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綠帽

往日的明光殿從不缺人,今日也是。

石蘭命人将茶一一奉給諸位嫔禦,順帶掃了一眼小李嫔幾乎繃不住的怒色。

太妃笑了笑:“看來哀家這明光殿風水倒是不錯,不然你們幾個怎麽最近總是紮堆的來。”

全嫔慢悠悠地咂了口茶,笑着對太妃道:“這後宮裏除了徽音殿,哪兒不是冷冷清清既然哪裏都冷清,娘娘人又和善,姐妹們自然都愛來。”

崔王二人素來不參與這些,便沒有說話。

小李嫔一向跟她不對付,不管她說的好話歹話都想刺兩句。

“若說和善,慧夫人也和善,怎麽不見全嫔去她那兒”

大小李嫔準備幾個月的獻舞想給皇帝看,結果人家連夜帶着貴妃去華林苑過二人世界去了。

本就常年見不着皇帝,又與這兩姐妹不對付的全嫔今日心情極好,便沒主動提起這事兒。

如今小李嫔沒按捺住先沖她開火,全嫔高興極了,将茶碗一放,登時就開了口

“慧夫人沉穩,又忙着撫育大皇子,我等自然不便去打擾。倒是李娴妹妹,我怎麽聽說你最近好像扭傷了好幾回呢好好的怎麽傷到了不會是在練舞吧”

大小李嫔的娘親曾是江南歌伎,是以這二人善舞,卻十分不想讓別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提起。

小李嫔憋紅了臉,恨不得撕爛她的嘴。

太妃嘆了口氣

“全若珍,你不也偷偷讓家裏運了一座純金世尊像來”小李嫔嗤笑道,“聽說因為東西太大,連千秋門都不讓過”

這事兒的确是有,全若珍想着天子向佛,早早地讓家裏人打了一座純金佛像。

只是卡在最後一步,只能命人将金像送回了老家,這座金像連天子的面都沒見到,便灰溜溜地回了老家。

這倆人劍拔弩張,眼看着又要罵起來。

太妃頭痛不已,想着将她倆趕出去的時候,外間宮人匆匆來報。

“娘娘,靖王殿下求見。”

太妃一聽,頭痛瞬間好了個十成。

“快!讓他進來!”

衆嫔禦眼觀鼻鼻觀心地坐着,連全嫔和小李嫔也一并熄了火。

殿外有一高大身影緩緩走來,玄衣烏發,容色出挑。

此人便是靖王拓跋流,若不是眉尾有一道極為明顯的傷疤,這份姿容氣度倒與天子無二。

“元叡!”太妃驚喜道,“你何時回來的!”

拓跋流走到她面前,躬身行了禮,又從懷中掏出一只通體翠綠的翡翠镯子來替她套上。

“回來有數日,将事務與阿擎對接完便來見母妃了。”他握着太妃的手問,“母妃近日身體可好”

靖王生母在其出生之後便被賜死,是慕容太妃将他撫育成人。相比母子争權的天子和裴太後,他倆感情倒更深一些。

“見着我兒,就算有什麽不适也都沒了。”太妃拍着他的手連連道好。

拓跋流又與各位嫔禦見了禮。

因着有外男在,幾位嫔禦找了借口便前後離開了明光殿。

待人一走,拓跋流這才問起太妃:“不是說陛下新得了位貴妃,怎的今日沒見着她來”

想起陸銀屏,太妃就十分頭疼。

她屏退了宮人,只留了石蘭侍奉。

“那陸貴妃長得同櫻櫻一副模樣。”她用鮮卑語同拓跋流講話,“陛下對櫻櫻有愧,将貴妃寵上天,昨日晚上帶了人去華林苑過壽了。”

拓跋流又道:“像是有多像”

太妃想了想道:“容貌有六七分像,聲音有九分。只是櫻櫻模樣清淡,那陸貴妃卻是個狐媚子臉,能不招你們姓拓跋的男人喜歡”

拓跋流笑了笑:“兒臣委屈,若能選,定要生在慕容家,與阿擎一道做母妃的後盾。”

慕容太妃面色微變,剛說完慕容櫻,似乎不願意提起慕容擎。

“我倒想你同阿擎換換,這樣櫻櫻也不會入宮,更不會死……”

見她面容悲戚,拓跋流又勸慰了幾句。等她情緒止住,又說了一會兒話後才離開明光殿。

出了明光殿後,他并沒有出宮,而是直直向後去了九龍池。

九龍池與碧海曲池将一座宮殿圍起,喚做「九龍殿」。

九龍殿風景極好,登高可俯瞰整座宮城,先帝常于此地攜諸妃觀宮人撥槳劃船游樂,十分快活。

拓跋淵性情孤僻,不喜聚衆游樂,加上過了九龍殿後便是阖宮上下皆怕的「老妖婆」裴太後居處,所以平時并沒有什麽人來。

他立在九龍殿前,一個閃身便入了偏殿。

先帝荒淫,常一時興起便臨幸嫔禦,九龍殿偏殿便成了一處淫樂窩。

他步入偏殿,剛剛關上身後的門,一轉身便聞到一陣香風襲來。

一張嫣紅帕子蒙了他的面,視線模糊中,隐約聽到有女子嬌笑。

“王爺怎的還不出宮”

拓跋流将帕子拂開,一把摟上了美人細軟的腰肢。

“還不是為了你。”他舔舐着美人頸項,迫不及待地撩起她襦裙。

美人仰着脖頸,一聲舒适的喟嘆溢出喉間。

“這樣的尤物,他也不知道珍惜,白白便宜了孤。”拓跋流低低地笑着,就去解她腰間束帶。

“別!”美人抓住了他的手,“我怕阿娴發現。”

拓跋流未聽她的,須臾之間便尋入了那處。

“發現又如何即便你姐妹二人一同來侍奉,孤也能将你們喂飽。”

久未承歡,即便有些受不住,可早便盼着今日的李妩抱着他不肯撒手。

拓跋流将她抱去榻上,咬着她的耳尖問:“陛下同陸貴妃是怎麽回事”

李妩貼緊了他,顫着聲音道:“那陸銀屏……模樣像極了慕容櫻……做姑娘時被陛下強要了……身份重,直接封了貴妃……想來也是個不老實的……不知道會些什麽下賤手段……天天勾得陛下離不開她……”

拓跋流想起陸瑷來。

陸瑷這女人是木頭做的,同他歡好時咬着牙不出聲。有次他使出全部花樣來,最後她寧肯咬破舌頭流了一嘴的血也不出一聲。

他不太相信這女人的妹妹會是大李嫔口中的會些手段的貨色,反觀大李嫔,花樣倒是不少。

李妩見他不怎麽動了,以為沒得趣,便往後退了幾寸,跪下身去想用別的法子去侍奉他。

然而拓跋流一想起陸瑷便沒了上她的興致,匆匆結束了戰鬥。

李妩有些沒夠,又去蹭他。

拓跋流将衣服穿戴好,見她過來,便低聲道:“你兄長已經安排去了都水臺,等着升官發財罷。”

李妩先是一喜,又是一驚。

“都水臺!”她驚道,“幾年前的水患陛下不是殺了好多都水臺的人!”

拓跋流一笑,金眸中閃過一絲譏諷。

“正是因為死了不少人,才更容易升官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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