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貪歡
夜間聽不到蟬鳴,雷鳴電閃。
元京幹燥,這将是入夏的第一場雨。這抹猝不及防的閃電使得宮人黑暗中奔走,将宮院內的衣物收起,杏樹之上也架起了一道簾障。
外面忙做一團,寝殿之內,帝妃依舊交頸相纏。
動蕩之中,陸銀屏喘息不已。
“蘇婆……從南朝宮婢那……學了點東西……今日陛下……可以盡興了……”
拓跋淵秒懂。眼神一黯,又去啃咬她鎖骨。
一束雷照亮昏暗的寝殿,明如白晝。
與此同時,她低聲哭求:“陛下……給我……”
拓跋淵箭在弦上卻隐忍不發,壞意地摁她肋下半寸:“叫我什麽”
痛癢酸麻齊來,快意無處可逃。
她淚水滾落胸前,聲線嬌媚地喚他小字:“元烈……”
雷聲在耳邊炸開,亦伴随着他的喘息低吼。
“四四……你是我的……”
積壓許久的暴雨傾瀉而下,将元京澆了個酣暢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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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乘有行者以和合大定之術修雙身法,選擇具象女子曰明妃,以獲得涅槃法門。他曾以其「淫穢」為名禁止此法術傳入大魏。
今日天子懷抱貴妃,寶器尚在蓮花之內,開始考慮它是否可行。
若可行,也只他二人研修而已。
這陣暴雨來得極快,卻一直未曾退去。縱然宮中地勢略高,也免不了開始積水。
李遂意天未亮便早早地來到廊下等着,還與秋冬說着話。
“昨晚上那雷真是厲害,能叫人吓破膽。”
秋冬道:“可不是呢麽。娘娘打小就怕打雷,還好陛下夜裏過來了。”
李遂意連連點頭:“陛下要務在身,仍是惦記着徽音殿。忙完了大晚上的非要從東堂摸過去,我差點沒追上。”
秋冬笑:“陛下真奇了,看着沒動,那腳下跟生風了似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直到宣帝步出大殿。
李遂意一瞧,見今日天子容光煥發,哪怕外面還下着雨,那雙眼瞳卻仍泛着金燦燦的色澤,倒與以往有些不同。
他撐傘上前:“大人們已經在朝堂候着了。”
拓跋淵并未說話,只是經過秋冬時囑咐了一句:“莫要吵醒她。”
秋冬「哎」了一聲,目送他走遠。
老人家向來起得早。
陸銀屏還未睜眼,蘇婆便入了寝殿。
“四小姐”蘇婆推了推她的肩膀,“醒醒,一會兒再睡。”
迷蒙之中聽到蘇婆在喚她,陸銀屏瞬間清醒了一半。
見她轉醒,蘇婆掩上門,拿了塊巾帕鋪在榻上,叫她寬衣跪坐上去,又調了個讓人羞恥的姿勢來。
“這樣能行嗎”陸銀屏羞羞答答地問。
蘇婆兩手搭上她細腰,觸之只覺綿軟滑膩,如豆腐一般,令人望之食指大動。
怪不得皇帝半夜也要來,沒弄折真是手下留情了。
拇指扣住腰後穴位,中指按上她小腹下兩側。
“南宮比咱們這手段狠,光這一樣手法便斷了不少嫔禦的念想。”蘇婆兩手同時下力,“放心,絕不會留下孩子。”
腰間猛然一股酥麻墜痛之感襲來,陸銀屏「啊」了一聲,兩手撐在榻上,兩股戰戰,胸脯起伏不定。
“疼……”她兩眼含淚,聲音顫抖,“婆婆……我好疼啊……”
蘇婆雖不忍,卻也知道這其中利害,并沒有因她呼痛而卸一分力道。
“四小姐且忍忍……這個雖痛些,但好賴清得幹淨。另些個法子歹毒得很,能折騰壞了身子。”
随着濕液流出,一股腥麝甜膩之氣也蔓延開來。
陸銀屏跪在榻間,疼得渾身發顫,卻只能拼命咬牙忍住。
快心之歡,必有後患。帝王人民,俱惑于道。
她齒間腥甜,心裏想的是佛祖果然不曾欺她。
“好了。”過了許久,蘇婆才撤了她身下巾帕。
陸銀屏聞聲癱在床上,僅剩的力氣讓她扯過一旁的薄被遮羞。
蘇婆将巾帕處理了,又幫她清洗擦拭一番,言語之間全是對天子的不滿。
“這個年紀的男子本就龍精虎猛,鮮卑人又天賦異禀,你遭這番罪也應在意料之中。那崔二公子溫柔體貼,若你嫁的是他還用受這苦楚”
陸銀屏抱着枕頭悶悶道:“別說啦……”
蘇婆癟嘴:“好,我不說。裏面幹淨了,外頭這一身的印子可消不掉。你睡個覺起來泡個澡,這兩日莫要出去丢人了。”
陸銀屏一頭紮進枕頭中,悶悶地道了聲是。
睡了一會兒,起來又洗了個澡,一直到快用午膳,也未見天子過來。
陸銀屏心裏認定他是拔那啥無情的貨色,心裏将他罵了幾十遍。
宮裏的生活似乎與在舞陽侯府那時一樣,卻又有所不同。陸銀屏看似無所事事,卻要将侍奉天子作為第一等要事。
蘇婆進宮,有心之人打探一番便能知曉。太後那等人物定然也知道了這位夏老太君身邊的得力人手已然紮根徽音殿。
那麽下次太後再來請她,那麽她讓不讓蘇婆跟着呢
她望着窗外的雨幕,嘴角彎了起來。
這場暴雨來得尤其猛烈,元京人人閉門不出。
陸瓒執扇走到陸瑷院門前,見三妹門房緊閉,似是還未起。
他有些奇怪
柏萍見了陸瓒,忙撐傘走到他跟前。
“大公子來找三小姐的”柏萍笑道,“昨夜打雷,三小姐未睡踏實,命我們今日不要打擾她。奴不敢敲門,大公子不妨去催喊一下”
陸瓒垂下眼道:“不必了……讓她好好休息。”
說罷,轉身離去。
柏萍松了口氣,攥着傘的手心滿是汗水。
她望着那僅有一牆之隔的院子,心跳一聲接着一聲,感覺快到了嗓子眼兒。
換上來時的衣服,披上鬥篷,陸瑷轉身便要推開門。
“還在下雨。”一道慵懶低沉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陸瑷擡起臉,并未回頭。
“早晚都要走。趁眼下雨勢大,別人注意不到我。”
她推開門,又聽到身後男子喚她:“陸三……”
“殿下還有吩咐”陸瑷嘲諷道。
男子起身,薄被随之劃落,露出精壯上身。
一道道舊疤縱橫交錯在腰間後背上。
“你定親了”
“不用你管。”陸瑷拉了拉鬥篷上的帽檐,向雨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