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無語

無語

“事後一根煙,賽過活神仙。”陸長野靠在床頭,屋裏暖氣很足,所以即便是只穿一件襯衫也不會冷。

“吸煙有害健康的啊小野同學。”餘謹楓适時地打破了陸長野的幻想。

“說說而已,我又不抽煙。”陸長野表示不服氣。

“好好好,你說什麽都是對的。”餘謹楓摟着陸長野的肩膀,兩人靠在床頭上靜默着。

我的眼前突然一黑,不過僅僅只是兩秒鐘,眼前的景象便徹底變換了。

我們身處一片黑暗當中,我和餘謹楓他們,唯一的光源是天邊璀璨的煙火。

硝煙的味道彌散開來,火種綻開的那一瞬間整塊天幕被點燃了,留下縷縷白煙悠悠飄散開來。

“小野,許個願吧。”餘謹楓再次點燃了一整筒煙花。

“我的願望是以後每年都能和餘謹楓一起看煙花。每年,每月,每天,每日,每時,每分,每秒,都在一起。”

煙花升空的那一刻,我看見陸長野吻住了餘謹楓的眼角。

我在心裏祝他們長長久久永不分離,健康、平安、快樂是這世界上最最可遇而不可求的三件事,希望他們統統擁有。

我時常在想為什麽我會在這裏,我更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和他們兩個有這麽深的羁絆。

這些天來我覺得自己渾渾噩噩,在自己混沌的一方天地裏為他人喜為他人悲,可今天晚上我的思想變得清明了,眼神變得堅定通透了。

我覺得我的身體變得如一張紙片一般被夜風逐漸吹到高空。

夜幕之中,煙花之下,兩個青澀又成熟的少年笨拙地擁吻着,這件事他們做了無數次,可每次都像初次一般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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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影子霧作一團,逐漸和璀璨的煙花一起消失在夜幕裏。

我應該是要離開了。

再見,我在心裏說,再見。

我會去哪裏呢。

我随波逐流地飄着,明明越來越高,可我卻覺得身上越來越暖和,好像有人在輕聲呼喚着我,我聽不清他叫的是什麽,可我知道他是在叫我。

“跟我走吧,跟我走,什麽都不要想。”

我覺得腦袋有點昏昏沉沉,靈魂體的重量陡增,一種急速下墜的感覺貫穿了我的身體。

那個男人還在我的腦子裏講話,一遍又一遍,輕柔而又蠱惑,我漸漸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完全換了光景,我坐在一間會議室裏,天氣有些炎熱,我的心裏躁動難安。

無意轉頭之間一張熟悉的臉撞進了我的眼裏,是那個雪原上被叫做陸長野的男生,他就坐在我的身邊,我試探性地叫道:“陸長野?”

他對我挑了挑眉,說:“叫你爹幹什麽?”

“啊?”我有些意外和不解,正想說話的時候一陣記憶如潮水般向我湧來。

這具身體應當不是我的,難道我是一只游魂嗎?

這具身體的主人名叫林語,是個大一新生,今年剛剛升入大學,身邊坐着這個叫陸長野的是林語的舍友,也是他現在最好的朋友,今天他們是來參加開學第一個班會的。

“幹什麽?”英俊的面龐離我又近了些。

“沒什麽沒什麽。”我對陸長野擺擺手道。

班主任還在滔滔不絕地跟我們鋪展她的宏圖大業,陸長野卻有些肉眼可見的犯困了。

“叩叩叩。”有人在敲門。

我和門隔得最近,便很自覺地起身開了門,誰曾想門開之後進來的人是雪原上另一個男生,餘謹楓。

這具身體關于餘謹楓的記憶也很快湧現出來,餘謹楓也是他的舍友,不過為人孤僻冷傲了些,兩人幾乎沒什麽交集。

我心裏有些激動啊,餘謹楓和陸長野不是一對嗎,但我一坐回去就聽見陸長野頗為怨憤地說:“我讨厭體訓生,尤其是還遲到的體訓生。”

“啊?你倆不是那啥嗎?”怎麽看陸長野這個反應有點不太對呢,我再次發出了疑問。

陸長野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倆确實是針鋒相對、水火不容的敵人。”

陸長野惡狠狠地看了餘謹楓一眼,可我覺得那眼神裏其實沒有一點惡意。

籃球場上從來不會寂靜無聲,即便是晚上也有幾個男生哼哧哼哧打球,球鞋摩擦橡膠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音。

陸長野帶球過了兩人,正準備展示一個三步上籃時腳下被誰使了個絆子,陸長野一個重心不穩向前撲了出去,還很不幸地伴随着一聲慘叫。

陸長野屈膝捂着腳踝,那裏如同烈火烤過一般的滾燙刺痛,應當是拉傷了。

周圍看球的人有的意識到問題的有些不對,都圍了上去。

陸長野聽見一道溫柔的男聲:“下次再故意絆人,我會找你們體育部部長的。”

另一個男生不服氣地狡辯:“別以為你可以含血噴人。”

“是不是以為自己沒長眼就當別人都瞎?”餘謹楓不慌不忙地說道。

“你!”

“我?你如果實在還要狡辯我可以陪你說,不過不是現在。”

說完,餘謹楓低身去看陸長野的情況。

“怎麽樣了?”餘謹楓伸手摸了摸陸長野捂住的腳踝,陸長野條件反射地捂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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