連玄赟都沒搭理。紅發拂過圓潤的耳垂,似乎都沾染了幾分熱意。
玄赟眼睜睜的看着火鳥從夜臨懷裏騰飛,好似不耐煩的甩了他一翅膀,一股腦拍打着翅膀追着主人而去,而夜臨也不生氣,居然用自己的能力捏了一只小團雀,讨好般飛上陵光的肩頭。
玄赟眯起眼,喃喃自語:“阿陵是害羞了嗎?真是少見啊。”
畢竟等同于自己半身的鳥被人抱在懷裏一頓搓揉,确實有點難為情了。
他歪着頭,突然輕笑一聲,總算放心了下來。
玄赟還真為陵光與夜臨擔心了一下,不過看兩人的互動,大概不會走到極端的下場。至于結局如何,就只能看兩人怎麽走了。
這邊玄赟才放下心來,那邊陵光就把自己肩上的小團雀嫌棄的抖下去了。
“好歹是神火,不要捏這種弱了吧唧的鳥,一點氣勢都沒有。”
他高傲的仰着頭,連帶着臂彎裏的大鳥也高傲的仰起頭,翅膀大大的張開,幾乎能将他籠罩。
火鳥洋洋得意,拍打着翅膀将小團雀啄了下去。
小團雀瑟瑟發抖的掉在地上,扒着主人的褲腿才避免了被一腳踩碎的命運。
而陵光大步向前,完全把一人一鳥抛在身後。
夜臨低頭将小團雀回收,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什麽。
陵光雖然大步向前,但在星政廳門口還是等了夜臨一下的。
追上去時他等在門口,軍褲筆直,雙臂環胸搭拉着軍綠色的外套,閃閃發亮的勳章随意的垂下,他散開了頭發,紅發蜿蜒如海浪,被風浮動擺弄過冷清淩厲的眉眼。
以至于很多人來來往往都忍不住多看他兩眼。
平心而論,陵光不是冷峻的類型,眉眼十分豔麗明媚,偏生沒什麽表情,無端顯露出無情冷意。
見到夜臨追了上來,他将外套換了只手搭着,拉開星梭的門就要進去。
不想被夜臨拉着,他像是變戲法一般,從自己的衣服裏掏出一只由綠草編織的大鳥,大鳥淩厲高傲,仰着頭張着翅膀形容霸氣,如天空王者十分的淩厲。
陵光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拍攝室裏用來裝扮花束的綠植,類似于編織用的藤草。
大鳥不過巴掌大,但威風凜凜。
陵光掃了一眼,突然怔了。
[還不行]
夜臨歪了歪頭,眼神流露出些許茫然,似乎在傾聽什麽。
系統撇了撇嘴,有些不高興:【這鳥人怎麽這麽難哄,都送東西了怎麽一點表示都沒有,嫌東西不夠好哇?】
[要再送一個?]
夜臨若有所思。
“……你在哄我?”陵光抿了抿唇,他只能聽見夜臨的心音,難得有些無措。
畢竟陵光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我沒生氣。”他本能抓了抓頭發,不等夜臨回答就如被燙到般鑽進車裏,撇過頭看向窗外,哪怕夜臨上車也沒有回頭。
只是陵光手裏還攥着那只草編的鳥,睫羽似難以承受般顫抖。
他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一件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他與先夫雖是少年夫妻,但先夫比他年紀大些,他還是一只叽叽喳喳的小團雀時,先夫已然是非常得體出色的大龍了。
陵光總嫌棄自己不夠英武,同時出生的白長風都已經比貓崽大了,他還是先夫指尖上嬌寵的小團雀,時常因此感到憤憤不平。
先夫總是溫柔的笑着,眉眼縱容柔和:“阿陵還小,不要急,等阿陵長大就好了。”
可是什麽是長大?長大後又是什麽樣子?
大抵神獸小時候總是人嫌狗厭,小陵光總是喋喋不休的問自己長大是什麽樣子,直把二哥玄赟問得夠嗆,性格溫吞的玄武見了他都忍不住想跑。
唯有先夫有用不完的耐心,用草編了成鳥的模樣,溫柔的哄他:“等哥哥給我們小阿陵編上一萬只大鳥,小阿陵就長大了。”
小陵光忍不住問:“會變得比鲲鵬還要霸氣嗎?”
“那是當然。”先夫語氣篤定。
哪怕他的草編其實醜的人不忍直視,陵光還是相信了。
只是因為……是他而已。
夜臨編的大鳥像是編過很多次熟能生巧了。
陵光覺得太醜了,簡直和先夫編得一樣醜。
系統有些糾結:【不是吧主人,你編的那麽好看,編了一萬只練出來的草編,他為什麽拿到手還不高興,還感覺要哭了?不是醜哭了吧!】
系統覺得,這不可能!
末世副本什麽不多,就雜草最多,他家主人閑的沒事,在末世副本裏編草繩編的可厲害了,編動物編得栩栩如生。
那些玩家打進來的時候還被草編吓到過,以為是主人圈養的變異獸,在收藏室放火。
當然這些玩家最後全都被他偉大的主人撕成了碎片。
總之,就是不可能不好看!
夜臨沒理它,黑沉的眼直勾勾的盯着陵光。
他實在話少,心音都比說話多,安安靜靜的像是具屍體,只是勉強比死人更有存在感而已。
陵光之前還不覺得,現在覺得他存在感實在是太高了,跟着他下車跟着他上樓,連進門都想跟着。
“你可以去做一些自己的事。”陵光把着門,語氣稍微好了點。
畢竟他也不是不識好歹的鳥。
夜臨只是看着他,一言不發的沉郁着眸子,但人一轉頭他還是蠢蠢欲動想要跟進去。
“……自己,我是說,你自己的事!”做你自己一個人的事。
陵光加重語氣,試圖讓他放棄這個冒進的行為。
但夜臨喉頭滾動,低沉着嗓音開口:“嗯,在做。”
做什麽?陵光一怔,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自己。
做自己的事,就是跟着他嗎?
你是什麽跟屁蟲嗎?
陵光氣笑了,剛才還對他有點心軟,現在煙消雲散了,冷冷的說:“我不想被你一直跟着。”
“這棟房子裏哪裏你都可以去,除了書房和我的房間。”
他想把夜臨趕走,但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軀如高山一般壓迫落下陰影。
陵光退後一步,眼睜睜的看着他把手伸到他的腰間。
“咔嚓——”關上了房門。
這下陵光這次被困在男人的懷裏了。
夜臨垂下頭,手指在他脖頸上摩挲,低頭輕輕聞嗅着血液的味道。
這處的血香無時無刻不在誘惑着他,從出現在面前,就已經吸引了他心底的野獸,咆哮着蠢蠢欲動。貪欲如影随形,幾乎沒有停歇的時候。
但夜臨并不只是想喝血吃肉,他有的時候凝視着陵光,只是單純的想撥弄他的頭發,或者捏一捏被凍紅的手指。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麽想這麽做,只學會了吞噬與殺戮的人造物只是保持緘默,遵循本能做事。
比如他現在就很想咬一口陵光,然後讓他放自己進去。
很不幸的是,夜臨第一次心動就遇上了別人家專心守寡的未亡人。
陵光太惡劣了,他根本不會去在乎夜臨的目的,哪怕被堵在門上,也只是扯松衣領露出雪白的脖子。
用公事公辦都沒那麽傷人的語氣說:“想咬就快點,吃完趕緊滾。”
讓系統十分不爽:【啊啊啊啊,太惡劣了,他是在訓狗嗎?!】
被訓的狗·夜臨:……
作者有話說:
陽了
感謝在2022-12-24 19:59:33~2022-12-25 10:09: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