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樓子聞也沒細問，點頭道：“好，那就開始試着煉吧。”
“這麽快！”原本還以為爸爸會聽一聽她的想法，然後指點一番，樓淺正組織着語言呢，聽到這話，她不免一愣，“你不問問我要煉什麽嗎？”
“等煉出來就知道了。”在女兒小的時候，樓子聞就會帶她去煉器室，讓她在旁邊好好觀察。
第一次煉器看的是悟性，他只負責指導步驟，其它的不會多言，有什麽話等她煉好了再說。
樓淺眨眨眼。
這是直接讓她單獨上手的意思？
其實第一件法器沒必要這麽正式，随便煉一個就行，甚至連“煉”都算不上，大部分學生也都是這做的，不然也不會出現上交橡皮泥和木頭人什麽的情況。
可身在修真家族，在這方面明顯要嚴格些，樓子聞這麽正式地把秘境土交給她，讓樓淺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特別是感覺到小土包那種雀躍期待的心情，她真的怕把它煉毀了。
樓淺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玻璃罐，裏面的小土包像是聽懂了爸爸的話，又微微顫動了下。
要開始煉了嗎？煉煉煉煉……
樓淺：“……”
你這麽期待搞得我更緊張了。
還好她昨晚睡覺前看了之前買的煉器入門書，什麽《手把手教你煉器》、《初學者必看的煉器指南》、《煉器從入門到精通》，她都讀了個遍。
在這個位面她從小就看爸爸煉器，對于煉器的經驗還真有不少，可爸爸怎麽說也是五級的煉器師，不适合她這個新手，很多步驟能記住卻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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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修真類的職業差不多都是從低到高分為七個等級，每一級都需要去考職業資格證。
等級越高越稀少，目前的情況就是，一二級的遍地都是，三級的稍微少點，接下來就是個分水嶺，無法晉級到四級的人很多，更別說五級的。
樓子聞算是一個比較難得的煉器師。
換句話說，初學者想要在旁邊看看就學會他的技術，那是不可能的。
看出她的緊張，樓子聞笑了：“不怕，第一次只要到鍛造階段就好。”
經過這麽多年的改良，煉器的步驟也精簡了不少，先是設計、組裝或捏塑、鍛造，初學者一般會先到這裏，最後一步才是煉造，這也是最重要的一步，煉器師都把這一步叫做注入靈魂。
只有最後一步需要消耗靈氣，其實利用這裏的設備，他們在旁邊輔助注入靈氣，樓淺也能煉造，但這是她第一次煉器，還是由她自己完成更好。
“等你熟悉了後，再進行最後的煉造，當年爸爸也是這麽做的。”
聽到這話，樓淺不由得放松了許多，只要不到煉造階段，鍛造得不好也還能改。
有五級煉器大師兜底，她這個煉二代說什麽也不能太失敗了！
溝通完畢，父女倆起身前往煉器室。
距離上次事故已經過了許久，煉器室早就修好了，現在由樓子聞的大弟子使用，日常煉造一些低階的法器，半自動化的煉造形式也不需要他費太多心。
見他們過來，宋時初立刻說道：“師父，您來了。”
“嗯，帶淺淺過來煉器。”
樓淺跟着走了進來，就聽到宋時初和她打招呼：“小師姐，今天氣色好了不少。”
聽到這個稱呼，她忍不住抽抽嘴角。
其實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宋時初是叫她師妹的，說她也跟着爸爸煉器，算是同門了。
樓淺就不服氣了，表示她跟着爸爸學要早很多，該叫師姐才對。
結果宋時初還真叫上了，以至于後來爸爸又收了三個徒弟，其中有兩個也跟着這麽叫。
明明是她自己提出的，每次聽着都莫名有些尴尬。
都是年少無知惹的禍。
“嗯，我狀态是好多了。”客氣地回了一句，她看向眼前巨大的煉器設施，莫名覺得眼睛有點疼。
這多半是當初留下的陰影，雖然記憶模糊，但煉造室出問題時，她的确記得那一瞬間，有什麽東西朝她砸了過來，濺到了眼睛裏。
只不過後來檢查了數次，她的眼睛都幹幹淨淨的，什麽也沒有。
樓淺不由伸手揉了揉眼睛。
樓子聞顯然注意到了，問道：“淺淺，眼睛不舒服？”
“沒事。”樓淺搖搖頭，“爸爸，我先去做準備。”她熟門熟路地走到了工作臺，放下玻璃罐，輕輕擰開，戳了戳裏面的小土包。
小土包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明明還是一團土，不知道為什麽樓淺就好像看見它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可愛的讓人想伸手捏捏。
“我要開始了，你不怕癢吧？”
除了小時候玩泥巴外，她這還是第一次搞這種藝術創作，捏塑的過程估計不會太短。
總之，先倒點水，揉一揉？
這裏各式各樣的工具都有，她只要專心想着怎麽完成就行。
結果剛拿起水杯倒了一點水，小土包就往左邊挪了一點點，恰好避開落下來的水。樓淺一愣，又試了一下，同樣被它完美避開了。
“小土，你這樣我沒辦法塑形，得倒點水，不然幹巴巴的。”
幹巴巴的不行是吧？
小土包像是聽懂了，下一秒，那團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濕潤起來。
樓淺：“！！”
厲害，不愧是秘境土。
省去了“和面”的步驟，那就直接動手吧。
誰料她剛一揉，小土包整個都顫了顫，急忙挪開，左擰擰右扭扭。
癢癢癢！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你要什麽樣的形狀？這樣的？還是這樣的？
工作臺上的小土包一下子變成光滑的圓球，一下子變成扁平的四方形，又眨眼變成一個五角星，這些簡單的變完，它甚至開始更高難度的，變朵小花，變只小鳥。
樓淺：……這還需要她動手嗎？
“停停停，讓我來。”不然一點參與感都沒有。
小土包顯然是聽懂了，乖乖地恢複成了一團的模樣。
樓淺試着捏了一下，這回它忍住了，沒有躲開。
“不過你真的願意被我煉造嗎？煉完說不定就不能變這些了。”當然，這也要看煉造師的本事，一般來說，經過煉造總是會更好的。
小土包上下滾動着。
願意願意願意！
它願意為她改變，變得更好。
樓淺心中動容，認真道：“我一定會把你煉好的。”
帶着美好的希望，她上手試了試，然後……就好像那理發店的托尼，手一抖就是一個奇形怪狀的造型。
咳咳咳，是手的問題，絕對不是她審美的問題。
任她折騰了一會，小土包有些于心不忍，偷偷地根據她的想法，适當地自己改變了一下造型。
是這樣沒錯吧？
在樓淺和小土包交流時，這邊，宋時初跟樓子聞轉述最近的發現。
“師父，你讓我查的暫時還沒結果，不過我聽說最近我們這幾條街的修理鋪，收到好些損壞的法器，基本都報廢無法修複了。”
“還有好幾人求到我的商鋪，想讓我們修理，什麽樣的法器都有，但損毀形式跟我們的不一樣，應該沒什麽關系。”
“好，你多關注點。”交代完，樓子聞就走到了樓淺這邊，默默地看着她搗鼓。
第一次作品很能提現她的煉器悟性，他只需要安靜地看着就好。
只不過看着看着，他忍不住輕蹙了下眉：“淺淺，你捏的這個……确定要煉這個？”
樓淺點頭：“嗯，我已經跟小土商量過了。”
這話不由得讓樓子聞感到驚奇：“你能和它溝通？”
樓淺看了一眼自己的爸爸，這樣就吃驚了？好可惜，他剛剛錯過了更精彩的一幕。
“算是吧，不過也是連猜帶蒙的，我單方面說話，它要是有反應就算是同意了。”
“這樣啊……”沒想到這土還真是開了靈智的，當初在秘境看到它會蠕動，樓子聞就猜測它有了自己的靈智，只不過帶出來後，它就完全沒了動靜。
甚至交給父親查看，他用神識掃了也沒看出所以然。
昨天帶出來時，他也特意觀察過，除了靈氣多點，就跟普通的土沒什麽區別。
莫非是溝通的方式不對？
樓子聞虛心“求教”女兒：“淺淺，它第一次回應你是在什麽情況下？”
“什麽情況下？”樓淺不知道爸爸為什麽突然這麽問，但還是如實回道，“就在我抱着它睡了一覺之後。”
抱着一罐土睡覺？
這個他倒是真沒試過，沒想到需要這種方式來交流，不愧是他的女兒，連這都能想到。
聽到父女的對話，宋時初詫異地看着樓淺手裏的小土堆，這是開了靈智的土？
開了靈智的土是什麽概念，這可相當于極品的靈石，可能還要稀有，世上找不出幾個。
師父居然拿這個給他女兒練手。
倒是有些好奇小師姐能煉出個什麽東西來了。
這邊，見爸爸沒了別的問題，樓淺便專心繼續捏着手裏的土，這過程中，小土沒有任何反應。
她的材料要比爸爸的隕鐵方便，捏塑完直接進行煅燒就好，不需要反複錘煉。
只不過……這樣真的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嗎？
畢竟是新手上路，樓淺心裏不太有把握，朝樓子聞看了一眼，見他朝自己點了點頭。
這是可以的意思嗎？
那就直接放煅燒爐裏了？
樓淺輕輕戳了戳小土：“喂，要進行煅燒了哦。”
還是沒反應，該不會被她給捏暈了吧，她手生，簡簡單單的一個模樣，她就捏了整整一上午。
既然沒反應，那就是同意了吧。
等她成功将小土放進煅燒爐，還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是不是太順利了，記得要燒上一整天，會不會把小土的靈智給燒沒了？
“爸爸，這火不會燒壞它吧？”
樓子聞搖頭，解釋了下：“不會，現在只是普通的火，對它來說沒影響，就算是靈火，不到一定程度也燒不壞。”
聽他這麽說，樓淺就放心了。
“煅燒的時間比較長，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上再過來。”和煉造不同，鍛造一般不會出問題，設定好火候，到時間機器會自動停止。
“爸爸，我想出個門。”樓淺準備去書店看看，去買些法器圖冊參考參考。
這次她覺得自己捏得挺完美的，主要是小土很配合，外加工具給力，形狀也簡單，但下次呢，還得惡補一下，省得在選修課上丢臉。
很多資料網上都搜不到，這些修真前輩都有特殊的防盜技巧，只有買了書才能看到內容。
昨天同意她下周回校，樓子聞也就沒阻止她出門，問道：“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總覺得被爸爸看見她買煉器圖冊，會有點尴尬，明明面前有這麽一個大活煉器師可以請教。
話說這麽說，但她剛被雷劈過，樓子聞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亂跑。
在一旁看着的宋時初提議道：“要不我陪小師姐去吧，我這邊也快收工了。”
這下樓淺沒理由推脫了：“那就麻煩時初哥了。”
跟着到車庫，樓淺打開車門到坐到後座，聽到宋時初問道：“想去哪？”
“我想去書店，去新世紀綜合書店，最大的那家。”見駕駛座上的人點了點頭，她馬上坐好，開始回憶剛剛的煉器過程。
說起來煉器和修複法器一樣，都挺讓人着迷的，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
好想快點見到煅燒後的小土。
書店旁邊設有停車臺，樓淺遠遠地就看見停車臺上畫着的陣法，這陣法能把車傳送到地下室的停車位上。
宋時初熟練地把車駛進陣法中央，用手機登記了一下號碼，樓淺急忙下了車，站到一邊沒多久，就看見他們的車被傳送走了，随後停車臺上的地磚“唰”地切換成了另外一塊同樣畫有陣法的。
等會回來時，只要輸入號碼，傳送陣就會把車子傳送回來。
樓淺特別喜歡這個傳送陣，很便利，免了不少停車的麻煩。
走進書店，她和宋時初說了一聲，就急忙朝煉器類書籍的方向跑去，抓緊時間買完回家。
這架書店她來過好幾次，書籍特別齊全，光是煉器類的書就占了整整四個大書架。
區域劃分也很清晰，最前面還立着一臺機器，想要查找哪本書，輸入書名就能顯示具體位置，另外還可以查看每本書的銷量。
樓淺也不知道哪本書比較适合新手，正好利用這個功能，選擇新手區，然後切換成銷量最好的。
屏幕上很快跳出了結果，銷量第一的是《新手之光：段光煉器過程詳解》。
樓淺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因為他算是煉器界的明星，四級煉器師，名氣還是不小的。
他的書一般都很保值，入手一本不虧，之後她又搜到幾本，記下位置朝書架走去，一圈下來，就把書都找齊了。
除了剛剛那本，她還買了《近代著名煉器大全》、《最美的煉器作品合集（修訂版）》、《我的第一本煉器入門書》……
主要都是帶圖比較多的，每本都厚厚的，這麽高一疊，要是換了原來位面的她，還不一定能抱得動。
樓淺抱着書走向收銀臺，在休息區的宋時初見了，起身把書接了過來。
“謝謝。”
等她付完錢，宋時初忽然說道：“小師姐，還有要買的嗎？我要去一下店裏，有點事，先送你回去？”
他說的店是家裏的煉器店，樓淺想着反正順路，就問道：“需要花很長時間嗎？”如果不需要太久就一起去，省得他多跑一趟，反正在店裏也能看書。
而且回到家，她多半看不進去，會忍不住去盯着鍛造爐。
“很快的。”
原來剛剛樓淺在選書的時候，店長聯系了他，說是店裏有點事他處理不了，又怕打擾到樓子聞，便求到了宋時初這裏。
出了書店，來到店鋪，二人停好車，還沒進門，樓淺就聽到一個焦急的女聲。
“麻煩你們想想辦法，附近就你們這名氣最大。”
“不好意思，夫人，我們真的沒辦法，這件法器——”店長剛說到一半，看到宋時初過來，立馬像是見到了救星，“時初，你可來了，這位夫人拿了一件損壞的法器過來，非得讓我們修，我說了我們這裏是煉器店，不是法器修複店，這也不是我們這邊購買的。”
只見一個年輕的婦人雙手捧着一把淡粉色的小扇子，聽店長這麽說，她急忙看向宋時初：“你是這邊的負責人？幫我看看我的法器。”
最近法器莫名損壞比較多，像這樣求到他們商店的事，其實已經發生了好幾次，只不過之前那些比較好打發，但是這個卻怎麽說也不肯走。
“拜托你一定要幫幫忙，是它救了我，救了我……”
宋時初沖她笑了笑，示意她冷靜些：“這位夫人，不要着急，我們這裏的确不方便修複，要不我把認識的修複師介紹給你。”
“那位修複師厲害嗎？我找了很多修複師都沒修好。”不然她也不會求到這裏，她可聽說這家店是五級煉器師開的。
這話成功讓剛翻開書的樓淺擡起頭，忍不住想看看修不好的法器長什麽樣。
她看向那件法器，是件粉紅色的小扇子，特別漂亮，扇骨的木材看起來就不簡單，上面精心雕刻了細小的镂空花紋，非常精致。
小心地感知着靈氣，樓淺發現這件法器藍色的線倒是沒問題，但是紅線卻是斷了好幾處。
像之前她遇到的臺燈和傘，沒修複之前都沒有标簽，就和睡着了似的，這個小扇子卻不一樣，整個法器身上都貼滿了“疼”、“疼疼疼”的标簽。
它雖然自己疼得厲害，但還是在盡量想安慰着主人，因為除了疼以外，還有一個“不哭不哭”的标簽。好像一個渾身傷痕的小姑娘，還在堅強露出笑容安慰關心自己的人。
看得出這件法器的主人很愛惜它，樓淺曾聽說過，被一直愛護的法器，久而久之會産生自己的靈智，她對這點深信不疑。
以前的煉器師甚至能煉造出器靈，當然現在也還有，只不過極其稀少。
聽說好些修真家族，也還收藏這一些有器靈的法器，樓淺只在小時候見過一次，也不知道以後爸爸能不能煉出來。
樓淺盯着那幾條紅色的斷線看了一會。
藍色代表靈氣鏈，那紅色呢。
像是覺察到了她的窺視，那斷了紅線上很快凝結出一個大大的閃電标志。
聽到宋時初認識的那位是四級修複師，婦人這才稍稍放下心，連連道謝：“太謝謝了，我這就去。”
說話間，樓淺忽然發現法器上的标簽開始慢慢減淡，都快看不見了。
這法器快沒救了——不知怎的，樓淺的腦中清晰地意識了這一點。
它很快就會徹底報廢，再也沒有修複的可能。
看着自己都快不行卻還努力想要安慰主人的小扇子，樓淺最後還是沒忍住，對着正要出門的婦人問道：“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法器？”
“……？”婦人疑惑地看向了店長。
店長急忙介紹：“這位是我們東家的千金。”
“哦，那你看看吧。”婦人小心地把小扇子遞了過來，“一定要輕一些。”
樓淺同樣小心地伸手接過，要不試着修複一下？
反正小土那邊還不能進行煉造，不需要消耗靈氣，之前她修複了這麽多傘，體內留了不少靈氣，這把小扇子看着品階不高，就是一柄低階的飛行法器，應該沒問題。
這麽想着，樓淺将它輕輕放在旁邊的桌上，伸手捏住了兩頭紅線，熟練地接上。
原本做好了靈氣被抽走的準備，沒想到剛一接上，她的指尖瞬間傳來鑽心的痛楚，險些把她的眼淚給疼出來了。
好疼！
旁邊的宋時初發現了這一情況，急忙走過來：“怎麽了？”
樓淺搖搖頭，疼得說不出話來，手賤果然也是種病。
婦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小心地拿回自己的小扇子：“我這也不是攻擊類的法器啊。”她剛剛一直在看着，這女孩都沒碰到小扇子，自己就成這樣了。
宋時初自然也清楚這點，如果法器有進行攻擊，肯定會有靈氣殘留，所以不是小扇子的問題。
“沒事，您先去找修複師吧。”
聽樓淺說要看看，本來還有些期待的婦人，聞言不由得有些失望，說了聲謝謝，她便匆匆離開了。
将樓淺帶到了休息室，宋時初招呼店長去忙別的，蹲下身看着癱在沙發上的樓淺，看來看去沒看見任何傷痕，開口道：“小師姐，你在碰瓷嗎？”
“砰什麽瓷，真的疼。”不過當時那情況，她也得懷疑自己碰瓷。
聞言，宋時初一愣，收起了剛剛開玩笑的語氣，忙說道：“是被雷劈的後遺症？要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已經不疼了。”
也不知道那把小扇子是不是稍微不疼一點了，畢竟她剛剛幫它痛了好一會，要是它還是老樣子，那太不合算了。
小扇子斷的紅線有點多，應該還是需要修複師再修複一下的，話說她多了這麽一下手，那位修複師能看出來嗎？
樓淺揉着手腕，看見門外開始忙碌的店長。
剛聽到他們說最近損壞的法器比較多，也不知道跟家裏那批出問題的法器是不是有關系。
想起剛剛可憐楚楚的小扇子，樓淺忽然有了個想法，她是不是可以抽空去考個修複師的資格證？
煉器師急不得，怎麽也得等她有了修為，但是修複師她現在好像就可以考。
她覺得可行，等找機會就和爸爸商量一下。
只不過在此之前，得先弄明白，紅色和黃色的線分別代表什麽。
“等和爸爸說說，以後有損傷的法器都交給我試試。”以後修複的多了，應該就能弄明白這點。
回到家，樓淺把新買的書都擺到書架上，随後先拿了剛在店裏看過的那本。
可是看了沒兩行字，就忍不住看向煉器室的方向，腦海裏也忍不住想現在小土包變成什麽樣了。
果然看不進去！
她索性放下書，來到了煉器室。
原本以為爸爸先回去休息了，沒想到他還在，正守在鍛造爐旁邊。
樓淺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爸爸，你以前煉器有失敗過嗎？”
“有。”樓子聞回憶了下，“還不止一次。”
想到這麽厲害的爸爸原來也有過失敗，樓淺頓時覺得失敗沒那麽可怕了。
她也不是害怕這次會失敗，這次肯定能成功，爸爸還說了，要是小土堆不願意，這個鍛造爐都不一定能困住它。
和煉造爐不一樣，鍛造爐不是法器，開了靈智的土想要跑出來還是很簡單的，既然它乖乖地待在裏面沒動，那就代表沒問題。
父女倆坐着聊了會天，期間樓淺幾次沒忍住，跑到鍛造爐那邊看了看，可惜她還沒修為，使用不了神識，不然還可以窺探一番。
至于樓子聞，受傷中也看不了。
越是看不了，樓淺心裏越癢癢。
就這樣，在她焦急的等待中，鍛造爐停了下來。
樓淺立刻起身：“好了嗎？”
“嗯，好了。”樓子聞好笑地看着她坐立不安的模樣，操作機器點擊了開啓。
“咔——”的一聲，伴随着一陣熱氣，鍛造爐的門緩緩開啓，與此同時，外頭就傳來了樓語的聲音。
“姐，我聽說你煉器了？煉好了嗎？”他看起來比樓淺還要激動，一放學就朝這邊沖刺了過來。
“你來得正好。”樓淺朝他招招手，“你快來，看看你姐姐的第一件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