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低壓

低壓

我跟輔導員報告了陸長野醒過來這一消息,輔導員沒過多久就到醫務室探病,順便問問昨晚上的事。

這件事性質很惡劣,究竟是聚衆鬥毆還是惡意尋釁滋事,該罰的人都得落處分。

“陸長野,昨晚的事你還記得清嗎?看清是誰對你下的手了嗎?”輔導員推了推眼鏡,聲線平穩不驚。

我頗有些緊張地站在旁邊看着陸長野冷漠的面龐,同時在心底裏為餘謹楓捏了把冷汗。

如果陸長野一意孤行非要指認餘謹楓的話,事情會鬧得很麻煩的吧,畢竟所有線索都無跡可尋,只要陸長野開口,相當于真相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老師,我......”陸長野擡頭,我倆目光交接的那一瞬間,他目光中游離着一絲猶豫,我不禁有些許竊喜,我對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

“嗯?你想起什麽了嗎?”輔導員追問道。

“沒”,陸長野埋下頭去,眉眼低垂,“好幾個人,從後面來的,我沒看見臉,聲音也沒聽過。”陸長野低着頭,甕聲甕氣地說。

輔導員有些為難的樣子:“長野,那這件事......”

“算了”,陸長野打斷了輔導員的話,“這件事就算了,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不是我先惹是生非,哪會招來橫禍呢。”

“沒有誰會這樣想。”輔導員揉了揉眉心,頗為惱火的樣子。

“我自己這樣想,老師,謝謝你,不過我不想再追究了。”說完,陸長野自顧自地躺下,拉過被子把整個頭都罩住了。

輔導員嘆了口氣,也不好意思賴着不走再追問什麽,陸長野這個不配合的狀态也是問不出什麽了。

我也跟着輔導員走了,他吩咐了我幾句,囑咐我照看好陸長野,他的情緒有些消極,我一一應下了。

陸長野躺在床上,薄薄的空調被攏作一團堆在他頭上,多少有些讓人窒息,他煩悶地把被子拉開,心裏的情緒積聚起來,就像是一座火山頂端被熔岩堵住了,一時之間找不到宣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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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剛才他有機會向輔導員指認餘謹楓的,他為什麽不呢?

因為想到上次餘謹楓為自己出頭,所以一怨抵一怨,這次的事一筆勾銷,可這代價又好像太重了,并不對等的代價。

再者,輔導員真的會公正無私嗎?一邊是他的得力幹将,一邊是無足輕重的自己,就連林語都覺得荒唐的陳詞,在輔導員面前又會被怎樣堅決地駁倒呢?

太難看,已經預料到結局了,又何必再經歷一遍這難堪的過程呢。這世界上一向沒有絕對公平的規則。

不過他和餘謹楓,估計這輩子都沒辦法和解了。

陸長野在床上躺了一周有餘,沒辦法去上課,除了上廁所就沒下過床,多少有些意志消沉,一日三餐是我來給他送的。

其實好幾天都是餘謹楓買好讓我送過來的,餘謹楓自己從不來。

我知道他是擔心陸長野不肯吃他買的飯,真不知道他倆的關系怎麽會鬧得這麽僵,不過這事兒畢竟跟我沒關系,我無能為力。

不過我倒是挺羨慕陸長野這周不用上體育課的,體育課必修項目--排球,搞得我這個體育細胞枯乏的文科生心煩意亂,真不知道原主這副身體是怎樣的狀況,反正我累得哭爹喊娘就是了。

而且我們被老師分成兩兩一組,餘謹楓剛好被分到和陸長野一組,因為陸長野請假,所以餘謹楓上節課一個人練習了一整節課。

餘謹楓最近看起來心情也不甚好,就是一整個大大的低壓中心,仿佛下一秒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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